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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22 扇了慕靜琬一巴掌(1萬字加更4千求月票

  她慕靜琬,還真是無孔不入啊!她到底哪裡來的這麼多的眼線!哈,她這腦子怎麼忘了一個傅城就夠了啊。 

  真是長得美就是有好處啊,可以用白白的使用傻小子啊,只要給甜棗兒就能恨不得給女神豁出命來。 

  傅城,這男人也夠極品了! 

  而且,這貨難道不覺得,岑西二字從她嘴裡很不合適么?當然,這種高尚的自覺心跟眼前這個綠茶婊的匹配度真的是負數,她實在不應 

  該對這貨抱有太大希望。 

  夏楚微微眯起眼睛,並不友善的看著慕靜琬在自己面前似模似樣的摘下太陽眼鏡,然後還一臉擔心的樣子。 

  「慕小姐還真是消息靈通。」 

  皮笑肉不笑的諷刺著,對於這個不善良的前女友,她真覺得自己沒什麼必要忍受。一次次的大方,一次次的忍耐讓她受夠了,再這麼繼 

  續下去,慕靜琬真當她是蠢貨,好欺負了。 

  「我沒心情跟你說沒營養的話,告訴我,岑西怎麼樣了?」 

  慕靜琬冷著嗓音,彷彿夏楚的回答是多麼的不上檯面,一雙美眸帶著毫不掩飾的怒意,連裝的意思都省了。那下巴揚起來的樣子,真是 

  讓人恨不能踹她一腳。 

  如此囂張的態度讓夏楚有些無語,這年頭,不要臉的人還真是夠了! 

  「慕小姐,如果你記性夠好的話,應該記得我是誰吧,請你注意你跟我說話的語氣。我不是你的助理和經紀人要對你低眉順眼,點頭哈 

  腰。以前覺得你怎麼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知道禮義廉恥怎麼寫,更知道怎麼做。但是我想,我似乎太高看你了! 

  你以為這拍偶像劇呢啊?上來就直接知道我能在哪兒,你會通靈啊,還是會算卦啊?要不是事先打聽好了,你能穿成這樣兒來醫院么? 

  你是真的擔心霍岑西么?擔心到得打扮的像是要走紅毯一樣才到醫院來?慕靜琬,說白了,你在乎的不是霍岑西,你就在乎你那點兒面 

  子罷了。要是你大大方方承認呢,你也算條漢子,但是可惜,你就幻想自己一天天多麼深情,真是夠了!你自己不嫌噁心,別人看著還想吐 

  呢!」 

  「你!你胡說什麼?」 

  慕靜琬被夏楚一陣數落,一張俏臉臉,忍不住一陣青一陣白,眼色變換的,那叫一個精彩紛呈。顯然心裡的小九九兒被二貨戳穿,面子 

  上有些掛不住了以至於惱羞成怒。 

  「我胡說?到底怎麼回事兒你自己心裡清楚。別跟我在這玩兒里格楞兒!我告訴你,我老公就是真不行了,最後想見的人裡面,也不會 

  有你慕靜琬,當然,別說我不善良,你不是想知道,霍岑西好不好么?他好,而且好的不得了!有我在,他當然很好,所以,不用你咸吃蘿 

  卜淡操心,麻煩你請回吧!」 

  這脾氣一上來,夏楚是真心不管那個,尤其這肚子里本來就有一通火沒出撒呢,眼前突然出現這麼一個現成的出氣筒,不用白不用! 

  「夏楚,你……你……」 

  這話讓慕靜琬顫巍巍的伸出手指頭,指著夏楚,嘴皮子都不利索起來,可見,氣得多大了。 

  「我什麼我?你爸媽從小怎麼教育你的?你小學語文體育老師教的?不知道要懂文明講禮貌啊?告訴你跟人說話用手指頭指著人家?跟 

  我在這擺譜兒?送你一個字兒!g!u!n!這三個拼音請連起來拼一下!這裡是哪兒,不用我給你科普一下吧?這裡只能病人家屬來,你算那 

  根兒蔥?就算你根兒蔥,誰拿你蘸醬啊?麻利兒的,馬不停蹄的g!u!n!」 

  滾?這女人她真把自己當成女主人了?竟敢叫她慕靜琬滾?! 

  深深吸了一口氣,慕靜琬凝著一張臉,手臂一聳搭,臂彎處的那個「驢」牌包兒就放到了前面,分外扎眼。儼然是不肯罷休的意思。 

  夏楚揚起下巴,姿態悍然,等著她回應。 

  「別給你三分顏色就開染坊,瞧你市井小民的樣子,真是不怕給岑西丟人!就算我們不是戀人了,可是依舊是青梅竹馬。青梅竹馬,你 

  懂么?呵,看來你不懂了,我們在一起上學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你最好有點自知之明!」 

  青梅竹馬…… 

  這四個字讓夏楚忽然就笑了。 

  「好一個青梅竹馬啊,你這麼問我倒是真不懂了,青梅竹馬就是得看著對方活的不痛快,不管對方多麼想要劃清界限,也依然要死乞白 

  賴?那我真是漲見識了! 

  怎麼著?憲法規定青梅竹馬就能大搖大擺勾、引別人老公啊?青梅竹馬就能光面堂皇變身小三兒啊?青梅竹馬就能千里送b啊?你送了還得 

  看人家願不願意要呢!跟我老公認識這麼多年,碰都沒碰你,自己心裡知道咋回事兒就得了,別跟我這兒裝犢子!」 

  話真是一句比一句毒,並且每一句都戳著慕靜琬的心窩子,尤其是千里送b這句簡直讓她差點就綳不住上去跟夏楚拚命。 

  人要臉,樹要皮,但凡有點尊嚴的人都該掉頭就走,可是慕靜琬是誰? 

  現在的尊嚴比起被霍岑西拋棄這件事,簡直微不足道。 

  這世上,再沒有第二個霍岑西,所以,她不惜死磕到底,也要重溫舊夢。她夏楚想罵就罵吧,她罵的越毒辣,對自己就越有利。 

  慕靜琬不再說話,而是抿著唇,瞪著眼前這個憔悴的小女人。夏楚也不甘示弱,眼刀子狠狠的還回去。尼瑪她又不是沒長眼睛,難道還 

  怕她不成!瞪就瞪,誰怕誰! 

  「夏楚!」 

  熟悉的男音讓夏楚不得不移開視線,看著白浩蹙著眉頭大步流星的走過來,顯然,是聽見她那些粗鄙不堪的話。 

  而這話音還沒在空氣中彌散呢,慕靜琬唰的就溜出眼淚!前後也就幾秒鐘的時間,丫兒愣是哭的比韓劇里的女主角還要凄慘! 

  那牛叉閃電的演技,讓二貨頓時服氣了! 

  「霍岑西在icu還沒出來。」 

  夏楚冷著一張臉,平鋪直敘的說著,別怪她對白浩態度不好,因為看著他那張臉的情緒,明顯為慕靜琬在抱不平了。現在,誰幫著慕靜 

  琬,就是跟她過不去! 

  「白浩,你來了……」 

  次奧,這動靜兒,真真是讓夏楚有種上去給丫兒一頓王八拳的衝動。剛剛跟她耍橫的時候不是挺有剛兒的么?怎麼轉身就變成這模樣兒 

  了? 

  白浩看著慕靜琬哭成那樣,心裡定是不好受的,畢竟,兩個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這份情誼是深厚的。於情於理他都不希望慕靜琬受欺 

  負,就算,可能是她的不對。 

  「夏楚,有些話不至於說的那麼難聽。靜琬只是擔心岑西,沒有別的意思。你就不能寬容些么?畢竟大家都是認識了二十幾年的朋友。 

  甚至已經是親人了!」 

  說的難聽?還親人?哈哈哈哈!真特么夠搞笑了! 

  夏楚冷笑一聲。 

  「如果她做的不難看的話,我是不會這樣的。白浩,我雖然不是什麼有權有勢家裡出來的孩子,可是,我不惹事兒,卻也不怕事兒,有 

  些人臭不要臉,難道我還得給她圓面子么?這是什麼道理?而且,你說親人?你能跟你家親人談戀愛啊?怎麼?玩兒亂倫啊?別跟我說什麼 

  親人舊人的,在我眼裡,她就是霍岑西的前女友!懂么?」 

  「但是……」 

  「你別說了白浩,都是我不好,我不該來,讓夏楚誤會了也生氣了,其實,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岑西已經選擇你了啊。我們之間已經 

  成為過去式了,你才是霍太太,何必還這麼針對我呢?我們之間真的只剩下青梅竹馬的情誼了。真的,請你相信我,好么……」 

  慕靜琬聲淚俱下,看的夏楚只傻眼,捫心自問,比演技,跟這位女演員相比,她真是不行。看著她那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兒,心裡的憤 

  怒像是火舌竄出來,一下子就燒了理智,一步跨到慕靜琬跟前,接著揚手就朝著慕靜琬的臉扇過去…… 

  就在夏楚出手的瞬間,慕靜琬的唇角微微揚起,眼底是一抹得逞的笑痕,明顯,這是個陷阱!只是二貨發現的時候,這手已經收不回來 

  。而白浩反應過來想要阻擋的動作始終還是慢了一步。 

  也許,有些事,就是老天註定要發生…… 

  「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在清早人際極少的走廊里回蕩著,慕靜琬的的臉上,幾乎是瞬間的,出現了五個清晰的指印,而夏楚的手 

  心也微微刺痛著,可見這一巴掌的力道有多大。 

  「夏楚!」 

  白浩的語氣有些氣急敗壞,萬萬沒想到她會出手傷人。 

  「我沒事,白浩,你別怪夏楚,她是因為擔心岑西,壓力太大,才會失去理智,你別怪她。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嗚嗚……」 

  慕靜琬的眼淚越流越凶,捂著被打的臉頰,可憐兮兮的替夏楚求情,那噁心的面目讓夏楚想吐。 

  「可是再怎麼失去理智也不應該打人!夏楚,你對靜琬有偏見,我可以理解,畢竟她和岑西的關係敏感。可是,這並不是你出手傷人的 

  理由。請你道歉!」 

  夏楚冷冷的看著白浩那義正言辭替慕靜琬辯護的樣子。臉上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果然啊,面對認識了二十多年的青梅竹馬,她這個才 

  叫了幾個月的小嫂子是什麼呢? 

  什麼都不是! 

  她不求,白浩對自己的友情能多於慕靜琬,因為那實在太不現實。但是,她不能理解跟忍受他不明真相就一通胡亂指責! 

  「偏見?白浩,你知道什麼?你又明白些什麼?如果你什麼都不知道,就別亂當護花使者!我不是沒有腦子的女人,如果她做好一個前 

  女友該做的本分,我這個現任妻子不會做的這麼過火。 

  這一巴掌,我不會道歉,更不需要。我只覺得我這一巴掌打的太輕!本來前男女友分手之後還做朋友這事兒就夠讓人噁心的了,不過, 

  念在你們都是從小一起長到大,我忍了!上次聚會,我們也去了吧?沒差事兒吧?! 

  真拿我夏楚當不識數兒的啊?拿我當軟柿子捏啊?霍岑西寧願換了家裡的鎖,都不願意跟你約見面拿回公寓的鑰匙,都做得這麼直白了 

  ,還不懂么? 

  質問我之前,你先了解了解她幹了什麼好事兒再說,有些事兒,我不說是給慕小姐留面子,可不證明我怕你!有事兒沒事兒讓傅城來我 

  這給我上眼藥,是想說明什麼呢?我夏楚沒什麼對不起你的!慕靜琬,你跟霍岑西因為什麼分手的,你心裡最清楚不過了!別在這兒給我裝 

  可憐,我看著想吐!」 

  夏楚的一番話,說的慕靜琬死死咬住下唇,一雙眼透露著不敢置信。 

  尤其那一句,寧願換了公寓的門鎖也不願意跟她見面拿鑰匙這句話,讓她的心像是被針扎一樣的難受。 

  原來這就是她一直等不來霍岑西電、話的原因!為了這個叫夏楚的,霍岑西已經做到這樣的地步了么? 

  霍岑西…… 

  霍岑西! 

  你真的好絕情! 

  你真的夠絕情! 

  一隻手死死的攥著大衣的衣擺,慕靜琬眥目欲裂的看著夏楚,那是從心底湧出來的嫉妒與恨意,赤裸裸的不參一點點的假! 

  「霍太太,首長醒了。」 

  護士的話猶如一道利刃,劃破了這一層透明的壓抑與尷尬的氣層。 

  夏楚來不及管慕靜琬跟白浩,轉身就往icu里跑,甚至因為動作太著急,左腳絆了右腳一下,差點將自己絆倒,幸好只是凌亂幾個步子之 

  后穩住了。 

  跌跌撞撞的進了病房,坐在霍岑西的病床前,看著他虛弱的模樣,夏楚的眼淚一下子就涌了上來。 

  而想要跟著進去看病人的慕靜琬跟白浩卻被小護士給攔住。 

  「實在抱歉,icu只讓進一個病人家屬,請二位配合我們工作,謝謝。」 

  儘管看到慕靜琬的時候,小護士的眼中凈是好奇,這麼一個大明星怎麼會出現在醫院,但是,處於職業精神和素養,她還是知道在職期 

  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的。 

  畢竟,追星哪有飯碗重要? 

  慕靜琬,本就因為這一巴掌以及換鎖的事兒心裡不快,此時又被擋在了病房外,這寒冰似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透過門上的玻璃看著里 

  面動作親昵的兩個人,她真是渾身的血液都要倒流起來,以示憤怒。 

  可是礙於白浩在,又不能把自己的真面目暴露出來,只能故作惋惜的嚶嚶哭泣起來,來一招兒以退為進。 

  「他沒事就好,白浩,你留下吧,我知道他沒事就好了……」 

  「靜琬……」 

  白浩看著哭成淚人的慕靜琬,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她。 

  畢竟她跟霍岑西在一起的歷程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誰都以為他們最後的終點一定是婚姻。 

  可惜…… 

  十年的戀情終究沒有等到那一紙婚書就夭折。 

  「我沒事,我很好。抱歉,我還是走吧。白浩,你留下幫忙夏楚好好照顧岑西,這裡……我不應該出現。」 

  說完,轉身,腳下的步子邁的又急又凶。白浩嘆了口氣,拉回視線,看著病房裡的兩個人。 

  感情這回事,還真是說不清楚。 

  慕靜琬帶上墨鏡,從醫院後門兒出來,迅速上了馬路邊早已等候在那兒的房車裡。 

  「那個踐人,氣死我了,啊!踐人!夏楚,我覺得不會放過你,我絕對不會就此罷休!」 

  車門剛關上,慕靜琬就開始咒罵起來。 

  「靜琬,你的臉怎麼回事兒?」 

  傅城看著她紅腫的臉頰,忍不住皺起沒來。關心的問著,剛要伸手去捧慕靜琬,那手就被她給打偏。 

  「別碰,疼著呢!怎麼回事兒,還不是那個夏楚,小踐人,竟敢對我動手!傅城,我要忍不了了,我必須給她一個教訓,必須要!我要 

  讓她有朝一日跪在我的面前求我!」 

  被打的手微微刺痛,傅城有些灰溜溜的收回手,抿了抿唇,然後開始安慰慕靜琬。 

  「你放心,馬上就要慈善拍賣會了,藉此機會一定不會讓她好過,那隻鐲子我一定志在必得!到時候你就可以用鐲子來填補霍岑西的遺 

  憾了。」 

  一想到玉鐲子的事兒,慕靜琬臉上的神色終是緩和一些。 

  「我一定讓那個踐人嘗嘗難受的滋味兒,絕對不會放過她。傅城,岑西的事兒,能不能有轉機?我聽說鍾奇被推了上去,那個鐘奇幹啥 

  啥不行,根本就不夠格當總參的位子!」 

  慕靜琬話里話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還是想要霍岑西來競選,可是,已成既定事實,根本就無力改變,那可是軍隊,任何決定都是下了 

  就是板上釘釘兒,豈容兒戲? 

  「這件事,你就先別操心了,霍岑西就算沒了這次機會以後升遷的機會不少的。」 

  兩個人不斷的討論著霍岑西和夏楚的事兒,好半天,才讓慕靜琬心裡的怒氣散去。看著重新贏回笑容的慕靜琬,傅城的心情也跟著好起 

  來。 

  有些人,註定是愛的奴隸,而不是愛的主人…… 

  …… 

  偌大的病房中,隱隱是夏楚拚命壓抑的哭泣,還伴隨著點滴瓶里藥液的滴落聲,霍岑西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眼皮子淺淺的睜著,半 

  眯著眼,神情疲憊,彷彿,張開眼對他來講是那麼困難的事,他英俊的臉那麼的憔悴,嘴唇上已經都是乾裂的龜紋,睫毛一下一下的煽動著 

  ,眉頭皺成一個死結,像是過了麻藥勁兒,此時此刻定是傷口泛著疼。 

  這個男人終究不是阿童木也不是鋼鐵俠,即便強大如斯也依然是血肉之軀鑄就而成,逃不過疼痛的侵襲。 

  「別哭……」 

  剛剛醒過來的霍岑西,臉上還罩著氧氣罩,聲音嘶啞的讓夏楚的心頓頓的痛。他咬緊了牙想要抬起手去為她拭去眼淚,可惜,卻心有餘 

  而力不足。手剛剛抬到一半,就重重的摔在了棉被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哭腫的眼睛里源源不斷的流下淚水。 

  他的面前,是折騰了一夜的夏楚,頭髮有些凌亂,身上的衣服也皺巴巴的,此時此刻的她那麼的楚楚可憐,讓霍岑西心裡一陣絞痛。 

  她不該哭的啊,掉眼淚這種事怎麼能在小太陽一般的夏楚身上,她就該是沒心沒肺的笑著的才對。 

  看看她一雙原本燦若星辰的眸子,已經腫成了桃核,布滿了血絲,她該是一夜都沒合眼吧。 

  這個傻女人啊,教他如何是好? 

  「別動,你會扯到傷口,我不哭,我不哭了。你看,我不哭了。」 

  胡亂的抹著臉,她手不知道打哪兒來的髒東西,臉上經過這一囫圇,頓時成了花貓兒。那模樣,有幾分滑稽,卻煞是可愛。讓霍岑西微 

  微揚起嘴角,可偏就是這樣細微的動作,都讓他乾涸的嘴唇龜裂出血,雖然不多,卻足夠刺眼,夏楚趕緊拿出棉簽沾了沾水,輕輕的給他擦 

  拭,為他潤了潤唇。直到煞白的唇因為水的滋潤,恢復了些血色才停了潤唇的動作,然後將棉簽扔進了床下的垃圾桶中。 

  「夏楚……」 

  霍岑西看著她,聲音依舊有氣無力虛弱,麻藥已經過了勁,那手臂上的灼燒一般的疼痛讓他恨不能要把手臂卸了去才算好。 

  真是奇怪,那時候,他跟歹徒鬥狠的時候,明明都不覺得這麼疼的。 

  怎麼手術了,取出了子彈,反而是弱成了這樣。如此不爺們兒的樣子,霍岑西真不想讓夏楚見著。可偏偏,心裡卻又不想讓她走,哪怕 

  就是坐在那兒,看著她,都是無法言喻的欣慰。 

  以前霍岑西覺得女人才是自相矛盾的,現在,他竟也是這樣了。想讓她走,又想留下她的矛盾想法在他腦子裡糾結。 

  「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夏楚緊張的跟什麼似的,一雙眼瞪的溜圓,身子也從椅子上站起來,彎著身子,向前屈著,視線則是緊緊的落在霍岑西受傷的手臂上, 

  怕是傷口有什麼問題。 

  「沒……你的臉髒了,去洗個臉吧。」 

  臉?夏楚摸了摸臉,想等到自己此時此刻的狼狽,該死,她應該精神抖擻的出現在他面前才對,不應該讓他一睜開眼就看見自己的憔悴 

  。 

  「好,我去洗臉,你乖乖的不要動。會扯到傷口,我讓護士進來先看著你。時間還早,你再睡一會兒。」 

  說著,夏楚起身,離開病房,準備去洗手間洗把臉,拾掇拾掇自己。 

  一出門,就看見了白浩一個人站在那兒,慕靜琬則是不知道哪兒去了。 

  夏楚頓住腳步,兩個人彼此相望,卻一句話都沒有。 

  頓了十幾秒之後,夏楚抿了抿嘴,垂下眸子,無聲的從白浩身邊走過。 

  看著她倔強的樣子,白浩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總之,心裡澀澀的,不太好受就是了。 

  衛生間里,夏楚,望著鏡子里那張略顯憔悴的臉,夏楚對著那個鬼模樣兒的自己幽幽嘆了口氣。她幾乎一夜沒睡,身體難免有些不太舒 

  服,睏乏的很,又加上流了那麼多眼淚,眼睛又酸又脹,還帶著疼。可當霍岑西的面她又不想要露出自己的不舒服,生怕他擔心。 

  擰開水龍頭,水流沖了出來,夏楚,併攏手指,合成了一個碗,盛著水,往臉上不斷的潑著。那冰涼的感覺在逐漸讓她的困意消退。 

  …… 

  林素從家裡出來,匆匆去粥鋪打包了一些粥,小籠包和爽口的小菜,希望能讓夏楚填填肚子。幸好起的夠早,沒趕上北京早上堵車的高 

  峰期。所以路上才耽擱半個多小時,還算不錯。 

  拎著早餐,林素直奔著icu的門口去,那個二貨,鐵定得在病房外守一夜。 

  心裡念著夏楚,她腳下的步子愈發快速。 

  只是,當她到了病房門口的時候,卻發現站著一個男人,那瘦高的筆挺的背影,讓她的右眼皮突突直跳。一種不想的預兆,在腦子裡打 

  轉…… 

  再看了一眼門口的椅子上,根本就沒有夏楚的影子。林素抿了抿唇,一雙眼不由得開始打量起眼前這個背影來。 

  「請問……」 

  剛一開口,白浩就轉過身子,當那張俊臉出現在面前的時候,林素緊握著打包帶的手像是一瞬間就控制不住一樣,鬆了開。 

  粥撒了一地,包子也滾落出來,像個皮球一樣,一直滾到白浩黑色皮鞋的跟前才停下,雪白的麵皮上全是灰塵,與此時林素的臉色相得 

  益彰。 

  而相對林素的大驚失色,白浩藏住了所有的訝異,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眉,一張俊臉毫無表情,只是那雙眼裡卻蘊藏著滔天巨浪。 

  呵…… 

  他倒是萬萬沒想到,竟然能在這裡遇見她。該說,人生何處不相逢么?該遇見的都是躲不掉的啊! 

  算一算,這女人從他生活里消失了有足足兩年的時間了吧?嗯,確切說是679天才對。哈……真是有趣,自己竟然還記的多少天,看來自 

  己對她的印象真是夠深刻的了! 

  林素看著他的臉上慢慢生出一抹優雅至極的微笑,這樣的笑容,她太熟悉了,看上去那麼的紳士風度,可實際上呢?那只是這隻笑面虎 

  的偽裝而已。那雙深不見底的眸,蘊藏了怎樣的運籌帷幄,林素是真切的知道的。 

  她灰白著臉,唇瓣抖的厲害,顯然,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這種時候,她應該拔腿就跑的,只是那一雙腿里像是灌鉛了一樣,重的抬 

  都抬不起來,更不要說跑了。林素就那麼傻傻的看著他,身子開始慢慢的發抖,像是篩糠一般。 

  如此的反應讓白浩唇邊的笑意更深,邁開腿,優雅的邁著步子,幾步便走到林素的面前。 

  「好久不見啊。」 

  語氣簡直就像在問候老朋友,可是,天知道,他們才不是朋友的關係!林素將兩隻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咬緊了牙關方讓自己鎮定下來 

  ,她也有樣學樣,想要在他面前露出一個自然的笑容來,然後說一句好久不見。 

  可惜,那笑容,比哭更是難看幾分。一句話也被她說的支離破碎,完全不是和夏楚鬥嘴的那個伶牙俐齒的姑娘,甚至判若兩人。 

  「好……好久……不……不見。」 

  她磕磕巴巴的打招呼讓白浩挑眉,似驚訝,似嘲弄。 

  「怎麼,說話都不利索了?見到我,很驚訝吧?」 

  驚訝? 

  這兩字怕是不夠形容她的心情。只是她還沒來的及回答,夏楚就從衛生間走了出來,一抬頭看見林素。煩悶就少了些。 

  「林素,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林素…… 

  白浩臉上的笑容凝住,一種無法言喻的怒火蒸騰在整個胸間。幾乎是要毀天滅地!林素心虛的調開視線,可即便是沒有看著白浩,也能 

  感受著他灼熱的,幾乎要撕裂她的那種眼神。 

  「怎麼回事兒?東西怎麼撒了一地?」 

  隱約嗅到不尋常的氣氛,夏楚看向白浩,可是,他依然如常,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再看向林素,臉色不是很好。 

  並沒有把林素氣色的事情聯想到白浩身上,只以為她是昨天沒休息好。 

  「我剛剛不小心手一滑,就灑了。」 

  「你丫真是夠笨的了,看你以後還敢說我小腦不好使。我看你才是!東西廢了廢了,你怎麼樣,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昨天的睡的不好? 

  」 

  小手探著林素的額頭,還好,溫度正常,那親密的舉動讓白浩眼裡露出諱莫如深的笑意來。那種笑意被林素瞥見,心裡控制不住的咯噔 

  一下。 

  一種涼意,瞬間從心臟竄向四肢百骸! 

  「我沒事,霍岑西怎麼樣?醒了么?」 

  生怕夏楚察覺出什麼,林素趕緊轉移話題。果然,一提到霍岑西,夏楚的感官就沒那麼靈敏了,只因為這腦子全都是霍岑西。 

  「他剛剛醒了,但是還是很虛弱,需要休息。還有幾個小時就能轉到常規病房了。啊,對了,我還沒給路參謀打電、話。這腦子,真是 

  像漿糊一樣,瓷,你先坐著,我去打電、話。」 

  說著,夏楚掏出手機,快步走到走廊的樓梯轉角,打電、話去了。 

  白浩的眼神忽然銳利起來,像是要把林素的偽裝看透一樣。教她無力招架,兩年前發生的事歷歷在目,林素咬著唇,多怕那些事被夏楚 

  知道,就此失去好友。 

  這幾年,幸好有夏楚的存在,讓她冰冷的心能溫暖一些,她永遠都記得,開學報到的第一天,夏楚笑的二呵呵的幫她拎行李的樣子。那 

  是能溫暖她一輩子的太陽般的笑容,叫人一生難忘…… 

  「我知道自己沒資格對你要求什麼,可是,求求你,能不能,不要對夏楚說?」 

  她的祈求讓白浩心裡突然有種想要狂笑的衝動,原來在她眼裡,自己就是那麼無恥的人啊? 

  呵呵…… 

  真是夠有趣的了。那他如果不順著她的心意來,好像有點浪費了自己在她心中的無恥形象了啊。 

  「你知道嗎?求人,要有求人的態度跟代價。你能付出什麼呢?」 

  白浩漫不經心的說著,好像,她的祈求對他來說,微不足道。 

  林素渾身一震,不知道自己可以付出什麼來換取他保守秘密的等價交換。她還有什麼可以付出呢? 

  孑然一身,沒有工作,身無長物,甚至要在朋友這蹭吃喝蹭住的地方的她,還有什麼可以付出的呢? 

  「你說,任何代價都行。」 

  她倔強的抬起頭,那樣的眼神,讓白浩彷彿回到兩年前…… 

  抿緊了唇,最終,他淡然開口。 

  「我缺個免費的勞動力。」 

  「你……」 

  免費的勞動力?每個月必須按時寄錢回家的她,怎麼可以去做什麼該死的免費勞動力?這男人是不是知道自己現在窘迫的狀況,所以才 

  提出這麼一個該死的要求? 

  林素憤怒的瞪著他,之前的恐懼早就不再,灰白的臉也變得紅潤起來,可是,是因為憤怒。 

  「好了,一會兒路遠就來了。白浩,謝謝你來看我老公,不過現在他現在很疲憊,如果可以請你傍晚過來,或者明天也可以。」 

  前一句跟後幾句的語氣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此時的夏楚對待他再也不是能肆無忌憚笑呵呵的小丫頭,讓白浩的心裡不由得一陣失落。忽然間,他也不知道抽了什麼瘋,竟然做了一 

  件讓他自己都錯愕不已的事情…… 

  「夏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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