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 重見天日
無上黃金瞳 - 第071章 重見天日
在歐振堂的千呼萬喚中，凌少南終於施施然地從山洞中走了出來，除了已經被插進刀鞘之中的瀝血刀之外，他的右手中還提著一塊半圓柱形的大石頭。 斷龍石也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而且絕大部分都隨著歷史上的帝王將相、名人高士深埋在了地下，存世的已經不多，既然被他遇上了就斷沒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不過，比他第一眼看到瀝血刀時還要誇張，歐振堂對碩大的斷龍石竟然看都沒看，直接就盯在了凌少南左手中的瀝血刀上，眼神直勾勾的，似乎要將瀝血刀直接看進自己心裡一般，拔都拔不出來！
對於他的心情，凌少南、衛少名和歐江都可以理解，畢竟，就是這把刀在歐氏一族所有族人壓制了整整四百多年，成為了他們家族世代相傳的一個夢魘！如今瀝血刀被拔出來，就意味著歐家終於可以重振聲威，將他們骨子裡流淌著的鑄劍精神發揚出來了！這讓身為歐家族長的歐振堂如何能夠不激動？
其實，凌少南的心中也頗有些感慨，不能鑄造刀劍的日子裡，歐家只能靠打造農具來磨練學習他們的鑄劍技術，但是現代社會還有多少人使用那些最原始的農具？就算需要用到的話也是去買，很少有人願意找人來費時費力地打造的，也許歐家村只有在附近的一些村子中才會有一些零星的客人吧。
而且，凌少南還知道，過不了幾年，華夏國內的農用機械將會大規模地普及起來，到那個時候歐家連最後的客人都會失去，徹底地沒了用武之地，陷入到一個非常尷尬的境地！
所以，此時的凌少南也很是慶幸，慶幸自己在這個鐵匠行業已經落寞，即將退出歷史舞台的時候來到了歐家村，解去了世世代代套在歐家人脖子上的枷鎖。否則，如果過二十年再來的話，恐怕歐家傳承了八百年的鑄造技術就會隨著老一代的故去而徹底失傳了！
「老人家，給！」心中感嘆著，凌少南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直接將瀝血刀遞到了歐振堂面前。不過對於瀝血刀連刀鞘一起將近四十斤的重量他並沒有點出來，雖然年過花甲，但歐振堂身子骨卻是硬朗得很，甚至掄錘打鐵都沒有問題，如果連區區四十斤都拿不起來才是笑話呢。
面對遞到自己面前的瀝血刀，歐振堂並沒有拒絕，而是伸出雙手，顫抖著將他捧在了手心裡，雖然兩隻手被瀝血刀的重量壓得微微一沉，但他卻恍若未覺，而是用蒼老的左手牢牢地握住刀鞘，右手細細地摩挲著跟刀鞘表面同樣材質的刀柄，激動得嘴唇囁嚅，全身顫抖，情之所至，一滴濁淚忍不住地滴落了下來，砸在腳下的地面上，濺起了一朵小小的土花。
足足三分鐘后，歐振堂的右手才停止了摩挲，輕輕地握在刀柄上，手上的青筋一跳，就想用力地將它拔出來。不過，他的動作才剛一開始就被凌少南阻住了：「老人家不可！」
「嗯？」被凌少南說得一愣，歐振堂下意識地轉頭看過去，卻聽凌少南用略帶無奈的語氣說道：「老人家，在山洞中時，因為瀝血刀大半個刀身都被插在斷龍石中，在加上通道曲折，所以殺氣並沒有完全傳遞過來，但即便是那樣都已經足夠驚人了。如今是在開闊地中，如果您將它拔出來，恐怕……」
接下來的話凌少南沒有說完，但意思卻已經很明顯了：如果歐振堂真的將刀拔出來的話，恐怕在場的四個人中除了凌少南之外都會被濃烈的殺氣直接將精神轟散掉，死得不能再死！
被凌少南這麼一說，歐振堂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不過，這樣的一把刀放在面前卻不能親眼看一下，他又能怎能甘心？因此，雖然手中的動作停下了，歐振堂的目光卻是不捨得從瀝血刀上移開一刻，那種眼神和神態看得凌少南幾人都是一陣陣的心酸。
「這樣吧！」凝神想了一陣之後，凌少南的眉頭突然一展，臉上帶著喜色說道：「您將瀝血刀給我，我把它拔出來！相信我應該可以將它的殺氣壓制一段時間不散發出來，到時候就比較安全了，您看如何？」
雖然沒有試過這種方法，但剛才將金雷真氣覆蓋在手掌上時將瀝血刀的殺氣壓製得不能傷到自己的情形凌少南還歷歷在目，心中也有幾分把握，所以才這樣提議道。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在歐振堂將瀝血刀重新遞迴來之後，凌少南還是先讓三人沿著山間小路退到了百米之外，然後才將金雷真氣通過握住刀柄的右手全力灌注到瀝血刀之中，將其殺氣牢牢地封在刀身之內，緩緩地抽了出來！
「噌！」
一聲清脆的錚鳴，九十公分將近一米長的刀身一點一點地暴露在了陽光之下。時隔數百年之後，第一次見到溫暖燦爛的陽光，瀝血刀似乎也有些興奮，竟在凌少南手中微微顫動了起來，雖然凌少南將絕大部分真氣都用在了壓制殺氣上，沒有刻意催發，但刀尖上還是冒出了一尺多長的刀芒，如吐信的毒蛇一般在陽光下吞吐不定。
這個時候，不等凌少南招呼，並沒有感覺到那種刺骨殺氣的歐振堂已經迫不及待地沖了過來，雖然是山間崎嶇的小路，但他的速度卻快得足以讓大多數壯年男子汗顏，不過十幾秒后就來到了凌少南身前，將一雙顫抖的手伸了出來，似期盼又似畏懼地落在了瀝血刀那除了銀亮的一線刀刃外通體漆黑，中間又點綴著絲絲血線的刀身上。
「這就是瀝血刀，是我歐家八百年鑄造史上的巔峰之作，是泰武先祖一生總最大的驕傲，也是我歐家四百餘年夢魘的瀝血刀！」
眼神中帶著迷離，神色極其複雜的歐振堂輕輕都將手指往瀝血刀上落去，卻被包裹在外面的燦金色真氣阻住，只能隔著幾毫米厚的真氣層輕輕地撫摸著，同時在嘴裡喃喃地不斷重複著這句話。
而凌少南也沒有催促他，就這樣握著瀝血刀任他觀看，直到半個小時過去后，一旁的歐江才出言打斷了歐振堂的沉思：「三爺爺，您看，已經快到中午了，我們是不是先回村，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大夥？」
「啊！」歐振堂這才驚醒了過來，戀戀不捨地將手指和目光從瀝血刀上挪了開去，用滿是老繭的大手在自己的額頭上拍了一下：「對對！是應該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大家！」
然後，他又轉過頭來對凌少南說道：「小兄弟，這把瀝血刀從現在開始就是你的了！既然你能做到我歐家數百年來無數先祖都無法做到的事情，想必也不會辱沒了它！」
雖然歐振堂之前也這麼說過，但那是在瀝血刀被拔出來之前，如今聽他還是這麼說，凌少南內心中驚喜交加，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地說道：「老人家，您的意思是說將瀝血刀送給我？」
不怪凌少南有這樣的反應，這樣一把神兵的價值已經無法用金錢來衡量了，他相信，如果關於它的信息被傳出去，華夏所有的門派和武林世家即便傾家蕩產都願意來換取的！而如今歐振堂卻說要無償地送給他，這讓他心中如何不驚訝？
「對！你是我們歐家所有人的恩人，今日老漢我就代表整個歐家鄭重地將瀝血刀託付給你了！」歐振堂明白凌少南的意思，也知道瀝血刀有什麼樣的價值，但他還是用堅決的語氣給了凌少南一個肯定的答覆。
「如此，在下就不客氣了，謝謝！」雖然一句「謝謝」遠遠無法跟瀝血刀的價值相比，但除此之外凌少南不知道還能夠用什麼樣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感激。
「好了，不用多說了，我們回去！小江，你跑快點先回去，將你幾個爺爺和叔伯們都叫上，讓他們到我家去！順便告訴你三奶奶，中午多弄幾個好菜，今天家裡有貴客！」心神回復了一些之後，歐振堂揮手阻止了凌少南的客氣，然後又轉頭對歐江交代道。
而聽到他的話，凌少南心中也是一動：他們來的時候因為沒有找到歐家村而下車步行，如今那輛奧迪a4還停留在龍泉溪邊呢！
想到這裡，凌少南急忙轉頭對衛少名說道：「二哥，我們的車還在溪邊呢，要不麻煩你一趟去開過來吧！」
「啊！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好的，你跟歐老爺子先回去，我記得沿著龍泉溪往下遊走不多遠就有一座橋，我從那裡繞過去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
說罷，衛少名向歐振堂打了個招呼后，身形縱掠間直接沿著山路往停車的地方奔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