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誰都不簡單
無上黃金瞳 - 第341章 誰都不簡單
「這是我們華茂集團旗下農場里產的茶葉，副總統閣下可以嘗一嘗，雖然它在外面沒有什麼名氣，但絕對不比任何名茶差！」落座后，凌少南也不急著談正事，而是先給哈比比完整地表演了一番茶道技藝，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下來足足用去了半個多小時，最後才將金黃色的茶水倒進一個薄如蟬翼的白瓷杯中，雙手遞到了哈比比面前。【 】
他這話倒是沒有吹噓，從李雲清那裡知道凌少南喜歡喝茶后，李培陽就將華茂集團旗下所有茶園裡最好的茶葉全部留了下來，甚至還在其他茶園收購了一些，前幾天一併交給了凌少南。當然，說是「全部」，實際上也不多，總共也只有一公斤不到，不過這也正常，要是每年幾百公斤，甚至成噸地出產，也就不會是頂級名茶了。
這些茶葉如果放在華夏，基本上都能夠混個「華夏名茶」的頭銜，但可惜的是，印尼人並不太喜歡喝茶，這才讓寶珠蒙塵，暴殄天物，如今讓凌少南遇到了自然沒有放過的道理。
「好，謝謝凌先生了！」雙手接過茶杯，哈比比湊到鼻尖嗅了一下，然後輕輕啜了一口，含在口中慢慢品味著，大概有半分鐘之後才咽了下去，開口贊了一句：「色澤純綠，先澀后甜，餘味繞齒，久久不絕，好茶！」
看得出來，哈比比來之前也沒少下功夫，至少凌少南喜歡喝茶這點嗜好他是知道了，雖然評點茶葉的這幾句話說得不倫不類，但以他的身份，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難得了。因此，凌少南只是笑了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
顯然，哈比比自己也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這幾句話說得並不高明，因此也不糾結於這個話題，口風一轉就引到了今天的正題上。他現在可以稱得上是日理萬機，尤其是在現在這個時刻，更是恨不得把一天當成兩天來用，剛才能耐下心來花半個多小時看凌少南泡茶已經很難得了，再耗下去他還真沒有那個時間。因此，就算在這無言的交鋒中落入下風他也只能認了。
「凌先生，不知道你對印尼如今的局勢怎麼看？」這句單刀直入的話並不能表明哈比比沒有城府，不懂得迂迴，事實上，政界才是集合了人類最頂尖精英的地方，能在這種地方混得風生水起的沒有一個簡單人物，肚子里不說九曲十八彎，各種彎彎繞繞也是絕對不少的。哈比比之所以這樣直接是因為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並不像他的年紀那樣簡單，而是一個比老狐狸還老狐狸的精明角色，在他面前玩那些花花腸子只能徒增笑柄、貽笑大方，還不如直接開門見山地好。
至於他是怎麼知道這一點的，難道僅僅因為凌少南年紀輕輕就打下這片家業嗎？當然不是，這個世界上年紀輕輕就身家億萬的人多了，這些人中有的是靠家世，有的是靠運氣，有的是因為掌握了獨一無二的技術，還有的則純粹靠運氣，但不管怎麼說，年少得意並不能成為閱人無數的哈比比對凌少南高看一眼的依據。
事實上，真正讓哈比比將凌少南放在跟自己同等的位置上交流的只有一個原因：凌少南的眼睛！
對，就是凌少南的眼睛！
凌少南今年十八周歲，按說以他這個年齡，不管出身和成就如何，少年人張揚的個性都應該是不可或缺的，但凌少南偏偏是個特例！如果仔細去看他的眼睛的話就會發現，那雙眼睛清澈得彷彿剛剛來到世間的嬰兒，沒有被濁世污染半分，就像純度最高的鑽石一樣，一眼就能夠看到底。
而如果細看的話又可以發現，在這雙眼睛深處隱藏著的是跟它們主人的年齡絕不相稱的滄桑，就好像一位看破紅塵俗世，觀遍滄海桑田的智者。這雙眼睛絕不應該出現在一位年僅十八歲的年輕人身上！
但是，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哈比比雖然沒有聽說過華夏的這句古話，但其中所表達的意思卻是能夠理解的。一個擁有絕大多數耄耋老者都不曾擁有的睿智眼神的年輕人能是普通人嗎？！
當然，真正讓哈比比震撼的還不是這些，而是當凌少南的目光落到他身上的時候，他居然有一種**裸地站在對方面前，渾身上下被看了個通透，一點遺漏都沒有的感覺！持續了幾十年，連蘇哈托那種老謀深算的人都沒能看穿的偽裝，在凌少南面前居然像是不存在一般！
這種無力感讓哈比比不禁在心底呻吟，而後長嘆一聲，乾脆地放棄了所有無用的客套，選擇了最簡單的方式跟凌少南交談，他相信，這會是最正確的選擇。
…………
不得不說，哈比比無愧於「梟雄」這個稱號，當斷則斷，絕不拖泥帶水，而他的這種表現顯然也取得了凌少南的好感。
在聽到哈比比的話后，凌少南微微一笑，嘴角勾起了一抹滿意的笑容，將手中的杯子放下之後，淡淡地說道：「印尼的局勢？我們現在就坐在一座隨時都有可能噴發的火山上，至於是會被岩漿燒成灰燼還是煉成不壞金身都在兩可之間。不過，我和副總統閣下還是有一點區別的，那就是我隨時都可以抽身而退，坐看風雲變幻，而您卻只能被動地承受這一切，聽天由命！」
「聽天由命么？」凌少南的這一番話說得可謂凌厲之極，每一個字都直接指向哈比比內心最深處，聽得他心驚肉跳，情不自禁地重複了一遍這個詞。不過，到底是經歷半個多世紀滄桑巨變的梟雄人物，只是恍惚了一下之後，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這個詞並不適合我，我更相信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命運！不過，凌先生你能看到這一點讓我很驚訝，至少我可以省下一些勸說的功夫了，既然我們雙方在一點上達成了共識，我想可以就具體的合作方案深入地談一下了！」
本來，以凌少南和哈比比的身份和地位，敲定了合作意向之後，剩下的細節都可以交給手下去處理了。但是，現在他們所談的事情實在太過重要，這不是幾億，甚至幾十億的生意，而是關係到一個擁有兩億四千多萬人口，將近兩百萬平方公里土地的大國的前途命脈！這樣的問題除了他們自己可以知道外，在事情塵埃落定之前，就算平時最信任的人也不能告訴，否則萬一出了紕漏，造成的影響就太大太大了！
「不知道副總統閣下有什麼話儘管說，出於你口，入於我耳，絕對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這一點我還是可以保證的！」雖然雙方已經達成了初步意向，但凌少南很清楚，現在誰先提到具體的合作方案誰會落入了下風，因此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先開出條件，而是等著哈比比先漫天要價，然後自己再落地還錢。
不過，他雖然精明，哈比比可也不傻，類似的談判場面他這一生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又怎麼會看不出形勢？因此，這個老狐狸突然話題一轉，對凌少南大肆吹捧了起來。
「凌先生，據我所知，除了華茂集團之外，您名下還擁有其他的諸多產業，華夏國內的且不提，單單在香港的漢戈投資管理公司就讓無數港島富豪趨之若鶩，若我所知不差的話，漢戈投資代為管理資產的門檻現在已經由最開始的一億港幣提升到了一億美元，堪稱全球最頂尖的資產管理公司之一！而這一切，您僅僅只用了短短几年的功夫，實在是太令人驚嘆了！」
「呵呵，副總統閣下太過獎了！我也只是小打小鬧，掙點小錢養家糊口而已，哪裡比得上副總統閣下？您在印尼可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身具掌握了一國權柄的無上榮耀！您這麼說可著實讓我慚愧得很啊！」
打太極拳誰不會？華夏的老祖宗發明這些的時候，印尼人的祖先還是未開化的土著呢！玩這個，凌少南可是一點都不怵！
而且，他的話表面上看是在誇哈比比，但實際上卻是綿里藏針、暗藏機鋒，直擊哈比比的軟肋——我的公司中我自己能夠完全做主，而你在印尼卻還在一人之下，受到了極大的掣肘，說白了就是個沒有實權的擺設！從某種程度上來講，現在是你在求我幫你攫取更大的權力，而不是我在求你！所以，你最好還是把自己的位置擺正，否則我大可以不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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