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一朝興衰辯長短 兩造紛爭意九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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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賢雖然已經死去，肉身還留在高台之上。
那《賢道圖》也依然在上空飄蕩。
火雲洞中諸賢通過此寶投射一點力量，化數十萬大軍的鬥志凝成一尊持劍戰將，誰料到卻被白起一口吞下。
三皇五帝正在嘆氣之時，大禹卻感到一陣心悸，他抬頭一看，只見東方天空有東西向《賢道圖》飛來，這氣息讓他感到十分熟悉。
「嗡！」
不多時，九尊寶鼎飛到身邊，圍繞著《賢道圖》發出歡快的嗡名聲。
這就口寶鼎原本就是大禹所鑄，當年大禹南巡，將這九尊鎮壓人族氣運的寶鼎留在都城，沒有隨身帶著。
這九口寶鼎雖然強大但事關重大，所以大禹從來不會去動用它，免得影響了人族的氣運。
否則的話，防風氏未必能與大禹僵持這麼久。
九鼎一出，當場鎮壓。
這九鼎脫離了封鎖，飛速地逃離地底世界，正好感應到不遠處《賢道圖》中大禹的氣息。
寶物有靈，自然選擇往這裡親近。
大禹重拾舊寶，自然也是心中歡喜。
只是隨之而來的，還有那僅僅追趕的孔丘與那七十二賢。
七十二賢齊聚於下，孔丘虛脫右掌，五枚君子玉在手掌上方旋轉飄浮。
「拜見三皇五帝，上古諸賢。」
孔丘既然決意脫離妖道，再生為人，那麼就必須遵守人的規則。
三皇五帝與上古諸賢乃是人族文明之祖，哪怕他曾經是大羅金仙，見了他們此時也得行禮。
老師這樣作為，底下的弟子更是不敢造次，紛紛行禮致意。
大禹也略知孔丘之事，當初孔丘壽元已盡之時，火雲洞曾經也派人前去迎接，希望他入得火雲洞中，一同隱居。
但孔丘與其弟子推說另有要事，暫且在尼山之上逗留，如今看來，按原因就是這九鼎了。
「孔丘，你也是那聰明之人，須知月有陰晴圓缺，人間有朝代更替，孤為大夏開國之君，尚且任由商湯代夏，周王有天下已經將近八百年，正是新舊更替之時，你又何必執著。」
大禹不知孔丘延續大周之世，並非是忠於周王，而是為了教派之爭，所以才有這一勸。
孔丘心意已決，其是那般容易被動搖的？
「禹王此言差矣！夏桀暴虐，商湯聖明，故而可以商代夏；殷紂殘酷，文王愛民，故而周可以代商。如今周王雖然平庸，但遠不及桀紂敗德；七國雖然稱雄，但無一人可稱得上明主。可見周室氣數未盡，還請禹王辭下寶鼎，助周王定鼎天下。」
孔丘不遠與三皇五帝撕破臉，他日後還得入那火雲洞，藉助人族之力，需求突破，所以決不能與三皇五帝刀兵相向。
「孔丘想不到牛也是那巧舌如簧之輩！若真是天意歸周，何不讓這九鼎自己抉擇。倘若真是天意如此，九鼎必然自己落入洛邑之中；倘若天意亡周，不如就讓這九鼎另擇賢主，你看如何？」
劉衽自遠處趕來，正好聽到孔丘的狡辯，心裡覺得好笑，故意開口挪揄。
「後生晚輩劉衽，見過三皇五帝。」
「孟軻，又見面了。」
三皇五帝不是第一次見他了，當初大禹脫困，圍殺防風氏之時，上古諸賢將遺留的文氣全都贈與他助他成事。更不用說那大禹曾經與他並肩作戰了。
「晚輩其實是截教四代弟子劉衽，因果糾纏之下投入凡胎，諸位先賢叫我劉衽即可。」
劉衽開口解釋道。
黃帝喜歡他的坦誠，開口答應道：「劉衽也好，孟軻也罷，儒家也好，截教也罷。只要你為人族盡心儘力，我等自然不會有偏見。」
劉衽點頭致意，轉身向那孔丘問道：「你不是最聽天意嗎？何不如放開九鼎，由天意裁定究竟歸誰，如何？」
孔丘見局面偏向劉衽，知道想用言語說動三皇五帝將寶鼎交給他了，故而一抖手中君子玉，朗聲道：「這寶鼎今日能被我所得，自然是天意歸我；若不能為我所得，那就是天意亡周。」
劉衽心裡笑這孔丘，簡直是耍無賴嘛：
「說來說去，還不是要打過才知道？原來如此，這就是你的天意。」
劉衽也亮出不阿劍與火靈真火，嚴陣以待。
孔丘不同於白起，雖然兩者都是金仙，但金仙與金仙之間差別很大。
白起原來只是一個凡人，突然得了金仙法力，就好像是一個小孩子舞大刀一般，使不出五成的威力。更何況他神志不清，恐怕水準要再打對摺。
而這孔丘兩世為人，幾萬年的修行。
當初在萬仙陣中大殺四方，劉衽可是親眼所見的。
那股冷血肅殺的氣息，他至今還記得清清楚楚。
雖然他現在沒了大羅金仙的法力，肉身法寶也是新造就的，但他的對戰經驗絕對不是劉衽這些年遇到的那些對手可以比擬的。
劉衽不敢馬虎。
他左手一抖，不阿劍騰空而起，分成萬道劍光，向孔丘飛去。
敵我實力差別不明，不如就先手試探，劉衽作如是之想。
「眾位師弟，快退開！」
金仙境界的較量不是他們這些人可以參與的，還不如果斷讓開地方，讓自己的老師可以放手施展。
不阿劍分屬先天，用後天之寶君子玉去硬碰硬實屬不智。
孔丘第一時間騰身而起，以一身之身，面對漫天的劍光！
劍光如下雨一般密集地朝他落去，孔丘不躲不避，祭起五枚君子玉環繞在身側。
劍雨有密有疏，鋪天蓋地朝他貫去，但只見那五枚君子玉光分五彩，閃爍不定，形成一層看不見的氣場，將孔丘護在當中。
孔丘當年的五色神光刷盡天下至寶，不僅是神光本身厲害的緣故，更是孔宣精通五行相生相剋之道的緣故。
相生則相吸，相剋則相斥。
如今這五枚君子玉遠不及那五色神光，但也暗合孔丘之道，故而配合起來也有那吸引排斥的功效。
君子玉環繞周身，並不與劍氣正面相衝，這是施加了一個相側面的斥力，使得射向孔丘的劍光紛紛偏離正軌，與孔丘擦身而過。
這也是因為孔丘經驗老道，目光如炬，一眼看出劉衽剛剛掌握劍道，難以精確控制每一道劍氣的情況，對症下藥做出的對策。
漫天劍雨，竟然無一道能觸及孔丘的衣袂。
果然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