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劫獄
唐精兒恐慌的緊緊靠在那鐵牢邊上,她手中拿著那把獄卒的佩刀指著那群人,而眼中滿是警惕的看著那一群突然出現的黑衣人,而事到如今,唐精兒便也知道剛剛的迷藥跟這一群人有關,唐精兒察覺到危險,心底慌亂但是又無計可施。
“娘娘莫怕,我們是來就救你出去的!”那為首的黑衣人聲音低沉而緊張說道。
唐精兒一聽,不由得一愣,但隨即她便又反應過來,她心想這必定是沈沉月的詭計,想假裝救她出去,然後再親手殺了她。
“哼,回去告訴沈沉月,就她那點心思,蒙不了我!”唐精兒冷笑說道,而她雖然是那般說著,可是她也知道,她本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光是拿著那把佩刀便已經覺得手酸了,更別談說是要和這一群人抗爭。
“娘娘沒時間了快走!”那為首的黑衣人急聲說道,而唐精兒依然不為所動的拿著刀指著他,眼神中滿是警惕。
那黑衣人似乎無可奈何,他焦急一陣,隨後忽然左手用力一甩,手中飛出的東西便急速的彈到了唐精兒胸前。
唐精兒直覺的胸前猛地一疼,隨後還未反應過來,她便突然眼前一黑,整個人癱了下來,手中的燭台與大刀也隨之掉落地上。
那黑衣人見狀,急忙上前來,其中一人動作利索的將唐精兒扛到肩上,隨後便匆忙原路返回。
而那為首的黑衣人臨走之前偶然一瞥,瞥見了那正定定站著的怪人,他也不由得微微驚了一跳,那怪人也睜著直愣愣的額眼睛看著他,那黑衣人眼神漸漸發狠,隨後便猛地揮起手中的刀,迅速的朝那怪人劈去。
“鏘——”隨後鏘的一聲,那明晃晃的大刀硬生生的砍在了那鐵欄上,那黑衣人大驚,他慌張的抬頭看去,發現不知什麽時候,那怪人已經移動到了牢房的裏側,離牢門足有倆三米遠。
那黑衣人不可置信的看著那怪人,眼中滿是震驚,他根本沒有看清楚那怪人是如何移動到裏側中去的,他甚至不得不懷疑是自己看錯了。
而那怪人依然沒什麽動靜,他像是一座雕像似的站著,眼神直愣。
那黑衣人雖然震驚疑惑,但是情況緊急,他狠狠的瞪了那怪人一眼,隨後便追隨同伴而去,不再理會。
而此時的地牢中,又恢複了死一樣的寂靜,獄卒們橫七豎八的昏迷躺著,唐精兒原先所在的牢房房門開著,而那扇沉重的大鐵門也依然大敞著,而那一串鑰匙卻被唐精兒揣在袖口之中帶走了。
良久,那幽暗的鐵門之中又傳來了一陣陣斷斷續續的咳嗽聲來,地牢中似乎什麽都未曾發生一般。
是夜,四更天時,昭王府的後山園子中火把通明著,侍衛士兵們紛紛齊整奔動著,月夜不再寧靜。
被燈火照的通明的地牢中,趙凜臉色有些微微泛紅,他身上還散發著淡淡的酒氣。
趙凜站在門口大開的那間唐精兒先前所在的牢房前,他神色冷凝陰騖著,漆黑的眼眸中似乎有一場狂風暴雨正在蓄勢待發。
此時地牢中鴉雀無聲著,無人敢發出任何不該發出的聲音來。
“咳咳——”忽然,那鐵牢中的奇怪之人不合時宜的咳嗽起來,無人知道他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
趙凜轉頭看過去,他緩緩踱著步走過去,走到那鐵牢前,眼神輕蔑冷肅的看著那躺在木板草床上的人。
“哼,親眷相見,是不是覺得很溫暖啊?”趙凜冷冷的開口說道,他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烈,隻是那笑卻冷得讓人發顫。
那側身躺著的怪人聽罷,突然,他猛地睜開眼睛,剛剛那直愣愣猶如死屍一般的眼睛此時卻閃過某種異樣的光芒來。
“啊——啊——”突然,那衣衫襤褸的怪人急急忙忙的跑上前來,他眼神慌張的急切的看著趙凜,雙手緊張激動的緊緊抓住那粗大的鐵柱子,口中慌做一團的亂叫著。
而此時,地牢中的光線明亮著,那怪人的模樣也才顯像了出來,隻見那怪人看上去估摸是五六十來歲的模樣,他臉上的胡須與頭上的枯發雜亂的糾纏在一起,臉上五官幾乎難以看出,隻有那一雙眼睛還清晰的露著。
那怪人情緒越來越激動的亂叫,而趙凜隻是得意的笑著看他,神情悠然自得,而他心裏清楚那怪人為何慌張,但是他隻是幽幽笑著,不再說什麽。
“王爺,今夜有一群鐵匠打扮的人說運來了龍陽山的精鐵,說是加固鐵牢所用。”這時候,長空匆匆進來,將剛剛從外麵了解道的情況上報趙凜。
趙凜聽罷,眼神忽的冷沉下來。
“去端王府!”趙凜臉上的笑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暴怒的厲聲道,隨後便渾身戾氣的大步離開。
長空黑翼以及眾侍衛也紛紛緊隨其後,而那怪人呆呆的望著他們離去的額背影,他的神色複雜疑惑著,而不及他再有別的動作,那扇鐵門便被獄卒們重新關上,換了一把更加牢固的鐵鎖。
鐵牢中頓時又恢複了無盡的黑暗。
臉色鐵青著的趙凜帶著眾人直奔端王府,而此時已經是淩晨深夜,東京城內各大街道的寂靜被昭王府的士兵們的匆忙腳步所打破。
趙凜帶著手下來到端王府門前,那守門的家丁見此陣勢,頓時疑惑不解起來。
“昭王也深夜來此,有何事?”那家丁恭敬上前問道。
趙凜幽幽的扭頭瞥了他一眼,隨後忽的拔出手中的劍,一道寒光閃過。
“噗——”那家丁還未閃躲得及,便隻見他脖子上被劃開了一道口子,那鮮血頓時奔流而出,那家丁的一雙眼睛死死的睜著,隨後便砰的倒地死去。
“啊?!昭王爺你!”另一個稍微年長一些的家丁見狀,不由得滿麵驚恐的反應過來道,說著他便匆忙慌張的想要往府中跑去。
而趙凜直接一個甩手,那手中的龍鱗便直直的飛了出去。
“啊——”那龍鱗生生的刺在那家丁的後背上,一聲慘叫,那家丁便也撲通一聲的滾下門檻去。
而此時,那端王府中也開始有了動靜,人們已經察覺到外麵發生的事情,原本已經安靜的王府漸漸的窸窣雜鬧起來。
趙祺身為親王,不過卻也從不愛參與朝政,隻不過是頂著一個頭銜做個樣子罷了,端王府上的士兵侍衛們自自然不如趙凜身邊的人精幹,趙凜一路上直奔趙祺寢院,一路上那些上來阻攔的家丁侍衛們已經被他劈死了好幾個。
剩下的也不敢輕舉妄動了,隻得趙凜一進他們一退,一個個神情惶惶的看著趙凜,畢竟趙凜不是別人,他們也不敢死命圍攻。
寧靜的端王府頓時便不安寧了起來,這時候離地牢裏的侍衛們交班時發現有人劫獄已經過去了倆個多時辰,趙凜手下的侍衛士兵也都出動,將東京城各大城門都鎖死,追尋唐精兒的下落。
昭王府的地牢竟然被人闖入,還帶走了裏麵的囚犯,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這樣的事情無異於是去劫朝廷的死牢。
此時趙祺的寢院黑著燈,守夜的人看到趙凜殺氣騰騰的提著劍來,頓時大驚起來。
那守門的侍衛神色慌張的想要進去通報可是卻被趙凜搶先了一步。
“砰——”的一聲,趙祺直接一腳將趙祺寢屋的大門給踢開,身後跟隨的侍從手持火把上前,一行人神情嚴肅凶狠。
“誰啊?!”那大門一開,這時候屋裏傳來趙祺氣急敗壞的聲音,那屋裏幽暗著,趙祺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的不悅,似乎是因為有人驚擾他睡覺而不滿著。
說著趙祺便睡眼惺忪的從床上起來,他閉著眼睛皺著眉頭胡亂的將鞋子穿上,隨後一邊揉著眼睛一邊走出來。
“你們這些飯桶!搞什麽呢!吵吵——啊——”趙祺一邊揉著眼睛一邊說道,走著走著,他突然瞥見自己眼前指著一把寒光逼人的利劍,嚇得趙祺頓時僵愣住了。
“是你?!”趙祺慌忙抬起頭,他看到趙凜正一臉殺氣的盯著他,手中的龍鱗直逼他頸脖上的天突穴。
趙祺看到趙凜,頓時驚聲道,他神色鬱結疑惑著,一臉的懵亂,完全不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一般。
“人呢?”趙凜冷冷開口道,聲音陰沉著。
“啊?人?什麽人啊?哎我說趙凜你是不是有病啊你——”趙祺一臉不可理喻的說道,完全不明白趙凜在說什麽一般,可是他還未嚷嚷完趙凜手中的龍鱗便又近了一寸,趙祺頓時嚇得不敢閉上嘴。
“今天有一群自稱是鐵匠的人,假傳了我的命令,說送了龍陽山的精鐵來,以供加固地牢。”趙凜直直的盯著趙祺,聲音冷幽說道,他眼眸含著冷笑。
“這、這跟我有什麽關係?那地牢在你府上,你跑我這裏來踢我門幹什麽啊你——”趙祺一臉疑惑不解的嚷嚷起來道,他滿是一臉的鬱結氣惱著。
“地牢裏專用龍陽山的精鐵來建造,其餘一概不用,知道這個的沒有幾人吧?”趙凜幽幽笑道,臉上滿是自信。
“哎?什麽亂七八糟的?這又是哪跟哪兒了?這麽跟你說罷,在你來之前,我是在那裏長大的,建那地牢的忠順王爺,那是我親爹,我當然知道那地牢用什麽鐵建的,可這又礙著你什麽事啊?”趙祺沒好氣的說道,他一臉的皺擰著,一副絲毫不知道今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