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三昧真火終煉成 十載算計今立功
劉衽這一覺就是三天三夜。
太陽星上靈氣充沛,又有金烏金液補益,即使他沒有自動運行,體內的先天五行也能自行運轉,為他攝取法力。
道家說五行,說天人感應,因此人身上的結構其實各有說法。
比如天有五行,金木水火土,人有五臟,肺肝腎心脾,二者相互對應。
對修道者來說,五臟蘊藏五行之氣本是正常的事,五行生生不息,體內的法力才能源源不斷。
即便是大能之人,五臟之中的五行之氣也會隨著人死燈滅而消散於天地間。
但是凡事也有例外,有些人得天獨厚,或者是法力超強,死後五行之氣不滅,依然會留在這世間。
比如那遠古金烏所遺留下的五行之氣,金烏雖死而尚存。
而且全都成了先天五行,可見金烏生前是何等的強大。
除了自然修鍊出的五行之氣,也有些人另闢蹊徑,將收集到的五行之氣煉入己身,通過人為地在體內造出一個五行出來,從而達到為自己增加法力的目的。
但這一種方法有一個極為苛刻的條件,那就是煉入的五行之力必須力量均等,否則五行失衡,在體內造起反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世上有過的先例,頂多就是煉入後天五行,為自己增加五成的法力,已經算是難得。
只因為哪怕是後天五行,想要集齊也是略有難度。
更遑論是先天五行。
古往今來,先天五行能得其一就足夠人傲立同輩,能得二三已經是稱雄世間。
只有那孔宣機緣深厚,有鳳母為他煉化五行精氣煉成五色神光,所以金雞嶺前除了聖人出手,已經無人能敵。
這還是鳳母出手,才造就了這麼一個孔宣,可見先天五行齊聚是多麼難得,劉衽這一回又是得了多大的便宜。
至少目前來說,如果五行調和,五臟既濟,能憑空能為他增添三倍的法力。
如果日後能得到合用的手段,說不得又是一個孔宣。
潛力之大,可見一斑。
但這都是后話了,能碰到先天五行實屬僥倖,又想有合用的手段,只怕又是需要天大得到機緣才行。
眼前最主要的,是劉衽要趕緊從這太陽星脫困而出,到了外面哪怕是打不過,他還能找同門相助。
經過三天三夜的調養,劉衽終於恢復如初。
只是即便如此,情況也不容樂觀。
陸壓的實力、神通、秘術,全都勝過他,如果沒有好的辦法,還是無法脫困。
劉衽細數自己身上的手段和法寶:
不阿劍份屬先天,品階上優於陸壓手中的法寶,且劍氣有誅邪的特性,對他的釘頭七箭書有所克制;
九州鼎在品階和屬性上此時沒有太大的作用,暫且不提;
天眼、風雷雙翼近身搏殺有所幫助,但長途奔襲,就未必跟得上陸壓的火遁;
先天五行尚未煉成,道種也無法助他現在就修成大羅金仙,暫時無用。
剩下的短期內用得上的,也就剩下三昧真火之法和金烏金液了。
三昧真火之法在屬性上正好克制斬仙飛刀,而且以三種先天真火組合使用,威力可就不是三者疊加那麼簡單,威力是十倍百倍地增長。
主意已定,劉衽盤膝坐在石台之上,回憶起當年火靈聖母交給她的三昧真火之法。
這方法並非是什麼不傳之秘,事實上很多人都會,但問題是,施展用的火焰和控火的熟練度這二者難得。
如今劉衽二者兼備,豈有不成之理?
他一邊默默演練著,一邊充分吸收早前囫圇吞下的金烏金液。
這其中不僅有金烏的法力,還有金烏的記憶片段。但此時劉衽還顧不上那些記憶傳承,先存在腦海日後有空再細細琢磨,先補充法力要緊。
與此同時,陸壓也在加快自己恢復法力的速度,等他法力恢復,盡可以使出秘法慢慢排查,但現在要緊的是守住出口別讓劉衽趁機逃脫。
封神演義中曾經這樣介紹他的根腳:「火內之珍,離火之精」,他又自稱:「先有鴻鈞後有天,陸壓道君還在前」。
那金烏不知是什麼年代的存在,或許真在鴻鈞老祖合道之前就有也說不定,從金烏那裡論起,他陸壓倒有可能真在鴻鈞老祖撐到之前就有了;他是一縷金烏心火,正是太陽精火,也稱得上是火內之珍,離火之精。
這太陽星可以說就是他的故鄉,與他自然十分親和,恢復起來也更加迅速,可以直接將太陽火化為己用。
修真無歲月,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十年過去。
劉衽緩緩睜開雙眼,金烏金液已經全數煉為己有,境界雖然還是金仙圓滿,但憑空多了兩倍的法力可以動用。體內上中下各有一道火種相互輝映,蓬勃欲出。
大功已成,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恐怕會耽誤更多的事情。
劉衽仗劍而起,直接往那來時的石門飛去。
陸壓早已恢復完全,就在這石門處守株待兔,專門等著劉衽。
他正閉目養神,忽然左眼皮一跳,他想也不想直接一刀斬向左前方。
劉衽本想悄悄接近偷襲與他,誰想到這陸壓這麼警惕,還沒靠近就被他發現了。
「小賊!當年你在封神大戰之中靠打悶棍起家,貧道也是聽說過的。在我面前來這套,你還早了十萬年!」
「嘿嘿,劉衽哪裡比得上道長老奸巨猾。」
劉衽索性現出身形,略帶輕鬆地笑著與他正面對話。
陸壓等了他十年,肝火都等出來了,哪裡有心情跟他廢話,斬仙飛刀與釘頭七箭書一明一暗,同時發出。
劉衽多了兩倍的法力,施展起不阿劍來更加遊刃有餘,與那釘頭七箭書打了個平手;火靈真火也有所長進,護住身體根本不懼斬仙飛刀的來襲。
陸壓看在眼裡,如何不知道這是劉衽從他這裡奪取的一多半金液的功勞,一想到自己萬年謀划接過為別人做了嫁衣,他眼裡都要瞪出火來。
尤其是劉衽一副輕鬆應對的模樣,更讓他氣得血都熱了。
我一定要把你扒皮拆骨,剃肉熬油,將你這小賊偷走的,全都給我榨出來!
「道長,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就不與道長糾纏了,日後有機會再與道長敘舊,告辭也!」
「小賊,實話告訴你!貧道來的時候就已在入口布下陣法,如今你是插翅也難飛!」
陸壓面露得意之色,就好像劉衽已經在他掌握之中一般。
「是嗎。」劉衽的臉上不見一絲慌張地神色,反而顯得十分鎮定:「道長雖然狡猾,但劉衽也不是愚蠢之輩。道長的算計,劉衽豈會不知?不知道道長時候還記得,當初進來之時,劉衽可是比道長晚了半步。」
十年前的小細節,陸壓哪裡會記得那麼清楚。
這十年間他只守在裡面,倒沒有想過外面的布置是否如他所設想的一般穩牢。
但是看劉衽氣定神閑,不似偽裝,陸壓開始有些將信將疑了。
他正猶豫之時,劉衽大叫一聲:「告辭!」
就要架起火遁,從通道離開。
陸壓心中慌亂,心想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先攔下他再說,免得真的讓他逃了。
這麼想著,陸壓飛身而起就要追趕。
劉衽感應到身後的動靜,嘴角微微翹起,心知陸壓已經上了當。頓時心念一動,十年前他暗留在石門上角落裡留下的劍氣種子瞬間激發,從後面直擊陸壓的后腰!
陸壓心煩意亂,又是沒有防備。誰能想到他呆了十年都沒事的地方原來還有對方藏下的陷阱?
任你修為通天,沒有防備被人偷襲也要跌一個大跟頭!
一聲慘叫當時就從劉衽身後傳出:
「啊!小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