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北邊有事2
第六十一章北邊有事2
綠衣丫頭抬眼看清是何人,不由驚訝喚道:「輝白將軍!」
出了什麼事,很少看到輝白將軍如此神色匆匆,竟然直接穿著兵營里的鎧甲就過來了。
輝白已幾步跨到兩人面前,沖綠衣丫頭胡亂地點點頭,隨口打了個招呼:「雲舒姑娘。」
而背對院門口的楚紹熙聽到聲音轉過身來,也很驚訝:「出了何事?」
「……你是說,宋修遠和.……賈元忠?兩人為了爭個花魁在鬧市大打出手,然後修遠錯手把京城來的欽差,給殺死了?」楚紹熙向來冷峻的臉色有些糾結。
輝白神色沉重,點點頭道:「是,的確是和賈元忠!主子,這很明顯是個圈套!」
「誰都知道那賈元忠根本不近女色,這回卻故意跟老宋爭女人,老宋也說了,當時是有人推了他一把,他才往前刺中了欽差大人……」
「主子,這多明顯,肯定是朝廷的陰謀,用手段謀害了侯爺和夫人、廢了婁大將軍還不夠!現在竟然還要一步步瓦解侯爺身邊的力量,上次是老袁,這回是老宋,下回還不知道會是誰……簡直是欺人太甚!」
他當時在附近的校兵場訓練新兵,乍聽到這個消息,火冒三丈,直接一路狂沖,趕在報信人之前趕到了侯府。
楚紹熙拍拍輝白的肩膀,道:「別太激動,你向來是最冷靜的。」身邊的人失去的太多,他自己再聽到這些,已經淡定多了,不是不痛心,不是不恨,只是這樣不但無濟於事,還會自亂陣腳。
「修遠這件事比較麻煩,我們都知道這是個圈套,可是他殺了欽差是很多人都看見了的,卻並沒有證據能證明他是被人故意推的,反而,大家都知道我們和這位欽差有過節。」
「現在糾結是不是圈套並沒有意義,賈元忠也不會承認。」
輝白聽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是啊,只怕他不止不會承認,還會倒打一耙!」肯定會說是他們這邊設圈套故意謀殺欽差大臣,畢竟誰會想到為了陷害老宋,對方能直接舍了一名欽差!
楚紹熙點點頭:「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是,不能讓修遠被押回京城問罪,咬死是誤殺,有什麼罪直接在雲州定。」
一旦押回京,什麼罪都是別人說了算,也肯定不可能活著回來了。
「可是,殺欽差大臣是重罪,按律當押送回京由皇帝親自定罪的,京城那邊肯定也會得理不饒人,咱們用什麼理由不放人呢?」輝白懊惱。
楚紹熙坐下,手在桌子上無意識地敲著,問道:「他現在在哪?」
「在地牢,當時丁傑也在,搶在賈元忠動作前,把老宋壓回了咱們的地牢。」還好丁傑那小子反應夠快,要不然,宋修遠很有可能像袁礫一樣——被處斬於京城了。
楚紹熙點點頭:「很好,最起碼能少受點罪,接下來行事也方便些。」
這一回,他絕對不會再讓晉北侯府的人去京城送死。
良久。
楚紹熙終於開了口:「他們不是喜歡做戲嗎?那咱們也演一出好戲給他們看。」
楚紹熙眸色轉深,「殺了欽差可是大罪,我定北侯府怎麼可以包庇?」
「輝白,你親自去,大張旗鼓地押宋修遠返京問罪!」
……
「快,快去城東!綺紅院花魁湘蘭姑娘搭了個台要獻藝!」
「不是獻藝,說是什麼以藝贖罪。」
「贖罪?贖什麼罪?」
「你們都沒聽說么,湘蘭姑娘說欽差大人其實是她害死的!」
「啊!不是說宋將軍殺死的么?」
「是啊,我當時可是親眼看見的,宋將軍一劍刺過去,欽差大人當場就死了!」
「管他到底是誰,有美人看就夠了,走,看看去!」
「走,走!看看去!」……
北風呼嘯,陣陣陰寒,刮在人的身上,帶著刺骨的冷。
可雲州城東一隅卻掀起了一陣火熱。
美人、權勢、金錢,自來都是受萬人追捧,有絕色美人的地方怎麼可能不火熱!
「沒想到,楚紹熙也會耍這種滑頭手段!」
一壯年大鬍子一拳捶在桌子上:「我就知道!還大張旗鼓搞什麼押送進京問罪,什麼絕不包庇,全他娘的是屁話!」
還以為打著截囚的主意,原來在這等著!
一幕僚不情願地感慨嘆道:「這樣一來,宋修遠就變成了風花雪月之時,與人爭風吃醋而被人陷害殺人,說誤殺都有點牽強了!」什麼他只是被一股猛力推的一個踉蹌、順勢就刺中了,是遭了無妄之災!
另一幕僚氣的直接爆粗口:「干!操他大爺的!簡直是漏洞百出!」
什麼狗屁賣藝不賣身,青梅竹馬、武藝高強的表哥,還不憤兩大將軍強迫與她,故她表哥設計,想讓宋將軍刺中賈大將軍肩膀,這樣既不會出人命大事又得以讓她脫身,卻不料中途突然衝出欽差大人.……
狗屁!!
怎麼可能發生這種事,睜著眼睛說屁話!!
「這有什麼不可能!」另一酒肆里,渾厚的嗓音響徹大堂——
「當年湘蘭姑娘掛牌時不就聲明賣藝不賣身嘛,雖然這兩年來入幕之賓不在少數,可湘蘭姑娘說了,那是自願,皆是藍顏知己,更不涉及銀錢,那些銀票只是打賞她才藝的。現在宋將軍和賈大將軍都想強迫她接客,她表哥自然不願意,有這出意外很正常嘛!」
下面一眾興奮的聽客中,立刻有人出聲附和:「就是,欽差大人和宋將軍都是無妄之災,是湘蘭姑娘表哥一手造成的,這可是湘蘭姑娘見事情鬧大,不忍連累無辜親口說的!」
「就是,湘蘭姑娘冰清玉潔,心地善良,聽說宋將軍要被處死,終於忍不住站出來澄清。」……
這邊賈元忠所在的酒肆,有手下火冒三丈,大聲嚷嚷著:「我呸!操他大爺的!一個婊子還敢說是冰清玉潔!我呸!!老子當時存了一年才攢夠一千兩銀子,那婊子在我身下那放蕩樣,可半點沒看出來冰清玉潔,現在倒是寧死不屈了?還有個表哥為她殺人?」
「行啊!你小子,」一將士擠眉弄眼,「不聲不響連頭牌都睡得起了,那滋味……很銷魂吧?」
「去去去!那是重點嗎?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賈元忠問出一個關鍵問題:「然後她表哥呢?那個所謂的真正的殺人犯呢?」
另一邊——
渾厚嗓音不無遺憾:「只可惜湘蘭姑娘的表哥就沒如此高義了,竟然看勢不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