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如嬌似妾……【二更,求熱情,各種求
「怎麼了?不喜歡他給你的感覺?」
他帶了絲絲酒意的聲音鑽進她的耳中,讓她的背綳得更緊。
他的長指進得更深,輕輕轉動,不停地進出,在她水潤的花道里勾出點點蜜露。
冉蜜忍了會兒,忍不住說:
「專家說,酒後……同|房,會傷身的,你體息好不好。」
黎逸川臉上露出幾分古怪的表情,另一手扳過她的小臉,盯著她的眼睛看著。
冉蜜竭力不讓自己退縮,迎著他的視線。
這漲紅了臉、偏還一本正經地表情,讓黎逸川突然就放鬆下來。
「專家還說什麼?」
他的聲音愈加低啞,手指還在那水蜜的溫室里輕撫轉動,越來越濕潤的感覺,讓他無法停下。
「專家還說這樣不衛生,你沒剪指甲,手上也有細菌……女xing的身體構造,讓女xing比男xing更容易受傷害!」
冉蜜其實是有本事打消男人的欲|念的!
她在這裡一本正經地向他傳播正確的xing|愛知識,讓黎逸川忍不住低笑了起來,還真的慢慢地撤出了手指。
他抬起兩根手指,故意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指分開的時候,拉長了晶瑩的蜜絲。
冉蜜想撞牆,這太羞人了!
「冉蜜,你還真有趣,在你身上花點錢,還真值得,就這樣保持下去!來,給我說說,專家還教會了你什麼?」
他盯著她看了半晌,手指在她的胸前擦了擦,然後往床頭上一靠,輕閉上了眼睛。
冉蜜用睡裙在胸前用力擦了幾下,面紅耳赤地瞪他。太惡劣了,怎麼能做這樣的動作?
他的襯衣扣子扯開了,露出結實的胸膛,上面微微蒙著一層汗意,泛著健康的光澤。
這男人身材非常棒,像這樣一個男人,有錢有能力,若不是在這種情形下結成的婚姻,冉蜜也會想試著和這樣性格的男人好好生活。
「專家有沒有教會你,不要亂穿別人的衣服?你還沒告訴我,那衣服是哪裡來的。」
見她不出聲,他突然又開口了,語氣咄咄逼人。
冉蜜抿抿唇,不敢說沈司晨的名字。
好容易讓他消停,若再激起戰火,她不敢想像那將是如何的慘烈。
「不肯說?」
他睜開了眼睛,盯著她。
冉蜜捋捋頭髮,想了想,不如扯個比較合理的替死鬼,好過說不出人來,要麼就說在路邊的小店裡買的吧?
「這是限量版定製衣服,來自義大利的貴族品牌,標上有特殊的記號……冉蜜,安份一點,起碼安份到你我結束的那一天。」
沒容她撒謊,黎逸川輕扯住她滑到胸前的捲髮,把她拉到了面前。
有的女孩子天生就適合這樣的捲髮,長長的,一直垂到腰下,帶著自然的篷松,把她這張小巧的臉襯得更加迷人。冉蜜有一雙極漂亮的眼睛,長睫輕顫的眼底,有隱忍,有彷徨,有無奈,有害怕,有緊張。
黎逸川的手指用了力,迫得她不得不往前俯來,像小貓一樣四肢著地,趴在他的面前,把臉送到他的唇邊。
他吻過來了,她的眉眼,她的鼻樑,她的嘴唇,一一用舌尖掃過了,又回到她的眼角。霧蒙蒙的眼睛,總讓他覺得她會哭了,可是卻又總是沒有一淚眼淚,從第一晚之後,她就一直是這表情,強行忍耐著,讓他再想狠一點都不行。
「放鬆點,沒那麼可怕,和我做|愛而已,別說什麼專家的蠢話,全照著執行了,人類也滅絕了。」
他翻了個身,把她環在身下,手掌撫過她的腿,一路往上,握住她胸前的百花花苞,溫玉一般的感覺從他的掌心滲進去,這手感,讓他非常喜歡。
不過冉蜜不怎麼喜歡這感覺。
她僵硬地躺著,每次和他做這種事,都像上刑場一樣,盼著早早收場。
她不知道其他的女人是怎麼樣的,怎麼能和不愛的男人褪盡衣衫,擁抱親吻?那感覺不會很糟糕嗎?
她以前很愛齊梓商的時候,也只讓他吻吻嘴唇,連舌頭都不讓他進去。
她把愛情視為聖物,小心的捧著,要在結婚之後,奉獻給一生的愛人。
可老天爺似乎不贊同她的夢想,幾巴掌狠狠扇過來,把她扇到這個男人身下來了。於是,關於愛情和婚姻的一切美好想像,碎成了泡沫,風一吹,就化了,消失得無影無蹤……
只剩下她如今面對的難堪難過的現實……
他正握住她的腳踝,拉開,把她修長的腿推起來,壓到她的胸前。
冉蜜立刻就閉上了眼睛,雙手緊緊地揪住枕頭,呼吸又急又淺。她討厭這姿勢,什麼臉面都丟光了,什麼都讓他看得清清的。
可他喜歡啊,她只能忍著,像娃娃一樣,隨便他去折騰。
「嗯……」
她被他強硬地撐開的時候,痛得輕呼了一聲,雪白的身子在他的手掌輕撫下,像羽毛一樣蜷縮,再伸展開。他的吻也落下來,在她的脖子和肩胛骨上用力的親吮著。
他今天有了酒意,沒多少耐心讓她準備好,不管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都沒怎麼理會她,前面已經和她浪費了這麼長的時間,他不準備繼續磨嘰下去。
男人女人,在床上哪來這麼多廢話?亂七八糟的書看多了是不是?
他深深地抵進去,再快速退出來,不停反覆,搖晃她的身體,每一次抵進去的時候,抓著她胸的手,都會輕輕地拍打一下。下手拍重的時候,她就會轉過臉來,一臉央求地看他,無聲地抗議。
冉蜜緊緊地掩住了自己的嘴,低聲嗚咽著,分不清是因為痛,還是因為他觸到了她敏|感的地方。
他也沒再用亂七八糟的姿勢,就這樣持續到底。
冉蜜不知道是不是要感謝她,居然沒像之前一樣,沒完沒了要個不停,還會換著想都不敢想的姿勢,一直要逼著她尖叫出來為止。冉蜜也沒能高|潮,他若不刻意撫\慰她,她怎麼可能會感覺到舒服?
他很快就退出她的身體,去洗澡了。
冉蜜躺了兩分鐘,從床頭櫃最裡面的小盒子里拿出撕出標籤的小盒子,倒出一顆葯來,緊緊握在手心,下樓去喝水,然後吃下這不會讓她受傷的藥丸。
她沒清高到說什麼不要用孩子來分財產的話,她只是不想自己自己在如此悲苦的境地里,還要去被冰冷的器械捅上一捅。
女人真可憐,生與不生,都可憐。
她喝了一瓶礦泉水,又在小餐廳里站了會兒,才磨磨蹭蹭地上樓,這時候他應該洗完了澡,要離開了吧?
推開|房門,冉蜜卻怔住了,黎逸川占著大半邊床,睡了。
難道是因為下雨?
她有些煩躁起來,怎麼都不肯放過她呢?都給他了,幹嗎還要霸著她的床?她看著他,好想衝上去,抬腳在他的屁|股上踹一腳。
見他一直躺著,呼吸均勻,似是睡著了,她便輕輕掩下門,踮著腳尖,躡手躡腳地往走廊盡頭走。
還有客房,她去睡客房。
黎先生,讓我睡個好覺吧!關燈的時候,她祈禱了一句,往被子里一縮,倦意兇猛地撲了過來,用黑暗把她吞噬掉了。
偶爾,祈禱也起點兒作用!
大風撞擊著玻璃窗,雨滴沖刷著寧靜的夜。
孤獨立在山腰上的別墅,閉上了寂寞的大眼睛。一棟房子,兩個人,兩間房……彼此都夢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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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蜜起晚了。
匆匆下樓,她看到扔在沙發上的西裝,猛地想到黎逸川還在這裡!
糟糕,她要怎麼說?難道說是因為他佔了大床,她沒地方躺嗎?
她屏住呼吸,想偷溜出去。
可拉開門一看,黎逸川就站在大門口,仰頭看雨,聽到開門聲,只微微側臉,視線還停在大雨上。
「哈,以為你走了。」
她趕緊搶先說了一句。
黎逸川這才轉過頭來看她,一身深藍色的職業套裙,肉|色的絲襪包裹著她纖直的腿,頭髮盤起來了,還化了點淡妝。
「去做早餐。」
他冷冷地說了一句,回了客廳。
冉蜜輕擰起眉,小聲說:
「我要去上班,會遲到的。」
「你是想遲到,還是想被辭退?」
他轉過頭來,銳利的視線緊盯著她的眼睛。
冉蜜輸了,她脫了小皮鞋,賭了氣,光著腳往廚房走。
該死的黎逸川,一大早找她的晦氣!
做早餐,她只會泡速食麵,愛吃不吃!
她拉開冰箱,裡面的食物少得可憐,傭人不來,她也沒時間去購物,冰箱里幾乎沒什麼可以吃的了。
她果然拿了一袋速食麵出來,拆了,用開水一泡,然後端去餐桌。
黎逸川盯著她,沉聲問:
「你會不會做人太太?專家只告訴你怎麼同|房嗎?」
冉蜜臉漲紅了,反正她怎麼做,他都有刺可以挑!
「冰箱里沒東西了,你要是不愛吃,出去吃好了,我不會做飯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時候讓我做,我也變不出來啊。你別拿工作的事威脅我,協議里又沒說不許我工作。」
她小聲反駁著,見他臉色越來越難看,便識趣地閉上了嘴,沉默了一會兒,才小聲說:
「大不了我請你吃早餐,福滿樓的羊肉面很好吃。」
「你倒是很懂吃的。」
他站起來,大步往外走。
冉蜜輕舒一口氣,快步跟了出來。他把車開了出來,停在門口,又回了屋裡。
雨下得很大,她沒有猶豫,直接坐上了他的黑色卡宴。黎逸川是很會享受的人,與其說他喜歡奢侈,不如說他喜歡精緻的生活。
當然,他有本事精緻。
冉蜜系好安全帶,等他上來當司機。
可等了好一會兒,他還沒出來,冉蜜看了看時間,有些急了。正要下車去催的時候,他拎著那隻大兔子出來了。
「你幹什麼?」她有些驚訝地看著他,這兔子在家裡擺得好好的,他要丟掉啊?
他看了她一眼,把兔子放到了後座。
「這幾天不回來,安份點,別再讓我抓到。」
他發動了車,又沉聲說了一句,唇角緊抿著,不再理她。
冉蜜坐得直直的,心裡罵得正凶,突然他一個急剎車,嚇得她的心跳猛地一跳。轉頭一看,只見他濃眉緊鎖著,看向前方。
前面也有一輛車停下來,儘管是大雨,可冉蜜還是在雨刷的工作間隙看清了對面的司機,那是女人,穿著艷紅的無袖衣裳,短頭髮,正沖著他們的車按喇叭。
黎逸川拿出手機,拔了過去,沉聲說:「你怎麼跑這裡來了?」
那邊有女人的聲音很清脆地傳過來,很不客氣的調調,「怎麼,我不能來啊?我想要那個房子,你給我啊,幹嗎給那個女人。」
「好了,回去。」黎逸川掛斷了電話,發動車繼續往前。
又有找上門的女人!還是打甜蜜莊園主意的女人。黎逸川不會做一房幾送的齷齪事吧?
冉蜜輕蹙著淡眉,一臉不悅,可一直忍著沒問他。
她讓黎逸川把她放到he公司對面,她下了車,撐開傘,匆匆跑過了天橋。
已經過了上班的時間了,冉蜜對於自己的遲到,有些懊惱。她努力想當個好員工,珍惜自己的工作。
可黎先生太討厭了,讓她怎麼面對本就討厭她的同事們,一定又在議論她,說她是草包,來吃閑飯,傍男人的!
這種話,她聽過好幾回了,在洗手間里,兩三個女人一面洗手補妝,一面議論冉蜜和冉家。各種傳言都有,還說她為了錢,去當了高級外援,專門陪外國男人睡覺……
冉蜜其實很痛苦,卻又沒辦法改變別人的嘴,讓她們對她說出好聽的話。
打了卡,又陪著笑臉去向老林道歉。本來說好今天和老林一起接待一位客戶的,現在老林一個人接待完了。
老林是個大男人,不至於說難聽的話,可也怪了,人家男人都喜歡漂亮姑娘,老林偏看著她就不順眼,所以也不愛搭理她。
冉蜜貼了半天冷臉,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偏偏此時辦公室里另一個頗有些姿色的女人葉瑾過來了,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陰陽怪氣地說:
「唷,冉小姐晚上一定很忙吧,睡過頭了嗎?遲了四十分鐘才來啊。」
辦公室里響起了女人們的竊笑聲,男人們也都抬起頭來看她。
冉蜜再怎麼不好,也是個大美人,這樣的美人到底躺在誰的身下,實在是個香|艷的話題。
「葉大姐,你不忙嗎?」
冉蜜有些氣惱,葉瑾針對她不是第一回了,這樣的話說出來,也太讓人難堪了。她一時沒忍住,直接叫了人家大姐。
一大把年紀晚上還不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可葉瑾還有個小職位,上一任銷售經理離職,葉瑾現在是她這支銷售小隊伍的臨時負責人,她的臉一下就青了,恨恨地瞪了她一眼,語氣也凌厲起來。
「冉蜜,你遲到了還這麼多廢話,你來公司是上班,不是陪男人說話的,請你弄清楚自己的本職工作。」
冉蜜再好的脾氣,也被葉瑾刺激得快爆發了。什麼叫本職工作?這是赤|luo|luo的污辱!
可她明白,一天沒有真正的業績,一天就是這些女人針對的對象。
她深吸了一口氣,回到自己的座位,拿出客戶名單來看。
葉瑾又敲著桌子,清脆地說:
「都好好工作,不要學某些人,人不會永遠年輕,漂亮的臉也會老,靠得住的只有自己的能力和本事。」
「在幹什麼呢,在這裡大聲嚷嚷?」張總監不悅的聲音從門口傳進來。
葉瑾立刻換了副笑臉,轉過身,恭敬地說:「我在和大家交流工作經驗。」
「哦。」張總監點點頭,看向冉蜜,臉上掛起了笑容。
「冉蜜,聖安公司要做支廣告,對方要你負責溝通一下。」
「聖安?聖安的廣告不是一直由龍景公司包了嗎?」葉瑾一臉訝然,瞪大了畫著黑黑眼線的眼睛。
「包了就不能讓我們he做了嗎?」張總監看了葉瑾一眼,又對冉蜜說:「冉蜜,你過來一下吧,聖安的人在我辦公室里等你。」
冉蜜趕緊起身,快步跟著張總監出去。
「看到沒,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冉家倒了,關係還在。」終於有人幽幽地說了一句。
「什麼關係,若有關係,怎麼不早來,八成又是……」葉瑾有些不服氣。
老林抬眼看了她一眼,不滿地說:「你怎麼這麼多話?人家八成怎麼了?能勾|搭上也是本事,你去|勾搭一個回來好了。」
「林利平,你什麼意思?」葉瑾氣得一拍桌子,瞪著老林罵。
「出去做事,坐在這裡也等不來男人。」老林掀掀眼皮子,背起包走了。
辦公室里靜了一會兒,大家紛紛起身離開。
葉瑾一個人生了會兒悶氣,也出了辦公室,去看看聖安派的誰來的,打聽點小道消息。
女人太多的地方,總會有那麼些個淺薄的,制出看不清煙霧的戰場,各種拼,拼姿色、拼魅力、拼男人、拼孩子、拼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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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總監的辦公室里。
冉蜜正遞給沈司晨一杯剛泡好的香茗。
「你怎麼親自來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在他對面坐下來。昨兒說要他打廣告,也只是一時激動,沒想到他還真的決定投放廣告。
「不能來啊?」
沈司晨靠在沙發上,笑米米地看著她,可視線落在她微敞的領口上時,笑容就淺了淺,心裡暗罵了自己一句,吃飽了撐著,來給別人的女人撐場面。
冉蜜立刻反應過來,伸手攏了攏領口,竭力平靜,卻忍不住臉上微微發燙。
她的局促和尷尬讓沈司晨清醒過來,他又暗罵了自己一句,決定追求她,還要管這些幹什麼?他又不是處|男,經過的女人也不少,怎麼去要求冉蜜像百合花一樣乾淨。
而且她和別的女人比起來,不知道誠實了多少倍。
冉蜜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呆坐了一會兒,不知道如何開口。
張總監已經安排完人,過來了,他叫了好幾個部門的人上來拜見沈大總裁。
沈司晨的家族,在整個南方都赦赦有名。
因為家裡出過老將軍,在戰爭時期立下不朽戰功,所以福澤後代。幾代都從政,在他這一輩,大哥也進了仕途,沈司晨從了商,姐姐們都嫁得不錯,剩下年紀最小的他,成了家裡的寵兒。
聖安裝修公司只是他手下的一家子公司,他還有好幾家餐飲連鎖和高爾夫球場在手裡。
財神上門,張總監當然高興,不管冉蜜是用什麼辦法,至少讓一直未能攻進去的聖安公司向他們打開了門,今後的事就好說了。
「沈總,人都來了,您提要求,我們馬上就辦。」他樂呵呵地在沙發另一頭坐下,讓各人拿出紙筆,準備記下沈司晨的話。
沈司晨挑了挑眉,一指冉蜜,「我的要求就是,讓她高興。」
這不是找她麻煩嗎?冉蜜真想拎著他丟出去。
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冉蜜的臉上,張總監的笑容也有些乾巴巴了。不過畢竟是老|江湖,很快就反應過來,哈哈一笑,看著冉蜜說:
「那就全權交給冉蜜負責,冉蜜和沈總溝通好了,再告訴各部門,你們先回去吧。」
眾人被急急召來,又被急急趕出去,只當是聽了個傳奇故事,巴不得早早回去擴散。
「哎,要是有什麼不好聽的話亂傳,我可把廣告收回去了啊。」
沈司晨又補了一句。
張總監瞪了一眼眾人,又說:「哪能呢,沈總放心。」
眾人都散開了,冉蜜才抬起漲得紅紅的臉,滿眼忿忿地對沈司晨說:
「沈總,你有什麼要求,快說!」
「生氣了,和你開個玩笑嘛。」沈司晨笑著從煙盒裡敲出一根煙,轉頭看張總,「可以吸煙嗎?」
「自便,我去那邊簽份文件。」
張總監識趣地站了起來,大步出去了。
有錢公子泡妞,他算是見識到了。不過這還不算離奇的,再離奇的事他也見識過,見怪不怪,公司能賺錢就行,他還巴不得冉蜜多幾個這樣的朋友。
「冉冉,,中午我們又去吃火鍋吧。」
沈司晨靠近來,伸手給她捋額邊的碎發。
「中午不行,你別動手動腳,如果你以為……那你還是把廣告收回去吧,我大不了當回笑話,可你別以為我是那樣的……」
冉蜜連忙躲開,眼神中又有了防備,讓他的手僵在半空中。
他尷尬地笑笑,收回了手,自嘲地說:
「想討冉冉的歡心,挺困難的嘛。」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回去吧,公司里又該拿我說事了。」
冉蜜有了業績的喜悅被一掃而空,黎逸川說她除了去參加選妻,一無是處……她現在還真點兒自卑了。
憑什麼別的女人可以做到的,她總做不到呢?
她沒再理沈司晨,站起來就走。
沈司晨連忙拉住她的手腕,誠懇地說:
「冉冉,抱歉,我沒有惡意,只是想來看看你,我不知道會讓你困擾。」
「是啊,不知道會讓我困擾……」
冉蜜苦笑,其實那些女人說的有錯嗎?她確實出賣了某些東西,卻還要假腥腥地假裝要洗白自己……談什麼努力,談什麼自強,多可笑!
到頭來,只有一個正在睡|她的男人,還有一個想睡|她的男人,在她眼前晃來晃去,狠狠嘲笑著她這莫名其妙的自我哀憐!
她的情緒跌到谷底,拂開他的手,快步走了。
回辦公室拿了自己的東西,跟人說了聲出去辦事,就出了公司。
沈司晨追出來,她打著傘上了天橋,原本挺得纖直的背微微弓起,在滂沱大雨里,像一株快壓折的含羞草。風把她的傘吹得翻過來了,雨直接打在了她的身上,她用力收著傘,可傘卻被風颳得亂舞,還刮到了她的髮髻。
沈司晨懊悔極了,他知道自己傷到了冉蜜的自尊。
他大步跑上了天橋,一路叫著她的名字,也不管雨水打濕了褲角,鑽進了他昂貴的皮鞋,追到了她身邊,用力地拉住了她的手腕。
冉蜜轉過頭來,一臉的平靜,沒有他想像中的紅腫了眼眶。
反倒是他有些局促起來,不知道怎麼理解她此刻平靜如夢般的眼神。
「沈總還有事嗎?」她輕聲問他。
又是一個以為她會哭的男人!看不到她哭,會失望嗎?
「不是……我……冉冉……」沈司晨有些語無倫次。
冉蜜用力把傘扳好了,舉起來,仰頭看著傘說:
「你看,就算是傘,也要買好的,才能給人遮風擋雨,錢真是好東西,沈司晨你既然這麼大方,不如廣告投入再大一點吧,那我跟完了黎逸川就去跟你。」
沈司晨聽著她毫無情緒的話,心又狠狠痛了一下。
他緊緊地抓著她的手臂,急切地說:「冉冉,我不是想看輕你,你……」
「走吧,去吃火鍋。」
冉蜜轉過了身,往前面走去。
沈司晨像個做事的孩子,跟在她的身後,然後鑽進她的傘里,兩個人快步往天橋下面跑去。
全都淋濕了。
就在路邊的小店裡,一人買了身新衣裳換上。
沈司晨很少有不是名牌的衣服,穿著覺得有些新鮮。
冉蜜卻很自然地穿著泛著倉庫積壓味道的,三十五塊一件的棉布襯衣走出來了,她穿牛仔褲很漂亮,包得臀又翹又緊,腿又長又直。打濕的皮鞋包了起來,衣服都用塑料袋拎著,等著他開車過來。
冉蜜不知道為什麼要和沈司晨一起出去,或者是因為太久沒有人這樣追著她跑了,尤其是在這大雨里追上她,有那麼一會兒,觸動了她心裡的脆弱。
多想有人比這傘管用些,為她遮去這大風大雨,不讓她受到這風雨的侵襲,不讓她欲哭無淚,眼睛痛得都不敢眨,不讓她害怕彷徨,怕被所有人嘲諷嘲笑……
冉蜜再怎麼堅強,也只是一個女人,她的心很柔軟,她很想有人聽聽她的心,聽她哭,聽她笑,聽她訴說苦惱……
她一言不發地上了車,任他載著自己在路上亂轉。
大雨把一大半的人都澆進了大樓里,偶爾有行人匆匆跑過,一身狼狽。
「去年不是有地方漲大水,車門打不開嗎,你說會不會突然漲水,然後把我們兩個關在車裡?你說報紙會怎麼報道我們?雌雄雙煞?黑白大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