第一百八十一章 侍女阿織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燭火不是很亮,所以我的眼睛也顯得沒太多不適,房間極普通,沒什麼特別之處,但日常用品倒是一應俱全。
「今夜你好生休息,沒事不要到處亂走。」神秘男人簡單地交待完就退出了房間,之後,只聽到他對門外守著的人吩咐到:「好生看著,出了事,小心你們的狗命!」
「是!」二人齊聲應下。
之後就再沒了聲響。
房門被人從外面關上並且還上了鎖。
我目光一緊,這不是軟禁是什麼?我有些搞不懂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圖財?圖色?好像都不是。
我想的腦仁疼,看著那張舒適的大床,困意一下襲來,眼皮垂得低低的,只想好好睡上一覺,其他事明天再說吧!
於是果斷拖鞋上床,蓋上被子,不大會兒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夜無話。
許是太困了的緣故,這一覺睡得極好,醒來已經是正午時分。
門外嘩啦嘩啦地想起了開鎖的聲音,我一驚,立刻警惕地從床上爬了起來,目光緊緊盯在門上,身子崩得直直的。
直到推門而入的是一個相貌清秀的女子,手裡端著托盤,上面擱置著飯菜。我的神情才慢慢緩了下來,整個人坐在床沿上,目光落在女子身上,帶著幾分打量探究的意味。
女子一襲洗的有些泛白的青色衣裙,裙擺處月白的絲線綉了白蓮,顯得有些孤零零的。
她將手裡的托盤擱在桌子上,被我的目光盯得有些局促不安,頭垂著,手指來回絞著,半天才怯怯地說:「姑娘請用膳吧。」
語氣輕柔得若遊絲一般,有些糥糥的感覺,聽著極舒服。
我從她的身上收回目光,淡淡地問了句:「誰讓你來的?」
「是主子讓我來服侍姑娘的。」她如實回答。
她說主子,我便立馬明白過來是誰了,就是昨夜那個神秘的男人。只是我這階下囚當的也太舒服了吧,單獨住一間屋子不說,還有婢女侍候,對方肯定不會是因為我公主的身份而如此待我,那又是為什麼呢?
自打遇見這神秘的男人,我想不通的事情太多了,一時間也不知道到哪裡去尋找答案,心想順其自然,該知道的總會知道,何必操之過急。
「你叫什麼名字?」我依舊坐著不動,繼續問她。
「阿織。」
她開口,語氣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頭也一直沒抬起來過。
房間突然靜了下來。
過了良久,我才開了口:「那就侍候我梳洗吧。」說完,從床沿起身,緩緩向她走去。
阿織溫順地答了聲:「是。」便引著我到梳妝台上坐了下來,取了水和毛巾,將毛巾打濕給我擦臉。
一切收拾妥當,我頗為滿意,這個阿織話不多,做事倒是利落,不由得讓我對她多了幾分讚賞。
她讓我想起了絮兒,可那丫頭是典型的話多,整天一驚一乍地在耳邊聒噪。我不見的這些日子,想必那丫頭定是急壞了。
輕嘆了口氣,我坐在桌前,阿織一言不發地開始為我布菜盛飯。
我確實也餓了,看著飯菜猛咽口水,「人是鐵,飯是磁鐵。」這句話對我還說,真的是一點不假。
菜式都是尋常的家常菜,可是在此時,竟是比那些山珍海味來得更美味。
一口氣吃了三碗米飯,菜也被一掃而光,我酒足飯飽地打了個嗝。
面對如此「殘局」,阿織面上依舊是波瀾不驚的淡然模樣,利索地收拾起碗筷,就要退出門去。
「唉~阿織。」
她定在原地,不說話,只是看著我,一雙眸子清澈似水。
「麻煩你幫我跟你們主子說一聲,找身衣裳給我。」
阿織表情依舊沒變化,只回了我一個「好」字,便退出了門。
房門在次被鎖上。
我無聊地坐著,雙手托著腮幫子,一聲接一聲地嘆氣。
這樣一直被關著,我要如何去找小雪的下落啊?不行,我得想個辦法,最好是可以自由走動。
阿織去了沒多久的功夫就回來了,手裡多了個托盤,托盤裡盛著一身紅得扎眼的衣裳。
我一看就皺了眉,怎麼會是赤紅色的?
阿織放下托盤,淡淡地對我說到:「阿織替姑娘更衣。」
我看著她提起的赤紅衣裙,有些許不悅,不是不喜歡紅色,只是覺得太張揚,不如素色,來得沉靜些。
「沒有旁的顏色嗎?」
「主子說只有這一套。」
阿織問一句則答一句,多一個字都不肯再說,這讓我覺得和她交流好生無趣。
只有這一套也沒辦法,我看看自己身上已經不成樣子的衣裳,外袍還是阿城的,顯得十分不合時宜,還有股子餿臭味。
阿織一言不發地替我換好衣裙,托盤裡竟還有一方赤紅的面紗,阿織原本要替我將面紗也換了,被我給攔下了。
「你退下吧,面紗我自己來。」
阿織一句沒多問,溫順地拾起地上換下來的舊衣物放進托盤福身退了出去。
我在這個房間里連著關了兩日,這兩日見到的人除了阿織以外,就連只螞蟻蟑螂都沒見過,然後我就這麼在賊窩裡當了一吃睡了吃吃了睡,還有人侍候的米蟲。
阿織每次來只是除了做自己本分的事外,旁的一個字都不會和我多說,更別說能陪我聊天解悶了。
這一日,阿織依舊按時來給我送膳。
她一進門我就注意到了,她今日也關上了一身紅色的衣裙,不過是玫紅色的,很新,看起來像是剛裁的新衣。
我不由得多看了兩眼,阿織穿鮮艷的顏色極好看,比她素日里一身青色好看得多,襯得皮膚也白。
她也許是被我看得不自在,竟主動跟我解釋:「主子說伺候姑娘,最好也和姑娘一樣,這樣的顏色好看。」
我有些受寵若驚,這是她這兩三天來第一次主動和我說話呢,真是難得得緊。
「你穿艷色的衣裙好看。」我隨後回了句,卻不曾想阿織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起來,臉色也微微一沉。
氣氛有些怪怪的,難道我說錯話了嗎?
之後,阿織便又變回了一言不發的樣子,來送晚膳時,她竟又換回了那身洗的發白的青色綉白蓮的衣裙,弄得我想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老帶著一種愧疚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