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神秘男人
煞鬼的語氣也頗為強硬,話雖說的好聽,可卻不是那麼回事,他們這架勢,今日就算是綁也會將我綁走的。
最終,我還是被他們帶著往鳳臨去了。
峽谷兩處出口都被堵住,我是無路可逃,而且煞鬼他們百十來號人,還有煞鬼這等人物在,打,那必是我腦子有毛病,這種以卵擊石的事情我還是不會輕易做的。
我此行的目的也是為了進青鬼幫一探究竟,再伺機救人,所以也就沒有反抗的必要。
一路上,煞鬼對我但還算客氣,沒有命人綁住我的手腳,也沒蒙眼睛,只是派了人守在我左右,他自己更是與我並肩而行。
他們這麼多人,還是如此打扮貿然進鎮子肯定是不行的,於是煞鬼命所有人在鎮外原地休息,等天黑了再進鎮子。
天冷,生了堆篝火,大家圍著篝火席地而坐用了些乾糧。
而我被單獨看守在一邊,單獨生了火堆。
我抱膝而坐,看著噼啪作響的木柴發獃。
「吃點吧,離天黑還早著呢!」
說話的是煞鬼,隨即一個水壺和一包油紙包著的乾糧就扔到了我的面前。
我先是被驚了一下,不動聲色地拿起乾糧,本該說聲謝的,可是面對的是煞鬼這等惡人,我突然覺得說出那些話只會讓我自己覺得噁心,所以選擇避開對方自顧自地吃起東西來。
煞鬼也覺得無趣,冷冷「嘁」了一聲,吩咐旁邊的人看好我,便轉身走了。
天色漸漸安了下來,白日里我還能勉強打足了精神撐著,可這天一沉下來,我就開始困得不行,眼皮一抬一合的好不容易撐到了天色全暗了下來。
可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煞鬼他們卻絲毫沒有要動身的意思,除了要值守的一些弟兄外,其他人都在打瞌睡,煞鬼更是倚在一塊大石頭上枕著手臂小憩起來。
我有些疑惑,他們不是等天黑就進鎮子嗎?這會子又是鬧得哪一出?
不過看樣子,他們似乎是在等什麼人,早前的時候總有探子來稟報事情,煞鬼一直再問的都是一個問題:「人到哪兒了?」
他們不急,我急也沒什麼用,於是我也枕著頭準備先睡會兒,昨晚折騰了一宿,我早就困意重重了。
沒多大會兒,我便沉沉地睡了過去,睡夢中只覺得有東西滴落在臉上,涼涼的。
我又夢到了金鳳,它眸子依舊閉得緊緊的,似乎在夢裡見到我激動無比,整個身子都一顫一顫地,閃著金光。
「主人,你終於來了,我終於等到你了!」
「主人,你快來鳳臨以西的……」
金鳳的話還未說完,我就被一陣急躁的馬蹄聲驚醒了。
我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臉上,濕濕的,這才驚覺下雨了。立刻又沉浸在剛才的夢中,那隻金鳳在鳳臨?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又想起了它在前幾次夢裡也說過叫我來鳳臨,也不知是巧合還是冥冥中住定的,我此刻人確實在鳳臨了。
而金鳳剛才說鳳臨以西的什麼呢?我醒來的太「及時」了,沒聽清楚它後面的話,有些惋惜,但心裡只把這事當作一個可笑的夢而已,也就沒多往心裡去。
「好了好了,大家都準備準備,我們這就進鎮子,行事小心一點,都聽明白了沒有?」
煞鬼厲聲叫起了原本躺在地上的手下,簡單交代了幾句。
我拍著屁股從地上爬起來,心間疑惑,他們要等的人來了?
於是目光朝煞鬼方向看去。
此刻煞鬼身邊確實多了一個人,那人同樣戴著鬼面具,一襲墨藍色的長袍襯得身材修長。腰束滾邊祥雲金絲腰帶,袍子上外袖口的位置繡的也是祥雲圖案,整個人讓我覺得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在火把的映照下,那鬼面具顏色看起來比他們當中任何人的都要深,估計是他們的最高頭目,面具和趙成在胡安之府里找到的那個很像,我不禁身子一滯,殺了胡安之全府上下的人會是他嗎?
他似乎也意識到了我在看他,目光毫不避諱地朝我這邊看過來。卻不是我以為的殺意,而是目光灼灼打量著我。
我被這灼灼的目光看得一時慌了神,趕緊別過了頭,微微側了側身子,知道感覺到那道目光在我身上消失,我才鬆了口。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如此驚慌,但是我對那人卻沒什麼好印象,心底最深處竟有絲恨,大概因為對方是無惡不作的人,所以我才會有如此反應吧!
很快,百十來號人舉著火把棄了了馬徒步開始向鎮子進發。
煞鬼后那個神秘的鬼面頭目不知何時走到了我的身旁,煞鬼走在神秘人的身後,十分恭敬的樣子。
神秘人雖走在我身側,卻一句話都沒說過,連目光都沒落半分在我的身上。即便如此,也讓我感覺到無比的壓抑,快喘息不過來。
天開始下起了零星小雨,鑽進脖子里,冷得我直打寒噤。
腳下的泥路濕滑,加之又是晚上,每走一步都要十分地小心。
進鎮子的路不太好走,他們選擇的是一條偏僻的小路,似乎是刻意在避開鎮子上的人。
我心不在焉地跟著他們的步伐走著,身上的涼意一陣一陣的襲來,令我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一聲「阿嚏!」剛落下,腳下一滑,整個人順勢往後倒去,我已經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了,驚得「啊!」地叫出了聲。
就在我以為自己這一摔已成必然之時,一隻溫暖的大手撈上了我的腰,微微用力往上一帶,我便穩穩地立直了身子。
我驚魂未定,等到搞清楚我腰間的那隻手來自我身側的神秘男人時,我不禁一陣錯愕,這種感覺似乎有些似曾相識。
他也是愣了一下,隨即又像是觸電般快速地抽離了扶在我腰間的手,至始至終都不置一詞。
「謝謝。」我冷冷拋出兩個字已經是極限了,好歹人家剛才也救了我,我也只是出於禮貌而已。
接下來,我刻意與其拉開了些距離,不知怎的,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十分不爽,這感覺就像是我與他曾經有過什麼深仇大恨一般。他戴著鬼面具,看不清長相,也許是有仇也未可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