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古怪的千麵姬
唐精兒也知道這倆隻小鳥雀跟著戴九蓮在這裏生活了許久,似乎也真是已經通了人性了。
而唐精兒褪去戴九蓮的衣衫之後,看到那戴九蓮身上的傷,也不由得暗暗的倒吸了幾口冷氣,隻見那戴九蓮身上,四處都是劍傷,這溫熱的岩洞中,已經開始彌漫出那腥甜的氣息了。
而除了新鮮的劍傷淤青之外,那戴九蓮的身上幾乎是沒有一塊完整的肌膚,唐精兒看著便立馬想起了遍體鱗傷這個詞來。
隻見戴九蓮渾身都是大大小小的傷痕,有些看得出來已經很多年了,有些也是最近才添上去的,唐精兒很是詫異,她無法想象,這麽一個瘦弱的女人,身上竟然會有這麽多的傷,她自己的身上雖然也好不到哪裏去,但是卻也幾乎都是自己的前夫給的,唐精兒心想著,難道那戴九蓮也跟她一樣有著一個家暴傾向的前夫不成?
過了一會兒,唐精兒覺得自己身上的衣裳有些礙手礙腳的,便也幹脆都褪了去。
此時雖是深秋初冬的季節,那外麵的寒風在呼嘯不止,可是這溫熱的岩洞之中卻是一片出無限春光。
美好的曼妙的身體在溫熱的水中坦誠相待,唐精兒一手勾著那戴九蓮的頸脖,讓她整個人平躺在那溫水中,那氣溫將倆人的臉色都熏得緋紅一片,烏黑的長發被浸濕了之後則散發著幽幽亮光,倆人猶如是那深海中的人魚一般,那燭光也為她們白皙光潔的肌膚鍍上了一層金光。
不知過了多久,那香氣越來越濃鬱,而那水中的戴九蓮竟也微微的睜開眼睛來,唐精兒微微詫異,倆人四目相對著,眼神中卻都是平靜如水。
“嘩啦——”戴九蓮微微的喘了喘息,隨後便緩緩的自己坐起身來,唐精兒見她自己能動了,便也退到一邊去。
那戴九蓮看到此時的場景,眼中顯然是有些慌亂難以為情的,但是唐精兒卻顯得坦蕩多了。
“害羞什麽,大家都是女人。”唐精兒看穿她的心思,便不由得淡然的開口說道,而她直直的看著戴九蓮,絲毫不回避,她正是驚訝於那戴九蓮的恢複能力,明明傷的那麽重,她本來都還沒想好該怎麽救她,沒想到這澡還沒洗完,她就醒了。
“你洗好了就出去吧,我不喜歡跟別人一起洗。”那戴九蓮向一旁轉過身去,冷冷的開口說道,依然是那沒有商量餘地的語氣。
唐精兒聽罷,便也隻好如此。
“那好,我就在外麵,你要是有什麽事盡管叫我。”唐精兒直直的站起身來說道,她絲毫不遮掩忸怩,大大方方的,或許也是因為她跟趙凜已經是習慣了這樣了,對自己的身體沒有太過於強烈的保守意識。
而她自然是不知道那戴九蓮雖然比她年長一些,但是卻依然是未經人事的處子之身,即便是不同尋常的女子,但是對身體的保守卻依然與那其餘的姑娘們是一樣的。
唐精兒今天累了一天,手上的傷也因為剛剛被那溫水泡的幹淨發白,而經過那一泡,她反倒是覺得不疼了,也不再流血了,唐精兒從那溫水中出來之後,隻覺得渾身舒爽了不少。
對那戴九蓮的話她也不想再多說什麽,她早就有了困意,一直都是強撐著的,現在那戴九蓮那麽一說,她便也幹脆直接的光著身子便走回了那大岩洞中,隨後換上那幹淨幹燥的衣服便窩在那被子裏睡著了。
而那戴九蓮依然靜靜的坐在那溫泉水中,她在慢慢的調整著自己的氣息。
此時的戴九蓮身體上的傷雖然還是那般的嚴重著,但是她卻已經感覺不到太大的痛感了。
剛剛那小明小紅銜過來放進去的草藥原來是有鎮痛止血的作用的,戴九蓮一個人久居深山中,身上時常都帶著小傷痛,尤其是她身上帶著多年的舊傷,總是反反複複的,時常讓她痛的不能入睡,所以她便在自己的岩洞中備著這些草藥,時常用來泡一泡也能夠緩和許多。
第二天,唐精兒一大早便起來熬了粥。
那岩洞廚房裏掛滿了各種熏肉,有熏魚熏牛肉熏豬肉,很是豐富著。
唐精兒搗鼓了一大早上,把自己弄得臉上烏漆嘛黑的之後,才順利的將那粥端出了濃煙滾滾的廚房。
“起來吃點東西吧。”唐精兒端著那熱粥來到那戴九蓮的臥室中道。
躺在床上的戴九蓮聽到聲響便也艱難的支起身子來。
“咳咳——”戴九蓮經過一晚上的休整,身上的傷雖然減緩了疼痛,但是身體依然難以恢複。
唐精兒急忙將那熱粥端過去放到她床邊,隨後站到一邊,也不去扶她,隻是靜靜的看著。
戴九蓮也說什麽,隻是一番掙紮之後才將自己的身體拖起來半靠在那床頭。
這時候那神情冷漠的唐精兒心裏看不下去了,便上前幫她整理一番,拿了一個軟枕頭幫她墊在身後,而她依然是一副漠然的模樣,隻是她的漠然不是刻意扮出來的,而是她由內而外的散發著那股冷意。
唐精兒將那盛著熱粥的碗端起來,她坐在那戴九蓮的床邊,臉色雖然冷淡,但是卻也沒有咄咄逼人的意思。
而戴九蓮一邊咬牙忍痛著,一邊看到唐精兒神情雖然高冷,但是臉上卻被煙熏得黑乎乎的,她看著險些忍俊不禁。
“這粥?”戴九蓮看了看那碗熱粥,卻發現那是一碗熱騰騰的肉粥,裏麵混雜著燉爛了的熏肉,那上麵更是浮著一層亮晶晶的油花。
戴九蓮很是不解。
“怎麽?”唐精兒不以為然道。
“沒有清粥?”那戴九蓮是重傷之人,看到這般大葷的食物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下口,而且一直以來,人們觀念裏都是病了喝得清淡一些,戴九蓮倒還是沒有見過給重傷的人煮肉粥的。
“沒有,多吃點肉才能好得快,快吃吧。”唐精兒堅持說道,在她看來,吃東西若是沒有肉那簡直就是要命的事情,現在她的性情即便是變了很多,但是嗜葷的習慣依然沒有改掉。
戴九蓮無奈,也隻好硬著頭皮將那肉粥吃下去。
吃完了東西,那戴九蓮精神便也好了一些,雖然這一次遭了不小的罪,但是倆人之間的關係卻也因此慢慢緩和了一些,那戴九蓮對唐精兒也少了一些刺耳的話,但是那戴九蓮本就是性情反複無常的人,在這裏的這些日子,唐精兒已經對她的為人有了些許的了解了,那臉色可以說是一時晴朗,一時狂風驟雨的。
“神月宮的人為什麽要殺你?”唐精兒聲音平淡的問道,對於這個問題她也隻不過是輕微的疑惑罷了,也並不是非要刨根問底知道不可的,而且她也沒有期待那戴九蓮會回答她的話,畢竟她知道那戴九蓮是個十分警惕的人,不會輕易的對別人透露什麽來。
“哼,神月宮的人要殺人還需要理由麽。”戴九蓮倚靠在那床頭軟枕上休息,說道那神月宮,戴九蓮的臉上便浮起了冷笑來,隻是那笑中也帶著陰幽的恐懼感。
唐精兒聽罷,她雖然不是十分的了解那神月宮,隻是人人都說那神月宮是歪門旁道,她便也覺得是如此了。
隻是唐精兒卻也覺得即便那神月宮是罪大惡極,但是她們也不會無緣無故的追上門來殺她,要麽是她得罪了神月宮,要麽便是神月宮想要從她這裏拿到什麽東西。
對於第二種可能,唐精兒卻覺得不太像,畢竟想起那時候那些人的模樣,可是殺意決絕的,絲毫不像是想要威脅拿到什麽東西。
“無外乎要麽是你得罪了她們,要麽是你手上有她們想要的東西,否則誰會大費周章的追到這個地方來殺你。”唐精兒直接的說道。
戴九蓮聽罷,神色微微一緊,她幽幽抬眼看向一旁的唐精兒,眼神複雜而警惕。
“你不必這麽看著我,不管是怎麽樣,都跟我無關。”唐精兒看出了她那眼中的警惕,便淡然的說起來道。
“你到底是什麽人?那些月影者為什麽要給你下跪?”這時候,戴九蓮道出了心中的疑惑,她眼神中滿是防備著。
“我不是什麽人,隻不過恰好半年前遇到那神月宮的宮主,她給了我一塊令牌,那些人恰好看到了罷了。”唐精兒也如實說道,但是對於她曾經的身份,她隻字不提。
戴九蓮聽罷,眼神中還是帶著懷疑,她從來都不是輕易相信別人的人。
“我不信,除非你拿出來我看看。”戴九蓮語氣堅定說道,她眼神嚴肅著,對唐精兒的話充滿了懷疑。
而唐精兒也不是什麽囉囉嗦嗦的人,便直接從那袖子中將東西拿了出來。
戴九蓮從唐精兒手中接過那令牌,但她看到上麵刻著的字以及那令牌的樣式的時候,神色不由得大驚起來。
“這、這是密使令!”戴九蓮看著手中那一塊小巧的鐵令牌,神情激動而恐慌的說道,一時間口齒險些不利索了。
“哦?你認識?”唐精兒意識到那戴九蓮對神月宮很是熟悉著,語氣中也多了幾分玩味起來。
“神月宮的密使與月羅刹手下的四大聖使地位幾乎是一般的,隻有月羅刹十分信任的心腹才有可能拿到這密使令!”那戴九蓮神色緊張的說道,說著她緩緩的轉過臉來看向那唐精兒,眼神中帶著慌張與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