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匆匆
女兒節過後,日子又恢復原來的平靜。
春秋每日去的地方除了自家的小院子就是楊春明的書房,兩點一線的生活有些無趣。
想對比而言,春秋髮現李周的生活要比兩人豐富多彩,平日里除了再縣衙辦公外,就是往外跑,而且臉上滿面春風的模樣,讓人想不注意都難。
「李周哥哥,又要出門?」
春秋自己也是剛從自家二哥的書房出來,回院子的路上又碰上了剛要出門的李周。
「呵呵,秋兒妹妹,可有什麼想吃想玩的玩意?我晚上回來的時候可以給你帶回來一些兒」
李周心情很好,對著春秋更是笑得春光燦爛。
春秋聽后,對著李周笑眯眯的打趣道,「李周哥哥,你這幾日是發財了嗎?心情這麼好」
可不嘛,這心情好的簡直是讓春秋摸不著頭腦,日日都像是過節似的,春秋這兩天都看麻木的,私底下更是沒有詢問自家二哥,只不過自家二哥向來嘴緊的很,不管春秋怎麼問,對方就是不說,鬧得春秋也是沒脾氣。
李周聽完,摸著自己那高高翹起的嘴角,語氣敷衍的說道,「有嗎?秋兒妹妹一定是看錯了」
春秋:「…」當我眼瞎嗎?春秋帶著看智障的眼光看著李周,她又不是五歲稚童,臉上的表情這麼明顯,讓人想不注意都難啊。
和春秋閑聊的時間有些久,李周明顯有些著急,目光頻頻的看向門口,略帶歉意的說道,「咳咳,秋兒妹妹,我先走一步,有什麼事咱們晚上再說」
「誒…」春秋話還沒說完,就連眼前的人早已離開……
「哼」的一聲鼻音表達了春秋此時心情的不滿,泄氣似的跺了跺雙腳,春秋轉身回了院子。
春秋本打算下次抓到對方的時候一定要好好拷問一下,結果接下來的幾天,好像老天故意和春秋作對一樣,除了吃飯的時候能碰到李周外,其餘時都沒有遇到。
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春秋終於忍不住開口,又去詢問了在書房辦公的楊春明。
「二哥,看李周哥哥的樣子,咱們縣衙過幾日是不是要辦一場親事了?」
對於李周的反常,春秋心裡倒是能猜測出幾分,女兒節那天晚上李周一定是遇到了什麼,綜合這幾天他的表情,春秋估計,男歡女愛的方面佔了大頭。
楊春明坐在書桌後邊,雙手攤在桌上,笑著說道,「小鬼靈精,想什麼呢?」
「誒?我想什麼二哥難道不知道嗎?」春秋雙眼很是無辜的回了一句。
楊春明搖搖頭,「我可不知道,這件事,你還是去問李兄來的實際,況且,我平日里都在書房辦公,李兄的事情還真是了解不多」
聽著自家二哥在那裡瞎扯,春秋很不給面子似的翻了個白眼,嫌棄之情溢於言表。
「怎麼?不信?」楊春明挑了挑俊眉,聲音溫潤。
「沒有,就是好奇而已」春秋說完,看了書房一圈,直接一屁股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李周哥哥天天這麼往外跑,難道不影響你們縣衙的辦事效率嗎?」
春秋右手支在一旁的茶桌上,下巴放在上邊,笑眯眯的歪著頭。
楊春明將眼前已經辦好的全都整理好放在右下角,語氣輕鬆的說道,「這幾日縣衙不忙」
「哦,那好吧」
春秋聳了聳肩,對於自家二哥給出的解釋,她什麼也不想說。
本是關於李周的話題,最後被兄妹兩人拐到了天邊,又簡單的說了一會兒家裡的事兒,春秋摸了摸肚子,感覺肚子有些餓了,正好此時吳管家的敲門聲也響了起來,兄妹二人對視一眼,齊齊起身走了出去……
時光如水,來去匆匆。
不知不覺,春秋已來平川兩月有餘。
時間也從七月跨到了九月,秋意正濃的時候,正是春秋要離開的時候。
之前答應過她娘袁氏,等天氣涼爽的時候,她便回臨紡,如今眼見天氣正好,春秋也收拾好了自己的行囊,隨時準備離開。
兩個月時間,可以發生很多事情,包括楊春明對於寧家的布局,已經進行了一小半,只等對方在不經意的時候露出破綻,他便能出手毀滅這個龐然大物。
李周那朵桃花最終還是沒有成功,在高興了幾日之後,不只是誰說了什麼,李周整個人突然開始頹廢起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比春秋還大家閨秀。
最後還是自家二哥實在看不下去,親自出馬解決了李周的問題,也讓一切都恢復正軌。
……
九月初六,天晴。
春秋站在馬車門口,望著身旁的楊春明李周二人,目光有些隱隱不舍。
「二哥,你們快回去吧」
今天,春秋就要回臨紡,因為路程較遠的緣故,楊春明出於安全考慮,特意安排了幾人保護她。
「無事,你這路上若是有什麼事情,該開口的時候要多開口,千萬不能一個人挺著,知道嗎?」
春秋笑著點點頭,「放心吧,二哥,我記住了」
「嗯,路上小心」
「知道,二哥,你們快回去吧…」春秋掀開馬車上的幕簾,沖著兩人的方向用力的擺擺手,直到馬車轉彎,看不到人影,春秋才放下幕簾,收回目光,好好的端坐在馬車上…
路上走了七日,到了第八日的清晨,馬車才緩緩的駛入了臨紡。
目光所及的一切,都是那麼熟悉又陌生,春秋貪婪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臨紡的一草一木,都讓春秋感到心安。
馬車停在了吃食鋪門口,春秋下車的時候特意塞給了那個叫邢捕頭的一些兒銀子,囑咐對方回去的時候買些兒酒喝,這一路上為了保護春秋,幾人也都沒有休息好,春秋看在心裡,雖然知道他們所執行的是自家二哥的命令。
笑著將車隊的人送走,春秋抱著包袱,轉身進了吃食鋪。
她爹還在鋪子里幫忙,看到春秋回來,楊為柏直接一個箭步飛身衝到了春秋面前,「秋兒,回來了?咋沒有喊我嘞」
「爹,我這又沒啥東西,喊你幹啥?」春秋懷裡就一個包袱,剩下的都被她留在了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