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體檢
基本了解了鮑帥的黑歷史,我也就沒興趣再去了解他怎麼結婚怎麼離婚的事情了。從初八開始,我們的生意就步入了正規。鮑帥現在承包的線路有三條,一條是東莞到cd的、一條東莞到鄭州的、還有一條是武漢到廣州的。鮑帥在武漢負責調派,監裝外車,我在廣州負責跟供應商協商、調車同時負責跟才智通的對賬工作。鮑帥和我商量讓他前妻的弟弟徐思偉負責監裝東莞到鄭州的外來車輛,鮑帥妹夫高廣田負責監裝東莞到cd的外來車輛。
東莞發出的貨量不大,每周每條線只有一次,這樣他們兩個都比較清閑。運作初期,徐思偉對情況不熟,工作還比較配合,監裝時對外車司機管理比較嚴,我還跟鮑帥說:「徐思偉還是比較靠譜的小夥子。」沒想到這個狀況沒保持一個月,他的思想開始動搖,行動開始不受管理了,每周一讓他去監裝貨物的時候,他騙我說:「我最好能提前到場在那裡等著車到,免得去晚了。」我覺得他說的話很對,就同意了。他周日晚上就走了,周一早上外車司機打電話給我說找不到帶車的人了。我很焦急,讓高廣田打車去東莞,先把車倆帶去廠家裝貨。那天的延誤直接導致廠家投訴:裝車時間遲到。貨物裝了大約一大半的時候,徐思偉才慢悠悠的趕過去,據他說,晚上跟朋友打牌去了,早上起晚了。
廠家把問題投訴到了才智通那裡,才智通又反饋給鮑帥,鮑帥沖我發脾氣。我說昨天晚上徐思偉就到了東莞,我又不可能去東莞控制他的行為。鮑帥認為我是在找借口,不想聽我講,直接把電話掛了。
當天晚上,徐思偉回來后態度非常好,非常誠懇的跟我道歉,表示下次再不犯了。一邊是鮑帥,一邊是他前妻的弟弟,我能把他趕走嗎?想想都鬧心。我沒理他,下次裝貨我直接安排高廣田去帶車。徐思偉覺察情況不對,偷著跟著去了。這樣他老實了幾天,過了兩個月他老毛病又犯了,裝貨前,廠家讓他們等一會兒,他就帶著司機在車裡面打上牌了,忘記檢查一下車輛外觀,篷布希么的蓋沒蓋好。等輪到他們裝貨時,篷布被大風吹起,車廂內被雨水打濕。廠家拒絕裝貨,直接要求換車。這次怎麼說好話都不行了,不得以我重新調了輛車去裝貨。這次回來,我說什麼都要攆走徐思偉,鮑帥堅決不同意說:「他走了,誰給你帶車?你自己去嗎?」
我想了一下說:「我自己去,一周就帶一次車,又不用自己裝,每次就僅僅負責檢查一下車況,把車輛帶到指定的位置,我為什麼不能去?」
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鮑帥還是不同意。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對此我感覺很灰心,再往後我也不太管他們怎麼操作,放鬆了對他們的管理,高廣田也開始放任自己,每次只在要去東莞的日子出現,平時不見個人影。據徐思偉說,他天天去麻將館打麻將去了。願幹啥幹啥吧,反正是鮑帥的親戚,我也管不了。
鮑帥覺察出我的思想不對了,以為我是因為想孩子不認真工作了,他在沒通知我的情況下,跑去東北把我老媽和孩子接到了廣州。
三、四月的廣州已經開始熱開了,東北卻還要穿棉衣棉褲,鮑帥也不知道告訴他們少穿點,就這樣,我在廣州看到了穿著棉衣棉褲的鮑新和老媽。
我走了幾個月每次打電話回去老媽都跟我說:「鮑新很能吃,很胖乎。」
這次看到鮑新瘦瘦的,疏離的看著我,抱個奶瓶不肯撒手,遠遠的看著我,就是不靠前。老媽解釋說:「幾個月不見鮑新不認識你了,你剛走的時候,有人問鮑新:你媽媽在哪裡呢?她就指指你住的房間哭。」這話說的我的心一酸。
那時鮑新還不會走路,白天老媽帶著鮑新出去玩,我在家辦公,有時老媽去買菜,我就看著孩子,教鮑新走路。剛學走路的孩子很好玩,她不會拐彎的,直直的向前走,碰到牆了再扶著牆轉身。一歲的孩子雖然不會說話,但也能聽明白我說什麼,有時她讓我帶她出去玩,拉著我的手指著門外,我跟她說:「去找你姑父要幾張紙,你在外面要拉屎的話,我好有東西給你擦。」
鮑新聽了扭身往她姑父的房間走去,我在她後面悄悄的跟著,看她怎麼跟她姑父說。
就見她拉著她姑父的手,指著床上的報紙,點頭。床上除了報紙還有些海綿方塊,她姑父以為鮑新要拿海綿方塊玩,一邊拿起一塊方塊遞到鮑新手上,一邊問:「你是不是想要這個啊?」
鮑新打掉海綿方塊,堅定的指著報紙。看得我直樂。
一邊看孩子,一邊辦公還是有很多不方便的,有時我這邊接著電話,那邊孩子拉著我的手要走,不走就哭,弄得我很心焦。
我們旁邊鄰居家也住著個跟鮑新差不多大的男孩子,有時老媽看我忙不過來了,就帶著孩子去他們家玩,鮑新的手很快,心思不知怎麼轉的,總是不聲不響的給男孩一巴掌,男孩子傻兮兮的也不知道哭。鄰居家也是個老太太在看孩子,看她孫子被打了,很心疼,又不好責怪一歲大的孩子,就把自己家的孫子看的緊緊的,盡量不讓他們接觸。漸漸的老媽也不好意思去他們家了。
我這邊要忙工作,又要忙孩子,有點精力不夠用了,徐思偉把她媳婦叫到廣州來,想讓她給我們做飯吃,我沒同意,他和高廣田一周就工作一天,連個飯都不做,還要另外請人做飯,這個工作也太舒服了吧?鮑帥說:「不行讓他媳婦在廣州找份工作吧,每天讓她住在我們這裡總可以的吧?」
我同意了,不過看他媳婦的意思沒有想出去找工作的意願。他們白天出去逛街,晚上回來吃飯,在廣州玩了大約一周左右。一天他和他媳婦出去玩,老媽在做飯,我在對賬,他沒跟我說一聲就把鮑新領出去了。等我對好帳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鮑新不見了。我這個怕啊,樓上樓下的找了個遍,差點就去報警了,他和他媳婦才慢悠悠的領著孩子回來了。
我撲上去沒頭沒臉的打了一頓鮑新,其實不是因為生鮑新的氣,聽到鮑新的哭聲,我才放下心來,覺得自己的孩子回來了。
「我們就領著孩子周圍轉了轉,我還帶她去玩碰碰車了呢。」徐思偉解釋說。
我真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來跟他們說話,抱著孩子轉身就回屋了,當天晚上也沒吃飯。第二天徐思偉的媳婦就跟我辭行,說她這次來就是來玩玩的,沒打算在廣州找工作,她在山東那邊的一個賓館里有份工作做。
不管她說的是真是假,我買了些禮物把她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