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我們互不相欠
“他們打你,你為什麽不知道打他們啊?”
“我、我打不過他們……”。
“你不打,你怎麽知道打不過?打他們……。”
被人欺負久了,就會成為一種習慣,弱勢群體聚在一起,通常不是更團結,而是,稍微強大點的欺負更加弱勢一點的,故此變得更加弱勢?
他們拐來的孩子,並未很快就能夠賣出去,有時候孩子多的事情,有好幾十個,要管理這些有生命的孩子們,又不能讓他們死了,這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於是,他們經常讓孩子們相互鬥爭來建立“自我管理”的模式?打架就成為了一個很重要的手段。
甚至,在這個過程中的勝利者,會被這小小的勝利衝昏頭腦,變成了他們管理這群“罪犯”的幫凶,這樣比籠子什麽的更加有效。
籠子隻能關注人的身體,這種方式,能夠關住人的心。
那個少年是他們那群人拐來最大的“孩子”,也是最厲害的人,他的眼界很高,不會像那些無知的孩子,被這簡單的手段給蒙蔽了。
他成為了“孩子王”,他問我們說:“我們這麽多的人,難道還打不過他們這幾個人嗎?”
他煽動了“群眾”,教我們“反抗”與“自救”,雖然,最後也沒有成功,但是,他也搞得那群人很是頭疼。
他們相互抱怨地說:“到底是誰搞了這個祖宗上來了?”
我打心底裏就“害怕”,我缺乏勇氣,也沒有“反抗”精神?
即便我裝得很是堅強,但是,那畢竟是裝出來的,蘇錦堂不在了,我就更加沒有方向了。
虞麗雅的話在我的腦海裏久久不能淡去,我是不是該想辦法為蘇錦堂報仇?難道,我就讓他白白死了不成?
即便,他的死真的是個意外?他為父母報仇這件事情,出師未捷身先死,難道我不該為他完成遺願嗎?
即便我們實力懸殊,但是西施與吳國比,不懸殊嗎?貂蟬與董卓呂布比,不懸殊嗎?她們可以,我為什麽不可以?
可是,霍子都很明顯對我已經沒有太大的興趣了?他待我很是冷酷,我似乎錯過了最佳的時機?
不過,這個並不是什麽可怕的事情?我可以誘惑他第一次,我就有辦法誘惑他第二次。
國色天香的依舊是停業整頓,霍子都把這A市從事這個行業的幾個老板都找了過來,各個都被他給整治了。
他原本對於這個“旁門左道”沒什麽意見,隻要能夠給他帶來“利益”即可。
但是,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這對於一個夢想是當警察的男人來說,太不合適了,所以,他打算以自己的方式來整治這群人。
因為,他知道,這個行業能夠存在,靠警方是沒用的,他憤憤不平地說:“我堂堂的一線城市,竟然連個小縣城都不如?他們還有‘掃蕩’的行動呢?我們這裏竟然沒有?”
元寶小心翼翼地說:“不是沒有,不然那些警察們吃什麽啊?這就跟瓦匠補瓦一樣的道理。”
霍子都這種含著金鑰匙出生大少爺哪裏知道這個?
元寶解釋說:“哦,這是個典故,就是說啊,古時候的瓦匠在給人補瓦的時候,會留個小縫隙,然後用一顆黃豆代替,這樣呢,這屋子暫時不會漏雨,可是,時間久了,這黃豆壞了,就得接著漏雨了,然後瓦匠又來生意了……。”
霍子都聽著“冷哼”了一聲,指著那幾個老板說:“有人買就有人賣,有人賣就有人買,這買賣的事情啊,講究個你情我願。
但是,如果這裏麵有‘強製’這麽一說,那這事兒就不成了?李老板,你告訴我,你們家那地方,多少小姐是不自願的?”
李老板打著哈哈說:“自願,自願,她們都是自願的。”
“都是自願的,你們沒給小姐們吃藥是吧?”
“沒沒沒,我們沒有……”
從前這些老板跟蘇錦堂都是有來往的,我想他們此時內心裏肯定都恨死他了,好端端地怎麽惹上了這個閻王啊?這是要砸他們的營生啊?
“有沒有,我自然有法子知道的,有沒有是你們自個兒的事兒,我也管不著,但是,若是讓我知道有人在騙我,那事情就不好說了。
我霍子都啊,霍氏集團那麽大的一個企業要我去管,我這還真沒有閑心管你們這事兒,可是,誰讓我撞到這事兒了呢?”
李老板急忙改口說:“這真不能怪我們,有些女人,翅膀一硬就想要飛,我們若是不給點手段,治不住她們啊?
您說說,我們這也是沒辦法啊?培養個女人出來,要費不少錢呢!這本都沒有回來,她就想要飛,這世上哪有這麽好的事兒啊?”
霍子都聽著也是這個道理,問道:“那你們的藥跟蘇錦堂的藥是一種藥嗎?是從哪裏搞來的?”
他們連連說:“不一樣,不一樣!其實,這、這是最好最省事的方法了,與其等她們跑了再費心費力地去抓她們,這吃顆藥丸省心省力的,不然,這麽多的人,亂起來,我們這個生意怎麽做啊?”
霍子都想了想說:“那你們的意思這是個死命題唄?這事兒以後說,把你們的藥跟解藥拿出來,我找醫生去研究,那群女人好歹給我掙了錢,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們毀容啊?”
他們就隻能乖乖地要藥跟解藥都交出來了,霍子都又問道:“那這個東西你們是哪裏來的?”
李老板喊著腰說:“這是從黑道上流出來的,霍三少,在這世界上,白有白的道,黑有黑的道,您就不要過問這個了,不然,讓霍老太爺知道了,您擔待不起,我們更是擔待不起啊?”
他這麽說的話,霍子都原本拿了藥都準備走了,又一屁股給坐下了,什麽也不說,隻是坐著,這這麽一幅架勢,讓李老板等人真是如坐針氈啊?
就這樣雙方沉默了五分鍾左右,有位老板出來說:“我們呢,雖然是撈偏門的,說白了就是掙點有點風險的錢,但是,我們還是有規矩的。
告訴您也沒得大礙,但是,您可千萬不要把我們給賣了?不然我們這就好像一隻腳踏進棺材裏了,這黑道上有個秦爺的人,不知道三少您聽說過沒?”
元寶聽著急忙道:“秦爺,警方一直都在通緝的黑道頭頭啊!隻要是犯罪的事情,沒他不做的?”
霍子都聽著點了點頭說:“這個秦爺啊?你們的膽子還真是不小,這種人都敢去惹?他還販毒吧?”
他們急忙搖頭說:“三少,這種事情,我們可是不沾的啊。”
霍子都自然不信啊?他思考了一下說:“那是不是意味著我這裏小姐的解藥他那裏也有,是嗎?”
“那是肯定的。”
霍子都抿嘴“嗯”了一聲,不怒而威,像個小霸王,總之到處都是壓迫感,讓人心慌慌的。
我插嘴說:“那我們能不能先在這個秦爺那裏買一點?你看看她們的臉,再這麽下去,她們會受不了的。”
霍子都瞧了我一眼說:“你要讓我跟黑幫頭子做交易?跟通緝犯做交易?”
不知道為什麽,他這麽一看我,還真是讓人害怕的?
我就識相地不插嘴了,李老板說:“要是三少願意的話,我出麵也是可以的,隻是,以後,我們這個營生,三少多多照應就再好不過了。”
元寶說:“我們三少照應不了你們這個營生,正打算告訴你們,國色天香要轉業了,既然蘇錦堂都死了,那國色天香就必須跟過去劃開界限。”
李老板知道馬屁拍到馬蹄上了,不敢再說話了,麵麵相覷,不知道該怎麽好?
霍子都說:“跟犯罪分子打交道終究不是一件好事兒,你們想想啊,撈點偏門,被抓進去能關多久?跟他們這樣的人扯上關係,進去了還能夠出來嗎?
從今往後,不要用這樣的方式辦事了,並不能一勞永逸,一個人出事,就能夠整死你們,手段嘛,多得去了,何必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呢?”
他看了元寶一眼,元寶似乎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帶著幾位老板先出去了。
我小心翼翼地問道:“康醫生,能把這事兒給解決了嗎?”
“他是專業的醫生,他們家又是專業做藥的,這點小事兒都做不好的話,那這個朋友以後就不用交了。”
等著元寶再次回來,他手中已經多了一份文件。
霍子都順手就把文件扔給了我說:“我打算把‘國色天香’改編為舞廳,這本身是蘇錦堂的東西,既然他死了,你是他唯一的親人,那就還給你了,這樣我們也彼此兩不相欠了?”
他起了身要走,不過走了兩步又轉身了,朝我說:“當然,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會幫你處理好的,以後,有我罩著,估計也沒有人給你添亂,有了這個,足夠你今生無憂無慮了吧?”
他這話的意思是要跟劃清界限了?我本該很高興,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卻不知道為何,有點失落?
若是,蘇錦堂還活著,你這麽做,我得多感激你啊?
可是,現在蘇錦堂死了,我要這些東西幹什麽?我一個人女人一輩子能夠花多少錢呢?
但是,對於他,我沒有資格拒絕,我隻能接受。
他就這麽走出去了,元寶有點不忍心地看了我一眼,也跟著出去了。
我翻開他扔過來的文件,就是“國色天香”的所有權轉讓書?
他總是如此,把我吃得死死的?
不過,我不相信,曾經那麽想要抓住我的你,此時,可以把我甩得這麽一幹二淨?
霍子都,我唐一淺說過,我就是一顆毒藥,你沾惹上了,就休想再擺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