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砍了頭給王妃當球踢
那劍使本就厭惡那唐精兒,而此時她對趙凜的話雖然是嗤之以鼻,但是麵對那壓抑的氣場,她也隻好是違著自己的心說些客氣體麵的話。
而在她看來,能夠得到月羅刹的這幾尺白綾便也已經是那唐精兒的極大殊榮了。
“嗬嗬,說起來,本王倒想起了本王的王妃身前喜歡什麽,本王卻還沒給的了,”趙凜笑幽幽的說道,語氣中帶著一股陰森寒冷。
眾人屏息著。
“本王的王妃曾跟本王說,日子乏味了,想要幾顆人頭來當球踢一踢解悶的,”趙凜一邊輕歎著,一邊說道,他將手中的淩霜劍支在身前,雙手輕鬆自然的搭在劍把上。
而說著,他緩緩的抬起頭來,那四大聖使頓時感到一股寒光照射過來,激起身上一陣冷顫。
此時那周圍的人聽罷,頓時暗驚得一個個麵色刷白起來。
趙凜雖隻是輕描淡寫的說這話,可是從他嘴中所說出來的話,卻是嗜血恐怖極了的,在場的多是一些達官貴人,與趙凜平常有些交情的,也有一些偶爾有來往的江湖人士,他們都是從未見過昭王妃的,可是聽趙凜這麽一說,一個個的便對那已經死去的昭王妃感到有些恐懼起來。
那聖使們聽罷,頓時心頭一緊,而還未等她們做出反應,那趙凜便又繼續優哉遊哉的說道:
“今天本王就圓了亡妻的心願,免得她又怨我不疼她。”趙凜嘴邊微微笑著說道,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神中竟也帶著幾分的迷離,興許是想到了往日唐精兒撒嬌嬌嗔的模樣,他心中不由得陣陣抽痛起來。
而說罷,他那迷離的眼神很快的便變得殘酷陰狠起來,那嗜血的模樣讓人寒冷徹骨。
他話音剛落地,那四大聖使便急忙激起動手,她們已經嗅到了死亡的氣息,而身體的保護機製已經讓她們來及多想什麽了,隻是明確的知道,必須要立馬離開這個地方。
而說時遲那時快,趙凜也幾乎是一瞬間便抄起手中那把淩霜劍,迅速的上前索命。
那淩霜劍在他手中猶如是一把小孩子的玩具木劍一般,但是卻也不妨礙他使用得流暢自如。
此時眾人都僵愣住了,他們看趙凜剛剛都還是一副病弱的模樣,可是這會兒動起手來,卻是絲毫的不拖遝含糊,招招直取要害,絲毫沒有留情之意。
隻是倆三個回合下來,雙方力量之懸殊便也清晰可見了。
那神月宮的四大聖使猶如是垂死掙紮的獵物一般,而趙凜手中的長劍的目的卻也十分的明顯著,那便是四大聖使的項上人頭。
此時四周眾人都屏著呼吸,暗暗的哆嗦著身子,不住的往後退著,生怕那淩厲凶猛的劍氣傷到自己。
而趙琰站在一旁,他目光緊緊盯著前方的混鬥 ,眼看著趙凜即將得手時,趙琰便再也無法平靜自處了。
趙凜下手極為陰狠,隻見他將手中的長劍一橫一掃,便直逼那使鞭子的聖使頸脖上去。
那聖使驚慌無措,無法躲避,而正當眾人閉眼不忍直視的時刻,忽然,隻聽到‘鏘’的一聲,那趙凜手中的長劍被彈開,。
也幾乎是同一瞬間,那趙凜手中拿著的淩霜劍應聲斷成兩截。
“鏘鋃——”一聲,那斷劍落地。
眾人驚愣,而趙凜隻是眼睛忽的發緊,隻是微微一下,便又鬆了下來,他看著那斷掉的劍尖,神色陰騖不悅,但是卻也平靜著。
他似乎對著突如其來的打斷沒有太多的驚詫,隻是眼神中暗暗的壓著不悅的神色罷了。
而那四大聖使見狀,也紛紛懵亂反應不過來。
“三弟不可!”而長劍斷裂,趙凜取那聖使人頭的行動被打斷了之後,眾人便聽到趙琰急聲製止說道。
定睛看去,則發現那趙琰右手食指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了一個銀黑色的鋼戒來,那鋼戒渾身散發著幽冷之光,而構造繁複,比正常的戒指都要大一些,那戒指正中央有尖銳的錐刺,一看便知道不是尋常之物。
趙凜微微瞥眼看了一眼那趙琰手指上的鋼戒,眼神發冷,但卻也沒有太多的情緒變化,看到那鋼戒的時候,趙凜眼中似乎閃過一絲的驚訝,但隨即又是明白過來的釋然。
“雖有交惡之處,但是卻也不是殺親之仇,三弟不可濫殺。”趙琰鎮定一些後,勸著說道。
趙琰一邊說著一邊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四大聖使,眉眼中帶著凝重神色。
趙凜隻是一言不發,臉上麵無表情著,但是人們依舊能夠感受到,這位昭王爺在準備大開殺戒的時候,被阻擋了的不悅之情。
趙琰見趙凜神色依然陰騖,身為兄長的趙琰看出了趙凜心中的不甘,他從小最是疼愛兩位弟弟,自然也清楚倆位弟弟的脾性如何,此時的趙凜,就像是小孩子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而撒氣的模樣一般。
趙琰沉著心走到趙凜身邊,低聲耳語提醒說道:
“母親的遺體還在月羅刹手裏,千萬不可惡化我們與神月宮的關係。”
趙琰也並非是一味的愚善,神月宮的人作惡多端,如果真要殺了,那麽於情於理他都無話可說。
但是如今牽製著他,讓他不敢輕舉妄動的是,忠順太妃的遺體之事,他擔心如果趙凜殺了月羅刹的徒弟,那麽她極有可能會遷怒於忠順太妃,進而將他們母親的遺體毀掉。
原本是不甘心妥協的趙凜聽了趙琰的話,便也不得不無奈的沉下眼眸來。
漸漸的,他眼中的殺意沉澱了下來,隻是仍舊一言不發。
四大聖使見趙凜眼中的可怕的殺氣有消減之勢,便也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剛剛那一番打鬥,雖然隻是短短的幾招,可是她們的心卻都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上了,猶如是剛從那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似的。
“哐當——”一聲,趙凜將手中那斷劍的劍柄隨手往那地上一扔,隨後幽冷低沉的聲音響起:
“滾。”
四大聖使聽罷,神色憤怒又緊張著,她們不甘被趙凜這般的打得狼狽不堪,但是去也無可奈何。
“走!”那劍使狠狠的瞪了瞪趙凜,隨後看了一眼那地上的斷劍淩霜,氣狠的揮袖說道,隨後那四大聖使便相互攙扶著奔逃出了王府。
靈堂院中很快便也恢複了正常來,長空周旋在眾位賓客之中,安撫好眾位前來吊唁的人,很快的,眾人便也隻當剛剛那是虛驚一場罷了,雖然趙凜剛剛那副模樣嚇壞了不少的人,但是好在他的手下長空一向都是個巧舌如簧的禮官,總有辦法幫趙凜應對各式各樣的場麵。
事畢,趙琰拉了趙凜趙祺一同出到清淨的花園中來,剛剛那那些神月宮的人確實也讓他惱怒,所以他更是能夠理解趙凜想要取人人頭的想法。
但是奈何情勢所逼,趙琰不得不先咽下這幾口惡氣,也勸著自己弟弟們不與那些人一般見識。
“我看神月宮的人也不像是故意來砸場的。”趙琰沉聲說道。
剛剛那神月宮的四大聖使說是奉命來吊唁昭王妃,他們本來以為是來故意鬧事的,但是後來卻也不以為然,趙琰反倒覺得那幾個聖使的話倒是有幾分真的。
“哼,我看是那月羅刹故意派人來挑釁的罷了。”趙祺沒好氣的冷哼說道,雖然跟趙凜站在一起他心裏很是不爽,但是一說道神月宮的人,那便也是他們共同的厭惡對象,趙祺便也暫時將那些不滿鄙夷放在一旁,專心致誌的針對其神月宮來。
而趙凜並不說話,隻是沉默站著望著遠方,神情漠然空洞,眉眼間的蕭索疲憊難以掩藏。
“上次在杜鵑穀中,弟妹刺了那劍使一刀,也算是結了仇了,可是後來在長春山山腳下,那神月宮宮主月羅刹卻給了她一塊密使令,也不知道那月羅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趙琰回想起往事來,不由得疑惑說道。
唐精兒跟他相處的日子並不長,但是僅有的一段時光,卻也讓他對唐精兒有了一些了解,後來知道她是自己三弟的王妃的時候,更是對唐精兒喜愛不已,知道她雖然性子乖張一些,可是卻也是個善良的人,全然不相信唐精兒會與神月宮有什麽往來。
“人都死了,說這些又有什麽用呢。”良久,那趙祺幽幽的說道,心中那股酸澀與不滿又泛了起來 ,而他那話,一麵是無奈悲歎,另一麵又是有故意將話說給趙凜聽的意思。
趙琰聽了,頓時也不由得沉默了下來,兄弟三人隻是靜默無語站著,沒有人再說什麽,似乎一提起唐精兒,他們心中便像是都壓下了一塊大石頭一般的,讓他們沒有精力再說下去。
“好了,那就不說這些了,生老病死,也不是我們能夠左右得了的,再說,我們人活在著世上一遭,也終有歸去的時候,不過是或早或晚的問題罷了。”趙琰歎了歎的說道,他遁入空門已有十餘載,對生死也看淡了許多。
唐精兒死,他固然痛心,但是他卻也能夠看淡了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