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神犬阿猛

  於是夏炎和小墨走在前頭嘀嘀咕咕個不停,白白在後面鬱悶地想吐血,因為她實在不想再聽到前面兩個不正常腦迴路的人的對話。他們的對話是類似這樣的: 

  「夏炎哥哥,陷進是不是?」「不難,可以教你」; 

  「夏炎哥哥,我想!」「可以」; 

  「夏炎哥哥,我要!」「射箭,跑步,呼吸」; 

  「夏炎哥哥,什麼?」「明天」; 

  「夏炎哥哥,」「你家」 

  ?????? 

  白白決定遠離這兩個非人類,那兩人配一臉有沒有!白白覺得很受傷,她對自己的腦子產生了嚴重的懷疑。 

  三人團,嚴格的說是二人團有說有笑加個尾巴,走了大半個時辰,終於倒了一片松杉林子。林子里大片大片挺拔粗壯的松樹和杉樹高聳入雲,抬頭望的脖子都酸了也望不到樹頂。「大部分蘑菇都是在這片林子採的。」白白點點頭,這樣的林子最適合蘑菇生長了,「啊,說不定會有松茸。」看兩人一臉懵逼,白白心裡又瞬間得瑟了,說起這些,姐就是非人類了,是神! 

  「松茸是非常珍貴難得的一種菌菇,它跟松樹共生,就是它愛著它,沒有誰都不行!」 

  夏炎和小墨點點點。 

  「至少要五十年以上的松樹才會產生松茸,但是松茸一旦成熟了,就只有一周左右的時間孕育新的小松茸,小松茸長出來后,老松茸一天內就會老去,把自己剩下的營養送給它愛著的松樹。而他們的孩子就會去找到自己的那顆松樹,再相愛,再老去。」 

  「姐,松茸和松樹好可憐啊,他們愛了五十幾年卻只能見七天。有了孩子卻只能見一天。」 

  「是啊,這就是他們的愛情。」白白也是講著講著有感而發,自從穿越來后,她時不時會抒發下情緒,她怕下一刻又不知道怎麼就離開人世了,她怕這世的情緒沒表達,她下一世會有遺憾。 

  夏炎看著那樣惆悵的白白,有點飄然若仙的感覺,似乎下一刻就要飛走了。他猛的心中一緊,身體卻更早行動,已經拉住了白白的手,「找松茸!」白白被這麼用力一握,微微的疼痛讓她回過神,「阿西吧,好痛!」白白甩開手,背著夏炎的臉有點發燙,前世今生第一次被人拉手,有力和溫暖的感覺,帶著痛。 

  「松茸現在還沒有的,要七八月份才會有。倒是松露這會可能還有的,松露一般十二月到三月左右會有,也是好東西。」白白講的頭頭是道,小墨現在是不會覺得奇怪,奇怪的是夏炎也沒有覺得好奇,為什麼自己會懂這麼多,完全沒有求知慾的眼神就這麼聽著。白白想不通就沒去想,先蹲下來拿起簍子里的小山子(一種農具,有點類似迷你版的鐵鍬)在松樹下翻土找著。 

  夏炎哪裡是不好奇,只是他不會表達,跟這姐弟倆說的話已經能抵得上他六七年說的話了。他只是心裡默默的對這個女孩好奇著,嗯,僅僅是好奇。 

  找到第二棵松樹,白白就找到了松露,「快過來看,這就是松露!」小墨翻來覆去看:「姐,怎麼硬硬的,跟別的蘑菇不太一樣。」 

  「松露不是蘑菇類的,是蕈(xun,第四聲)類的。」白白也沒打算多說,讓他倆認識清楚,采蘑菇的時候順便找這個。夏炎也拿起自己看了下,然後放在鼻子下面仔細聞了聞。白白腹誹:你以為你是神犬小七啊,靠聞的還。雖然前世有很多人采松露是帶著狗狗的,因為松露大多埋在地下三四十公分的地方。「我去去就回」,夏炎拿著松露跑開了。白白還沒來得及問就沒人影了,聳聳肩讓弟弟去采蘑菇,自己就先找松露。 

  真是沒一會,白白剛挖到第三棵樹的時候,夏炎就回來了,身邊站著一隻大狗,通體黑色,牙齒尖尖的,舌頭掛在外面,個頭很大,都跟小墨一樣高了。白白前世沒養過狗狗,不知道這是什麼品種,看上去很兇就對了。小墨可不一樣,男孩子可能就是比較喜歡這種威猛霸氣的款,站在邊上很想去摸又有點不敢的樣子:「夏炎哥哥,這狗狗好威武!它叫什麼名字?是你的狗狗嗎?他會打獵嗎?我能摸摸他嗎?他會咬人嗎?」白白扶額,又來了。 

  可能是為了給他們介紹,夏炎這次回答的比較正常:「他是我的夥伴,叫阿猛,沒見過外人。阿猛,這是白白和小墨。」阿猛傲嬌地抬著頭看了看,也不說話。小墨實在耐不住內心的渴望,小心翼翼地看著阿猛問到:「阿猛,你好,我是小墨,你好威武啊,我能摸摸你嗎?」阿猛表情是淡定的,內心是澎湃的,第一次有人這麼誇他,夏炎在一邊挑了挑眉,阿猛氣息不一樣了。果然,阿猛走近小墨,拿頭蹭了蹭小墨的臉。「哇哈哈哈,阿猛你真好。」小墨立馬順桿往上爬,抱住了阿猛的脖子。 

  夏炎把阿猛從小墨懷裡扯出來,把松露拿到阿猛鼻子下面。阿猛,找這個。可能是小墨的誇獎刺激到了。阿猛嗅了下,就撒開腿跑起來了。聞到味道的樹下,阿猛都把葉子扒開了,白白一連挖了四棵阿猛做了標記的樹都挖到了松露,不得不感嘆:神犬阿猛啊!跟開了外掛似的,簍子里的松露一下就多了。挖了將近半簍子了,白白喊了停。松露雖然比蘑菇好保管一些,沒有現代冷藏冷凍真空包裝,也就十幾天,先出少一點,還不知道市場反應。夏炎和小墨也采了很多蘑菇了,三人團今天大豐收。 

  忙完放鬆下來,白白一下癱倒了,剛才挖的興起還不覺得,昨天兩擔水的後遺症還是很強的。「累了?」夏炎問到。「姐姐昨天擔水累壞了。」小墨抱著阿猛悶悶地回答,只怪他還太小,讓姐姐一個女孩子做那麼重的活。 

  夏炎目光閃了閃,背過去蹲下身,「上來。」「噶?」白白呆了下,「背我?」 

  「嗯!」 

  全身酸痛,感覺都不是自己的身體了,男女授受不清什麼的見鬼去吧,白白是新世紀的人,本就沒那麼講究,加上神經大條,毫無壓力的就上了夏炎的背。夏炎直起身,一手提著三個背簍,一手用手臂托著白白,喊了小墨和阿猛跟上,帶頭往前走。小墨畢竟還小,沒那麼重的思想包袱,加上夏炎和阿猛都這麼厲害,小墨都好佩服他們,哪裡會覺得夏炎背白白有什麼。只跟阿猛並排走著,時不時還跟阿猛聊著一路見到的新鮮物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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