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九章 背井離鄉的原因
“嗬嗬,恭喜你啊,清月,哦不,恭喜啊,夫人——”軒轅青蜓笑了笑說道,她低著頭,似乎很不想讓人看到她眼底的神色似的。
“姐姐,你不會怪我吧——”而那軒轅清月似乎察覺到了軒轅青蜓的不對勁,她微微蹙著秀眉問道,很是難過著的模樣。
知情的金孔雀幾個人緊張著,看到此時局麵將僵住了,氣氛變得尷尬極了,她們甚至後悔來了。
“嗬嗬,怎麽會呢,這是夫人的福分,也是軒轅一族的福氣啊——”而軒轅青蜓沒有讓局麵繼續尷尬下去,她笑容和悅的說道,仿佛什麽事都從未發生過一般。
“那就好,謝謝姐姐——”那軒轅清月開心說道,“快請坐吧,也不知道這些飯菜合不合諸位的胃口——”軒轅清月是個很熱情友善的人,此時看起來。
“當然合胃口了,好吃著呢,嘻嘻,多謝夫人的款待,——”那荳荳有的吃,笑的更是燦爛了,也不吵不鬧了,開心得很。
“夫人,打擾了——”金孔雀還算是懂得基本禮儀的,畢竟從小生活在宮廷中,之前她是不想遵守,蠻橫無理,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她跟著趙祺,也開始學著做一個讓賢內助,凡事都仔細斟酌著,不讓趙祺過於頭痛。
依趙祺的話說,那就是,金孔雀是個很怪的人,不過僅限於在他身邊,他不在的時候,那金孔雀可不是什麽溫順的小白兔。
“這位是大理國的公主吧?”而那軒轅清月看了看金孔雀,很是好奇的問道。
“嗬嗬,正是,夫人叫我金孔雀便好,大家都這麽叫我——”金孔雀愣了愣,她倒是沒想到那軒轅清月認出她來。
“哎哎呀,太像了,真是長得太像了,簡直一模一樣啊——”那軒轅清月感歎十分說道。
她們一聽自然也知道她指的是誰了。
“金孔雀公主是滇國公主蒼牙的外孫女,所以長得像——”珠兒冷靜的說道。
而其實當初滇國的公主蒼牙跟軒轅一族的關係是極好的,滇國的國王雖然想要擴張領土,但是那蒼牙卻一直極力反抗著,隨後然後還是阻止不了災難的發生,但是她確實是盡力了的。
“嗬嗬,我說難怪啊,曄的書房裏保存有蒼牙公主的畫像,之前我偶然見到過,那時候便想著若是能夠親眼見到畫中人,那便是莫大的榮幸了,沒想到,今日竟然能夠親眼所見,嗬嗬,真是莫大的榮幸啊——”那軒轅清月笑著說道,眼中神采奕奕,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溫柔女子。
“嗬嗬,夫人過獎了——”金孔雀隻是笑了笑,不再說話,對於她的這段身世,她並不想多提起,因為這些說到底都是一個悲傷的故事,她沒有見過自己的外祖母,甚至很小便失去了自己的母親,尤其想到自己的父母之間的故事,她更是覺得心痛不已,好幾個日夜都無法入睡。
席間,那軒轅清月有說有笑著。
而飯剛吃到一半,她便覺得身體不舒服,中途退席了,眾人也草草吃了幾口,隨後離開了水晶宮。
這一餐飯吃的,眾人拾心思迥異,那軒轅青蜓更是在軒轅清月離開之後,沒有再說一句話。
“哎你們說,那個族長夫人的反應是不是誇張了一些,難道懷孕的人身體都這麽糟糕嗎——”路上,金孔雀好奇說道,她回想席間那軒轅清月難受得樣子,很是困惑且緊張著。
“等你生孩子的時候,你可能就知道了——”珠兒隨口說道,金孔雀羞紅著臉,悶著不接話,她當然不知道懷孕還是什麽樣的了,畢竟現在她都還是完璧之身,雖然每天晚上都抱在一起睡著,但是趙祺卻一直忍著,不想在這種時候讓她受痛。
“要我說,我也覺得有點奇怪,看她那顯懷的程度,估計也就五個月的時間吧,但是按理來說,五個月大的時候,孕婦的身體應該相對穩定才是,但是看她那個樣子,好像很虛弱,今天可沒少抹胭脂水粉呢——”而這時候,李顧寧卻也困惑的說道。
“你怎麽知道?難道你生過孩子?”金孔雀好奇道,語氣中帶著質疑。
“但凡是有些常識的人,都會知道這些——”李顧寧翻了個白眼,不耐煩說道,很是鄙夷,金孔雀撇了撇嘴,默默地不說話。
“她本不該有孩子的——”而這時候,那軒轅青蜓罕見的發話了,眾人好奇的看向她,發現她神色很是凝重擔憂著,都不知道她這是怎麽了。
“哎呀我說青蜓姑娘,你還是死了心吧,人家孩子都有了——”金孔雀很是替她難過的勸道。
“是啊,什麽叫她人家不該有孩子,你想的也真是惡毒——”李顧寧冷聲道,她說話向來是直接且刻薄著的,也不怕她們生氣,其他也是習慣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那軒轅青蜓麵色凝重的停下了腳步,此時她們已經離開了浮橋正在前往她家的路上,那軒轅青蜓似乎是想來想去都覺得不對勁似的,很是苦惱著。
“什麽啊——”其餘四人很是不解的看著她問道。
“她氣血極為虛弱,貧血很是嚴重,之前更是因為貧血而險些喪命,她怎麽能生孩子呢,先不說根本很難有懷上的機會,且說她就算懷了,也根本不可能生得下來,不僅孩子保不住,到時候連她自己都會難以保命——”軒轅青蜓沉聲說道,此時的她,內心很是複雜著。
眾人聽了,也頓時十分詫異起來,很是吃驚著。
“這麽說來,她是死活都要生個孩子得了——”金孔雀吃驚說道,她眼中滿是驚恐,一想到要挺著那麽大個肚子,還要冒著生命危險,她便犯怵了。
“哎呀,那軒轅曄又不是尋常人,指不定他已經找到什麽辦法幫他老婆治好了病了呢,瞎操什麽心——”荳荳倒是心大,大剌剌的說道。
“不會的,我剛剛坐在她的旁邊,依然察覺到她的虛弱,甚至比以前虛弱了許多,而且在她的身上還隱約聞到了艾草的氣味,用艾草,那麽說明有見紅——”軒轅青蜓肯定的說道。
她是知道一些醫術的,這個大家也都清楚,對她的話也不敢亂懷疑。
“你跟她到底是什麽關係啊,為什麽她要叫你姐姐——”李顧寧好奇問道,對她們來說,軒轅清月的做法雖然讓人敬佩但是也讓人惋惜,她們並不知道這到底是對是錯。
“我從小是個孤兒,是她的父親收養了我,她是軒轅氏的大家族,阿崟長老便是她的爺爺,家世顯赫,從小我就跟她一起長大,因為比她大一歲,所以她一直叫我姐姐——”軒轅青蜓敘說道,說起自己的身世,她倒是比較淡然的,並沒有覺得很難過,但是想到跟她們三人之間的過往,軒轅青蜓便忍不住沉悶了起來。
“那她今天為什麽會問你,是不是在怪她?”金孔雀皺眉不解問道,但是軒轅青蜓卻沉默了不再說話。
“以我的猜測吧,之前我透視過她的心思,在她的記憶中,軒轅曄對她也不能說是沒有想法的,但是奈何她身份卑微,軒轅曄跟軒轅清月更是青梅竹馬,軒轅曄娶了清月是符合常理的事情,但是男人嘛,總是貪心的,興許那軒轅曄更喜歡她也不一定呢——”荳荳卻說道。
聽了荳荳的話,幾個人半知半解的,這種事情,當然還是當事人更為清楚的,別人說再多也都隻是皮毛罷了。
“那、那這個軒轅曄也太混蛋了吧,他怎麽能這樣呢——”那金孔雀氣憤的說道。
“可不是嘛,這個軒轅曄在秘境中可是出了名了的,算是個天才吧,但是傳說為人是冷漠不近人情的,很少有人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甚至有傳聞,他跟玄池山的那幫人還有來往呢——”荳荳不屑的說道。
“這樣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去喜歡的——”金孔雀咬牙說道。
“哎呀你們不明白的,他不是那樣的人,他隻是、隻是有些身不由己,——”軒轅青蜓神色複雜說道,“不行,我要去找他問清楚,你們先回去吧,不用等我——”而軒轅青蜓卻忽然說道,說著便直接轉身跑回了那浮橋上。
“哎你——”眾人剛反應過來,她便已經跑遠了,無奈也隻能是任由她去了。
“唉,真是複雜啊,想想還是我的祺哥哥好——”金孔雀喃喃感歎說道。
“唉,得了吧,這裏美人兒這麽多,指不定你的祺哥哥現在也看上某一個了,畢竟東京城的端王爺,可是出了名的風流呢——”而李顧寧則是調侃說道。
“哼,才不會呢——”金孔雀不屑的冷哼道。
“哎——你吃什麽呢——”而正說著,那一旁的荳荳突然衝前邊喊起來道,一邊喊著一邊還一溜煙兒的跑了過去,眾人看去,發現是男人們來了,隻見那文寅彧手中拿著什麽東西,正吃著,幾個高大男子看起來心情不錯,正衝她們微微笑著。
趙祺手中也拿著什麽,正朝金孔雀招手,那小武更是誇張了,手上提的,懷裏抱的許許多多著,李顧寧十分不屑的走開,而那先她們離開的戴九蓮早就沒有了蹤影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她的身體會支撐不住的——”而水晶宮中,軒轅青蜓那帶著怒氣的質問聲響起來道。
軒轅曄身著素淨的便服站在那掛起來的地圖前,背對著她,此時的他很是高雅灑脫,一頭烏黑的發絲也隻是將鬢發簡單綰起,將他整個人襯得溫和了一些。
“嗬,你是什麽身份,有什麽資格來關心她呢——”而那軒轅曄卻隻是冷笑著說道,他在認真的看著牆上的圖紙,上麵繪著整個秘境的地形。
“軒轅曄,我有沒有資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你的妻子,你應該為她擔憂,你應該保護好她——”軒轅青蜓沉聲說道,一字一句,很是誠懇認真著。
“嗬嗬,看不出來,你還這麽善良啊,那當初又為什麽要給她下毒呢——”軒轅曄冷笑說道,他此時終於回眸看向她,那目光陰冷而充滿了鄙夷。
軒轅青蜓怔住了,她突然覺得胸口堵得發慌,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難受著而愧疚著。
“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總之你們放心,等族人的危機解決了之後,我會離開這裏,不會再回來——”軒轅青蜓冷著臉說道,她的神色很是堅毅著,但是那眼底始終帶著愧疚。
軒轅曄的眸色忽然一緊,隨即又笑的冷漠而充滿嘲弄。
“嗬嗬,是嗎,看來你還是很有覺悟的——”軒轅曄冷笑說道。
軒轅青蜓想起當初的事情,她依然難忘複雜,那一件事情始終是她心裏的一個傷口,別人提起,便會發痛,便會無處可逃。
“我在贖罪,這一次離開秘境去尋找秘籍,我盡力了——”軒轅青蜓沉聲說道,她的眼中有什麽東西在閃動著。
“可是你沒有把秘籍帶回來,你失敗了——”軒轅曄不給她留有任何的餘地說道。
“秘籍早就被毀了,天下人,唯一見過秘籍的人就是趙祺王爺,我雖然沒有成功,但是我也沒有失敗——”軒轅青蜓情緒突然有些激動的說道,她似乎變得執著,變得堅定了許多。
“你變了——”而那軒轅曄卻眼神幽然的看著她,隨後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道,那眼中溫淡著。
“沒錯,我是變了,早在當初無論我怎麽解釋我沒有害清月的意思,但是卻始終沒人相信我的時候,我就變了,連你都不相信你,你竟然真的以為我想要殺了她,嗬嗬,我一遍又一遍的解釋著,但是所有人卻都定了我的罪,你甚至親自判了我死罪,我累了,不想再解釋了,便認了吧,現在你還要我怎樣?”軒轅青蜓極力的壓製著自己激動得聲音,她不想如此失態,但是她忍不住了。
當初軒轅清月生病了,她日夜守候事,但是後來卻發現軒轅清月是中了毒,而她,這個日夜陪伴軒轅清月的人,也被當作了凶手,更何況還在她的房間裏發現了與之相關的藥粉,鐵證如山,她百口莫辯。
更何況那藥粉確確實實是她親手調製的,她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不小心,是不是自己哪裏出錯了,將藥粉沾到了軒轅清月的藥裏,她開始愧疚,但是人們卻將她的這種愧疚當作了她作為凶手的依據。
那個時候,軒轅曄正在處於決定迎娶族長夫人的關鍵時刻,出了這樣的事情,他便不再猶豫了,娶了軒轅清月,而決定要以族規來處罰軒轅青蜓,她的行為是死罪,但是阿崟長老卻給了她將功補過的機會,迫不得已,軒轅青蜓才背井離鄉。
這一段過往,是她那些新認識的朋友都不知道的,她也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有如此糟糕的過往。
“嗬嗬,你最好祈禱那個趙祺真的有用吧,否則,我當初的決定依然有效——”而軒轅曄麵對她的激動,絲毫是波瀾不驚著,是好像不管她說什麽,在他看來都隻不過是廢話罷了。
“對不起——”軒轅青蜓將那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也憋了回去,這個問題她已經訴說了千千萬萬遍了,如今她已經不想再說什麽,她愧疚著,痛苦著,即便活著,也將終生受盡折磨。
罷了,軒轅青蜓便奪門而出。
“曾經,這裏是一片綠野,但是現在,隻剩下沙漠了,這些風沙在侵蝕密林——”而休息了倆天之後,眾人便開始著手尋找寶藏了,軒轅氏的人帶著趙祺等人來到了當初唐微然來過的地方,甚至那阿崟長老也親自來了,他一直最擔憂著的。
在距離軒轅氏族的密林不到一天路程的西麵,離開了密林,走過荒蕪的草野,跨過幹燥的沙漠,他們來到了一處斷崖處。
在這高高的斷崖上,可以望見遠方遼闊的土地,但是放眼望去,所見全是黃沙,寸草不生,而這個斷崖是一個圓圈形狀的,十分地遼闊壯觀,那斷崖底下是個裂穀,他們能夠看到,那裂穀中,也是黃土沙地,而裂穀的正中央佇立著一座岩石山峰,在那裂穀中,還依稀能夠辨認出幹涸的河床,這裏的地勢很高。
“這就是無名峰了——”那阿崟長老疲憊的說道,年邁的他,此時已經唇焦口燥不已了。
“什麽?”眾人聽了,頓時愣住了,看著那光禿禿的岩石山,明明什麽也沒有,一眼便能夠看清全貌,可是他卻說這就是他們苦苦尋找的無名峰,難免是覺得那個阿崟長老在開玩笑。
“沒錯——”可是阿崟長老的話卻讓他們失望極了——“這就是你們要找的無名峰,而當初,這裏不是這個樣子的,當初那個叫做唐微然的人跟我的弟弟相談甚歡,他們是好朋友,我的弟弟依裴,覺得自己遇到了知己,他們彼此欣賞著——”阿崟長老喃喃的說道。
此時他們一行人都穿著白色的鬥篷罩帽,防止日曬,也防止風沙的侵襲,一個個都唇焦口燥著,大家都疲憊極了,但是沒有人敢停下來,他們隻想早日完成任務,然後回家。
“所以依裴先生便答應幫唐微然的忙,幫他將寶物藏起來——”趙祺接話說道,他在猜測,但是也是在篤定著。
“沒錯——”阿崟長老無奈的說道,他的話中帶著無盡的歎息,後悔卻又萬般無奈。
“難道唐微然就是依裴先生說過的那個讓他後悔終生的朋友?”這時候金孔雀好奇問道,她也帶著白色的麻布鬥篷,一路跟隨趙祺左右,一張嬌俏的臉蛋藏在那鬥篷中,粉唇雖然幹燥,但是卻不像其餘人裂開,因為一路上,趙祺幾乎一直在給她灌水,他們帶的水是足夠的,但是疲勞之中,大家似乎也懶得頻繁的喝了,隻有渴的時候才會喝上倆口。
“嗯——”趙祺看了看她,沉聲應道,一邊應著,一邊習慣性的整了整她的帽子,像是在照顧自己的孩子一樣的照顧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