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七章 偷鳥賊
東京城繁華依舊。
戴九蓮很少在城裏生活，她似乎不是很喜歡生活在城裏，而更喜歡在那山林中穿梭。
常鳴鳥是有靈性的，而且極其難以馴服，一旦馴服了，那便會一直跟隨主人。
在火岩穀的那些日子裏，戴九蓮都是自己一個居中，沒有一個朋友，平時除了仇家找上門來，便再也沒有一個人出現在她的生活裏。
而這倆隻常鳴鳥，以及那山裏的動物們便是她的朋友，所以她尤為的看重這倆隻常鳴鳥。
“是這邊是嗎？”
“啾啾——”那肩上的小紅很是激動得啼叫著，戴九蓮會心一笑。
她繼續往前走著，在那小紅的指引之下，尋找小明的蹤跡，而這些天來，她一直都試圖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尋找到另一隻常鳴鳥的蹤跡。
戴九蓮今天一大早便帶著小紅從昭王府裏出來，一路上穿過繁華的街道，幾番周轉，卻終於來到了一處死胡同裏。
“唉，你又弄錯了，這裏沒有路可走了——”戴九蓮無奈歎氣說道，這一路上旁人或許以為她是在自言自語，但是實際上，她是在跟自己肩上的那小紅說話。
“啾啾——”可是當她想要轉身離開的時候，那小紅卻一直啼叫個不停，好像在暗示著她什麽，並不同意她離開。
“可是這裏真的什麽都都沒有啊，你的小夥伴，不在這裏——”戴九蓮無奈笑道。
“啾啾——”可是那小紅還是不停的叫著，好像很是堅持自己的判斷似的。
戴九蓮看著它那個樣子，很是無奈著，但是也隻好半信半疑的繼續往前走去。
“好吧，既然你這麽肯定，那我就去看看——”戴九蓮無奈笑道，說著，她往那死胡同裏走去，一邊走著，一邊東張西望，確定這胡同裏是什麽都沒有得。
“啾啾——”而此時，那小紅卻忽然飛起來，它撲扇著翅膀，飛在那死胡同的牆頭上。
戴九蓮皺眉疑惑的看著它，雖然她們是朋友，但是畢竟一人一獸，她也不太敢把那小紅的反應當真。
“你讓我上去？”戴九蓮皺眉看著那小紅說道，神情很是為難的樣子。
要知道她自從跟唐精兒回來，也在昭王府中住下來之後，穿著打扮都是一個貴家淑女的模樣，可不適合爬牆。
“啾啾——”那小紅不住的啼叫著，好像還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無奈，戴九蓮隻好妥協道。“好吧，那我就信你一回——”
說罷，無奈的戴九蓮使出輕功，輕輕鬆鬆的躍上了那牆頭。
而剛一飛上來，她就愣住了，當她看到那堵牆的後麵竟然是一個森嚴的深宅大院時，她急忙往後退一步，雙手抓住那牆頭，悄悄的露出半個頭。
鎮定下來之後，戴九蓮便悄然仔細的查看那牆後的情況。
她這才發現，原來這死胡同後麵有著一條狹小的小巷子，而那巷子一邊是一堵更高的石牆，那高高的圍牆裏是一座宅院，放眼望去，十分地廣闊恢宏，幾十座上百座的氣派房屋，數不清的亭台樓閣，更有河水環繞，鮮花綠樹參差錯落著，看起來跟昭王府有得一比。
“啾啾——”那小紅似乎也知道那牆後的院子裏有人，所以不好輕舉妄動似的，啼叫聲也小了很多。
而此時戴九蓮眯眼已掃視過去，發現那庭院的長廊下麵掛著許多的鳥籠子，戴九蓮心頭一喜，雖然她沒有看清楚那裏麵是不是有常鳴鳥的蹤跡，但是如今那些鳥籠子加上那小紅的啼叫聲，讓她心裏充滿了希望。
戴九蓮知道，如今自己一定是要親自下去一探究竟的。
隻是如今那庭院裏有著不少的人，看過去，有丫鬟婆子，還有一些家丁們，有些在踢毽子玩，而有些在蕩秋千，還有些是在踢蹴鞠的，很是歡樂著。
“哼，這肯定是哪個達官貴人的宅子，連下人都可以這麽肆意玩鬧，那主子肯定是個紈絝之人，這家夥整天無所事事，隻知道享樂就算了，竟然還敢買我的小明來玩——”戴九蓮一邊謹慎的觀察著，一邊氣憤的說道。
她臉上神色滿是鄙夷不屑，她本是最瞧不起那些有錢人的，這下看了那院子裏的奢靡，心裏更是鄙夷不已了。
而過了一會兒，她看著那院裏，心裏忽然一喜，因為她發現那些正在玩樂的下人們紛紛散去。
那些正在嬉戲玩樂的下人們看起來好像是要去忙碌了似的，都紛紛的散去，漸漸的，那院子裏便一個人都沒有了，空落落的。
戴九蓮小心翼翼的張望了一陣子，確定那院子裏沒人了，心裏便暗暗欣喜起來。
“機會來了——”戴九蓮心裏暗暗欣喜說道。
說著，她便躡手躡腳的爬上那牆頭，隨後輕輕一躍，便直接越過了那高高的牆頭，最後她穩穩當當的落在那園子的草叢裏，而沒有發出任何一點聲響。
“啾啾——”這時候，那小紅似乎是興奮得啼叫起來。
“噓！”戴九蓮心頭一慌，急忙噓聲起來，“不要吵！”戴九蓮緊張兮兮的對那小紅說道。
那小紅眼睛一眨一眨的，好像聽得懂她的話了似的，頓時便不吵了，隻是眨巴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一邊撲扇著翅膀，很是乖巧伶俐著。
“這才像話嘛——”戴九蓮悄聲笑著說道，罷了，她便又開始緊張的東張西望起來，現在可是大白天的，她闖入了人家的宅院裏，自然要十分小心謹慎才行。
張望了一會兒，她確定四周無人之後，便輕手輕腳的從那花草叢中走出來，這院子裏種滿了鮮花，現在尤其是那菊花開得十分地美麗。
戴九蓮若是一直都在城裏住著的話，那她就會知道，這個宅院並不是尋常人家的宅院，這裏的許多東西，都是隻有皇家宮裏才會有的，那些盆栽樹景，也都是宮裏的樣式。
但是戴九蓮並不清楚，她是叢林裏的女子，對這東京城裏的很多東西，她都是很少知曉的。
戴九蓮趁著沒人，便很快的朝那走廊奔去，她一步並兩步的奔著，沒一會兒，便連跑帶飛的來到了那門廊下。
此時院子裏一片寂靜，而那門廊上掛著很多個鳥籠子，每一個籠子裏麵都是關著一些十分漂亮機靈的鳥兒。
“哼，真是殘害生靈——”戴九蓮看著那些小鳥，便忍不住憤然低聲斥道，在她看來，這些小鳥應該是自由自由的飛翔的，而不是這樣被人關在籠子裏，供人玩弄的。
“啾啾——”而那些小鳥看到了戴九蓮便也開始啼叫起來，不過那戴九蓮心裏想著找到小明更為重要一些，便急忙一排看過去，終於是在其中一個籠子裏發現了小明。
“你果然在這！”戴九蓮頓時欣喜的說道，說著，她毫不猶豫的將那籠子打開，那小明見了她，興奮不已，倆隻常鳴鳥重逢了似乎在歡呼雀躍似的，很是開心。
“嗬嗬——”戴九蓮高興極了，而這時候，她看到那些被關在籠子裏的小鳥，心裏覺得可憐不已，心裏便直接做了個決定。
“別擔心——”戴九蓮暗暗說道，說著，她便一一將那些個鳥籠子的門都給打開，那裏麵的鳥兒得了自由，都紛紛飛出籠來，大大小小的，十幾隻鳥。
“姑娘可知這些鳥兒價值不菲——”而忽然，一個男人的聲音輕然響起來，那聲音醇厚輕柔。
戴九蓮一聽，心頭一緊，隨後她迅速的一轉身，而手上也不閑著，轉身的瞬間，那袖子裏的飛針齊齊飛出去，精準的朝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射去。
而那男子卻也靈敏的一轉身，輕而易舉的便將那些飛針給躲過去。
戴九蓮見勢不對，便直接朝著剛剛她跳下來的方向逃去，什麽也沒有說，她，意識到現在情況有變，最好的做法便是趕緊逃。
而那身著杏黃錦袍的男子似乎不肯輕易放她走，他腳下步法變化莫測，無論戴九蓮多麽努力的飛奔，他都能夠先她一步，堵住她的去路。
戴九蓮幾次嚐試飛出院子，但是都被那男子堵截住了，而幾次下來，戴九蓮已經有些氣喘，身上出了微汗，但是那男子依然笑意吟吟，臉色絲毫沒有變化。
戴九蓮停下來，她這時候才認真的朝那男子看去，隻見那男子明眸皓齒，劍眉星目，一襲杏黃錦袍貴氣非凡，腰間佩著美玉，而烏發整齊梳在白玉金邊的發冠之中，手中則拿著一把紙扇，身姿挺拔卓然。
那男子唇邊泛著淺笑，十分風雅。
初見趙祺的人，都會被他身上的貴氣所折服。
戴九蓮有些不自在的將臉撇過一邊，不再看向他。
“哼，不就是幾隻小鳥，有什麽大不了——”而戴九蓮氣狠說道，十分地不以為然，在她看來，不過是幾隻小鳥，而且她本覺得那些小鳥就不該被關在籠子裏的，她並不覺得自己哪裏做錯。
“嗬嗬，姑娘，那些小鳥，可是我花了幾百兩銀子買來的，如今你都放走了，這可不是什麽小事吧？”趙祺笑著說道。
“哼，把你老子叫來，姑奶奶不跟你這等乳臭未幹的小子理論——”戴九蓮氣哼哼的說道，似乎完全不把趙祺放在眼裏。
畢竟她是第一次見到趙祺，而且看了這麽大的院子，在看了趙祺那個模樣，覺得很是年輕，心想著他不過是個紈絝子弟。
“嗬嗬，姑娘，隻怕這個鄙人難以成全，因為家父已經逝世——”趙祺笑著說道，他那樣子看起來不溫不火的，雖然戴九蓮這個賊被他捉了個正著，但是他臉上卻沒有什麽惱怒的神情。
趙祺也是第一次見到戴九蓮，他雖然知道江湖上千麵姬的名號，但是卻不知道眼前站著的這個美麗女人就是所謂的千麵姬。
而在他看來，戴九蓮也不過是個偷鳥的小賊罷了。
戴九蓮聽了趙祺的話，一時間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的，很是不耐煩。
“那你想怎麽樣？！”戴九蓮毫不客氣的說道，那樣子很是傲慢著。
“嗬嗬，也好辦，要麽姑娘你賠我的銀子，要麽，姑娘跟我去一趟官府——”趙祺微微笑著說道，但是他那微微笑著的樣子，絲毫不像是真的在乎那幾百兩銀子。
“哼，那若是本姑娘都不依，那你又如何——”戴九蓮冷笑說道，她傲慢的揚著臉，根本不把趙祺放在眼裏。
趙祺聽了，唇邊的笑意更是濃重了幾分，隨後他悠然說道：
“那我也就隻好得罪姑娘你了——”趙祺眼眸微微一沉，聲音開始變冷起來。
而那戴九蓮聽了他的話，便也明白他的意思，她知道這件事情不動粗是解決不了的，而她也早就準備好了跟趙祺大幹一場。
趙祺的話音剛落地，戴九蓮便陰狠一瞪，隨後便直接飛身而上，雙手齊齊的將那些暗器都甩了出去，絲毫沒有手下留情一說。
而趙祺則隻是遊身閃躲，看起來倒是遊刃有餘。
幾招下來，趙祺都隻是躲著，戴九蓮便停下來，嗤笑說道：
“哼，不是說要得罪我嗎，怎麽？隻會縮頭王八的功夫？”
趙祺麵容依然沉靜，臉上的笑容依然溫和，雖然戴九蓮的攻擊來得凶猛，但是他卻絲毫不慌張。
“那姑娘，趙某，就不客氣了——”而戴九蓮的話一出，趙祺的眼眸便也冷了下來，他唇邊的笑意也有些變得陰冷起來。
“你是趙家人？！”而那戴九蓮聽了他的話卻忽然驚訝道，但是她還未反應過來，那趙祺便直接飛步上前，揮舞著手中紙扇，勢頭凶猛的朝戴九蓮襲去。
“啊——”戴九蓮慌忙閃躲，但是還是有些失了神。
趙祺伸出一隻手掌，想要製服那戴九蓮，而戴九蓮慌忙之中躲避不及，那肩頭被趙祺抓住。
她再猛地一掙脫。
“嘶——”霎時間，衣物撕裂的聲音傳來，戴九蓮頓時猛地一驚。
她驚恐回頭，赫然發現自己的肩上的衣物被趙祺撕裂，那滑嫩的香肩此時已經裸露在空氣中，甚至看到了她胸前的紅色肚兜。
趙祺也被眼前的一幕嚇得愣了一下神。
“啪——”的一聲，趙祺還未反應過來，便感到自己臉上火辣辣的一陣。
空氣驟然靜止住了，偌大的花園中，似乎還有那響亮的巴掌聲回蕩著。
“流氓！”接著，戴九蓮氣急敗壞的罵聲爆發出來。
趙祺慌忙鬆開手，隨後急忙轉過身去，他並非是沒有見過女人，相反，他在那些風月場所，是見多了的，但是他卻也是個不會占人便宜的人，正所謂非禮勿視。
而不一會兒，趙祺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飛身的聲響，他頓了頓，隨後不自在的轉過身，隻看見戴九蓮的半個身影消失在了那高牆的後麵。
花園中頓時隻剩下趙祺一個人，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一般、
“王爺，王爺——”而過了一會兒，那趙祺的貼身小廝小武便興衝衝的趕來。“王爺果然是料事如神，我已經派人去跟著那偷鳥賊了，很快就會知道她是誰家的人——”
而趙祺卻不說話，他此時心裏好像有些煩躁不安，小武說的話他好像都沒有聽到似的。
而此時那小武看到自家王爺臉上紅腫一片，頓時瞪大眼睛驚聲道：
“王爺！您被人打了？！”小武驚乍的聲音招來了那些丫鬟家丁們，他們一聽到自己王爺被人打了，便紛紛著急趕來。
趙祺此時心裏煩躁不堪，但是卻又不知道在煩什麽。
小武一驚一乍的，讓他有氣也撒不出來。
“去去，都幹活去——”趙祺不耐煩的擺手說道，很是氣悶著，隨後便直接大步離開，臉上神色看起來還有些窩囊受氣似的。
話說那戴九蓮逃離了那端王府，便直接奔回了昭王府，她是個警惕的人，自然也發現了那些早在，牆外候著的家丁們，輕而易舉的便將那些本來要跟蹤她的人給甩掉了。
幾日下來，各處都平靜著，戴九蓮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那日的事情，畢竟她被人撕了衣服，心裏恥辱得很，連唐精兒她也是無法開口的。
而趙祺也是同樣的，他被扇了一耳光，這是他長這麽大，第一次被人打耳光，傷自尊得很。那一巴掌讓他好幾天都不肯出門，既是氣怒著，又是無可奈何。
而底下的人也都不敢再提起那天發生的事情，一個個的都不得不照顧著端王那受傷的心。
而當樓上簫回來的時候，正是中秋佳節。
唐精兒在王府中設宴，眾人都如約前來。
畢竟這是趙凜死去的第一個中秋節，大家也都知道，昭王府如今冷清，本著對趙凜的緬懷的，也是對唐精兒的心疼，眾人都很樂意在昭王府團聚。
皇上趙翊，皇貴妃張淑窈，端王爺趙祺，禦前都點檢文寅彧，以及樓上簫等人，都前往昭王府。
唐精兒在那牡丹園旁設宴，各類鮮菊的已傲然開放，牡丹園中沒有牡丹，但是卻擺滿了菊花，香氣清新馥鬱，十分怡人。
燭火明豔，四周張掛滿了精致的花燈，牡丹園中央的宴席上，眾人有說有笑著，那桌上，珍饈佳肴，數不勝數。
而一旁，而圍繞滿了禁軍侍衛，宮女太監，雖然是家宴，但是畢竟是皇帝出入之地，原本冷清的昭王府頓時間也熱鬧非凡，所有的角落都有禁軍把守著，燈火也照亮了每一個角落。。。
昭王府中，燈火通明，猶如白晝。
“嗬嗬，中秋佳節，承蒙皇上福恩，各位前來與我這孤家寡人一同賞月飲酒，實在是感激不盡，在此，唐精兒要先敬各位一杯——”唐精兒身穿一襲銀衣錦服，華貴十分，她一手端起琉璃酒杯，一手輕撚寬袖，笑意吟吟的說道。
此時眾人也紛紛拿起酒杯。
皇上趙翊坐在主座上，張貴妃坐在他的身旁，張貴妃則是一身素淨的宮服，雍容而不張揚，唐精兒就坐在她的身側，而唐精兒身旁另一側，坐著的是趙祺，隨後是樓上簫，樓上簫的一邊是顏沐梨，緊接著，便是文寅彧，這些人都算是有交情的人的，關係匪淺。
雖然身份各不相同，但是卻都是唐精兒的家人朋友。
“嗬嗬，以前你可都是拿起杯子就一口悶，從來不會說這些話的，看來這一年的時間，你是經曆不少啊——”而趙祺還是難改平時的毛病，忍不住調侃起她來。
眾人掩嘴笑著，很是其樂融融。
“二王兄也真是，三王嫂當初是真性情，如今啊，不過是多了幾分溫情，朕倒是佩服三王嫂得很——”而趙翊笑著說道。
每一個人臉上都掛著笑容，隻是樓上簫的神情卻憔悴蒼白著，他剛剛遠行歸來，一回來便得知趙凜死去的消息，依然沉浸在失去摯友的悲傷中。
“師父，你的身體可還好？”唐精兒舉著酒杯，她察覺到了樓上簫的落寞悲傷，便苦笑問道，而此時唐精兒的臉色也有些酸楚。
樓上簫緩緩回過神來，他努力扯出一些笑容來。
“嗯，還好，隻是難免睹物思人——”樓上簫苦笑說道，而他的話一說出來，眾人便不禁默然，他們一直都回避著這個話題，可以不提起，但是樓上簫的說了，眾人心裏反倒落了地。
他們一直都擔心誰不小心提到傷心事，怕唐精兒難受，但是樓上簫直接坦然說出，眾人反倒不用提心吊膽。
唐精兒眼神黯然。
“這個牡丹園，當初是王妃娘娘跳下紅楓崖之後，王爺特意建造，以表對娘娘的思念之情的，王爺說，牡丹最配娘娘——”樓上簫繼續說道，神情很是落寞著。
他是個很有分寸的人，從來不會說錯什麽話，做錯什麽事情，尤其是在大場麵上的時候，但是如今，他卻也有控製不了自己的時候，忍不住說起了那些讓人難過的往事來。
唐精兒聽了，默默的把手中的酒杯給放下來，神情落寞不堪。
其餘人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而那張淑窈悄悄瞥了一眼樓上簫，隨後她輕輕握住唐精兒的手，溫柔安慰著。
“嗬嗬，現在我也多少能夠體會他當初的心情，長空說，紅楓崖的事情之後，他便患了痛心病，而我竟一直不知，還怨他無情殘忍——”唐精兒苦笑著說道，聲音有些哽咽起來，而身後站著的長空黑翼神情也是落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