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我們都聽見了
皇兄和歐陽止聞言，也都認可地點了點頭，皇兄沉了臉色，有些慍怒，冷聲到：「去毓鳳宮！」
皇兄剛要抬步而去，便被歐陽止伸手攔了下來，「我看此時頗有蹊蹺，還是先將慧兒叫來問清楚，再作定奪。」
我也贊同歐陽止的說法，雖然心裡已經肯定是臻妃做的，但還是抱有一絲僥倖，可能是慧兒沒看住，小雪溜到別處去玩，或者是被別人帶走的，也不能排除這些的可能性。
「皇兄，歐陽止說得不錯，咱們還是先找來慧兒問清楚情況再說。」
小雪失蹤，說實話我心裡比誰都著急，但是再怎麼急，眼下也不能亂了分寸，倘若真的是臻妃所為，那我必不會輕易放過她，老賬新賬一起算。
倘若不是，小雪是自己討厭走丟的，那便是所有猜測裡邊最好的結果了，多派些人手找回來了便是，如果是第三種可能，那事情就比想象中的棘手了，這就意味著，除了臻妃之外，還存在了第三方勢力，這也是我最不想證實的答案。
皇兄也沒再堅持，點頭贊同了我們的意見。
商量之下，我們決定先回鳳嵐殿問清楚情況。
鄧逸那邊也派人通知了他，他的人先隱蔽在宮門處，一切見機行事。
鳳嵐殿內，所有宮女太監都沒精打采地癱坐在院子里，見我們進來，全都齊刷刷地跪在了地上，頭也不敢抬，「參見皇上，參見公主。」
「都抬起頭來。」不等皇兄發話，我就沉聲命令到。
他們聽了，猶豫了片刻，才戰戰兢兢地抬起了頭，眸子低垂，目光視地。
「小雪失蹤時，你們可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
他們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皆搖頭，齊聲到：「回公主話，奴才/奴婢們並未見到。」
我的目光轉向慧兒，輕聲問到：「那你呢？」
慧兒先是身子一顫，才慢慢悠悠地開口：「回公主，絮兒姐姐走後交代奴婢看著小雪，奴婢一步都不敢離開，更別說見到可疑的人了。」
我冷眸盯著慧兒，這丫頭聰慧伶俐，在我身邊也還算盡心，她的話我姑且是信幾分的，微微點了頭，接著到：「你把小雪失蹤的具體經過如實說來。」
慧兒重重地點點，開始說到：「奴婢原本是一直陪著小雪在房間里玩的，過了一會兒，小雪說她困了，奴婢就服侍小雪午睡，之後就一直守在房外。」
慧兒停下來，想了想。
「接著往下說。」
慧兒點頭，片刻，又開始說到：「後來奴婢見已經到了用午膳的時辰了，就進去見小雪，可誰知進了房間就發現小雪不見了。原本以為是小雪貪玩，藏在了房間的角落裡，奴婢將房間里裡外外都尋了個遍也沒見著小雪的影子，這才慌了神，趕緊叫來其他人在鳳嵐殿里找，人還沒找到，絮兒姐姐就回來了。」
我眸子一眯，小雪是在房間裡邊午睡然後不見的，而慧兒又是守在門外，如果屋內有人潛進去，那麼慧兒應該聽得到響動才是，怎麼讓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人抱走了呢？
「你就在房外，沒有離開？」歐陽止問，眉頭微微蹙了蹙。
慧兒同樣點頭，「奴婢一直在房外，沒有離開。」
「也沒聽到屋內任何響動？」歐陽止又問，他問的問題都是我想要問的，於是我站在一旁觀察著慧兒的表情變化。
只見慧兒細想了一下，然後搖搖頭，一張臉上也是困惑不明。
慧兒一直在房外，也沒聽到任何聲音，進屋時發現小雪不見了。這些加起來有些說不通，小雪的房間靠裡面，一側靠著宮牆，因房間是後來加上去的，所以靠牆一側離牆的距離很近，成年人側著身子才剛剛好被卡住。
如果是有人翻牆進來，躍窗跳進屋裡將小雪抱走，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何況只是剛好能卡住他的通道，更別說他懷裡再抱個孩子。
其他方位也有窗戶，但窗子因昨夜大雨，是被鎖死的，如果來人是破窗而入，那麼勢必會發出聲響，慧兒定會有所察覺。
要不然對方就是絕世高手，能夠來無影去無蹤，還會縮骨功之類的，不然，無法做到一聲不響就把人給抱走了。
而且小雪睡眠極淺，稍有異動就會醒的，被抱走還不吭聲，那肯定是有人下了迷香。
「再想想，還有沒有什麼被遺忘掉的細節？」我急到。
慧兒使勁撓撓頭，再次仔細思索起來。
過了半晌，只見慧兒的眸子一亮，說到：「奴婢差點忘了，奴婢中途離開過一次。」
「你怎麼不早說！」皇兄低喝了一聲。
嚇得慧兒身子一縮，戰戰兢兢地答到：「奴婢，一時緊張，怕公主怪罪，就給忘了。」
皇兄被慧兒的話氣得一甩衣袖，冷聲道：「還不趕緊如實說來，再忘了什麼，當心朕打發你去陰司。」
慧兒一聽，嚇得差點癱倒在地，陰司是什麼地方，她心裡清楚，不敢再有半分隱瞞，被嚇得說話也結巴起來，「奴……奴婢……」
「好好說話，有本公主做主，皇上不過嚇嚇你的。」見她嚇得說不清楚話，我瞪了一眼急得失了分寸的皇兄，小宮女不過是緊張忘記了，哪裡嚴重到要打發去陰司的地步。
慧兒眼眶有些濕潤，怯怯地點點頭，說到：「當時奴婢聽到西院那邊有人說話，而且越來越近，聽著聲兒很像絮兒姐姐，心裡覺著奇怪，絮兒姐姐不是剛才教臻妃娘娘叫走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就算兩個宮裡來回也得半個時辰的功夫，心想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忘拿了回來取的，然後就好奇地去看了一眼，卻沒瞧見人，奴婢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此時也到了用午膳的時候，就想著叫小雪起來用膳，就發現人不見了。」
慧兒說話的樣子不像是在撒謊，而她說聽見絮兒的聲音從西院傳來的，可那個時候按絮兒所說，她應該在東華殿，而東華殿離我的鳳嵐殿最遠，絮兒就算是飛，在那個時候也趕不回鳳嵐殿的，會不會真的是慧兒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