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我殺人了
他一心想要護我,我又怎麼會丟下他一個人逃走,於是力道一帶,謝文淵和我交換了位置,我將他擋在了身後,玉笛在雨中閃著寒光,帶著絲絲殺氣……
「你!」謝文淵沒想到我會如此做,恨恨地拽著我,惱我辜負了他的一片好意。
「放心吧,有我在!」我對他使了個放心的眼色,本來想給他個安慰的笑的,奈何面紗濕噠噠地貼在臉上,他也看不到,只好作罷!
鬼面黑衣人靠近,其中一個人在我身上來回打量了一番,然後對其他人說到:「上頭交代了,這女的留著,男的殺了!」
其他人齊刷刷答了聲:「是!」
緊接著,另外一個人嘿嘿地淫笑著說:「煞鬼大人是不是瞧上這妞了?看著身段,應該能買個好價錢!嘖嘖,不過,不知道長得咋樣!」
其他人跟著哈哈笑起來。
最先開口說話那人立馬喝了聲:「閉嘴,煞鬼大人的事也是你能隨便議論的,煞鬼大人說不殺,定有他的原因,我看你們再動歪心思,小心小命不保!」
其他幾人被這一喝,嚇得立馬禁了聲,身子一哆嗦,目光中透出害怕之色。
煞鬼!據蒼耳說的,這個人是專門負責販賣婦女和孩童的,而厲鬼則負責訓練死士。
他特意交代留著我的命,到底用意何在?
思忖著,一條計策湧上心頭。
謝文淵聽他們要的是他的命,嚇得手一顫,但還是義正言辭地喝到:「爾等毛賊,今日若束手就擒,尚有一條活路。敢劫殺朝廷的人,你們就不怕皇上追究,治你們誅九族的罪嗎?」
謝文淵說這話時,是不是把自個兒當成鄧逸了,這副義正言辭的模樣,顯得他有多能打似的。
明明就是個只會吟詩作賦的書生,就別再這裡逞英雄了,哪兒涼快哪兒呆去。
不出所料,對方聽了謝文淵的話,皆是輕蔑地一笑,為首的那人狠啐了一口,「呸,老子若是怕那狗屁皇上,今日也不敢來劫長鳳公主了,你不過一個小小的內閣大學士,少拿這些話來嚇唬老子!」
我一愣,不由得挑眉,他們竟知道我們的身份?著實令我吃了一驚。轉念一想,胡安之跟他們有關,不會是胡安之派他們來殺我們的呢?
想著,我寒了寒眸子,對這胡安之的恨意更盛他們幾分。
說完,他揚手,示意其他人做好準備,上前擒住我們。
本來道路就不寬,而且一側還是極陡的斜坡,打鬥起來我勢必是顧及不了謝文淵的,於是一狠心,將謝文淵往後使足了三成的內力狠狠一推,他毫無防備的就被我推出去老遠,重重地摔坐在泥漿里。
我喝到:「你快走,你在這裡反而拖累我。」
說話間,幾人已經攻了剛來,我忙著去應付幾人,無暇顧及謝文淵。
誰知這廝倔得很,以為他是男子漢,扔下我一個人有多丟臉似的,不肯走,從泥漿里踉蹌著爬起來,堅決的喊到:「不,我不走,我不可能丟下你獨自逃走,那我怎麼對得起謝家的列祖列宗!」
我這邊都應對不暇了,聽到謝文淵的話,更是氣得火冒三丈,他走不走與他謝家的列祖列宗有何關係,我又不是他謝家的什麼人,再說了,他在這裡除了只會拖累我之外,根本就幫不上什麼忙。
「謝大人倒真是夠重情重義的,不過,你馬上就會到閻王殿求你的列祖列宗原諒了。」說話間,一人提著長劍已經向朝著我這個方向跑來的謝文淵攻去。
我一驚,暗叫不好,立馬從這邊抓住空隙抽開身,緊跟著那人而去。
謝文淵更是驚得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就在鬼面黑衣人的劍快要刺進謝文淵的身體時,我將玉笛轉了個圈,無數毒針向黑衣人射去……
黑衣人有所察覺,本能地側開了身子,部分毒針射向謝文淵。
黑衣人側身躲開了一部分,回身來擋另一部分,卻因太遲,還是被射中,悶哼一聲倒地。
就在黑衣人躲開那部分毒針時,我的心跟著慌了起來,要是毒針射中謝文淵怎麼辦,我空有毒,卻沒有解藥啊!
於是驚呼一聲:「謝文淵小心,快趴下!」
謝文淵愣住了神,似乎是沒有聽到我的聲音一般。
我急得滿頭是汗,顧不得許多,運足了內力,腳尖一提,運用輕功快速地向謝文淵撲去。
我知道我這樣做極冒險,那些毒針很可能盡數射但我,可是我顧不了那麼多了,總不能看著謝文淵沒死在對方的手上,卻命殞我這裡吧!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我撲倒謝文淵時,我感覺到頭頂又無數毒針擦著我的頭髮「嗖嗖」飛過,一根毒針更是刺破了我的衣料,射入了不遠處的泥漿中,再也看不見影子。
我和謝文淵一道跌進泥漿中,衣料全部染了泥,污濁一片。
雨不停地下著,打在地上的泥濘上,又濺到我們臉上。
來不及問他怎麼樣,我立馬起了身,玉笛隨即換成短刃,凌厲地看著餘下的人。
他們見同行的兄弟受了傷,也是怒氣騰騰,手中的長劍接受著風雨的洗禮,隨時準備著取敵人的首級。
不過,既然他們的上頭交代了,不準殺我,我料定他們不敢對我怎樣,於是眸子一寒,拿出準備搏命的架勢面對他們。
「啊!」我大喝一聲,率先沖了上去,只有我完全纏住他們,不給他們分身的機會,謝文淵才會是安全的。
廝殺過程中,一不留神,我的後背挨了一下,鋒利的劍身劃破衣料,發出「撕」的一聲,辣辣痛感襲來,又被雨水一衝,著實難受。
我挨了他們一劍,但是對方也沒討到什麼好,又折損了一人。
想不到這幾個小嘍啰的功夫不差,一對一他們肯定不是我的對手,五個加起來,應對起來還是吃力,好在解決掉了兩個,但剩下的三人也不容小覷。
虎視眈眈地看著我,卻又不敢掉以輕心。
我冷冷一笑,眸中閃過了一起快得令人難以捕捉的狡黠。以後的打鬥,我沒有用全力,而是一味作弱勢躲讓。
他們知道機會來了,一人提劍向我刺來,但是卻手下留情的,他不敢上我要害,只是刺向手臂。
我不是來不及躲閃,而是另有所慮。可結果卻出乎我的意料,一把帶血的劍突然穿過了刺向我那人的腹部,他不可置信地低頭看了一眼,一口鮮血噴出,緊接著劍被抽離,他便倒了地。
謝文淵那些帶血的長劍,劍尖的血不斷被雨水沖淡,他神情木訥,嘴裡喃喃自語道:「我殺人了,殺人了……」目光隨即變得驚恐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