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聘禮,嫁妝
第一百三十三章聘禮,嫁妝
明萱要這些筆跡,依然是為了偽造通敵賣國的證據。
任何人的筆跡,只要給她三天的時間,她就能模仿的惟妙惟肖,保證連他們自己都看不出真假,要以假亂真絕對沒有問題。
五天之後,新皇慕容洛的御案上便出現了兩份彈劾永昌侯府和顧府的奏摺,以及附帶的兩摞厚厚的通敵叛國證據。
慕容洛怒不可求,直接下令抄了兩府的家,看在新登基三年內大赦天下的恩賜下,只判了幾個直接與敵國互通有無的人秋後問斬,包括永昌侯府二房夫婦、顧府三老爺顧燁等,其餘族人則流放千里,十年。
在定罪的第二天,顧府的四少爺顧景秋卻被人秘密贖出,送回了臨州主宅。
又是幾天過去,轉眼便到了定北侯府下聘的日子。
而最近的一段時間裡,明萱一直是京城圈子裡的熱議話題,不管是上流貴族圈,還是平民百姓的茶餘飯後,基本都在津津樂道地說著明萱的故事。
先是明萱的身世,然後是身世牽扯出的臨州才名之事,接著是明萱恢復容貌的母親,再是家裡的喪事以及那天的受傷,再到現在的親事,這每一件,無一不是能說上十天十夜的故事。
譬如現在,就有無數人未在明府門前羨慕地議論著一抬抬厚重的給明萱的聘禮。
只見遠遠一隊人直朝明府而來,走在最前面的人穿著體面,攜著一對活雁,後面的人則挑著禮箱。
而令人群激動的,便是那對活雁。
按著古禮,納釆與納吉是該以雁為禮,但活雁並不易得,久而久之便以金銀絲帛等物替代了。
如今,定北侯府的聘禮裡頭竟然有活雁,足以看出男方的誠意。
第二抬便是一對玉如意,那晶瑩剔透得一看就是水頭十足,說是價值連城也不為過。
緊跟著的,是綾羅綢緞、各式屏風、琴桌、畫桌等物。
再往後,則是各式金銀器物,金飛魚壺、金盤碗杯爵、銀火爐等等,滿滿數抬幾乎壓彎了扁擔,竟然金多銀少。
看熱鬧的人不由瞪大了眼睛。
「天吶,都當將士打仗最有錢,如今看來,果然如此啊!」
「天啊,這聘禮就得有一百抬吧,看來,定北侯是相當看重這位未來的定北侯夫人明小姐了!」
結果旁邊就有羨慕嫉妒恨的女郎涼涼說道:「要我說,正好相反,要是真在意,肯定不會大張旗鼓的如此擺闊,要知道,按照習俗,不敢男方聘禮多少台,女方的嫁妝都必須是雙倍,這明府的家底……不用看,咱們想也想得到,沒爹沒娘的,能有什麼家底,這不是想讓明小姐出醜是什麼?」
眾人一聽,貌似也很有道理。
然後就有不會說話的觀眾突然說道:「雙倍的嫁妝,我的天啊,光聘禮就一百抬,豈不是說.……嫁妝得要二百抬?這規格好像是僅次於嫁公主了吧,聽說公主的嫁妝也就二百二十抬,有些不得寵的公主的嫁妝還不到二百抬呢。」
一旁的人趕忙拽了那人一下,低聲道:「看熱鬧,別胡說。」蠢貨,公主的閑話,也是他們小老闆姓能說的么。
不過被此人如此一說,滿京城的人都好奇起到時明萱的陪嫁起來,不會真的是要讓全京城的人看笑話吧,怎麼想,也覺得明府能出得起二百抬實打實的嫁妝來。
結果沒過幾天,眾人的好奇心就得到了滿足。
因為這場婚禮就定在了收聘禮之後的十天後。
婚禮前一天,明府開始了過嫁妝。
一早,明府的大門就打開了,披紅挂彩的嫁妝從朱紅的大門裡一箱箱抬出來——
打頭的一抬,是並排的五對玉雕龍鳳呈祥,看其水頭,並不比之前的玉如意差,光是這一抬,由此可見明府家底非比尋常!
緊接著是滿滿一箱的東珠;
紫檀木金雕千工床一張;
帽前金佛一尊,帽后金花二枝;
象牙木梳十匣、黃楊木梳二十匣、篦子十二匣。
紫檀畫玻璃五屏風兩座、紅雕漆長屜匣十對,雕紫檀長方匣六對、紅填漆菊花式捧盒二對。
……
最後是畫桌、琴桌、八仙桌、圈椅等物,件件俱是珍品。
整整二百一十抬嫁妝,從明府到定北侯府,抬了整整一天的時間。
看熱鬧的眾人目瞪口呆,只剩下咋舌與驚嘆。
轉天,明萱坐在搖搖晃晃的花轎里,不禁有些感慨,這可是自己第二回坐花轎了,不禁認真回想了下頭一回的時候,貌似也是有不安、忐忑、與期待的,只是最後俱到化作了蝕骨的悔恨,這一回.……
明萱握緊了手中的蘋果,希望真的能一生平安,幸福完美,楚紹熙,你可不要讓我再次品嘗到對婚姻的失望才好!
想到上回嫁人,爹爹、娘親、祖父都在,這回卻只有孤零零的字跡一個人,就連明面上的原主的母親也都不在了,不禁又黯然神傷。
黯然過後,卻是更為強烈的恨意——慕容洛,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七想八想的不知過了多久,只聽我外頭傳來一聲:「停!落轎!」
明萱收起心思,開始微微緊張起來,嗯,怎麼說,經過了一回,而且又是這個年紀了,更重要的是,並沒有抱多大期盼了,能琴瑟和鳴最好,不能的話……只要能扳倒慕容洛報仇雪恨就夠了,所以,緊張的程度也就不怎麼明顯了。
「請新郎官踢轎!」外面又傳來一聲喜婆的聲音。
接著就感覺到轎身輕輕晃了晃,然後喜轎的帘子就被掀了開來,一雙乾淨卻粗糙的大手就伸到了她跟前。
明萱抬起手腕,將自己的手輕輕放到大手當中,立刻就被對方緊緊握住,明萱勾唇淺笑,或許,這次的婚姻,會比想象中美滿。
然後就是和上回差不多的禮節,跨火盆、拜堂、送入洞房。
明萱靜靜地坐在新房裡的婚床上,靜待新郎的到來。
天已經暗下來,紅綃帳挽起,窗台上小兒手臂粗的龍鳳喜燭跳躍著火苗,把室內映得一片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