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被惡魔誘惑的身體
「我們走。」
沈司晨攬著她的肩,拉開了車門,小心地護著她的頭頂,護著她坐進去。
冉蜜是不可能從黎逸川那裡得到這樣的待遇的,她一直勾著頭,凌亂的長發從肩上滑過來,肩膀聳著,一動不動,就像個木頭人。
黎逸川對她就像對一個小豬崽兒,能拎著丟來丟去。她丟臉丟成這樣,也算到天涯盡頭了。
「別怕冉冉。」
沈司晨拍拍她的肩,小聲安慰了一句,動作輕柔地關上門,扭頭看黎逸川時臉色已經沉了下來。
「黎逸川,你在她身上用了多少錢,我給你,以後不要再找她。」
黎逸川緊盯著車窗內,緩緩地說:
「我用在女人身上的錢,不需要你給,你如果帶得回去,儘管走。」
「什麼意思?打架?仗著人多?」
沈司晨轉過身來,挽了挽袖子。
秦方他們一看,立刻圍了過來,虎視眈眈地看著沈司晨。都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黎逸川居然直接挑戰沈司晨這高官的兒子,讓酒店裡還沒有逃走的員工們忍不住停下腳步,躲在暗處看。
沈司晨的名字在k市那是響噹噹的,從未遇上過這樣不客氣的挑釁。可黎逸川不是別人想像中的海歸,他三年前就開始悄然在k市裡打基礎了。
黎逸川不屑地嗤笑一聲,不說打,也不說不打,就往車門上一靠,抱著雙臂,緊盯著冉蜜。他那神情是平靜下來了,可是只要你敢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他在極力把火氣往肚子里壓,這時候去惹他,會鬧出大事的。
警笛聲突然從山腳下隱隱傳來,保安大罵了句,「媽的,誰報警。」
那些年輕的女孩子是不敢久呆,不想去那種地方露臉,她們中有些還有正當職業,有些在大房那裡已經記了名,若曝出醜聞,會給她們的生活帶來麻煩。
「走了,沈司晨。」
冉蜜的聲音從車窗里飄出來,乾巴巴的,但足能讓沈司晨平靜下來。
他瞪了一眼黎逸川,繞上車,帶著冉蜜就走。
直到車開出了大門,冉蜜才放鬆下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抬手捂住了臉。
哭不出來才是最痛苦的,她眼睛酸脹,卻沒有淚水,使勁眨幾下,卻只讓她痛得更厲害。莫非這世界上還有一種病叫無淚症?
胡思亂想了片刻,沈司晨的車速放慢下來了,前面有警車上來,攔住了他們。
「小姐,你怎麼了?」
警察匆匆過來,低頭看了看冉蜜,又看沈司晨,一臉警惕。冉蜜這副模樣,活像剛被人欺侮了一樣。
「後面有人打架,我帶女朋友回去,」
沈司晨主動掏出駕照和身份證遞過去,這住址只要有眼睛的人都明白,一號樓,他爺爺,老司令住的地方。
家有大樹好乘涼,雖然有些人不服氣,可這就是現實。警察沉吟一下,見冉蜜不出聲,就把身份證和駕照還給了沈司晨,放他們的車過去,然後去拉黎逸川他們的車。
冉蜜從後視鏡里看,黎逸川一手擱在車窗上,香煙亮著火光,漸行漸遠了,看不清表情——最好全抓起來,丟回美國去!
車緩緩滑下陡坡,才轉上大路,後面就傳來轟鳴聲,黎逸川的車隊,一輛一輛地從他們的車邊衝過去了,揚起灰塵把人的視線都模糊了。
「臭小子!」沈司晨罵了一句。
冉蜜預料到了,砸酒店的事根本耐何不了黎逸川,甚至樂東川會說是他覺得自己裝修不好,想重裝……黎逸川若沒能耐,他就不會開口說砸!
她有些失望,低頭擺弄著手機。
「冉冉,帶你去吃好吃的,想吃什麼?火鍋?」
沈司晨拿出手帕,探過手來,給她擦臉上的汗。
「能不能吃點高級的?」冉蜜悶悶地說。
「那……你說,吃什麼?」沈司晨怔了一下。
冉蜜沒抬頭,沉默了會兒,伸手在包里翻了起來,小聲說:「火鍋。」
沈司晨轉頭看她,一臉古怪,「我不要你出錢。」
「我沒想出錢。」冉蜜吸了吸鼻子,摸出了粉盒子,又倒了些乳液對著鏡子卸妝,用力擦臉上的污漬。
沈司晨輕笑了起來,視線落在她的後腦上。
「冉冉,去動手術吧,把淤血取出來。」
「不去,會痛,而且我沒錢。」冉蜜快速說。
「喂……會打麻醉針嘛……」沈司晨無奈了,搖了搖頭,小聲說:「你怎麼跟個長著刺的貓一樣。」
「你家貓長刺呢?」冉蜜終於轉頭來了。
擦掉了臉上的妝,露出一張素凈明皙的臉,唇紅齒白,天然純美。
沈司晨看了她一眼,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臉,低聲說:「冉冉,你真長了刺,在你面前我都不會說話了。」
「我又不是老虎。」
冉蜜也揉臉,放下手時,脖子上的雞血寶石又滑了出來,她想也不想,直接拽了下來,用紙巾仔細包好了,放進包的夾層暗袋中,把包的帶子調好,斜挎在身上,又開始擺弄手機。
「發簡訊?」見她總玩手機,沈司晨忍不住湊過頭來看。
「你好好開車嘛。」冉蜜嚇了一跳,趕緊推開他的頭。
沈司晨坐正了,有點尷尬的神情,覺得自己這舉動有點娘們,居然看別人發簡訊。
冉蜜又在手機上折騰了會兒,小聲說:「難怪這麼倒霉,原來今天不易紅色,有血光之災,吉祥顏色是藍色……」
她說著,又在包里翻,翻了條廉價的藍色珠子手鏈出來戴在手碗上。
沈司晨看了看她的手腕,又看她,撲哧一聲就笑了,「冉冉你還信這個?」
冉蜜極嚴肅地盯了他一眼,他的笑聲就吞了回去,打開了音樂,溫和地說:
「你睡會兒吧,到了我叫你。」
冉蜜抱緊了包,往一邊一歪,瞪大了眼睛看著車窗外。
沈司晨的手伸過來,在她的後腦上又摸了摸,她沒躲,任他的手指穿過了頭髮,摸到了頭皮上,那緊繃弦的地方立刻感覺到了一陣暖意。
「冉冉,不會痛的……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沈司晨沉吟著,小聲勸她。
「會痛的。」冉蜜把他的手指拉下來,輕垂了長睫,小聲說:「我睡會兒。」
沈司晨摸不到冉蜜的心,她的心上有堅硬的殼,雖然允許他靠近了,卻把心捂得緊緊的,讓他看不清心裡的小秘密。
車停在霧雲大酒店的時候,冉蜜已經熟睡了,見她睡得安穩,沈司晨不想叫醒她,輕輕解開安帶,把她從車裡抱了下來。
這樣的動靜也沒有弄醒她,可見她睡得有多沉。
沈司晨的呼吸沉了沉,盯著她嬌嫩的嘴唇,忍不住輕輕地啄了一下,腦子裡也很正常的想像了一下剝下衣服的溫香軟玉是什麼樣的激情……
只想一想,就熱血沸騰。
可也就一小會兒,他就正常回來了,若真這樣,冉蜜只怕會和他拚命。
抱著她上電梯,幾聲輕微的響聲從停車場里傳出來,他扭頭看了一眼,只看到有車緩緩駛進來,便關上了電梯。
一名拿著相機,掛著記者證件的男子從一輛車裡坐直了身體,開著車往外走。
電梯在三樓停下,電梯門緩緩打開,整齊的問安聲從水晶門邊傳來,終於把冉蜜驚醒了,朦朧的眼睛從下往上,看到沈司晨輕彎的唇角,然後意識到自己在他懷裡。
「放手。」冉蜜還未從那個荒唐的聚會裡回過神來,一個激棱從他懷裡掙脫出來,跳到了地板上。
「怎麼了?」沈司晨連忙扶住她,訝然看著她。
服務員們的視線全投進來,冉蜜看向他們身後桌明幾凈的餐廳,急促地呼吸了幾聲,小聲說:「沒怎麼,這裡是吃什麼的?」
「這裡的湯不錯,」
沈司晨打了個響指,領班立刻笑吟吟地過來,伸手引著二人進了餐廳。
「二位,這邊請。」
半年的時光,能改變滄桑,冉蜜都不知道這裡開了這樣一間情調十足的餐廳。綠蘿懸於屋中,滿眼的綠光,恍若走進都市裡的叢林。
本應該是美好的,可冉蜜此刻卻不太喜歡這綠色。只因是沈司晨的好意,便強忍著不適,和他一起坐到了窗邊。
餐廳里響著古箏的樂聲,錚錚淙淙,宛如從叢林里蜿蜒流淌的水。
冉蜜的心靜了靜,服務員端來了消毒的濕毛巾,冉蜜擦了擦手,抬眼看沈司晨。他雙手撐在桌下,正含笑看著她。
「幹嗎這樣看我?」她撫了一下自己的臉,小聲問。
「冉冉,他平常就這樣對你?」沈司晨收回視線,沉吟一下,問她。
冉蜜沒出聲,沈司晨也意識到這話題實在不合適,於是把菜單推到她的面前,冉蜜看了一眼價格,小小一碗湯,都是上百塊的,是葯膳。
「我又不是病人。」她小聲說了一句,肚子里咕咕地響了起來。
「冉冉,說實話,你不應該吃那麼辣的東西。」他推開菜單看著冉蜜。沈司晨拿起了菜單,不一會兒點了十幾份,都是清淡的。
不一會兒菜就上來了,沈司晨挽了袖口,給她舀魚湯,細心地除去魚刺,再推到她的面前。
「謝謝。」冉蜜端起來就吃,她餓了。
沈司晨不意外她這吃相,笑米米地朝她看著。
「冉冉……做我女朋友吧。」突然,沈司晨開口了。
冉蜜拿著筷子的手僵了一下,她還是有婚姻的人,這樣拖著沈司晨太惡劣了吧?她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沈司晨,準備告訴他自己結婚的事。
「我和黎逸川……」
沈司晨的手機急促地響起來,冉蜜的話只能吞回去。
「媽,什麼事?」沈司晨往後一靠,手指在桌上輕敲著。
「你今天去什麼地方了?怎麼會有公安局的人告狀告到你爸爸這裡來了?你爸正在發脾氣,快給我回來解釋清楚。」沈媽媽的聲音很大,很急,聽得出現在正在氣惱中。
「我能有什麼事,掛了。」沈司晨有點不耐煩,要掛斷電話。
「森林公園怎麼回事?現在人家說你參加那種聚會!」沈媽媽一聲怒斥。
「什麼?」沈司晨沒說完,那頭傳來了鈍響,「媽……」
「司晨,你媽媽心臟病發了。」那頭又傳來了一個女聲。
「冉冉,我先回去一下,等下來接你。」沈司晨猶豫了一下,站了起來。
「去吧。」冉蜜點頭,那頭的聲音不小,她都聽到了。
沈司晨的父親身份特殊,為官口碑也不錯,沈司晨雖然高調了點,但平常生活上沒什麼出格的行為,冉蜜能理解他媽媽焦急的心態。
「就在這裡等我,ok?」沈司晨又叮囑了一句。
冉蜜點點頭,看著沈司晨快步離開了,腦海里鑽進黎逸川的話,你以為能嫁進沈家嗎……
冉蜜跟過了黎逸川,還真的不想再嫁人了,那些傷人的,傷已的情啊愛啊,她都不想碰。
一桌精緻的菜,冉蜜埋頭奮鬥,一個多小時過去,消滅了一半,還有一些她不想浪費,讓服務員過來打包。在這種地方吃飯打包的人不多,不過現在有光碟計劃,餐廳也有準備,餐盒極其精緻,白瓷的碗上盛開著朵朵桃花,再用一隻大紙盒裝上,放到她的面前。
「謝謝,這是帳單。」領班笑米米地遞上帳單。
冉蜜這才想到沈司晨這臭小子沒付錢!她硬著頭皮看了看數字,一頓午餐她吃掉了兩千!
該死的!她包里哪來的兩千塊?她躊躇了一會兒,拿出了信用卡給領班。
「請稍後。」領班還是笑米米的,去處理帳單。
冉蜜糾結得要死掉了,這是黎逸川的副卡,他會知道她跟著人跑了,還拿他的錢買單嗎?
該死的!她又暗罵了一句,等領班拿了卡回來,拎著盒子站起來,慢步往外走。
已經七點了,天色已黑,路燈漸亮,一盞一盞,在她視線里綿展。
她光著腳站在大街上,有種站在了世界盡頭的感覺,她要去哪裡過|夜?那是她的甜蜜莊園,為什麼有種回不去的感覺?
盲目地走了會兒,四周儘是奇怪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
這是回甜蜜莊園的方向,她心靈唯一能落腳的地方……不知道走了多久,她一咬牙,攔了車回去。
那是她的家,侵入者是黎逸川!
計程車只能在別墅區外,她在門禁處站了會兒,才抬步往家裡走。遠遠看,甜蜜莊園淹沒在一片漆黑里,這讓她稍微安心了一些。到了門口,她又貼著門聽了會兒,趴在門縫往裡看,確定沒看到黎逸川的車,這才快速開門進去。
關上門,她長舒了一口氣,把紙盒放在茶几上,無精打彩地上樓。打開燈,她先去抽屜那裡拿葯吃,可抽開一看,藥盒子不見了!
她怔了一下,跪坐在地上,把整個抽屜都抽出來。
「找什麼?」他的聲音從露台傳來。
「你怎麼在這裡?」冉蜜嚇了一跳,捂著胸口,看他就像見到了鬼。
他拉開玻璃門進來,把兩隻小瓶子丟過來,沉聲說:「去洗澡,明天去醫院。」
藥瓶落在床上,冉蜜看了他一眼,抓起藥瓶倒了幾顆葯往嘴裡丟,就含在嘴裡去喝水,苦澀的葯於她來說,不過是這苦澀生活里最不苦的一種味道了。
房間里有一大壺純凈水,她倒了滿滿一杯水,一口氣喝下去,然後一抹嘴唇,轉頭看向他。
「你到底想幹什麼?你若是想報復,現在冉家的一切都落在你手裡了,我只想要這個房子,你開個價。」
「沈司晨不會給你出錢。」黎逸川靠在門框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盯著她。
他只穿著一條睡褲,上半身光著,結實的肌肉,緊實的小腹,有力的胳膊,哪裡像個斯文人,只差在胸前刺上青龍白虎了!
冉蜜只用了幾秒就想明白,頓時憤怒地罵道:「你真卑鄙,是你讓人去給沈家告狀的。」
他慢慢吞吞走過來,雙手掐在她的下巴上,輕輕晃了晃,沉聲說:
「我得提醒你,冉蜜,你現在是我太太,得冠上我的姓,去洗澡,然後好好睡一覺,明天去醫院。」
當甜蜜莊園變成了一個鐵籠子,冉蜜像關進裡面不得自由呼吸的鳥,她對面前這個男人,又怕,又恨,又懼,又憎。
擰開水,她站在噴頭下,任冰涼的水沖在身上,讓自己冷靜……五分鐘、十分鐘、二十分鐘……水聲寂寞而且瘋狂地響著,她找不到任何出去面對他的理由。
門突然響了,冉蜜嚇了一跳,飛快轉頭,他拿著一瓶藥油走了進來。
「你出去啊,我在洗澡。」冉蜜抱住了胸,有些氣急敗壞。
「怕我看你?」他嗤笑一聲,一伸手,把她擋在胸前的手抓開,「沒關係,你也看過我。」
「黎逸川……你到底想怎麼樣……」冉蜜氣得一身血液又往頭頂涌去了。
黎逸川沒理她,關了水,把藥油往盥洗台上一放,掐著她的腰往上一抱,讓她坐上去,抓住她的腳踝就往上倒藥油。
「嗯……」
痛感從腳踝處猛地竄開,冉蜜掐著他胳膊的手就用了力,在他結實的肌肉上劃出幾道紅印。
他偏頭看了一眼,又抬眼看她。
冉蜜抿抿唇,快速縮回了手,抱在胸前,雙腿拚命合緊。
「腿伸出來,你藏個什麼勁,我要是想弄你,你躲得掉嗎?」他不客氣地抓著她的小腳一拉,強硬地把她的腿曲起來,放到盥洗台。
「你怎麼這樣……」她立刻放下了右手,擋在了腿|間,血液瘋狂竄動,血管快要炸掉。
他沒理她,繼續往她的腳踝處塗抹按揉。整個腳踝都腫了!
「冉蜜,不許你再踏進那家公司!」
他突然手上用了點力,痛得冉蜜又尖叫起來。
「我偏要去,黎逸川你再弄痛我試試……啊……」
冉蜜氣急敗壞,奪了藥油就往他的身上潑去!那暗褐色的葯從他的胸膛一直往下蜿蜒,再下去就可以浸泡他的「兄弟」,直接做成人鞭藥油了!
他迅速抓了毛巾在小腹上用力擦了幾把,可他在做這動作的時候,另一隻並沒有放開她的腳,待丟下毛巾之後,他突然就摁住了她的頭,狠狠地吻了過去。
他像訓練有素的海豹突擊隊員,抱著她退了幾步,看也不看,准准地抓住了她的沐浴泡泡,直接往她的胸前擠了一大堆,手揉上去,大量的泡沫冒起來。他的手掌從她的肩一直往下,揉過她的豐|挺的胸、柔軟的腰,一直往腿上揉……
【莫大王坐直了,和大家交流一下,黎逸川和沈司晨在之後會有大量的對手勁,這是兩個都強悍的男人,誰也不服輸,之後更有一系列的恩怨情仇jian情熱情火花四濺……我說,你們的熱情嘞,來幾朵花花鑽石哇,哇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