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趙祺的決定
“怎麽了?”趙祺急忙上前問道。
“不好了不好了!”小武慌張著,語無倫次的。
“快說!”趙祺急道,他鮮少會發怒,一向都是溫溫和和的,但是這一次他卻急了眼。
“剛剛我在集市上,碰見了那王小二,”小武唇焦口燥著道,“他老娘正是在昭王妃院裏當差的王婆子,他聽他老娘說那昭王妃不知道怎麽的被那昭王爺給關到大牢裏去了!”小武驚慌說道。
“什麽?!”趙祺震驚道,那珠兒臉色頓時垮了。
“怎麽回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珠兒焦急的拽住那小武道。
“珠兒姑娘你別急別急啊,”小武見那珠兒滿臉的驚恐便急忙安慰起來,“那王小二說最近昭王府戒嚴,他老娘王婆子隻是匆匆的回家拿了一趟 衣服便趕忙回去了,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那昭王妃前日便關到了地牢,現在還沒消息呢!”小武將剛剛那王小二說的話一五一十的都說了一遍。
“啊!這、這——”那珠兒驚慌失措起來,她在昭王府待過半年時間,雖然沒有進過那地牢,但是昭王府的地牢她也是有過聽聞的,一向都是關押重犯的地方,而那地牢猶如蛇口,進去了想要出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端王爺,這該怎麽啊?!”珠兒急道。
“事到如今,也隻有一個辦法了。”趙祺沉眸說道。
“什麽辦法?!”珠兒與小武齊聲問道。
趙祺眼眸幽深凝慮著,他看了看倆人,隨後沉聲道:“闖進去救人。”
“啊!”珠兒聽罷,頓時震驚了起來,她臉色刷的煞白如蠟,驚訝的張著嘴,久久反應不過來。
而那小武隻是稍稍一驚,隨後便神情也跟著嚴肅起來。
珠兒雖然本身隻是一個小丫鬟,可是她想起了之前趙凜對待他們三人的手段,再看如今趙凜果真將唐精兒關入牢中,她也意識到了現在已經沒有其餘的辦法了,那趙凜的手段她嚐過,現在想起來她仍然是忍不住發抖起來,她無法想象唐精兒在地牢會有什麽樣的遭遇。
“小武,去仙客來!”說罷,趙祺便又匆匆的出門而去。
“是!”小武應道,隨後便跟著趙祺一起出了門。
對於這樣可怕的事情尋常人不敢想象,畢竟想要從昭王府的額地牢中把人帶出來,那可是要人命的,可是小武身為趙祺額心腹,跟隨趙祺多年,他便也算是見過許多世麵的了。
“什麽?!你剛剛說什麽?!”仙客來酒樓的後院中,突然傳來樓上簫的一陣驚呼來。
隻見那樓上簫睜大了雙眼,臉色僵硬著,他不可思議的看著趙祺,眼中滿是驚恐。
“這忙你是幫還是不幫?”而趙祺沉著臉說道,他眼神明亮的看著樓上簫,神色嚴肅極了。
“等、等會兒,你等會兒——”那樓上簫慌張得語無倫次起來,他神色緊張不知所措,拿著紙扇的手也不由得不安的來回敲打著,模樣很是為難。
“行不行就你一句話。”趙祺步步緊逼著說道。
“可、可是這樣我豈不是在背後插朋友的刀了?”樓上簫慌張道,他心中糾結焦慮十分。
“你不過是請他喝酒敘舊罷了,哪來的刀插他?”趙祺忽然悠悠笑道。
樓上簫呆呆的抬頭看向趙祺,眼中為難猶豫著。
“可是,就算我請了他來喝酒,那地牢裏你也哪能說進就進的?昭王府的地牢外邊的蒼蠅想飛進去都難,更何況是你還想從裏麵帶出一個大活人來!”那樓上簫憂慮的悄聲說道,一向沉穩的他在聽聞了趙祺的主意之後也禁不住慌張驚恐了起來。
“事到如今,已經別無他法,不救她出來,她必死無疑。”趙祺直直的看著樓上簫,沉聲認真說道。
樓上簫聽罷,眼中神色也沉了下來,他不是不知道唐精兒處境的危險,隻是他也很清楚,想要在趙凜手中奪人,那不異於是想要從虎口奪食。
“看來這一回真是鬧大了。”樓上簫低聲歎起來道。
“她放火差點沒把那沈沉月燒死,你說趙凜能夠放過她?”趙祺也無可奈何道。
“她為什麽非要殺了那沈沉月?”樓上簫疑惑著道。
趙祺聽了不由得陷入沉思之中。
“如果說是因為小性子嫉妒那也不至於吧?”樓上簫有些懷疑的說道。
他跟唐精兒幾番相處下來,並不覺得唐精兒是那種沒輕沒重的人,雖然性子直接了一些,但是卻也不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這麽大的事情,樓上簫難以相信隻是因為單純的嫉妒。
“我聽她先前的貼身丫鬟珠兒說道,是那沈沉月殺了唐藥師。”趙祺皺眉說道。
“啊?難道?”樓上簫緊張起來,想起先前唐精兒昏迷之時他與趙祺的猜測來。
“嗯。”趙祺看著他,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道,“這麽看來,那沈沉月十有八九是不幹淨的。”
“這——”樓上簫神色凝重著,現在事情落到這般田地,他雖然隻是個局外人,但是他身為趙凜的好友,同時又是唐精兒的師父,與那唐精兒也有幾分的交情,這事他又不忍袖手旁觀。
“你說趙凜平常那麽精明的一個人,怎麽會連這一點也都看不出來呢?”趙祺心情複雜的喝下一杯悶酒,隨後不解的問道。
在他們這些人看來事情已經有了七八分的明了了,趙祺對趙凜的行為很是不理解,雖然他從小到大對趙凜不理解的地方也不隻是這一點了。
“唉,我想昭王爺或許並非隻是單純的因為沈夫人,而這般的懲罰昭王妃吧。”樓上簫也拿起酒杯,無奈的搖頭說道。
“不是因為那沈沉月,那能是因為什麽?”趙祺疑惑著。
樓上簫幽幽的看了趙祺一眼,隨後無奈說道:
“唉,昭王爺性情陰晴不定,具體是為了什麽也隻能是他自己清楚了,再說了咱們也隻是猜測,那沈夫人到底是不是凶手,我們也沒有確鑿的證據,一切都隻是猜測,不可妄下定論啊。”
“哼,我看是趙凜蠢罷了,不過他跟唐甄本不該在一起,當初他娶唐甄的目的不單純,如今這般也是遲早的事情。”趙祺眼神暗暗發狠說道。
“那既然你決定要這麽做了,那我便也明晚便請他來,其餘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吧,我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樓上簫看了趙祺一眼,眼神擔憂的說道。
“嗯。”趙祺沉聲應道,神色複雜著。
對於趙祺來說,這一個決定也是十分冒險的,他雖然一向不怎麽忌憚趙凜,但是要到他府中地牢去劫人性質完全不同於往日的針鋒相對,稍有不慎若是被抓住了,那麽他極有可能會被趙凜扣上一個私劫朝廷重犯的帽子,畢竟趙凜的身份特殊,那地牢裏還關押著一些秘密的犯人。
“還有,你可要想清楚,即便能夠把人帶出來了,你要如何安置?”樓上簫低聲苦惱道。
“這我也隻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先將人帶出來再說。”趙祺沉聲道。
“你要清楚,一旦你真的成功將她帶出來,那麽她是決不能夠再待在京城了的,而且昭王妃剛來京城半年時間,認識的人屈指可數,一旦人不見了,那麽昭王爺必定首先想到我們倆個。”樓上簫壓低聲音說道,眼神嚴肅著。
趙祺也深知其中的利害關係,聽了樓上簫的話,他也不由得猶豫了起來。
“不如這樣,我認識一個朋友,她住在火岩穀的蝙蝠窟上,或許可以先王妃先帶到那裏去,等風聲過了再另想辦法。”樓上簫建議說道,他一向是個為朋友倆肋插刀的人,他深知光靠趙祺一個人是躲不過趙凜的,俗話說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火岩穀?離這裏並不遠!”趙祺聽罷驚喜道。
“嗯,不過你得千萬要小心,路雖不遠,但是京城附近耳目眾多,必須要速戰速決。”樓上簫認真道。
“嗯。”趙祺神色凝重著,點了點頭應道。
對於趙祺來說,他生平從未為任何一個人這般的奮不顧身過,甚至他一直都是從不招惹麻煩的,即便風流,但是卻也是片葉不沾身,而如今他奮不顧身的想要將堂今日救出來,連他自己也都不清楚到底是因為什麽,他找不出一個有說服力的理由來做這一件事。
可是即便如此,他的心還是讓他義無反顧的想要就唐精兒,因為在他看來唐精兒是一個值得他去救的人。
月夜中,傷痕累累的唐精兒奄奄一息著。
她身上又添了幾道新鮮的傷口,臉上的傷早已沒有了知覺。而地牢中陰寒潮濕,她隻覺得自己渾身都麻木了,一股股陰風不斷的從那狹小的高窗之中吹來,唐精兒已經不知道這是自己在牢中的第幾個夜晚。
唐精兒跟往常一樣的,準備臥在那草堆上入睡,對她來說,如今除了讓自己入眠之外,她沒有其餘的打發時間的方法了,隻有讓自己睡著了,他才會覺得時間沒有那麽的難熬著。
“嘶嘶——”突然,迷迷糊糊間正準備入睡的唐精兒聽到了一聲奇怪的聲音來,隻是那聲音好像是從那地牢入口傳來的,這牢裏一直都很安靜著,平時幾乎是死寂一般的,這突然的響聲勾起了唐精兒心中的疑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