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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汗青自書

  敖清兒扶著敖烈那瘦弱的肩頭,將他攬在懷裡低聲地安慰著。【零↑九△小↓說△網】


  劉衽看著也十分地不忍心,敖烈看上去還只是個十四五歲的孩子,偏偏要讓他受這樣的無妄之災,玉帝在位的時候到底是多麼地昏庸,才會讓這麼一個孩子受此大難。


  西海龍王也是狠心,不護著自己兒子也就算了,聽這話這些年來也沒來探望過,不知道是怕受牽連還是什麼別的原因,反正現在劉衽是看不下去了。


  敖烈腳踝上的鐵鏈是天庭特製的,也算是一件特殊的法器,專門用來處罰犯了天條的仙人的,尋常人奈何它不得。


  但劉衽現在可是大羅金仙,天庭的刑具還沒有利害到能難倒他的程度。


  只見他左手一指,一點火星從他指尖飄落到鐐銬上面,瞬間將束縛住敖烈的枷鎖連帶其中暗刻的禁錮陣法一起熔斷。


  「田喜,你去附近弄些食物來,越快越好。」


  「是!」


  敖此刻烈像是一隻受了傷的小獸,蜷在敖清兒的懷裡尋求著家人的溫暖。


  敖清兒向劉衽投來一絲感激的目光,劉衽輕輕地搖了搖頭,表示這只是小事一樁。


  不多時,田喜就用黃金棍挑著七八隻山裡的野獸過來。


  敖烈饞得口水都流到地上了。


  這些年來除了偶爾落下的傻鳥,就是水裡的游魚。而且就那麼一點,他還要省著吃。


  按理來說神仙是可以辟穀,但是他卻不在此列,鐵索不僅是鎖住了他的自由,更是將他的元神丹田也統統封閉。


  他是被貶下界受罰的,可不是靜修的,除了一點龍族的神通,渾身上下更是半分法力都沒有了,與一般下界的妖獸沒有什麼不同,也需要大量的血食。


  「弟弟,你吃吧。吃飽了先睡一覺,姐姐就在這裡守著你。」


  敖清兒摸著他那已經明顯有些糟亂的頭髮,溫柔地撫慰著。


  一得到肯定的回答,敖烈迫不及待地將田喜手中的野獸捲入腹中,吃飽喝足之後的敖烈趴在敖清兒的身邊就這樣靜靜地睡著了。


  只是他的手還不忘緊緊地拉著敖清兒的手臂,唯恐自己再一次遭到拋棄。


  敖清兒此刻就像一個哄孩子睡覺的慈母一樣,陪在他身邊,任由他枕著自己的腿安心地入睡。


  劉衽又是輕輕一點,用火靈真火升起一堆篝火,幾人圍著篝火而坐。


  劉衽曾經借著火靈真火參悟了仁道,因此這火焰透著溫和的力量,此時把它拿出來,對久經折磨的敖烈是大有好處的。


  一點火光帶著些許法力,慢慢地溫暖和治癒著敖烈虛弱的身體,讓他這一覺睡得更安穩了。


  「這孩子本來是敖潤伯伯最疼愛的孩子,他生的晚,但是聰明伶俐,是同輩兄弟姐妹中資質最好的幾人之一了,敖潤伯伯當初可是拿他當心肝寶貝,疼的是不得了。」


  「那年四海龍宮共聚一堂,這小傢伙才那麼點大,就跑來要我大哥決鬥。」


  說到這裡,不知道敖清兒是不是想起了當初那個小大人模樣的半大孩子,非要吵著要跟敖興比武的可愛模樣,竟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結果呢?」


  劉衽沒想到,小白龍還有這麼天真可愛的過往,接著追問道。


  「結果當然是不成功了。我大哥忙著修鍊,哪裡有空搭理這小毛頭。是我把他狠狠地揍了一頓,這才讓他乖乖地聽話。但是從此以後他就黏上我了,成了天天跟著我跑前跑后的小跟班。我後來聽說他犯了天條,敖潤伯伯為了不讓他禍及全家,將他交了出去,可是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可憐。」


  說到這裡,敖清兒的俏臉一黯,似乎在心裡偷偷地埋怨著西海龍王的無情和懦弱。


  「你說這天道到底還有沒有公平的存在,敖烈少不更事偏生要受此折磨,天蓬元帥為人正直結果被貶入凡胎,好人受辱,惡人得道,這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這個問題,劉衽也不好回答。


  公平與否是無數歲月里來最難回答的一個問題。


  「我不知道。也許是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吧。上天安排了這些磨難,也許是要讓他承擔更大的責任,取得更高的成就呢?」


  「可上天也沒問過他們是否願意接受啊?」


  敖清兒顯然是對這個模稜兩可的回答不甚滿意,憑什麼上天就非要我去受苦受難了,憑什麼有的人天生就富貴安逸,一生順遂,而我卻要接連遭遇不幸的折磨?


  劉衽苦笑,天命啊,這個問題太深了,恐怕就只有聖人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吧。


  劉衽一時半會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低著頭沉思,閃爍的火苗在他臉上印照出忽明忽暗的光亮。


  敖清兒也不催促,只是繼續哄著懷裡的敖烈。


  田喜烤著新打來的野味,趁機打打牙祭,這些年來他儘是苦修,嘴裡早就淡出個鳥來了。


  不知不覺間,已經是五更天后,新一天的朝陽從東邊地平線上緩緩升起,將夜的黑暗沉悶一掃而空,為天下萬物帶來煥然一新的新鮮感。


  劉衽猛地一吸這清晨清新的第一口空氣,心中的鬱悶也一掃而空。


  眼睛眺望著遠方那微亮的地平線,這才緩緩地說道:

  「我也不知道,天命到底公平與否。我只知道現在的我,還沒有資格去選擇,去改變我的命運。」


  「細細想來,我這一路也是被命運一步一步推到現在這個地步的吧。」


  「從一介小兵,到現在的大羅金仙,每一步都是奔波勞碌,沒有片刻清閑。」


  「天定的東西我改不了,我只能改變自己。」


  「我要入截教,是因為我願意;我要征北海,也是因為我願意。出生入死,幾經垂垂,全都沒有人逼著我,只是我自己覺得應當如此,便去做了。」


  「命運對我也許是不公平的,只是既然現實已經擺在那裡,我又不願意自暴自棄,除了一路走到底,我也別無他法。」


  「但我在努力地去變強,強到有一天,我能自己決定自己的命運為止。」


  「所以又何必白白浪費時間去哀嘆去抱怨公與不公,往前走便是了!」


  「『少年何必愁白頭,汗青彪炳我自書』!」


  敖清兒聽他這一番肺腑之言,也激起胸中的那一點豪氣,忍不住大聲叫好。


  「說得好!」


  這一聲不要緊,她情不自禁地就站起身來,卻把她懷裡的敖烈給摔在了地上。


  可憐的小敖烈正在熟睡當中,被這一下給摔醒了,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看得敖清兒面上都有些尷尬了。


  劉衽正要笑她,忽然新生警兆,臉上的表情重新變得嚴肅起來:「天蓬降世,我們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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