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成了真強盜
按照聲逍遙所說的方式做完,果然心意一動,雷老鬼便被孫三刀收回納魂袋之中了。然後就是跟著他學鎖魂咒,學完了,再放雷老鬼出來,念了幾句。脫力的雷老鬼說不出話,叫不出聲,只能躺在地上抽搐著。這模樣實在叫孫三刀覺得可憐,便又將它收回了納魂袋。
「謝謝逍遙兄了。」孫三刀對聲逍遙作揖道。
「不必不必。是小僧要謝謝三刀兄才對。」孫三刀面露疑問,怕自己露餡,聲逍遙趕忙雙手合十,道:「出家人慈悲為懷,若不是三刀兄願意收留這孽障,小僧只能……阿彌陀佛。」
「阿彌陀佛。」孫三刀雙手合十,回禮。
「正事已經辦完了,三刀兄,你我一見如故,不如去喝兩杯吧。」
「你不是和尚嗎?」
「小僧只是俗家弟子。喝酒吃肉不打緊的。」
「看夜色,都將近子時了,酒館也都關門了吧。」
「我們去春紅院,現在才是黃金時間。」
「你還去春紅院,你昨晚是不是也去了春紅院,然後還被群毆了?」
「昨晚我被群毆了嗎?怪不得今天起來是在街道上,屁股還有點疼。」
「你全忘了嗎?」想起昨晚聲逍遙被群毆的場景,還有那『不要打臉』、『我的下體』之類的慘叫聲,心中不免覺得好笑:讓你一個和尚也學人家去嫖妓,還調戲如煙。如煙……我還要為如煙贖身!「逍遙兄,現在是何時了?!」
「你剛才說的,已經接近子時了。」聲逍遙一臉迷惑,怎麼這人比小僧還健忘。好歹自己也是喝醉了酒才忘了被打的事,他倒好,才眨眼功夫,就忘了自己說的話,
子時了啊,都子時了,我要如何才能弄到三千兩為如煙贖身啊。「逍遙兄,你身上可有銀子?三……」孫三刀只能寄希望於聲逍遙了。
「你我兄弟二人,談什麼錢,今晚自然是小僧請客。三刀兄只管放心吃,放心喝!」聲逍遙根本身無分文,反正他身子結實,每次都喝得爛醉,被打了第二天也不記得,算是吃霸王餐的一個好手。
「多謝逍遙兄好意,今晚這頓無論如何應該是我請。」孫三刀差點忘了聲逍遙是一個和尚,和尚怎麼可能有三千兩,心中內疚,便許下諾言要請他吃酒。反正他身上還有一百多兩銀子。只是贖身的三千兩依然令他頭疼。
雷萬金躲在不遠處的大樹後面,之前他按照孫三刀所說,去後院尋找雷黑子了,也找到並安置回了房間。一回來,就目睹了自己的老爹被收進了納魂袋。這下可好,兒子死了,老爹也被收了,自己就是一個糟老頭,如何對抗這兩個煞神。只能躲在樹后,祈禱他們趕緊離開,偶爾伸出半個腦袋窺探一絲,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就算他再小心,依然被用錢心切孫三刀發現了。看著他就像看見錢箱一樣。「老頭,你雷家作惡多端,死有餘辜,念你已是花甲之年,饒你一命,快快拿出三千兩,花錢消災。」
雷萬金以為孫三刀過來是要對自己趕盡殺絕,沒想到他竟是要饒過自己一命,只想要錢。能留下性命,別說三千兩,就算三萬兩他也會給。「謝謝少俠不殺之恩。三千兩夠了嗎?我即刻過去拿,請少俠稍等。」連滾帶爬,雷萬金向大堂跑去。
「三刀兄,喝酒確實需要錢,不過三千兩也太多了,夠我們喝一個月啦。」
「讓逍遙兄見笑了,其實小弟需要錢去幫助一位友人。」孫三刀心中愧疚,低下了頭,沒想到最後,自己竟在聲逍遙面前當了一回強盜。
「可以理解的。小僧也曾路遇困苦之人,心有餘而力不足,不能幫助他們脫困。每日想起,便會覺得對不住眾生。」聲逍遙雙手緊握孫三刀,「能結交三刀兄此等良人,真是小僧三生之幸。」
「不敢,不敢。逍遙兄言重了。」
「讓少俠久等了。」雷萬金捧上一沓銀票,「這是五千兩,不成敬意。」他別過頭,不看孫三刀,更不看自己兒子的屍首。他眼中滿是憤怒,但是只能隱忍,他死了,幾十年的家業,那就毀於一旦了。
「我只要三千兩。」孫三刀從雷萬金手中只拿走三千兩的銀票。剩下的聲逍遙拿走了。「剩下的小僧拿走了,也算為你們家積了功德了。」
「謝謝師傅。」
孫三刀和聲逍遙終於走了,雷萬金癱坐在地上,看著不遠處無首屍體,老淚橫流,喃喃道:「都怪我,太放縱你了。時候到了,報應還是來了。」
……
孫三刀盡自己最快的速度向春紅院跑去,聲逍遙緊跟其後。他不能理解,一個人的酒癮是如何大才能如此急燎要去買酒,路上一刻也沒有耽擱。「三刀兄,不必如此焦急,酒是喝不完的。」孫三刀沒有回答,也沒有停下腳步。
難道是想念春紅院的姑娘?聲逍遙臉上浮起一陣壞笑。他何曾不想知道和姑娘翻雲的感覺,只是他是和尚,即使只是俗家弟子,也要保持處子之身,才能跟隨空度禪師學習法術。
經過小半個時辰的趕路,他們終於從城北跑到了城南。街道上家家戶戶、各類商鋪均熄燈入眠,只有春紅院依舊亮著燭燈。瑤琴靠在門口,搖著胭脂扇。今夜客人有些少,早上是門庭若市,不過中午,有人花五千兩將如煙贖走之後,客人也相繼離開了。他們都是奔著如煙初夜而來,如煙不再,客人喝足自然也就散了。加上今夜雷府少爺成親,建鄴城中幾乎所有達官貴人都去賀喜了,這裡自然就冷清了。
孫三刀在春紅院門口躬身喘著粗氣,旁邊的聲逍遙臉不紅,氣不喘,搖著紙扇,優哉游哉,從他的神情就能看出,是出入這種地方的常客。
「這不是孫公子嗎?瞧你累得,趕緊進來歇歇,讓姐姐照顧你。」瑤琴挽起孫三刀的手臂,領著他,再次進入春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