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卑伏
初晨時分,大地還帶著露水的濕潤,但陰涼卻被驅逐了。
梅橘公子踏在微潤的泥土上,一舉一動,無不符合貴族禮儀,根本無可挑剔,而一顰一笑之間,卻帶著俯瞰的意味。
若是盯著她的眼眸,便能夠發現深藏著的驕狂。
而偶然的一瞟,展現出自己憤怒的心意,卻是漠然到了極點的神態。
「好,很好!」
一旁,路飛在讚揚,就算是真的世家人物,見過頂層的存在,在不了解的情況下也能被唬住,當然,若是查得了信息,演技再好也無用。
不過,在這東海的北域,也足夠用了。
並且,為了以防萬一,路飛還拉了一塊虎皮當旗。
在前些時間,有著海賊逃出,透露了島嶼內的軍事實力,這肯定會被人當做是胡言亂語,莫說是鋼鐵洪流,數不清的機槍,就算能拿出許多鋼鐵來,就是一流的勢力了。
憑一座大型島嶼儲存的礦量?
二十三座島嶼加起來都不夠。
但一定會有有心人來試探,一個是政客,另一個是海軍。
政客自然是貪心的。想要謀求錢財。
而掌握槍杆子的軍人更貪,想要一將功成萬骨枯,為了功勞。
若是第一島嶼中沒有什麼關係,那麼第一島嶼就很容易因為海賊的傳言而被刻上一個超大型海賊團的稱呼,然後橫掃了一眾平民百姓,這樣的功勞來的快、沒有危險,還舒服。
所以,必須得狠狠震懾住將要過來的軍人。
「撲克牌?」
梅橘公子驚訝的望著路飛遞給她的金箔紅鬼,這是十年前海軍風靡的遊戲,隨後因為製作簡單,玩法有趣,還帶著驚人的賭博性質,很快就在全世界普及開來。
這……就是路飛扯的虎皮?
路飛笑了笑,將撲克牌翻了過來,顯露出背面刻著的繁複花紋,如果是第一島嶼內的人民看的話,很容易便知道,這繁複的花紋組成了一個方塊字。
要是勤敏好學,便會知道這一個字是書寫文明的轉折點,讓封建貴族結束,宣告大統一時代來臨的朝代——「秦」朝的秦字。
海軍現任元帥戰國之孫,秦!
實際上,這個名頭是路飛按上去的,原本只是近音,按照這個世界的意思,「秦」是首者,但既然作為路飛的手下,「秦」的意思,自然不能這麼小氣。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率土之濱,莫非帝臣。
秦聽到這個意思當時就跪了,需要知道,世界政府雖然叫做世界政府,但卻是由各國聯合而成,而世界政府本身,實際上也就是天龍人的狗,更別說海軍了。
自從得到這個名字之後,秦那叫一個囂狂,逢人便說你知道我名字的來歷嗎?是來自古老的一個偉大的帝國……
因為這個虛無縹緲,又極盡威嚴的國度,讓得世界上極多數勢力都知道了秦這個名字。
而秦有一個獨特的愛好,根據關係發一個撲克牌——這本身就是從他和路飛的手中流傳出去的——疏遠的關係就一張小三,好友就是公爵,兄弟便是黑桃a。
至於王牌……
那簡直就是嚇死人,是連戰國元帥的孫子「秦」都得尊敬有加的人物——按照他那桀驁不馴的性子,單單隻是比他父親權力高的人都不行,得高一截。
至於路飛是怎麼得來的,很簡單,這撲克牌本身就是他做的,莫說是一張紅鬼,整整五十四張牌都可以拿出來。
除非來的海軍是眼睛瞎了,不然紅鬼足夠震懾住整個東海北域,讓他們不敢亂動。
路飛詳細說了一下這張撲克牌的效用,梅橘公子臉色平淡著,將這一張紅鬼輕輕地拿起,收了起來,舉手投足間禮儀無可挑剔,每一個表情都帶著俯瞰的意味,凝視他的眼眸,方才發現刺人的驕狂。
「完美!」
路飛更加放鬆了,這時,他嘴角一松,欲言又止。
「好了……還有什麼事嗎?」梅橘公子微笑著說道,以她察言觀色的本事,哪兒還不知道路飛似乎有求於自己。
「昨天晚上的事,別說出去。」
昨天晚上的事,路飛也很絕望,可誰叫卷奈是老婆,他能怎麼辦?
「你知道吧,像長輩啊,最是擔心後輩的婚事……」路飛心一橫,滿口胡說:「她常常催促,又經常考校著和我接近的女孩,要是讓人知道我被長輩如此折騰……那得多讓人笑話啊!」
「……」梅橘公子沉默了一會,露出了一個狐狸笑,很市儈的伸出了手指搓了搓,說道:「那……起碼也得給個一百塊吧!」
路飛猛地呼了一口氣,爽快的拿出了一百塊錢。
自然是人民幣,能普及,路飛就抓住一切機會普及。
梅橘公子也沒有猶豫,爽快的收了起來。
反正對她來說,都是兩個月的工資,兩個月之後回家,贖回村子,重新干回種橘子的事,然後再跟死去的老媽一樣,撿兩個不懂事的丫頭,好好養著,要是不聽話,便啪啪的拍屁股,狠狠地教育。
只希望,她姐妹發生的事情,不會發生在孩子的身上。
本質上,她還是個小農民。
「來了!」路飛望向了海邊。
「行了,交給我!」
娜美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轉身離開,比之昨晚顯得絲毫不脫泥帶水。
長空陰暗,烏雲密閉,三艘軍艦護衛著一艘豪華的房船,這在大海當中絕對是享受,只是遇到海賊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需要護衛船,一般只有大勢力才能有將這種船開出大海。
房船駛入了港灣,下船的官員尷尬的發現,沒有了往日的風光,只有幾個僕人歡迎他們,還沒有一個女的。
「執政官,到!」來自希羅商會的那幾個僕人喝聲道。
這讓的東海北域一塊區的執政官很滿意,因為這三個字,只有真正的北域執政官才能稱呼,而低一個層次的,前面還得加上區名。
「真是夠囂張的!」
執政官笑著說道,卻不帶有惱意,如果細察,還能夠發現其中的卑伏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