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雪穗與君麻呂
霧隱村用計將殘餘血繼家族反抗勢力引誘而出並一網打盡的消息,以極快的速度傳遍水之國,並繼續向其他國家擴散。
那一夜發生的事情對參與各方來說均有好有壞。對霧隱村來說,將血繼家族消滅穩固了村子的統治,然而付出的代價和水影對自己人的冷漠令不少忍者開始質疑矢倉,思考這樣的忍村值不值得付出,為以後著名的霧隱多叛忍埋下了種子。
對白絕和宇智波斑來說,煮熟的鴨子飛走了……為了獲取血繼忍者作為實驗材料,宇智波斑不僅用矢倉的身份下了一系列冷血的命令,更用所剩無幾的生命為代價強行控制矢倉尾獸化,以摧枯拉朽的方式消滅血繼忍者。到最後建立的實驗室被水鏡摧毀,近乎斷絕了研究血繼忍者增強自身的一切可能。
對血繼家族來說,完全是滅頂之災了。在這場災難中,各家族做出的唯一正確決定是在進攻霧隱村之前,將家族裡的女人、小孩兒分散送走,讓她們自己選擇往後的道路。甚至是在大家眼中「瘋狗」一樣的竹取一族,也在最終的行動前將族裡最弱小的女人和新生的嬰兒攆走。
這些竹取一族眼中的弱者就包括雪穗,還有她剛出生沒多久的兒子君麻呂。嬌小的雪穗在竹取一族是最底層的存在,屍骨脈的天賦能力不強,做不到隨心所欲地控制骨頭,只能從手臂處製造一柄骨刀用於自衛。沒有強大的能力,就分不到足夠的食物;分不到足夠的食物,身體素質就更差,形成惡性循環。
在性格上,雪穗也不是典型的竹取。溫柔、堅強是她的代名詞,在衝動易怒、瘋狂嗜殺的竹取中是徹底的異類。原本這樣的雪穗在族內是註定孤獨一人的存在,沒有人會喜歡一個非竹取。可是霧隱村對血繼家族的追殺改變了這一切。
面對家族與霧隱村的戰爭,哪怕族中對待雪穗再不好,雪穗也盡一切可能幫助同胞,畢竟她懂得唇亡齒寒的道理。無法上戰場,可以照料傷員、照顧同胞的後代……終於有另外一個「異類」喜歡上了雪穗,竹取一族的天才。近乎完美的血繼能力,能夠剋制衝動與怒火,更加可喜的是不喜歡竹取一族那些和男人一樣滿腦子肌肉的女人……
不顧族內的反對,竹取一族的天才迎娶了族內最瘦弱的女人。然而愈演愈烈的戰爭不會眷顧所謂的「天才」!當雪穗失去了丈夫,只有兒子君麻呂的時候,再次回到前半生窮困潦倒,受盡屈辱的生活。
令雪穗開心並擔憂的是,雖然君麻呂長得像她,卻繼承了父親的天賦。在寒冷的冬天,君麻呂體內的骨骼可以自動增生破開皮膚,將小小的身體保護起來。雪穗開心的是只要君麻呂長大後接受系統訓練,將擁有強大的實力立足於這個亂世。擔憂的地方在於竹取一族對強大忍者的控制欲與使用欲,如果讓他們知道小小的君麻呂擁有完美天賦,君麻呂只能成為族內的戰爭工具,難免落到和他父親同樣的下場。
所以遊離在竹取一族邊緣的雪穗,小心翼翼地掩蓋著兒子擁有強大天賦的事實,以君麻呂多病為由,連照顧傷病員換取食物的活計都棄之不理,只靠別人的殘羹剩飯照顧著兒子,讓族內的掌權者認識到一個事實:弱小女人生下的孩子還是弱小的,甚至無法養活,即使有一個「天才」的父親。
轉機來自竹取一族舉族攻擊霧隱村的決定,雪穗終於可以帶著君麻呂擺脫多年來的陰影。族內決定帶上所有的戰士上前線,將剛生下孩子的女人和嬰兒通通攆走,給一旦失敗的竹取留下香火,而雪穗與君麻呂正處於這個範圍內。聽說將女人和孩子送走的建議來自使用冰遁的水無月家族,竹取一族的族長勉強同意。按照族長和長老最初的意願,竹取一族只有戰死的英雄,沒有苟活的廢物……
從竹取一族的藏身處離開,在水之國國內開始新的生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對於帶著孩子的單身母親。在霧隱村的宣傳及武力脅迫下,像她這樣擁有血繼能力的人在普通人心目中就是會帶來戰爭和毀滅的不潔之人、怪物、妖魔……雪穗連防身的骨刀都不敢用,生怕發現她擁有血繼能力的普通人會叫來霧隱忍者。
當知道血繼家族在霧隱村內全軍覆沒后,茫然的雪穗不知道前路在哪裡,君麻呂還能不能長大……
今天是雪穗的幸運日。
兩天沒有吃過東西的她已經沒有奶水喂君麻呂,再找不到食物,母子兩人只能餓死在冰天雪地里。懷抱君麻呂的雪穗用手背使勁揉揉眼睛,難以置信地發現前面樹林中竟然有人在生火。看到人自然會聯想到食物!餓癟的雪穗不會考慮那個人是什麼人,只想到自己和君麻呂有救了。管他是霧隱忍者還是水之國的普通居民,先填飽肚子再說……
在水之國走了好多天的水鏡懊惱地呼出一口氣。穿越后前世的記憶越來越模糊,他搞不清楚現在君麻呂有沒有生下來了。他隱約記得竹取一族被滅族時,逃跑的君麻呂碰到了領著白離開的桃地再不斬,當時的桃地再不斬已經擁有了斬首大刀。可是現在三戰沒有開始,斬首大刀的擁有者枇杷十藏還活蹦亂跳的,竹取一族和水無月一族卻提前被滅……
「阿西吧……改變有點兒大啊!再轉悠一段時間回木葉吧……」唉聲嘆氣地水鏡早就發現身後偷偷接近的雪穗。一個懷抱嬰兒的女人不值得引起水鏡的注意。聽著虛浮的腳步聲,水鏡估計這個女人只是想找點兒吃的。
「小哥,你好……可……可以給我點兒吃的嗎?」雪穗保證水鏡能聽到自己聲音的時候拘謹地開口問道,不敢繼續向前。
「可以。過來吧,煮的湯快好了。你和孩子很餓吧?」水鏡背對著雪穗說。
「噌!」雪穗一緊張,從手臂里抽出一把骨刀對著水鏡。「你……你怎麼看到我的孩子?你……你是……忍者?霧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