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賽前準備
龍吟修也要參加花魁大賽!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這倒是很好的接近他的機會,歐陽止也沒告訴我這事,看來,我得儘快見歐陽止一面了。
入夜,寒氣愈發浸人了,身上蓋著薄被竟還覺著有些冷,再過十幾日,也該入冬了吧,天氣也越來越涼些。
我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越睡覺得整個人精神。索性掀開被子爬了起來,身上只穿了單薄的裡衣,一陣涼意襲來,冷得我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
尋了件厚實的外袍套在身上,推門向外面走去。
今夜無月,連顆星星都見不著,雲層壓得極低,徹夜不滅的宮燈搖曳,碎落成一地暖暖的光華,涼風掃地而起,身上傳來一陣一陣的寒意,就算穿了外袍,我也冷得直打哆嗦。
一路漫無目的地遊盪著,不覺已經走到了鳳嵐殿的花園內,被冷風著我的困意散得連影兒都找不到。
我在花園裡尋了處背風的亭子坐了下來,一隻手撐著下巴,盯著遠處的一團黑暗發著呆。
思緒在這靜無落葉聲的夜裡突然就緩了下來,白日里的那些煩愁也都不見了蹤影。
我一個人不知坐了多久,竟開始有些犯困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正準備起身回去之時,耳朵動了動,身後傳來細細碎碎的腳步聲。
「誰?」我警惕地將手伸到腰間,握住了玉笛,低喝到。
腳步聲越來越近,還有輕微的呼吸聲可聞。
「是我。」來人應到。
一聽是歐陽止的聲音,握在手中的玉笛又插回了腰間。
下一刻,便覺得身上一暖,帶著他體溫的斗篷就落在了我的身上,歐陽止在我門邊坐了下來。
「出來怎麼也不拿件斗篷,天冷了。」
我一怔,他,這是在關心我嗎?
「你怎麼來了?」
「你不是改了大賽的日期嗎?我來只是要告訴你,昨日忘記跟你說,龍吟修也要參加花魁大賽,你好好準備著。」
原來他來找我也只是因為龍吟修的事,心裡竟然有些失落。
「我知道,所以,你一開始讓我主持花魁大賽不只是為了引出竹儀幕後的人,還要我藉此機會接近龍吟修,對嗎?」
「是。」
歐陽止乾脆簡單的回答,讓我的心跟著一顫,一切都是在他的計劃之內,我始終是一顆棋子而已。
半晌,我和他都不置一詞,兩人就這樣並肩坐著,氣氛有些尷尬。
「好好準備吧,需要什麼就讓絮兒送信去鳳仙樓,有人會轉交給我。」歐陽止說完,起身就要離開。
剛走兩步,又停了下來,「對了,你改的日期和我想的一樣,本來我要早想來通知你,既然你都決定了,那就著手去做吧。這幾日我都不會來,你行事小心點。」
我「嗯」了一聲,沒有回頭,也不知道歐陽止走了沒有,什麼時候走遠的。就這樣一個人坐著,身上的斗篷散發著歐陽止的氣息,然後心裡酸酸的。
接下來的兩日里,鄧逸每日借著商量細節的理由都忘我這鳳嵐殿跑,一待就是一下午,有時候午膳就來了,厚著臉皮在這裡蹭吃蹭喝,就連小雪都沒給他好臉色看。
到了第三日,所有的細節準備都商量定了,李媽媽那邊我也派人去溝通過,一切都沒有問題。距離大賽還有兩日,鳳仙樓也在著手布置起來。
我需要的一些東西,我也命絮兒送信給歐陽止,卻沒見著他的回信,也不知道他準備的怎麼樣。
這兩日,皇兄不准我出宮,我待在宮裡,不知道他們那邊準備的如何,心裡只有干著急。
我在宮裡待著的的這三四日,皇後來過兩次,每次來鄧逸都在,只是隨便和我寒暄了兩句就走了不過我看她的模樣,似乎是有什麼話要說,可礙於鄧逸在不便開口。
臻妃自打禁了足,倒是安靜得很,我盤算著該如何跟皇兄說大賽那日放臻妃出來,若她一直被禁足在宮裡,那麼我準備這些豈不是白費功夫了。
思前想後也沒找到個合適的理由,正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絮兒手裡拿著一封信進了屋。
踹著粗氣,跑得滿頭是汗。
我倒了杯水遞給她,有掏出手絹替她擦汗,佯怒到:「也不知道跑慢些,瞧你這一臉汗,又沒有人追你!」
絮兒喝了一大口水,傻兮兮地笑著,「絮兒這不是怕你著急嘛!」
我失笑地搖搖頭,這兩日絮兒跑前跑后的,也是累壞了。我接過絮兒手裡的信,是歐陽止的。
信上說了,我要的東西都備齊了,叫我放心,最後還補充了一句,花魁大賽那日,皇上必會扯了臻妃的禁足。
看完,我眯著眼睛,盯著最後一句看了半天,歐陽止他是怎麼知道我再為此事煩惱的?
只是皇兄會以什麼理由扯了臻妃的禁足呢?
「絮兒,信是哪裡來的?」
絮兒又飲下一大杯水,抬起衣袖拭了拭嘴角,道:「在重華門當值的一個侍衛給我的,說是一位公子讓他轉交的。」
我看著信上剛勁有力的字體,不知怎的,多了些心安,將信收進衣袖中,在後拉著絮兒向書房,走去。
不多時,一封書信就落入絮兒手中。
我拍拍絮兒的肩,說到:「好絮兒,還得麻煩你幫我把這封信送去鳳仙樓,轉交歐陽止,務必送到,記住了嗎?」
絮兒哀怨地看了一眼手裡的信,哭著一張小臉,低低抱怨了一句:「公主絮兒的這雙腿都快廢了!」
話雖是如此說,絮兒還是拿了信揣進衣袖出了門。
絮兒一去不復返,眼見著天都快黑了也還不見人影,按理說這點路程早該回來了,不會是出了什麼事了吧!
自打絮兒走後,我就一直心緒不寧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我守在宮門口,來回踱步,再過一刻鐘宮門就要下鑰了,這傻絮兒卻還不見回來。
就在我急得滿頭是汗的時候,瞧見了絮兒的身影遠遠地小跑而來,看樣子似乎很急,差點就摔倒了。
我趕緊趕了過去,只見她一臉是汗,像剛淋了雨似的,整了人也快虛脫了,我扶著絮兒,她見我,來不及喘口氣,直喊著:「公主,不好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