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那我娘呢
第一百零二章那我娘呢
「這倒不見得。」明萱倒沒有多說其他的，手裡把玩著一隻珠釵，只不過上面的細珍珠明顯少了四五粒。
其實她已經基本確定有兩個幕後黑手，前一個自然是顧三老爺，至於后一個么，只想要玷污她清白的人，肯定是個女人，她腦海中閃過顧如瑤、顧三夫人、顧大夫人的身影。
傍晚時分，顧三老爺的腳步在晚晴院門口踟躇一圈，最後還是走了。
「老爺！您回來了。」三夫人真是喜出望外。
一個月里，三老爺回她這吃飯的情況屈指可數，宿在這的日子稍微多點卻也沒幾日，她唯一欣慰的地方，也就是老爺不花心，除了晚晴院那位看的著碰不著的賤人，她是老爺唯一的女人。
三老爺冷淡的嗯了一聲，一直到三夫人張羅了晚飯都沒再說過一句話。
「老爺，您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三夫人噙著筷子小心翼翼地問著，「您可以跟妾身說說，看看妾身能幫上什麼忙嗎？」
三老爺嚼飯的腮幫子一頓，瞥了眼三夫人，繼續把剩下的飯咽完，才猶豫地開口說道：「倒也不是沒有你看三丫頭也定親了，四丫頭也不小了，你有考慮過她的親事么？」
「啊？」三夫人愣了，怎麼也猜不透老爺為什麼突然管起了顧如瑤的婚事，他以前從來不管的，難道三夫人眼裡湧起了淚花，難道老爺特意趕回來吃晚飯，就是為了顧如瑤的親事么，就因為顧如瑤是那賤女人的女兒？
三老爺見三夫人淚眼中含著委屈與憤恨，不由一陣心煩，嘴裡卻開口解釋道：「如果四丫頭的親事還沒開始張羅，就不要忙著張羅了，等等三丫頭順利成了親再說。」
三夫人現在的臉色可謂是複雜極了，等顧如萱成親，那顧如瑤豈不是也得十四五了？那時再議親怎麼可能還有好的，這老爺的心思，可真捉摸不透啊。
等等。
「老爺，您說等小賤萱丫頭能順利成親？」能順利成親是什麼意思，難道還能不順利么？
三老爺終於正眼看了眼三夫人，想不到她還挺敏銳的，他點點頭道：「對，要是有什麼意外，就讓四丫頭替嫁吧。」
三夫人這回直接張大了嘴巴，最終卻是溫柔地笑了笑，道了聲好。
夫妻兩人都沒注意到，門口有裙角閃過又片刻消失了。
「叩叩！」門口傳來敲門聲。
剛用完晚膳在書房的三老爺頭都沒抬，朗聲說了句：「進來。」
「爹。」輕柔的聲音有些茫然。
三老爺抬頭一看，竟然是顧如瑤：「是瑤兒啊，找為父有什麼事么？」
顧如瑤把把手中的燕窩粥輕輕擱在桌案上：「女兒今天多熬了些燕窩粥，知道爹爹今天回來了，特意端了些給爹爹喝。」
「瑤兒有心，為父心領了，不過燕窩太甜，你們女孩子自己吃就好。」三老爺欣慰地笑笑。
顧如瑤自然知道他不愛喝燕窩，不過時間緊迫，她就隨便端了點來。
「爹爹，」顧如瑤眼睛定定地望著三老爺，「剛剛您和母親的話，瑤兒聽見了。」
三老爺愕然，之後便是擰著眉頭看著顧如瑤。
「爹，要是顧如萱嫁不成，您真的要我，去替嫁么？」顧如瑤的聲音輕飄飄的，好似問的滿不在乎。
三老爺卻知道她是極其在意的，他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看著這樣的態度，顧如瑤知道了答案。
她有些不敢置信：「爹！他是個傻子啊！我是您的親生女兒啊！」她不相信，不相信！這真的是她爹么？
「瑤兒，你聽我說，」三老爺語重心長的說道，「為父不也是說如果么，這只是一種假設！再說，你們不是親姐妹么，何必分的那麼清？」她能嫁，你自然也能嫁。
顧如瑤失笑，喃喃道：「親姐妹親姐妹呵呵，爹，真的是么？」
「你說什麼？」三老爺眼睛一眯，沉聲問道。
「如果是，那我娘呢？我娘是什麼？」顧如瑤卻不再管這些，要她替嫁的消息實在是太震撼了，對她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什麼都不想顧忌了，她要質問清楚。
「我娘算什麼！我娘才是你真正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我才是顧府三房真正的長房嫡女！」
「砰！」三老爺猛地站了起來，眼神凌厲，「顧如瑤！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我當然知道！是你一直裝作不知道啊，爹！」顧如瑤的聲音猛然拔高，向來甜美的聲音有些尖銳。
「小聲一點！」三老爺的聲音有些咬牙切齒。
顧如瑤深吸一口氣，聲音緩和了點：「爹爹，沒錯，我並沒有像顧如萱一樣失憶了，我都記得！雖然我但我記得京城的一切！」
「我今年根本就不是十二歲，我也十三歲多了，我不知道我和顧如萱到底誰大，也許是她吧我也記得我娘，我娘她」
「別再說了！」三老爺一個字都不想再聽了，他甚至在心底也湧現了一股殺意，但很快又被他壓下去了。
「你既然知道了，那也沒什麼，我也不怕被人知道，」三老爺來到顧如瑤面前，眸子越發陰翳，「但是，我很不喜歡被人知道，要是有第三個人知道了你知道我會怎麼做的，不是么？」
顧如瑤突然覺得很冷很冷，今年的冬天好像特別冷，尤其是今夜。
這一次攤牌，什麼事情都沒有解決，她是不是做錯了，選擇錯了？
三老爺心裡也並不平靜，顧如萱偷偷摸摸地去見了她的母親，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想起什麼，他考慮良久，才下定決心人不知鬼不覺地把顧如萱弄死，以絕後患，這結果還沒傳來呢，顧如瑤卻又給了他一記當頭棒。
也是，七歲多的孩子，再怎麼不記事也多少清楚點，也不可能一個兩個都受刺激失憶了，是他大意了。
不過，顧如瑤其實也並不用擔心，別說她當時只是一個六七歲的孩子，就是都知道，也就頂多知道晚兒不是她娘、和顧如萱不是親姐妹而已。
況且，顧如瑤怎麼說也還是他親生女兒呢，他也不可能真殺了她。
「咚咚！」書房門口又想起了叩門聲。
「老爺，您讓我注意的人，有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