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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唯一的香客

  張淑窈久居深宮之中,為了保護自己,也不得不多留幾個心眼,而漸漸的,她那敏感的天性中也不由得帶上了些許的刻薄來。


  文寅彧聽了張淑窈的話,神色不免變得有些尷尬,他本不想跟這個張貴妃接觸的,可是現如今那張淑窈卻是有意無意的將平時在宮裏所受的一些委屈都明裏暗裏的指向了文寅彧。


  而文寅彧也變得不是很清楚了,他不確定那張淑窈的話到底是因為他姐姐文皇後而帶刺,還是針對他自己而來的,畢竟張淑窈那話紮得文寅彧心裏也不痛快。


  文寅彧不再說話,她隻是默默的跟在一旁走著,沒有再接那張淑窈的話。


  而張淑窈見他沉默不語,便一邊走著一邊斜瞟了文寅彧一眼,眼中的神色卻帶著某種不甘與冷笑。


  倆人一路不再交談,剛剛那幾番的閑談到算是不歡而散了,張淑窈臉色也漸漸的冷了下來,她一言不發的走上那階梯,在道姑們的迎接之下,緩緩踱步走進那天後宮中。


  這天後宮坐落在城外的北郊,是當初新創下大宋基業的時候,先帝下令修建而成,後宮中的嬪妃們也多有在此布道場,做法事,而忠順太妃的靈位停放在此處也是無奈之舉。


  天後宮氣勢宏偉,而宮內朱門重重,四處都是香火繚繞的模樣。


  道宮裏安靜極了,除了偶爾能夠聽到些許道人朗誦道經的聲音之外,便不再有任何的雜音。


  這天後宮中一向都是香火旺盛著的,平時香客們絡繹不絕,可是如今天上飄了雪,大家也都閉門不出了,剛剛在來的路上便幾乎沒有看到一個往來的香客,路上行人也幾乎都絕跡,隻有那麽倆三個頂著寒風送柴火或者是送蔬菜來的人。


  而當張淑窈剛跨過那朱紅色的大門門檻,準備在道姑們的引領下前往忠順太妃的靈堂之時,忽然看到那正殿中供奉著的天後娘娘像。


  張淑窈看到那天後像,便改了道直直朝那正殿走去,周旁的一眾宮人們也隻好跟著。


  走到那天後殿的門前,張淑窈抬頭望著那五彩斑斕而慈眉善目的天後彩像,心裏忽然想要拜一拜。


  而此時那天後殿中正跪著一個身影,隻見那人披著白色的防雪鬥篷,安安靜靜的跪在那天後像前,從後麵看去並不能分辨出那人的模樣,但是看著那白色的背影,便也能夠看得出來那人很是虔誠誠心著的。


  “芙蓉,我今天是否有跟你說過要順道拜一拜天後娘娘?”張淑窈望了望那精美天後像,隨後問那身旁的芙蓉說道。


  她忽然想著要上香,但是卻又想不起自己這個想法是什麽時候冒出來的,最近她心神不寧久了,記憶力似乎也跟著衰退了,很多事情卻都記不清楚了一般的。


  “回娘娘,今晨娘娘說要順道拜天後娘娘,為皇上祈福平安多子,讓芙蓉多準備一份香燭。”那芙蓉伶俐的回複說道,此時那正殿中安靜得很,周圍跟隨張淑窈而來的宮女太監們也都默默的低著頭不言語,文寅彧則持著劍站在一旁,警惕著四周的環境,以防有什麽意外。


  “嗯。”張淑窈聽罷,便淡淡的應了一聲,隨後轉頭又看向那天後像,這時候一旁的隨身公公意識到張貴妃要給天後上香,他便疾步上前,衝那正跪立在正殿中的白色身影斥道:


  “你是何人?貴妃娘娘要親自拜天後娘娘,你還不快速速離開!”那年紀稍長的太監尖細著嗓子斥道,很是不客氣著。


  而此時張淑窈正準備抬腿跨過那門檻,這時候那白色的身影便不緊不慢的站起身來,他緩緩的轉過身,而當他轉過來的那一刻,張淑窈卻愣住了。


  隻見那身穿白色鬥篷的人不是別人,真是仙客來酒店的樓上簫。


  張淑窈正要跨過那門檻,可是當看到樓上簫的那一刻時,整個身體卻是僵住了,她怔怔的站在原地,一隻腳已經跨進了門檻裏,可是另一隻卻還在那門檻之外,似臉上滿是驚訝與慌張的神色。


  文寅彧見到那略有些熟悉的麵孔,眼眸也微微的緊了緊,隨後默默地低下頭,並不吭聲。


  “娘娘怎麽了?”很快,宮女芙蓉看出了張淑窈的反應的異樣,便急忙問起來道。


  “哦、沒、沒事——”張淑窈將麵上的慌張與倉皇給掩了下來,一邊轉過臉,眼神四處的飄忽著,不讓人看到她眼底的驚慌失措。


  而此時那樓上簫卻是一臉的淡然無謂,臉上隻是微微的含著笑意,不緊不慢的往外走來。


  可是那張淑窈雖然在丫鬟的攙扶下走進了正殿中,卻也刻意的偏向一旁,似乎是在躲避著那樓上簫似的。


  而丫鬟芙蓉也隻當做是貴妃娘娘見到陌生男子避嫌罷了。


  其實先前樓上簫與張淑窈是在昭王府裏見過的,當初唐精兒被沈沉月暗算昏迷不醒的時候,張淑窈隨著趙翊去探望,那時候便見過一回樓上簫。


  後來樓上簫還曾進宮為皇上吹奏簫樂,隻是宮女芙蓉身為婢女,平時都是默默的低頭站在張貴妃身側,其餘的事情從未過多的注意,再且她身為宮女丫頭,身份卑微,自然也是沒有勇氣抬頭看人了。


  而那樓上簫慢慢的走過來,他目光直視著前方,臉上雖然帶著微微的笑意,可是那眼神中卻帶著一股陰幽之氣,讓人覺得膽邊暗暗生寒。


  樓上簫走到那張淑窈身側的時候,卻忽然停了一下,他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做,就是停了一下,眾人都覺得莫名奇妙的,完全不知道這個陌生的男子到底是什麽心思。


  張淑窈見他停在自己身邊,不由得更是慌張了,她手指緊緊的攥著自己的衣袖,將頭定定的轉向一邊,明明是冷風凜冽的季節,可是她的額角上卻是冒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來。


  而這時候那文寅彧見狀,忽然間便敏銳的察覺空氣中一樣的氣氛來。


  “這位公子可是娘娘的舊識?”文寅彧冷冷的開口問道。


  他這一問是冒犯了張淑窈的,但是他的神態與語氣也表明了,他並不害怕得罪張淑窈。


  張淑窈聽罷神色一震,忽然間覺得自己的脊背被寒氣逼襲著,懾得她根本不敢有一絲的動靜。


  而那樓上簫卻也不由得微微愣了愣,剛剛那陰幽而帶著某種鄙夷冷笑的眼神也閃過了一絲吃驚與慌亂。


  “哦,在下先前在昭王府中見過貴妃娘娘一麵,並算不上舊識。”那樓上簫很快的恢複了平靜來,他微微笑著說道,輕描淡寫的。


  “哦?你與昭王是什麽關係?”這時候文寅彧好奇追問起來道,他見到樓上簫的時候,便想起了當初在城外為了護送唐精兒離開的時候所發生的事情,他本就好奇樓上簫的身份,正好也借由這個契機來解開自己心中的疑惑。


  “嗬嗬,在下多年前有幸得到昭王爺賞識,倒也算得上是王爺的朋友罷了。”樓上簫如實說道,模樣謙遜客氣著,剛剛那若有若無的冷意此時已經蕩然無存。


  “哦,原來是昭王爺的朋友,那請恕文某冒昧一問,公子姓甚名誰,是何方人?”文寅彧微微笑著問道。


  而那張淑窈隻是一聲不吭的站在一旁,隻是額上的冷汗漸漸的生多了起來。


  文寅彧的問題似乎是讓她更加的憂慮緊張了起來,但是卻也無可奈何,那文寅彧雖然平時話不多,可是他手中的權利卻不是一個後宮的嬪妃能夠壓製得住了。


  “鄙人樓上簫,在城中經營著一間小酒樓,文大人改日若是有空,那便去小店中坐一坐,也算是給小店添些光耀了。”樓上簫笑著說道,言語間滿是奉承客氣。


  “哦?那可是仙客來酒樓的主家?”文寅彧聽了罷,便好奇問道,他雖然不常走動,但是好歹是在城中生活的人,也曾聽說過那縣可憐酒樓的名聲,也知道那酒樓的老板姓樓,隻是從未真正的會過麵罷了。


  “正是。”樓上簫微微欠身應答道,溫和的態度中帶著一股謙卑,而這卻不是他對趙祺或者是趙凜的那樣,平時的樓上簫是個淡泊名利謙遜有禮的人,可是今天遇到文寅彧時,卻有了一股刻意的謙卑。


  “原來是樓老板,請恕方才文某唐突了。”文寅彧弄清楚了之後便也帶著些歉意的說道。


  他詢問起樓上簫的身份無非隻是想要認識唐精兒身邊的人罷了,這些日子來,他對唐精兒是念念不忘著的,他對唐精兒也不太了解,隻是從趙祺的嘴中得知那唐精兒是從洛陽來的,以及又是怎麽得罪趙凜的,除此之外他對唐精兒一無所知。


  當初他將自己扮作是江湖俠客的模樣,跟樓上簫有過交手,那個時候他便被樓上簫的功夫所驚詫住了。


  文寅彧清楚,樓上簫的武功完全是不亞於他自己的,而當初他不知道樓上簫的身份,卻也不是太多疑惑,可是如今得知了樓上簫原來是酒樓的老板,而一位商人竟然能夠這般的功夫,文寅彧也是不得不又驚訝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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