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昏迷也要秀恩愛
周北辰將秦琴帶回了錦華商場,半抱著她靠坐在牆邊。他小心地脫下自己的外衣,蓋在了昏迷中的秦琴身上。同時,周北辰嚴肅地警告小隊其他幾人不許打擾,因為他希望秦琴能自己蘇醒過來,以免留下任何後遺症。
那四名保安中的老二自然就沒這麼好的待遇,他先是被拽著胳膊拖進了商場,然後被竇樂用不知道從哪找來的繩子牢牢地捆上,最後被呂樂天的一頓巴掌給抽醒了。
老二艱難地睜開雙眼,十分鐘前腦後挨的那一斧面重擊讓他的大腦一直昏昏沉沉的,耳朵里還時不時有嗡鳴聲響起。他呆楞了半天,抬頭看到面前怒瞪著自己的幾人,這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當下就被嚇得大聲求饒起來。
周北辰怕他吵到秦琴,隨手拎起自己的背包砸了過去。老二因為手腳被綁無法躲避,被頗有分量的背包狠狠砸在了肚子上,身子立刻像只煮熟的大蝦般彎了起來,疼得他呲牙咧嘴卻不敢再發出聲音。
竇樂艱難地咽下了口水,看來周哥的怒氣還沒消散啊。他想了想,招呼呂樂天和梅修文幫忙,把老二遠遠地拖到一邊審問去了。
周北辰很滿意這三位男生的識趣。在雜訊源離開后,他神情專註地看著昏迷中的秦琴的臉龐,秦琴任何一個不舒服的表情或動作都會得到他的認真對待。而且,周北辰還格外注意秦琴被打腫的後腦勺,刻意調整了一個既能托住秦琴腦袋又不會碰到腫包的位置抱著她。
楊蘭看著這對無意識間大秀恩愛的情侶,只覺得牙都要酸倒了。雖說她也很心疼秦琴,但像周北辰這樣伺候佛爺般的看護就實在是做不到了。看著被自己放在地板上躺著,腦袋下面隨意塞了個背包的趙琪,楊蘭忽然覺得好生慚愧。同是受傷人員,秦琴這待遇比趙琪好了不止十倍吧。
正胡思亂想間,楊蘭就聽到趙琪發出無意識的輕哼,她連忙走上前輕喚趙琪的名字。不一會兒,趙琪便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嘶,好疼。蘭姐,我這是怎麼了?不對!那個保安呢?我看著他跑進廁所,怎麼追進去后的事情就不記得了?」趙琪看著面前的楊蘭,緩緩回憶起暈倒前發生的事。
「別動,你再躺會吧。你之前被人打暈帶走了,我們找了好久都沒找到你。對方後來主動聯繫我們,要小琴自己過去贖人,我們本來還以為對方只是求財,可沒想到綁匪居然就是那四個保安。小琴怕是一時大意,也被他們給打暈了。不過你別擔心,現在都沒事了,有三個保安被北辰幹掉了,還有一個被帶了回來,正在審問呢。」楊蘭簡單講述了一下趙琪被打暈之後發生的事。
趙琪聽到這裡,猛地坐起身說:「那保安在哪,快帶我過去。」
楊蘭強按著趙琪不讓她起來,無奈地說:「他又跑不了,你急什麼,早晚都會交給你處置的。你先好好感覺一下,自己身上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也不是醫生,不知道該做什麼檢查。」
趙琪深深地吸了口氣,勉強壓抑住心裡的怒火。她先是坐在地上活動了下手腳,然後緩緩站起來走了幾步,這才搖著頭對楊蘭說:「我沒事,看來只是被打暈了。」
說到這裡時,她剛好看到了躺在周北辰懷中的秦琴,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羞愧起來。趙琪拉著楊蘭往旁邊走了好幾步,支支吾吾地問道:「蘭姐,呃,那個,隊長她沒事吧?今天都怪我,一時大意,才被那幾個人給暗算了,還害得隊長為我受傷,真是對不起啊。」
楊蘭聳了聳肩說:「我也不知道,看樣子只是被打暈了吧。不過你先別湊過去道歉,周北辰現在就跟個火藥桶似的,一點就著。那三個保安可是被他一人一個火球當場燒死的,看得我都快嚇傻了。哪怕你也是受害者,現在過去絕對沒好果子吃,有什麼事還是等秦琴醒來后再說吧。」
趙琪倒吸了口涼氣,小雞啄米似地點頭應下。她就是再恨那幾個保安,心裡幻想過的刑罰也不過是痛揍一頓之後殺掉了事,這把人活活燒死也實在是太狠辣了些。看來秦隊長就是周北辰不可觸及的逆鱗啊,那三個保安真是無意識間作了大死,才招來這麼慘痛的教訓。
十分鐘后,竇樂三人拎著半死不活的保安老二回到了這邊。被揍的半死不活倒不是因為老二多有骨氣,硬扛著不交代,而是因為他自己也什麼都不知道,白白挨了好幾頓揍才勉強讓那三位相信了他的話。
竇樂正打算講述他們問出來的情報時,被周北辰給攔住了。周北辰指了指懷裡的秦琴,又比了個禁聲的手勢,意思是現在不許說話,有什麼事等秦琴醒來之後再說。竇樂難得積極一回,卻被周北辰這番動作噎得沒脾氣,只好悻悻地靠在牆邊休息。
二十分鐘后,秦琴緩緩蘇醒。她躺在周北辰的懷裡迷糊了好久,才反應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不過看著周圍一圈人一個不少的圍坐在身邊,秦琴也就沒必要再問結果了。
「醒了?知道做錯什麼了么?」周北辰溫柔地抱著秦琴,語氣卻冷冰冰地問道。
秦琴一頭霧水地抬起腦袋,用無辜的小眼神看著周北辰。
周北辰嘴角抽動,卻不得不耐心提醒:「你是不是根本沒敢下狠手?他們四個人,你居然一個都沒傷到?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力量強化者,讓我相信你能獨自對付綁匪?今天要不是我提前過去了,他們萬一把你綁起來作人質,你叫我怎麼去救你?」
秦琴不好意思地別過臉去,小聲解釋:「我哪裡想得到他們下手這麼狠啊。再怎麼說他們也是人類,跟喪屍不同的,就算有仇有怨,我也沒辦法下死手。你知道我力氣有多大,要是一棍子沖著他們的腦袋砸去下,估計當場就得送去見閻王,多瘮人啊。」
呂樂天聽到秦琴的回答,忍不住嘀咕道:「切,與其被周哥燒死,還不如被秦姐給砸死呢,至少死得沒那麼痛苦。」
秦琴疑惑地抬頭問:「你嘀咕什麼呢?」
被周北辰狠狠瞪了一眼后,呂樂天連忙擺手,正色說道:「沒什麼,沒什麼,我就是覺得你太心軟了。對付那幾個人渣就得一棍子打死,省得他們再禍害別人。」
「哦。」秦琴鬱悶地低下腦袋,準備繼續接受周北辰的批評。
周北辰原本在心裡醞釀了無數的長篇大論來教育秦琴,可當他看到秦琴醒來后,滿腔的喜悅之情立刻就衝散了所有的不滿。周北辰瞪著縮頭縮腦作鵪鶉狀的秦琴半天,自己也泄了氣,只好拍拍秦琴的肩膀說道:「算了,反正我也替你出氣了,以後不要再冒險就好。你既然知道自己心軟,那就不要老想著逞英雄。你也不想想現在是什麼世道,連人都不敢殺居然還有勇氣說要去救人,真沒見過你這麼慫的英雄。」
秦琴聽到周北辰的退讓,吐了吐舌頭,拽著對方的袖子撒起嬌來:「北辰,不說這個了,我頭好疼,你給我揉揉吧。」
周北辰一聲長嘆,指揮著秦琴取出冰水和毛巾來,用打濕的涼毛巾幫秦琴敷著後腦勺上的腫包,好半天,才算伺候好這個祖宗。周北辰的火氣被秦琴的撒嬌消磨地乾乾淨淨,他無語地沖著竇樂他們揮揮手,示意正在看笑話的幾人過來說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