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調價風波
總監都不敢多說的事情,王德彰這個人精怎麼肯出面得罪人呢?他把宋金澤和鄭玉澤叫到一起,交代了一下,跟宅急送的負責人說:「總監通知我還一會兒有個會議要參加,我先走了,有什麼事情,你跟他們溝通吧。」
人精都閃了,宅急送負責人也不好再堅持什麼了,他們派出兩個精英來監督我們驗貨,掃碼。
直到晚上九點多了,所有機器才驗完,外包裝完好的整箱貨物中,我們查出少了二十多部彩屏手機。當時彩屏手機剛面世沒多久,一部手機大約3000多元錢,這二十多部彩屏手機總價值大約七萬多元錢。看著這個結果,宅急送的負責人臉都白了,趕緊跟保險公司聯繫。鄭玉澤也忙著跟王德彰彙報。
周遊趁著他們忙碌的功夫走到我們幾個旁邊小聲說:「我們要是不驗機的話,現在臉白的該是我們幾個了。」
「是啊,好險!」宋明軒誇張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生怕別人沒聽到,很大分貝的嚷嚷著,「說不定就是他們宅急送內部人員偷的,才不敢讓我們驗機。」
這把宅急送的兩個精英氣得握緊了拳頭,臉憋的通紅,忍了幾忍,在宋明軒的旁邊跺了幾腳走了。
我等宅急送的精英們出去了,才敢吭聲,敲了敲宋明軒的桌子說:「你不要命了?這種時候還想惹事?」
宋明軒毫不在意的說:「放心,我心裡有數,就是氣氣他們罷了。要是早讓我們驗貨的話,我們現在都該到家了。」
我不想接宋明軒的話茬,轉移話題說:「怎麼走航空的整箱貨物還能少呢?看外包裝真沒什麼問題啊。」
一說起這個,宋明軒來了精神:「這你就不知道了,走陸運的,少貨的可能性還少點,因為走陸運的一般是物流公司自己的車輛,沒人敢偷,走空運的就沒法掌控了,機場的搬運工素質低,每次都丟東西,以後你再看到機場來的貨,一定要格外注意,以前我們驗貨的時候,整箱的過磅,只要每箱的重量相等我們就不驗貨了,後來發現整箱的貨物裡面他們把手機偷了,盒子裡面給塞上磚頭,還把重量、外包裝弄得一點都沒問題,你說絕不絕?」
「那次你們賠錢了?」
「每個人賠了大半年的工資,你說冤不冤?」宋明軒一想起來就生氣,邊說,邊用腳踢了踢旁邊的箱子。
周遊走過來:「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別提了,趕緊催催,保險公司的什麼時間來啊,我們不能一直這麼等下去吧?」
「鄭頭,王德彰怎麼說啊?」宋明軒這二貨,大著嗓門就喊了起來。
「鄭頭」這兩字,讓宋金澤的臉色一變,很隱晦的用陰沉的眼神的瞅了宋明軒一眼,一看氣氛不太對,我趕緊拉著周遊回到自己的工位。
周遊邊走邊說:「這麼晚了我媳婦怎麼沒給我打個電話啊,不知道她回家沒有。」
周遊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哎呀,我這一忙也忘記往家裡打個電話了,我爸媽今天去看朋友不知道怎麼樣了。」
我和周遊各忙各的,給自己家裡打電話,忘記了宋金澤和鄭玉澤之間的矛盾。
等我們各自確認家人一切平安后,才發覺辦公室里已經劍拔弩張了。
只見宋金澤和鄭玉澤你一句,我一句的在那裡吵了起來,你說我的短處,我說你的囧事忙得不亦樂乎,宋明軒站在旁邊添油加醋的挑動著,生怕事小了。
我驚訝的問周遊,「他們這是想幹什麼啊?」
周遊:「我估計宋明軒可能也想做主管,這幾天他表現也太不正常了,到處挑事。」
我推了推周遊說:「哎,這幫人都是閑的,外面宅急送的人還沒走呢,趕緊想辦法讓他們停下來吧,別在這裡丟人了。」
周遊慢吞吞的走過去:「哥幾個別吵了,一會兒保險公司的就來了,不管將來誰做領導,都不能讓外人在這裡看了熱鬧不是?給我個面子大家先消停點吧,有事明天再說。」
鄭玉澤和宋金澤意識到自己吵架的場合不對了,沒說什麼,悄沒聲的回自己工位去了。宋明軒沒看夠熱鬧,白了周遊一眼:「還是哥們面子大啊,我勸了那麼久都沒勸住。」
周遊沒回應,直接越過他去外面抽煙去了。
我們等了將近二個小時,保險公司才帶著派出所的人過來,拍照,登記一陣忙碌,王德彰從下午走了就沒再出現過,我們幾個配合著忙到晚上12點多才回到家。
我到家的時候鮑新已經睡著了,爸媽不放心,還在客廳里等著我。
寒冷的冬天看到家裡溫暖的燈光,我心裡一熱,嘴巴卻責備他們說:「你們怎麼還不睡啊?以後別等我了。」
「歲數大了,你不回來我們也睡不著。」老爸邊說著邊幫我把拖鞋遞了過來,「你們今天怎麼忙到這麼晚啊?」
「嗯,今天收的貨比較多,忙的晚了點。」我不想讓爸媽跟著操心,一說起工作的事情,我每次都盡量往簡化里說。
老媽從廚房端出一碗餃子,「我們下午二點多就回來了,晚上準備等你一起回來包餃子的,你也沒回來,以後不回來早點給家裡打個電話啊。」
「知道了,你們朋友現在怎麼樣了?」我趕緊轉移話題,要不然老媽會啰嗦不完的。
一提起老爸的朋友,老爸就來了精神:「他根本就沒什麼病,我和你媽剛去的時候,你申叔躺在病床上,說快不行了,醫院一個多月不讓吃飯了,天天就用葡萄糖水吊著。什麼人能抗的住啊?鮑新過去一哄他,他的精神就好了,中午讓他兒子辦理的出院。午飯我們在他家裡吃的,他兒媳婦炒的白菜幫子,他一個人吃了一盤,怎麼看都不象是有病的。」
「沒病他在醫院呆這麼久?」我有點不相信了。
老爸說;「剛開始是有病,後來天天打針把身體給打虛弱了,一起身就頭暈,更不敢出院了,他兒子和兒媳婦也不敢說他沒病讓他出院。我估計他兒子來找我也可能是存了讓我去勸勸他的心,就是沒敢明說。今天你申叔一出院,他兒子、媳婦的高興壞了。」
」他家幾個孩子啊?」我看老爸談興這麼濃,忍不住想讓他說個夠。
「六個孩子,就這麼一個兒子在身邊,其餘孩子都不過來伺候,鼓動你申叔有病就去醫院待著,別怕花錢。可他們不想想,在醫院裡沒事這麼待著,錢遭罪不說,人也遭罪啊。」
我贊同的點了點頭:「那倒是,他身邊這個兒子也夠累的,又要上班,又要伺候他,怎麼說也不如家裡方便。」
「他兒子說明天早上過來接我們再去他家玩。」老爸看了看我臉色,試探著說。
我覺察到了老爸小心翼翼的樣子,故意裝作沒看到說:「那你們還不趕緊去睡覺,明天我不上班了,孩子我可以帶。」
聽了我的話,老爸,老媽很高興,相互交換了下眼神,樂滋滋的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