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死了?沒死!
據判斷,我應該是在一間不大的屋子裡,黑乎乎的一片看不清楚屋內的情形。【零↑九△小↓說△網】動了動身子,右肩上疼得我冷汗直冒,左手摸索著摸向傷口位置,觸手濕濕的,還有些粘稠。
我一陣苦笑,不過動了動,就把傷口給扯裂了,費力地用左手撐起身子,給自己換一個舒服些的姿勢。
每動一分,傷口便扯得疼上一分,不大會兒,汗水就順著臉頰滑落。
強忍著痛吃力地挪了半天,感覺抵上了什麼東西,後背被硌地生疼。
左手下意識地摸索而去,大約是些成捆豎起來的乾柴。又摸了摸身下,有些散了的乾草。
後背被硌得實在不舒服,於是摸索著胡亂抓了一些乾草墊在身後,雖然效果不好,卻比之前好多了。
一番折騰下來,汗水打濕了鬢角,頭髮濕噠噠地黏在臉上,我大口地喘著粗氣,嘴裡總是有一股子餿味,令我反胃,乾嘔了兩下,什麼也吐不出來。
身子太虛,肚子癟癟的,該是餓了好幾日了吧!
我背靠著乾柴,體力漸漸消散,於是不敢再妄動半分。
夜,漫長的可怕。
黑暗包裹著我,似要將我吞噬一般。
我困極了,卻又不敢睡去,好怕這一睡就醒不過來了!
身子坐麻了,微微一動,右肩的痛感傳來,才讓我覺得自己還活著。【零↑九△小↓說△網】
漫漫長夜眼下對我來說比在油鍋里煎熬著還要可怕。
孤獨,恐懼充斥著神經。腦海里不停地播放著被龍吟修殺死的那一幕。
冰冷的河水,漫天的烽火,皇兄的長嘯,龍吟修的冷漠一遍又一遍地重複。
左手緊握成拳,指甲鉗入掌心。一整晚,痛意伴隨著恨意,我竟熬過了一夜。
破曉時分,一聲雞鳴喚醒了還在沉睡的宅院。
光線沿著那扇不大的窗戶透進了屋內,屋內昏暗,大致能夠看清周圍的事物。
我所在的是一間柴房,對了些乾柴和雜物,一張斷了只腳的破木桌歪歪斜斜地倒在我的右前方,桌腳被人用一塊木柴墊起,顯得有些滑稽。
上面擱了一隻殘缺不全的破碗,碗里還有三分之一的液體,散發著一股餿臭味。
我捏了捏鼻子,胃裡又是一陣噁心,歪到一旁乾嘔起來。
屋子裡零零散散的還堆了些破舊的衣物和被褥,破盆爛罐的更是將原本不大的地方擠得慢慢的,只余出我身旁不發點兒的空地。
屋子裡霉味很重,加上受傷,我整個人都不好了,眉頭蹙得緊緊的,松不得半分。
就在這時,有腳步聲向這裡慢慢靠近,一聲,兩聲……
落入我耳里,心不由得跟著緊張起來。【零↑九△小↓說△網】
那些黑衣人與我無冤無仇地刺殺我,還將我抓到這裡到底要做什麼?那個在我暈倒前聽見黑衣人頭目喚作護法的神秘女人又是誰?
我也是夠倒霉的,才回來就遇上這麼多事,早知道便就在現代好了。可是又不後悔回來,至少還能和皇兄團聚。
「大清早的困死了!」
「就是啊!」
來的兩個人一邊打著哈欠一邊靠近。
「哎!你說柴房裡的那女的死了沒?」
「誰知道啊!這不,護法不是讓咱來看看嗎!」
「呸!要是死了,這大清早的真是晦氣!」
「就是……」
我仔細聽著二人的動靜,只聽得他們又說。
「護法說了,要是死了,讓咱直接扔河裡餵魚!你說這女的也是夠倒霉的,怎麼就招惹上咱們護法呢!」
「得了,要是人沒死,還得給護法帶過去,只怕還不如死了好呢!」
「唉~」另一個嘆了一口氣。
他們說的護法是誰我都不識得,又怎麼會招惹上呢!心裡犯苦,人要倒霉呀,到哪兒都有人找你茬。
希望這個什麼護法對我只是誤會就好了,之前還有個保命的機會。
「嘩啦」一聲,門來鎖落。
光線湧進了屋裡,因為是清早,光線並不算刺眼,但我還是有些不適應地伸手擋在了眼前。
「喲!還活著呢!」
「唉~不如死了好!」
二人見我,又開始陰陽怪氣的。
什麼活著還不如死了好,一無冤二無仇的,他們是有多盼著我死啊!
我放下擋在眼前的手,看了一眼二人,只見他們皆是一襲黑衣,右手衣袖口金線綉了麒麟紋。
「這是哪兒?」我開口,嘶啞的嗓音問。
其中一人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到:「對你來說生不如死的地方。」
我身子微不可見地輕顫了一下,眸子里多了警惕。
「得!既然沒事,那就帶走吧!」
說罷,二人上前粗魯地架起了我。
我的傷口被他們粗魯地動作又扯裂了,疼得我「嘶」的一聲倒抽一氣,額頭上又冒起密密冷汗。
「你,你們要帶我去哪兒?」
「少廢話,去了就知道了!」
二人懶得用力,一路幾乎是在拖著我前行的,我此刻臉色肯定蒼白得連我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
天色越發亮起來,晨霧慢慢散盡,山巒房舍漸漸明晰起來,路旁的雜草上掛著露珠,晶瑩透亮地說著葉片滾落。
太陽初升,空氣里還帶著昨夜大雨留下的濕膩膩的味道伴著泥土的腥味。
很美的秋日初晨圖,只可惜我卻無心賞景,此刻該擔心的是自己的小命。
不知道自己到底被拖了多久,只覺得他二人帶我走的地方越來越暗,空氣中有鐵鏽的味道和血腥味交織著撲入鼻腔。
停下來后我才發覺,自己竟是在一個類似刑房的地方,燒噼啪作響的火盆擱了一枚烙鐵,燒得通紅。
一根有腰粗的十字木架上掛了三指粗細的鐵鏈。
兩人二話不說就將我綁了上去,我根本沒有半分力氣掙扎,只得任人左右,頭髮早已亂糟糟地期盼著,看起來該是像個女鬼吧!
這裡可謂是十八般刑具應有盡有,大致地瞥了一眼,我的心就已經提到了嗓子眼,這是要對我用刑的節奏嗎?
兩人綁完了我轉身就要走。
「等等!」我聲音虛弱地叫住他們,「可否讓我見見你們護法?」
我對那護法還存了些希望,若見著她,能解釋清楚誤會就好了。
二人聞言一陣譏笑。
「喲!等不及啦!放心吧!等會兒你就能見著護法了。」
說罷,二人搖搖頭。
「你說這什麼人啊!竟主動提出見護法,她倒是第一個,哈哈哈!」
「哈哈哈,就是!她是不是這裡……」他說著,指指自己的頭,「有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