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蝕骨針
這仙客來酒樓占地麵積很大,而前麵大樓是接客的,後麵的後院則是老板樓上簫的住所,樓上簫雖然在別的安靜的地方也有產業宅子,但是平時他客人來往多,都是一些有交情的人,來來往往的麻煩,他便幹脆也住在這後院裏。
而說來奇怪的是,那仙客來酒樓雖然整天熙熙攘攘的,鬧哄哄的,但是那後院卻是寧靜十分,那後院裏環境清幽雅致,裏麵栽種著許多名貴的花草樹木,景色異常,一些甚至是皇宮沒有的,這裏也能有。
“老板,端王爺來了。”那店小二一邊將趙祺領進後院,一邊笑嗬嗬的說道。
那樓上簫正坐在院子裏拿著魚食喂小池塘裏的鯉魚,一聽到聲音便急忙抬頭看來,看到趙祺時不由得笑容滿麵的迎上來。
“哎呀端王爺——”樓上簫笑著招呼道。
“樓老板好興致啊!”趙祺見了他也不由得笑顏逐開道。
“哪裏哪裏,樓某是個俗人,每日忙著應酬東應酬西的,這不剛剛得空出來歇口氣呢!”樓上簫笑嗬嗬的說道。
“福財你快去拿一些好酒好菜來,我跟端王爺今日要好好喝幾杯。”說著那樓上簫吩咐那店小二說道。
“哎,好菜就不用拿了,拿些好酒來,哪些是你們老板珍藏舍不得喝得,就都統統拿來!”趙祺也絲毫不客氣的說道,惹得樓上簫也忍不住哈哈笑起來,十分爽快。
“好,那就把我那一壇子的竹葉青拿來!”樓上簫豪氣說道。
“哎哎——”那店小二也笑眯了眼的急忙應著,隨後便疾步忙活去了。
樓上簫跟趙祺在那池塘邊上的亭子裏坐了下來,倆人認識多年,交情雖不像樓上簫與趙凜那般深,但是兄弟二人性格各有特點,而樓上簫又是個有趣豪邁的人,他交友廣泛,無論是何種性子的人跟他都能夠有相投的地方。
“有了好酒怎麽能沒有好菜,我讓他們做幾樣精致小菜來。”樓上簫坐下後還是覺得不妥當,便想著再去吩咐夥計上菜。
“哎,我都說了不必了,我這兒有了。”而趙祺卻急忙叫住他道,說著,趙祺身後的侍從便提著那朱漆的食盒上來,將那食盒打開,將裏麵的燒鴨魚肉都擺了出來。
“這?”那樓上簫剛要站起來,看到那模樣,便滿臉詫異起來,不知該說什麽。
“我早上聽了夥計說你點了菜,怎麽這又給送回來了?”樓上簫詫異說道,今早趙祺派了隨從來拿食盒,店裏的夥計跟樓上簫提過一嘴,而樓上簫看著那盤子的菜,也認出是自己酒樓裏的菜樣。
“唉,此事說來就話長了,小武你先出去,隨便叫點什麽酒肉,等會兒算本王賬上。”趙祺說著轉頭吩咐那一旁的隨從說道。
“謝王爺!”那小武聽到有好酒好肉,頓時開心應道,隨後便屁顛屁顛的朝酒樓裏去了,院子裏便隻剩下趙祺與樓上簫倆人。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你嫌我仙客來的菜不好吃了?”樓上簫故意瞥著眼冷聲問道。
“哎呀你這說的是什麽話,”趙祺瞥了他一眼怪聲說道。
“我今天點了這些菜本來說是要給昭王府裏的王妃送過去的,但是誰曾想她這下是吃不到了。”趙祺唉聲歎著解釋道。
“哦?王妃娘娘不愛吃?”樓上簫疑惑問道。
“她不是不愛吃,是沒命吃了!”趙祺瞥了他一眼,無奈說道。
“啊、?”樓上簫聽罷震驚不已,“這是怎麽回事?!”
“唉,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氣脈羸弱,就隻剩一口氣了,也不知道生的什麽病!”趙祺這時候眼神有些失落起來。
趙祺是舍不得唐精兒的,他與她雖然沒有多少交情,但是一趟相州回來之後,唐精兒在趙祺心中似乎是特殊的,今天趙祺看到唐精兒那個模樣,也不忍得心揪起來。
“什麽?怎麽會這樣?前幾日我去教娘娘吹簫樂的時候,她還是好好的啊!”樓上簫震驚說道。
“唉,”趙祺滿心無奈的歎了歎道:“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不過聽府上的丫鬟說,先前她被那沈沉月紮了一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看過了,沒有找到明顯的傷口,不過有一處細微的地方不知道到底是傷口還是肌膚本帶的黑點。”
趙祺將今天在昭王府經曆過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跟樓上簫說了一通,樓上簫是他跟趙凜的朋友,他們交情不淺,這種事情,趙祺也隻能想到跟樓上簫說了,況且樓上簫現在還是唐精兒的師父。
樓上簫聽罷,不由得沉默下來,他皺著眉頭沉思著。
“不行,我得去王府一趟!”想了想,樓上簫著急說道。
“哎哎!”趙祺急忙拉住,“沒用的,你去了又能怎麽樣,她那洛陽神醫的老爹都在那跟前杵著,咱們去了也是無計可施。”趙祺勸說道。
“那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王妃娘娘香消玉殞啊!”樓上簫著急說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她是趙凜的王妃,生死有命,這一次隻怕是老天爺讓她非死不可了!”趙祺忽然變得平靜道。
“哎,這先是催命符,現在又是突然這般,你說,王妃娘娘還真是命途多舛的!”樓上簫無可奈何,隻好著急感歎起來。
“依我看,這一次不像是什麽病,”趙祺沉著眼眸,幽幽說道。
“你的意思是?”樓上簫聽罷,頓時驚愕道。
趙祺看了他一眼,隨後沉聲說道:“我覺得事情蹊蹺得很,我倒是相信那沈夫人先前紮了她一下的事情。”趙祺眼神幽深說道。
“哦?”樓上簫疑惑著。
“可是紮了一下也不至於如此,再說她那模樣完全不是中了毒的跡象,雖然是臉上發青,但是卻像是呼吸不順暢所導致的。”趙祺百思不得其解著。
樓上簫聽罷,神色也不由得暗了幾分。
“我倒是有聽過一個傳聞,”樓上簫聽了趙祺的話,隨後沉思一會兒擰眉說道:
“我曾遊曆四方,聽說東瀛有一種暗器,叫做蝕骨針的,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樓上簫道。
“蝕骨針?”趙祺沉眸道,“我倒還是第一次聽說。”
“傳言那蝕骨針殺人於無形,不會留下傷口,也不會有中毒跡象,中了針的人會像沉睡一般,直到氣絕而亡。”樓上簫解釋說道。
趙祺一聽,神色頓時大變,他聽著那樓上簫說的話,覺得跟唐精兒的症狀很是吻合。
“難道真的是蝕骨針所致?!”趙祺驚訝道。
“很難說,但是蝕骨針中針無痕,即便娘娘的症狀與中針之後的模樣相似,但是也難以確定是否真的是蝕骨針所為。”樓上簫搖搖頭道。
“那蝕骨針可有什麽解法?”趙祺著急問道。
樓上簫皺眉看著他,又是無奈搖頭起來。
“無解,此暗器是東瀛產物,即便有解開的方法,那也是在東瀛,據我所知,中原人幾乎沒人知曉這一種暗器,更別說解法了。”樓上簫無奈說道。
“那沈沉月當初是在滄州外的漁村裏來的,聽當初那些村民說,她也不是本地人,而是漁民出海時將她救起來的。”趙祺回憶起當年的事情,幽幽說起來道。
樓上簫也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但是也不好直接便判斷下來。
“這樣說來沈夫人是東瀛人也不是沒有可能,隻是事情過去多年,當年的漁村隻怕已經消失了,也很難說清楚她到底是哪裏的人。”樓上簫有著顧慮的說道。
“那沈沉月以往都是見她一副溫柔善良的模樣,怎麽看也不像是個會下此毒手的人啊。”趙祺苦惱道。
在他印象中,沈沉月是個不錯的人,知書達理的,很懂事,而且為人也不愛爭吵,總是自己一個人默默的待著,趙凜之所以讓她管理府中事務多半也是看中她這一點。
“防人之心不可無,俗話說知人知麵不知心。”樓上簫沉聲說道。
“嗯,有道理,況且那沈沉月在王府呆了那麽多年,到頭來隻是做個小妾,心裏不服氣也是有的。”趙祺讚同說道。
“但願王妃娘娘中的不是那蝕骨針,如果真的是的話,那娘娘這一回確實是神仙也難救了。”樓上簫焦急說道。
“正是,趙凜即便再神通廣大也保不住自己的王妃,當初他突然的就說要娶洛陽唐甄為王妃,我還覺得蹊蹺著,現在我也是大概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趙祺神色複雜的說道。
那夥計將酒送上來,倆人吃酒解著愁。
“昭王爺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也怨不得他的。”樓上簫為趙凜說話道,雖然趙凜也沒有跟他說過當初娶唐甄是為了什麽,但是樓上簫自己也能猜出一二來,畢竟他知道唐精兒中了鬼穀子的催命符。
“哼,他的重情重義不過是用一條命去救另一條命罷了!”趙祺忽然很是憤懣的說道,“當初為了救沈沉月他願意犧牲唐甄,但是現在又看上唐甄了,為了救唐甄,不惜與母親翻臉。”趙祺說道自己的母親,眼神不由得又滿是悲痛起來。
“唉,昭王爺是人也不是神,哪能盡知將來發生的事。”樓上簫勸著說道,他認識他們兄弟倆人這麽多年,一直都知曉倆人私底下的關係是何等的緊張著,但他卻是理解趙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