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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離別之夜

  其實文寅彧的話也並沒有錯,感情上的事情誰也說不準,也或許現在不過是一個一見鍾情,而另一個需要日久生情罷了,這一切都是有可能的,或許以後峰回路轉,他們再次重逢也不一定。


  可是唐精兒卻果斷的斬斷那往後的而一切可能性,毫不猶豫的。


  即便她也無法控製得了自己今後的感情變化,她是個人,而不是神,她也無法做到說不在乎就能夠真正的不在乎,她是個凡人,凡事也總有弱點,即便現在的她用著仇恨來武裝自己,但是她的內心依然是活生生的血與肉。


  文寅彧對於唐精兒來說,隻不過是一個萍水相逢的人罷了,因為他的關心保護,她們可算是朋友,可以算得上是有羈絆的朋友,而不是什麽完全沒有關係的人,隻是唐精兒也從來沒有仔細認真的想過她對文寅彧的看法,對她來說,文寅彧隻是一個過客,而她也隻是文寅彧生命之中的過客,他們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


  “嗬嗬,能從昭王府地牢裏跑出來的女人,果然不是一般的啊。”文寅彧聽罷,笑著歎道,他的聲音很輕,眼中神色複雜,更多的是無奈落寞。


  這時候那侍從一手抱著一壇子酒,另一手則拿著一隻八仙酒壺來,隨後那侍從便又走出了院子去,今晚是他們倆人獨處著,那侍從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看到自己家公子那副模樣,心裏便也有些疑惑。


  在那侍從看來,文寅彧一直都是一個沒事總是樂嗬嗬的人,在外麵的時候因為公務的關係,他不得不嚴肅謹慎著,但是私底下真實的他並不是什麽冷麵的人,相反,他喜歡言笑,也是一個溫和謙遜的人,與旁人對他的印象是完全不一樣的。


  但是文寅彧的命令那侍從也不敢不聽,他隻好看了麵無表情的唐精兒一眼之後,隨後便無奈的出了院門。


  “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麽會被關在昭王府的地牢裏嗎?”唐精兒一麵拿起那酒壺一麵問道。


  這個問題先前她問過,但是被文寅彧堵了回來,而如今再問的時候,情境已經有了變化。


  “你不說便有不說的理由,我又何必多問呢。”文寅彧看著那漸漸滿上的酒杯,淡淡的笑著說道,他一直都是善解人意著的,唐精兒在這裏的這些日子,除了她有時候不能自控的狂躁之外,她幾乎是沒有什麽值得生氣的。


  文寅彧一直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凡事都順應著她,而跟與趙凜在一起的時候不一樣,與趙凜在一起的時候,趙凜掌握著十足的把控權,而她即便鬧性子趙凜順從,也都是一些不痛不癢的事情,趙凜順從隻能算得上是夫妻相處的一些情趣罷了。


  而文寅彧幾乎是無條件的順從著她,他不是在忍讓,而似乎隻是在做一件很自然很普通的事情罷了。


  唐精兒聽了他的話,心裏隻覺得風平浪靜的,她感激著文寅彧的理解。


  “若是將來我能夠了卻心中的仇恨,那我便告訴你,即便你不想知道,我也會告訴你我曾經是什麽樣子的,我曾經經曆了什麽。”唐精兒將那酒壺放下來,隨後一邊將那酒杯端起來一邊冷靜的說道。


  此時離別已經是成了定局了,文寅彧也知道現如今她確實是非走不可,他想要挽留,可是卻又無法開口。


  “昭王爺是個不好對付的人,縱使你心中有再多的仇恨,我也想奉勸你一句,好好活著比什麽仇恨都重要。”文寅彧關切的說道。


  他與趙凜也算是從小便認識的人,即便是隻聽說過趙凜大名的人都知道趙凜是個狠角色,更何況是文寅彧這類與他相識又同朝為官的人。


  文寅彧知道自己的父親文太師與趙凜是什麽樣的關係,但是他與自己的父親不一樣,他從來不理會這些勾心鬥角之事,對他來說,隻要做好分內的事情便可,一次他與趙凜的關係卻也還算是過得去的,平淡無奇,但是卻也不至於會像文太師那般的針鋒相對。


  如今他知道唐精兒心中有仇恨,她是從昭王府中逃出來的,那麽她心中的仇恨自然是跟趙凜脫不了幹係的額,具體如何文寅彧也不主動問,他從不戳人的痛處。


  而他也知道唐精兒想要對付趙凜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清楚唐精兒沒有武功,隻是一個普通尋常的柔弱女人罷了,而他甚至一直都很好奇著,唐精兒到底是如何從那地牢中逃出來的,他自然不知道唐精兒先前的事情,他隻是以為那唐精兒是自己跑出來的罷了,而這麽久以來,他卻是還從未聽說過,有誰能夠活著從那地牢裏出來的。


  “嗬嗬,謝謝你的忠告。”唐精兒輕笑起來說道,她的眼神暗暗發沉著,說道趙凜,她那心中便是五味雜陳的,但是卻又無奈,她自然知道趙凜是個不好對付的人,畢竟她臉上的這倆道疤給她帶來的慘痛她的記憶依然十分的清晰著。


  當初趙凜是如何的折磨她的,她依然是曆曆在目,他那冷血無情的麵孔至今都還能夠讓她心底發寒。


  曾經親密而依賴著的枕邊人如今卻處處的想要自己的性命,此番經曆讓唐精兒心中百感交集著,她時常以為這隻是一場夢罷了,可是每當看到鏡子裏自己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的時候,唐精兒的心便變得跟石頭一般的冰冷堅硬。


  身體的自我保護機製讓她不得不變得冷漠起來,她不敢再像以往那樣的隨意灑脫,不再像以往那樣的愛耍小性子,因為她知道她現在已經失去的靠山,那個曾經給予她最強大的庇護的人,如今也是給她帶來最危險境地的人。


  趙凜讓她一夜之間從一個王妃變成了一個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倆人之間的話題越來越沉重,說罷,唐精兒敬了文寅彧一杯酒,她率先的將那滿滿的一杯酒飲盡,文寅彧神色憂慮的看了看她,隨後也將杯中酒仰脖飲盡。


  罷了唐精兒又繼續倒酒。


  “這一杯換我敬你。”文寅彧舉杯說道,他微微笑著的模樣很是好看,明眸皓齒,沒有一絲的虛偽做戲,總是那麽的真誠而直率,唐精兒雖然回絕了他的心意,但是她卻不得不承認文寅彧確實是使她心變得輕鬆許多的人。


  她在昭王府待久了,還以為處處都是像趙凜或者是沈沉月那樣的人,可是自從遇到了他,她才明白,原來這個世界真的像那趙祺所說的,茫茫江湖之中,有趣之人數不勝數。


  “哦?為何?”唐精兒淡笑問道。


  “不為什麽,就是表達我的感謝之情。”那文寅彧笑著說道,他並沒有直接說明白為何要反過來敬她一杯,說罷便直接將第二杯酒飲盡。


  唐精兒神色有些怔然的看著他,有些不明白他所說的感謝之情,明明是他救了她,但是為何又說要感謝她。


  “這我就不明白了,你若是不說清楚,那這一杯酒我可喝不得。”唐精兒淡笑說道,說著她將手中的酒杯放下,眼神堅定著。


  那文寅彧手中拿著那空酒杯,他眼眸含笑著,隻是那笑有些苦澀著。


  “再遇到你之前,我不知道我該做些什麽,一切都是父親或是皇上安排好的,但是遇見你之後,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似乎也有了一些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那文寅彧垂眸淺笑著說道,他語速輕緩著,手中把玩著那隻空酒杯,神情平靜的說道。


  唐精兒聽罷,愣了愣,她看著文寅彧,看著他那英俊不凡的臉龐,那永遠都是真誠而坦率的笑容總是能夠溫暖人心,她看著他,良久不說話,倆人靜靜的對坐著,任由時光靜靜的流淌。


  “既然這樣,那這杯酒我喝。”唐精兒笑著說道,他們之間似乎已經不必再多言什麽,隻是一個對視,隻是三言倆語的,便可以知道對方的心思了。


  唐精兒說罷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倆人相視一笑,苦中作樂著。


  “那第三杯, 我敬你。”唐精兒又繼續倒滿酒說道,她那僵硬的麵龐此時看著也溫柔了許多,不再是那麽猙獰扭曲的了。


  “不必問為了什麽,隻當是為了當初能夠相遇的緣分。”唐精兒舉杯說道,她那眼中有著一股看淡了世俗的淡然隨意,文寅彧看著不由得心中震顫。


  他無法想象她到底是經曆了什麽,竟然能夠讓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子變得這般的冷靜淡漠,那種平靜似乎是看盡了世間凡俗之事後的波瀾不驚,那沉靜中帶著一種隱約的悲憫之意。


  “好,隻當是為了緣分。”文寅彧也笑著著讚同道,倆人彼此默契的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倆人連喝了三杯酒之後,彼此之間的關係似乎也隨著這三杯酒變得緊密了一些,就猶如是原本毫無牽連的倆個人,在喝下這三杯酒之後,將彼此的心緒都點了明,彼此也明白了一些。


  “隻是你可想好了去處?”文寅彧深深的呼吸一番之後,沉聲問道,這是一個十分關鍵的問題,他皺著眉頭,很是擔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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