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章 百劍千刀
無上黃金瞳 - 第073章 百劍千刀
「呵呵，小兄弟想必是在想，我們歐家已經數百年沒有為外人鑄造過一刀一劍，為什麼卻還會有庫藏了吧？」相對於哥哥歐家紀的敦厚，歐家括就要精明得多了，眼神一轉，只從凌少南的表情上就猜出了他心裡的想法。
「嘿嘿！」被歐家括猜出了心思，凌少南也不知道怎麼說才好，畢竟他的想法很有些質疑歐家是否嚴格遵循祖訓的嫌疑，只好嘿嘿笑了一聲作罷。
「確實，我們歐家在過去的四百多年中從來沒有為外人打造過刀劍，但是我們的手藝卻一直沒有失傳，要做到這一點，必要的練習自然是必不可少的，而歐家庫藏中的那些半成品，實際上就是歐家這些年每一位實力得到當代族長認可的鐵匠所留下來的最好的一件作品，數百年下來，總共已經有不下千件之多！
這些半成品留下來的目的，一方面是作為這些先人的最高成就留存，讓後人能夠記住他們，這在外面歐家是一種莫大的榮耀；而另一方面則是為了以防萬一，即便因為戰亂等某些不可抗拒的因素使得歐家遭遇重大的挫敗，導致技術和工藝傳承斷絕，後人也能夠從這些半成品上研究出我們所用的金屬配方以及鍛造工藝，讓歐家的鍛造技術得以繼續傳承下去。」
被歐家括這麼一解釋，凌少南心中也恍然大悟，看來倒是自己想得不周全了。也對，如果僅僅只是打造農具的話，幾百年時間下來，歐家鑄造刀劍的技術恐怕早就已經失散了，畢竟，有些經驗只能依靠口口相傳，手把手地教授，想要通過文字記錄下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尤其是在幾百年前科技還不發達的時候。
同時，凌少南的心裡也越加興奮了起來：上千件半成品的刀劍啊！以歐家的歷史淵源來看，恐怕其中的刀佔據了絕大部分，這些半成品中就算自己只能夠拿到一半也足敷使用了！
想到這裡，凌少南急忙迫不及待地問道：「那麼，請問你們所說的半成品到底是製作到什麼程度呢？是剛剛成形的刀坯還是……」
「當然是製作到最後一步，只差開刃了！否則，又如何能夠看出先人們的技藝？」說話的是歐家長子歐家紀，他已經將祖上傳下來的鍛造技術學了個十足十，更是下一任歐家族長的第一人選，因此說起這些事情來如數家珍，連想都不用想。
「只差開刃了？」凌少南的聲音又驚又喜，他知道，在華夏刀劍鑄造行業，很久以來就有一個不成文的傳統：一把好刀必須開刃，而劍則是不開刃的。這可能跟刀（百兵之霸，主殺伐，尤以戰場使用為多）、劍（百兵之君，主威儀，更多的是一種象徵）兩種兵器所代表的不同文化有關，到具體是不是這樣已經不可考了。
「對！如果小兄弟有興趣的話老漢倒是可以帶你去看看，反正我們歐家已經可以再次鑄造兵器了，用不了多久這個庫藏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說這話時，歐振堂心中除了振奮之外還有一絲心酸，為那些打造好的刀劍無法展示在世人面前，而只能深深地鎖在庫藏之內的先人而心酸，如果瀝血刀早幾百年被拔出來，想必他們都已經是名滿天下的鑄劍大師（這個稱謂是從華夏古代流傳下來的，是指鑄造刀劍等兵器的水平達到一定程度的人，而不是只鑄劍，不鑄刀）了！
「當然有興趣了！如果老人家方便的話，我們現在就去看看如何？」凌少南自然是沒問題，口中說著他甚至已經站起了身來。
而歐家紀和歐家括兄弟臉上也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因為在過去的幾百年中，歐家庫藏只有每一代的族長才可以進入，其他人一概不被允許，就連作品被收入其中的匠師也不例外。所以，他們雖然知道一些關於庫藏的信息，但卻是一次也沒有進去過，心中自然也是頗為期待的。
「也好！那我們現在就走吧！」說罷，歐振堂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抬腳往屋外走了出去，直奔院門。而後沒有像凌少南想象得那樣走向村子里的任何一間房子，而是徑直往原來封藏瀝血刀的那座山的方向走了過去。
「呵呵，歐家庫藏跟瀝血刀一樣，也是在一個山洞之中，否則，若是就在村子里，又怎麼可能不被發現呢？」看出了凌少南和衛少名兩人的疑惑，歐家括先是笑著解釋了一句，然後才緊跟著父親的步伐向山中走了進去。
…………
歐家庫藏的位置跟封藏瀝血刀的山洞並不在同一個方向，進山之後歐振堂就拐上了另外一條小路，引著凌少南四人一路曲曲折折，走了將近半個小時才停了下來。
跟封藏瀝血刀的山洞被封住不一樣，歐家庫藏所在的位置並沒有巨石擋門，而是在進入山洞二十多米，拐了兩個彎兒之後出現了一道被一把老式銅鎖鎖上的大鐵門。
凌少南一想也就恍然了，跟封藏瀝血刀的山洞不一樣，這個山洞歐家每代族長都會過來，將一些刀劍的半成品收藏進去，甚至每隔一段時間還要打掃清理一下，自然不會將進門的門檻設得那麼高。
進門之後，歐振堂又從身上摸出了一個打火機，將插在牆壁上的幾個火把點燃，頓時，整個山洞的景象被凌少南等人盡收眼底。
這個山洞不如封藏瀝血刀的那個大，大概呈邊長三十多米的正方形，而且周圍有很多人工開鑿的工具，顯然是在歐泰武之後的歐家族人自行開鑿，或者由原有的小山洞改造出來的。
同時，可能是因為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人打掃的緣故，雖然這個山洞的通風口很小，但還是在地面上積聚起了一層薄薄的灰塵，幾個人踩上去，頓時濺起了一團團飛揚的塵霧。
不過，凌少南並沒有注意這些，而是在一進來之後就將目光投向了對面的山壁，在那裡，一個個一米多長，半米多高，暗棕色的大木箱子正整齊地排列著。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話，歐家歷代先祖數百年來所有的成果和智慧結晶就掩藏在這一個個大箱子之中！
果然，在凌少南身邊的歐振堂神色略顯激動地走了上去，一邊伸手在其中一個箱子上輕輕地撫摸著，彷彿在輕撫自己的孩子一般，一邊用夢囈似的語氣輕聲說道：「四百多年來，此地所留存的歐家先祖的作品已經達到了1152件！其中，除了115把是劍之外，其他1037把都是各種各樣的刀！而且，在這些刀中，至少有三分之二是按照瀝血刀的圖樣打造出來的，雖然跟瀝血刀還相差甚遠，但每一件都當得起『神兵利器』的稱號！
只可惜，限於泰武先祖留下的遺訓，這些寶刀連展露自己鋒芒的機會都沒有了，就蒙塵在了此處。如今，天可憐見，將凌少南小兄弟送到我們歐家村，沉寂了數百年之久的歐家才有機會在鑄劍界重新發出自己的聲音，而這些神兵利器也終於有了重見天日的機會！」
說著說著，歐振堂的聲音已經不自禁地哽咽了起來，兩行濁淚順著他那張爬滿皺紋的臉頰淌了下來，讓凌少南幾人看了也是感同身受，暗自傷懷。
許久，還是歐家括最先反應了過來，一把擼去臉上的淚珠，不好意思地先是對凌少南和衛少名笑了笑，而後又轉過頭對老淚縱橫的歐振堂道：「讓兩位見笑了。爹，今天是我們歐家幾百年來最值得慶祝的日子，您老也別太激動了，說了這麼久，您也把箱子打開，讓兩位小兄弟看一下吧，別怠慢了客人！」
「呵呵，是老漢失態了！」被歐家括一提醒，歐振堂頓時反應了過來，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大手在臉上胡亂擦抹了幾把，又在衣服上將手擦乾，然後才小心翼翼地把他面前的那個箱子打了開來。
箱子一打開，凌少南的目光立刻望了進去，只見在這個一米多長的箱子中，一把把被油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棍狀物整整齊齊地躺在裡面，雖然沒有細數，但只一眼看上去凌少南就分辨得出來，這些棍狀物至少有三四十之多！
「小兄弟你看看這把刀如何！」注意到凌少南的神態，歐振堂滿是自豪地一笑，將箱子中的東西取出了一件，向凌少南遞了過來。
「謝謝老人家！」道了一聲謝，凌少南把手中的瀝血刀輕輕放下，雙手將其接了過來，然後鄭而重之地把外面的油布一層層地打開，讓被包裹著的東西展現在了自己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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