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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七章 目的地

  古老而龐大的巨象從密林之中沉緩走來,當人們看到那白色的象牙從幽暗的樹林中伸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冰柱了呼吸,他們不敢相信,自己有生之年居然能夠看道這般龐大的生物。


  “天哪,這真的是大象嗎,這簡直、簡直是——”眾人僵愣在原地,仰頭望著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生物,眼中的驚恐像是一個個的黑洞,李顧寧驚歎起來道。


  此時眾人的心中都是跟她一樣的驚歎,他們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會存在這樣巨大的生物,但是稍作鎮定下來,想想那些妖靈巨蟒,便也能夠理解秘境中的神奇詭異了。


  “軒轅氏向來喜歡飼養巨象,當初黃帝與蚩尤之戰,巨象幫了黃帝不少的忙,蚩尤發起了洪水,巨象們用象牙拱斷了樹木,象鼻拖動著巨大的樹木,將洪水分流,避免大地變成一片汪洋,從那時候起,巨象便成了軒轅氏的吉祥物——”荳荳說道,她是秘境中的人,對軒轅氏自然有些了解,但是關於黃帝與蚩尤之戰,他們都是從傳說得來的。


  眼睜睜的看著十幾頭巨象朝他們走來,一行人束手無策,看到那體型龐大的巨象眼中帶著憤怒,但是並沒有一上來就對他們猛烈的攻擊,相反,那些巨象隻是盯著他們,一步一步的走來,那沉重的腳步讓仿佛也讓大地跟著震顫一般的。


  當那些巨象完全現身的時候,赫然發現其中幾頭巨象的背上坐著幾個身材壯碩的男人。


  “逐風!是我——”軒轅青蜓一眼認出了那巨象背上的人,興奮得大喊起來道,但是此時,那坐最大的巨象身上的男人,卻是一臉的冷傲,並不理會興奮的軒轅青蜓,他隻是一臉傲慢而充滿敵意的看著一行人。


  明明是第一次見麵,但是那個叫逐風的人,眼中卻充滿了對眾人的厭惡。


  “青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帶外人到密林裏來——”那逐風高高在上著,他長著一張四四方方的臉,看上去二十來歲,而身上穿著跟四周的密林顏色很是相似的深綠色衣裳,那衣服的樣式別具一格,但是卻很簡潔整齊,比起南疆的少數民族,他們的衣服更像中原人的模樣。


  那逐風似乎對軒轅青蜓很是不滿,但是從這倆句話中,眾人無法分辨那主逐風跟軒轅青蜓到底是什麽關係,像是朋友,但是此時他們的關係看起來卻又不是那麽的融洽,那逐風的臉上更是帶著憤怒。


  “這些人是來幫我們的,他們不是壞人!”軒轅青蜓大聲解釋道,此時她的神色也凝重複雜極了,這些巨象平時她雖然是見慣了,但是她也能夠清楚的感受到,此時的氛圍不一般,這些巨象若是憤怒起來,想要攻擊誰,那是在劫難逃的。


  “哼,蠢東西,難道你忘了當初的那些闖入者了嗎,那時候,他們騙得我們的信任,結果卻將整個秘境拖入了危險之中,我憑什麽相信這些人——”而那逐風卻憤怒斥道,他絲毫不相信軒轅青蜓的話。


  “逐風大人,不要多說了,還是感覺清理掉吧——”這時候,另一頭巨象上的男人急聲說道,這麽多的世外人出現在密林中,無疑是給他們極大的威脅的,他們顧不得想太多,唯一想做的,便是將一切的闖入者都殺死。


  “不行!逐風!這位趙祺王爺是依裴先生的學生,他看過遁甲術的秘籍,如果殺了他,那無名峰的秘密將無人再能破解——”軒轅青蜓著急起來喊道,她走到那趙祺的身旁,竭力的說服著。


  而聽到遁甲術三個字,逐風幾個人頓時愣住了,他們紛紛朝趙祺投去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而此時的趙祺,身子依然挺拔站著,他麵色凜然,坦蕩的直麵那些人的打量審視。


  “一麵之詞,我們又憑什麽相信——”又一個男人不屑的說道。


  軒轅青蜓著急著,麵對不肯相信自己的族人,她此時苦惱焦急十分,雖然在答應趙祺的時候,她也曾想到過族人的懷疑,但是也隻有這個辦法了,她很清楚局勢如何,但是說服自己的族人,卻是一件比她想象中更難的事情。


  “嗬嗬,想要知道他是不是依裴先生的學生,很簡單——”而那逐風雙目s盯著趙祺,忽然冷笑說道,他的眼底似乎在盤算著什麽,帶著幾分的不屑,幾分的狡黠。


  而趙祺也直視著他,並不說話,麵色微微帶笑,但是卻依然冷峻,不卑不亢的模樣,似乎更讓那逐風不滿了。


  而對視之中,那逐風的眼睛似乎開始在發生變化,他一動不動著,但是那額上的青筋卻在隱隱浮現出來,似乎在暗暗使力。


  軒轅青蜓暗暗著急著,她清楚那逐風要幹什麽,但是趙祺卻泰然自若,他直麵逐風的眼神冷靜十分,絲毫沒有慌張與晃動。


  四周陷入了詭異的平靜之中,而那逐風似乎越來越用力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的額上開始冒出了細汗來,而那趙祺依然冷靜著,他的眼神看似淩厲,但是卻又空洞著。


  那巨象上的其他男人都暗暗的緊張著,這一場較量,不僅決定他們的信任,還關乎軒轅氏的尊嚴一般,畢竟男人都是自尊極了的。


  “呼——”過了好一會兒,那逐風卻突然猛地往後一仰,好像他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推開了一般的,而他神色有些痛苦的死死閉住了雙眼,他在掙紮著,似乎想要擺脫某種控製一般,頓時間大汗淋漓,氣喘籲籲起來。


  “逐風大人——”巨象上的其餘幾個男人紛紛擔憂起來喚道,看著逐風那個模樣,再看看波瀾不驚的趙祺,他們已經知道了這一場較量的的勝負了。


  那逐風花了好一段時間才鎮定下來,他的目光開始變得模糊了,疲憊十分,而那雙眼睛依然不甘的盯向趙祺。


  趙祺隻是微微頷首示意,神色淡定從容,軒轅青蜓心中暗暗欣喜。


  “帶他們進去——”而逐風忽然沉聲下令道,那聲音聽起來,很是不甘,帶著微微的怒意,但是他不再多說什麽,隨後便率領象群轉身往密林中去。


  此時,那黑麵具的人暗暗笑著,與趙煜是一樣的,他們都暗暗的得意著,這一刻,得到了軒轅氏的放行,雖然是鬆了一口了,但是也意味著,距離無名峰越來越近了,距離那寶藏也越來越近了,這一路上來,假意維持的和諧也終將撕開,每個人的心裏都在暗暗地忖度打量著。


  趙翊也好,趙煜也罷,他們每一個人都是不肯讓步的,自從踏上了這征途,便沒有想過要回頭了。


  眾人跟著象群繼續行走了一整天,終於到達了軒轅氏的部落。


  巨大的參天古樹鬱鬱蔥蔥,清澈的湖泊猶如一麵鏡子一般,滋潤著這密林的深處,精美而整齊的樹屋一個接著一個,一架架藤蔓編成的小橋連接著樹屋,鱗次櫛比的樹屋十分地罕見,這裏宛若是一個仙境一般。


  那些軒轅氏的人好奇的探出頭來,看著這些陌生的人,眼中帶著警惕與不屑,他們傲慢著,而這裏的人,竟然都長得十分的俊美,無論是男女老少,皮膚都異常的白皙,女子窈窕曼妙,而男子多是俊朗溫潤,一個個,都是超塵脫俗的世外之人,自由而奔放著。


  而他們本以為深居密林的人會是落後而野蠻的民族,可是卻驚奇的發現,軒轅氏人的智慧絲毫不遜於發達地區的中原人。


  光是看那些樹屋,便知道他們的匠人技藝是十分的高超的,而身上的衣服,都是上好的絲織品,他們的生活不亞於那些東京城中的王公貴族。


  而草地上鋪著整齊的石子路,那石子透明而光滑,踩在上麵,不習慣的人極為容易滑倒,幾個士兵不小心便摔了個狗吃屎,引得那些樹屋上的人掩嘴竊笑不止。


  “哎,你的族人怎麽都是這麽沒禮貌盯著我們看,跟看耍猴兒似的——”荳荳湊到那軒轅青蜓的耳邊說道,很是不屑著。


  “噓,小聲點,他們聽到了,可不高興了——”軒轅青蜓噓聲說道,很是緊張著,似乎她離開了這裏一段時間,再回來時,便感到陌生了許多,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族人,在這秘境中地位不低,傲慢本是常態。


  但無論是什麽族人,人都是多樣的,有好有壞。


  他們沿著那曲曲折折的小石子路走著,這裏比他們想象的繁華多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整個部落似乎都籠罩在一種沉悶的陰影之中,那些軒轅族人雖然看他們的熱鬧,但是卻也在警惕不安著,似乎將他們當作行走著的病菌一般。


  走了好一陣子,他們來到了一處湖泊前,赫然發現,那湖泊廣闊十分,而那湖上竟然建造著一座宏偉的水晶宮,看上去猶如是用冰塊雕刻而成的,眾人愣住了。


  “走吧,我們去見族長——”軒轅青蜓小聲說道,提醒著他們,她雖然是回到自己加了,但是心情卻也沉重著,他們都不知道軒轅青蜓在這個部落中,到底是什麽身份。


  隻是一路上來,軒轅青蜓是個很能幹的女人,也知道很多東西,聰明而睿智十分,但是一向開朗的她,回到了自己的故鄉之後,卻變得有些沉鬱,偶爾有些路過的人會跟她打招呼,那些人似乎很驚奇,似乎沒想到軒轅青蜓會活著回來似的。


  那寧靜的湖泊上有六條浮橋通往那水晶宮,每一座橋前都有士兵在把守,每一個軒轅氏的人都冷峻的看著這些外來之人,警惕而不屑著,越是靠近那水晶宮,守衛們的神色便越是嚴肅冷峻。


  跟隨來的士兵侍衛們不能上去,隻有趙祺一行人上了橋,趙煜三人也沒能上去,趙祺趙煜還有金孔雀與軒轅青蜓上了橋,其他人跟著守衛們去了住處。


  那逐風帶領四人走在那橋上,朝水晶宮走去,而他們四人上橋之前,身上的所有利器都被搜走了,那水晶宮是軒轅氏的重要地方,是族長跟長老們居住的地方,自然是禁地,一般人是不允許靠近的。


  不過軒轅青蜓歸來的消息已經傳上去了,長老們決定接見這些外來的人們。


  “沒想到,你還能活著回來,那些妖靈們沒把你吃了——”而正走著,忽然那逐風冷笑開口說道,這話他是對軒轅青蜓說的。


  “嗬,怎麽,難道你們都希望我死了?”軒轅青蜓一改平時的和善友好,她也冷聲說道,那語氣帶著嘲諷與苦澀。


  趙祺三人聽著,都在暗暗揣度著,隻覺得這個逐風對軒轅青蜓的態度有些奇怪,按理說,軒轅青蜓是為了族人的安危冒險出去尋找遁甲術秘籍的,她應該是個對軒轅氏有功的人,但是聽著這個逐風的意思,怎麽聽都覺得他是希望她不要再回來了似的。


  “嗬嗬,我可沒這麽說——”而逐風卻輕描淡寫說道,他的意思讓人難以捉摸,但是軒轅青蜓卻似乎對他話裏的意思心知肚明。


  “逐風,你知道的,我回來隻是為了族人,沒有其他的目的——”軒轅青蜓咬了咬牙,雖然猶豫,但最後還是開口說了,她的語氣有些低沉,但是卻很認真。


  氣氛變得有些尷尬且微妙了起來。


  “嗬嗬,跟我有什麽關係,你不用跟我說這些——”那逐風卻表現得有些不耐煩了起來,可是明明話題是他先提起來的,這下子是更讓人覺得莫名其妙的了。


  “嗬嗬,沒錯,跟你沒關係,但是跟某個人有關係,她可是一點都不想看到我的是吧——”軒轅青蜓笑著說道,那神色難以抑製的露出了幾分鄙夷來。


  那逐風沒有再說話,隻是默默的大步向前走去,趙祺三人暗暗揣度著他們之間 關係,但接下來那軒轅青蜓也悶著了,不再說什麽,一行人很快便走到了那水晶宮前。


  走進了看,發現那水晶宮宏偉十分,那砌牆的石頭看起來是透明的水晶,靠近的時候,發現散發著陣陣冰涼。


  “進去吧,族長以及長老們都在等著——”那逐風冷冷的說了一句,隨後那大門前的守衛便將啊厚重的大門推開,迎麵一陣冰涼撲來,伴隨著一陣類似草藥的幽香氣味。


  趙祺三人看了看彼此一眼,隨後點了點頭,跟著走了進去。


  一走近那宮殿之中,卻發現這裏麵寬闊十分,大廳是圓形的,就像是天上的滿月一般,也分為幾個階梯,一圈又一圈的環繞著,而那些圓形的階梯上是坐席,一進門,便看到五六個白發白胡子的長老坐在那第一圈的蒲草團坐墊上,而那直對著大門的是一座大氣的水晶座,那椅子上也坐著一個人,他們都穿著白色而寬大的衣袍,隻不過款式有些不同,那坐在正中間寶座上的年輕男子身上的一副精美而相對奢華。


  而那些年邁的長老們,則通體是一襲的白袍,上麵帶著一些細致的花紋,但是相對簡單了許多。


  位置已經裝束的不同,讓人們意識到了,那中央的男子身份地與眾不同。


  “青蜓,你回來啦——”他們一進來,其中一位麵容和藹可親的長老便笑著問道,聲音很是蒼老,但是精神依然矍鑠著。


  “回阿崟長老,青蜓回來了——”軒轅青蜓從容的俯首跪地,輕聲回答說道,很是恭敬著。


  “嗬嗬,青蜓,快起來吧,給我們介紹一下你的朋友們——”而另一個長老也很是和藹的說道,這幾個長老都是友善的笑著,他們看起來已經很年邁了,估摸也有八十多歲了,而單是看著麵相,都能夠給人一種豁達而堅毅的感覺。


  他們不是普通的人,而是軒轅一族的智者,曆經過無數的風浪,一直都以保護族人為己任,是不平凡的。


  “謝謝長老們——”軒轅青蜓笑著,麵對長老們的時候,她總是很開心的,因為這些老人並沒有對她擺架子,也並沒有因為她是個孤兒而忽視她,相反,這些長老們,一直都很是疼愛青蜓,從小青蜓便是在他們的庇護之下長大的。


  而此時,那坐在中央主座上的年輕男子卻一直不說話,他長著一張英俊不凡的臉,一對劍眉英氣入鬢,一雙眼睛深邃明亮,鼻若懸膽一般,薄唇不抿自威。


  他的目光卻很冰冷,那虛無的目光似乎是落在青蜓的身上,但是卻又似乎是空洞而飄渺。


  “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趙翊,他是外世中,一個國家的皇帝,而這位是趙祺,是皇上的堂兄弟,這位呢,是大理國的公主金孔雀,是趙祺王爺的妻子——”軒轅青蜓笑著介紹說道。


  趙祺趙翊都微笑恭敬著,金孔雀臉色有些微紅,但也十分恭敬的鞠躬點頭示意,他們從來都不是無禮的人,自從來到這裏,任何禮節他們都嚴格遵守。


  那些長老們聽著,都和藹熱情的笑著,而那阿崟長老似乎是這些長老中的尊者,他打量著那三人,很是和善。


  隻是那坐在上麵的年輕男子一動不動的,也不發出聲音,隻是冷眼看著,麵上一絲笑意,卻讓人感受不到一絲喜色。


  “嗬嗬,三位遠道而來,幸苦了——”阿崟長老笑著說道,十分具有長者風範。


  “長老客氣了,晚輩來此叨擾,還望各位見諒——”趙翊躬身說道,他雖然是皇上,但是卻也是個十分守禮的人,從不端著什麽架子。


  “嗬嗬,聽逐風說,客人中有位曾是依裴的學生,不知是哪位呢?”那阿崟長老好奇問道,很是從容著。


  趙祺站到了前麵去,恭敬的開口說道:“晚輩曾有幸跟依裴先生學習,但晚輩天資愚鈍,所學不及依裴先生分毫,實在愧疚——”


  “嗬嗬,這位公子儀表堂堂,為人謙遜,是不凡之人,難怪依裴會收公子為徒——”另一個長老上下打量了一番趙祺,隨後笑著說道,他們給人的印象是極好的,跟逐風那一夥人是完全不同的。


  “嗬嗬,依裴他可安好啊——”這時候,那阿崟長老笑著問道。


  軒轅青蜓頓時麵露難色,很是糾結為難起來,而趙祺看了也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原來這些軒轅氏的族人們,根本還未知曉依裴先生已經西去的事情。


  “回長老,依裴先生已在十多年前故去了——”趙祺回答說道,他替軒轅青蜓回答了這個問題,她知道,軒轅青蜓一定是不忍心親口告訴他們這個消息的。


  而果然,在得知依裴已故去的消息之後,五位長老頓時愣住了,他們訝異又悲傷著,這個消息對年邁的他們來說,是個巨大的打擊。


  尤其是對於那阿崟長老來說,得知依裴去世了,他驚訝的微張著嘴,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那眼中的悲傷難舍讓這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看起來尤為的令人心酸。


  “唉——”過了許久,那年邁的阿崟長老長歎了一聲,悲痛而無奈這。


  “沒想到依裴就這樣死了——”旁邊一位長老感歎說道,很是不舍著,趙祺他們看得出來,這些長老們跟依裴先生的關係匪淺。


  “沒想到啊,我們兄弟一場,他死在了異鄉十餘年,而我這個做哥哥的,竟然渾然不知——”阿崟長老悲痛難忍的說道,那蒼老的聲音裏帶著哽咽。


  趙祺三人聽了,這才知道原來依裴先生是這位阿崟長老的弟弟,也很是難過不已,雖然趙祺離開大理已有十七年,也有十七年沒有見過依裴先生了,但是他跟依裴先生的交情很是深厚 ,倆人當年是忘年之交,這麽多年,他也一直因為沒能見到依裴先生最後一麵而愧疚不已,此時舊事重提,難免悲從中來。


  “長老你、你不要難過——”而這時候,那金孔雀有些貓似的站出來說道,她有些拘謹,但是看到他們這般的傷心,心裏又難受得很。


  眾人抬起頭看向這個美麗的女子,長老們都知道她是趙祺的妻子了,但是那些長老看向她的眼神卻有些不尋常,早在剛剛見到她的時候,他們的神色便有些詫異,沒錯,他們也在畫像上見過古滇國公主蒼牙的畫像,他們暗自驚歎不已。


  “依裴先生他走的時候很安詳,沒有痛苦,他臨終的時候,說很想念故鄉——”金孔雀認真的說道,臉上也滿是難過的神色。


  那些長老聽了,也更是詫異了。


  “夫人難道也認識依裴?”阿崟長老好奇問道,金孔雀一聽到他叫自己夫人,頓時又羞紅了臉蛋,她跟趙祺雖然已經像尋常夫妻一般相處,但是畢竟還未拜過天地,還未正式過門,剛剛因為軒轅青蜓嘴快,這下到了這裏她變成了個真正的有夫之婦了。


  “嗯,我跟、跟祺哥哥——”金孔雀忸怩的看了看身旁的趙祺,在這些人麵前,她突然不知道該怎麽叫趙祺了,“在小時候便偶然認識了依裴先生,我們經常去找他玩,後來他身體病了的時候,我便去陪伴著他——”金孔雀喃喃說道。


  而趙祺見她這個羞怯的模樣,心裏卻是很踏實,是他甚至暗暗感謝那軒轅青蜓,這樣一來,也免了不少麻煩了,他今天走過來的時候,可發現不少的男人都喜歡盯著金孔雀看呢,這些宣布了金孔雀是有主之人了,他頓時也覺得放心了不少。


  “原來是這樣啊,那還真是要感謝二位了,我的幼弟二十多年前隻身一人離開了家鄉,在異鄉無親無故,幸好有二位相助,否則,幼弟隻怕更是孤寂飄零了——”那阿崟長老很是誠懇的說道,說著他親自站起身來,顫顫巍巍的,並鄭重的朝趙祺二人深深鞠了個躬。


  “長老萬萬不可!”趙祺急忙說道,“依裴先生是在下的老師,內人照顧也是本分之事——”趙祺沉聲說道,他倒是叫的自然得很,一口一個內人,弄得金孔雀臉紅得像個紅茄子一般。


  “既然客人們遠道而來,趙祺公子又得依裴長老真傳,那不如先稍作休整,卸去乏累,擇日再一同探討相關事宜吧——”而這時候,那端坐在正中央的年輕男子忽然開口發話了,他的聲音不冷也不熱,臉上帶著幾分微笑,不過那微笑倒像是客套的標準。


  三人這才知道,原來這位年輕男子便是軒轅氏的族長,他們有些詫異,因為沒想到軒轅氏的族長竟然這麽的年輕。


  而軒轅青蜓卻隻是低著頭,似乎刻意的躲著他的目光似的,一路上來,都和善活潑十分地軒轅青蜓,卻在此時安靜十分,趙祺三人都能夠敏銳的察覺到氣氛的尷尬與微妙,但是都不知道何故。


  “嗯,族長說的是,諸位客人勞累了一路了,還是讓逐風帶諸位安頓下來吧,要事我們明日再議,諸位覺得如何?”那阿崟長老也點頭說道,他依然沉浸在依裴逝去的悲痛之中。


  “嗯,那就打擾了——”趙翊微微笑著說道,很是從容。


  隨後眾人便準備轉身離去,但是那族長卻突然開口叫住軒轅青蜓道:

  “青蜓,你留下來——”那聲音雖然依然不冷不熱,但是更多的是冰冷與漠然,軒轅青蜓身子微顫,腳步頓住了。


  “族長,還有什麽事嗎?”眾人散去之後,長老們也離開了,大殿內隻剩下軒轅青蜓跟那族長倆個人。


  軒轅青蜓不卑不亢的問道,但是她卻低著頭,她從剛進來就沒有抬頭看過那坐在高座上的男人。


  但是那男人並不回答,大殿內沉默了良久。


  “你為何不敢抬起頭來看我——”而過了一會兒,那男人終於開口打破了沉默說道,那語氣依然是高傲著的,此時的他,似乎比往時都更為的高高在上著。


  軒轅青蜓聽了,卻二話不說,直接抬起頭來直視向那高座上的男人,依然是不卑不亢著,麵色很平靜,十分地從容。


  “族長,還有什麽事嗎?”軒轅青蜓重複自己的問題,她跟任何人都是十分友善,很親近的模樣,但是此時站在這個年輕的族長麵前,她卻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


  而那年輕的族長見到她這副冷若冰霜的樣子,眼底忽然升起了怒氣,雙手暗暗的抓緊了水晶王座的扶手,那手上青筋突出著。


  “嗬嗬,倆年不見,你倒是變了——”那年青的族長忽然冷笑起來說道,他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來,緩緩的走下那光潔的水晶階梯,一步一步的朝軒轅青蜓走過來。


  軒轅青蜓也站在那裏,紋絲不動著,神色很是平靜從容。


  那年輕的族長走到她的麵前,垂眼看著她,那眼神帶著幾分冷意,與幾分憤怒。


  此時倆人之間的氣氛變得很是微妙,那種沉默的氛圍讓人不知所措。


  “族長,夫人叫您過去一趟——”而忽然,外麵走來的侍女打破了二人的微妙氣氛。


  軒轅青蜓眼中突然閃現出嘲弄來。


  “嗬嗬,族長大人,我就先告退了——”軒轅青蜓笑了笑說道,隨後不再理會,便徑直的轉身離開了,那年輕的族長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神色複雜凝重著。


  “族長,夫人她——”那侍女見他久久望著軒轅青蜓的背影不說話,便又開口提醒起來道,但是沒想到卻招來了那男人的一記怒瞪,那眼神淩厲陰狠十分,嚇得那侍女急忙閉口不敢言語。


  “去告訴她,我沒空,改天再說——”那男人冷聲說道,很是不耐煩著,侍女麵露難色,但是卻也不敢再說什麽,隻好應了離開。


  “哎,青蜓姑娘,那個族長跟你說了什麽啊——”夜晚,安頓下來的眾人沐浴更衣,吃飽了飯,女人們正在溫泉池中泡著溫泉,那金孔雀好奇的拉住軒轅青蜓問道。


  這軒轅部落中,雖然氣氛有些沉悶,但是該有的待客之道還都是有的,他們一行人在見過長老之後,都被好好 的款待著。


  一路上他們風餐露宿的,到了這裏,也算是告了一段落了,都放鬆了不少。


  “沒說什麽——”軒轅青蜓直接說道,看起來興致不是很高,一路上她很愛說話的,幾個女人小吵小鬧,也算是歡樂的了。


  “哎哎,我說你這個人怎麽那麽奇怪,怎麽到了自己家鄉了,你反而不高興了——”這時候李顧寧翻了個大白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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