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解藥
我從來都不知道蘇錦堂在背後為我做這麽多?
他是不是知道自己有一天會遇見意外?他是不是害怕他出了意外之後,我無依無靠無法生活?所以才會這麽做的?
我感覺自己很壞?我後悔自己不聽蘇錦堂的話,霍家是很強大,但是至少我們還是有機會的?
我自責自己的無能與懦弱,假設,我乖乖地聽他的話,也許我們真的能夠達到目的呢?
但是,我跟霍子都的那段時光,我在霍家的日子,我真的沒有辦法去做這樣的事情?
我喜歡演戲,但是這樣的演戲,讓我日日都神經緊繃,我根本就沒有辦法若無其事地去做這件事情。
可是,事情到了這一步,我除了哭,什麽都不能做,我仿佛失去了一切,就算蘇錦堂給我留再多的錢,對於我而言也是毫無意義的。
我不知道自己在這樣悔恨的情緒了呆了多少天?渴了喝水,餓了吃飯,困了就睡覺。
阿姨向來不會多嘴,所以也不會過問我的事情,隻是如同往常一樣細心地照顧著我。
我回憶著與蘇錦堂發生過的點點滴滴,自動過濾了他對我的不好,全部都是好!
他把我當成親人,可我卻讓他落得這麽一個下場?
霍子都也沒有再來煩我,但是,我知道,院子外麵有他的人,我推開窗戶就可以剛好看見了,他還是在監控我,還是不肯放過我?
到了五月底,宋慧雲回來了,我們之間已經很就沒有聯係過了。
再次看到她,我也沒得什麽好臉色看,我想,如果當初不是她瞞著我,給我下藥,我就不會成為霍子都的女人?
我冷冷問道:“如果是來為霍子都當說客的,那就免開尊口了,我跟霍子都之間的事情輪不到你這種小角色來管。”
我喝酒,總是喝得讓自己到那種醉醺醺卻又似乎能夠保持清醒的程度。
天氣一天比一天熱,我的心也一天比一天煩躁,故此,我把冷氣開到讓人覺得冷的地步,我歪在沙發上,還抱著一場毯子,這樣很舒服。
“小爺出事了,我知道你很難過,我跟你一樣也很難過,甚至比你更加難過,但是,你再難過也是沒有用的,小爺也不能複活。”
我笑說:“所以,我不難過,錦堂就能夠活過來嗎?”
她無言反駁,坐在我的身邊說:“我不是為三少當說客的,不過,有點要緊的事情請你幫忙,你有沒有‘解藥’?”
我醉醺醺地問道:“什麽解藥?”
“就是國色天香小姐吃的解藥啊?小爺上次走之前給了虞麗雅一點解藥,但是,現在已經吃完了,現在小爺死了,誰也不知道解藥在哪裏?這是要命的事情啊?搞得人心惶惶的,好多小姐都消極怠工,生意很受影響的。”
解藥?這個問題,我不是很知道的?
既然這個行業用這種手段來對付那些不忠心的人,自然不是能夠輕易找到解藥的。
我曾經也讓蘇錦堂不要這樣,但是,他說這是最有用的方法,何況這種東西不會致命,就算沒有解藥,皮膚病三年之後也會自動痊愈的。
因為一個小姐最青春的時光也不過三年而已,三年之後也就沒有利用價值了,但是,能不能夠撐過這三年可就真是個問題了。
“誰也沒想到小爺會突然去世,我跟安少軒已經想了不少辦法,但是,都不行,現在已經有小姐開始發病了,好恐怖,最開始就在臉上,送到醫院也沒有用?醫生也說不出什麽問題來?住院治療之後,也隻是能夠稍微延遲皮膚腐爛的速度而已。”
這是蘇錦堂留下的債務,我不能不管,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解藥在哪裏啊?
這個房子蘇錦堂上次離開A市之後就沒有再回來過,可是,上次,他實質上是有計劃的離開的,所以,他不可能留在家裏?
蘇錦堂的固定住所隻有這裏,他的相好都是國色天香的人,虞麗雅還是她比較信任的人,所以,她才會留一部分解藥在她那裏的。
宋慧雲說她們把能夠找過的地方都找過了,都沒有找到。
我去醫院看發病的小姐,現在醫院治療的人有三位,她們現在都快要成為神經病了,能夠進入國色天香的小姐在外貌上都有著非常的優勢,突然麵對毀容的危險,誰也承受不住的。
醫生跟我們說這真是找不到原因,除非我們找到解藥做化驗,也許會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我提示他說:“我聽說過,這是類似蕁麻疹之類的病。”
醫生說:“蕁麻疹也分很多種,找不到發病原因,就無法確認是什麽疾病?目前的情況,我們隻能憑著感覺治治試試,但是,真的沒有把握,我們這裏的皮膚科是中國頂級的……。”
虞麗雅說不僅僅解藥沒有,藥都沒有,想要研究都沒有辦法。
為此霍子都也是著急上火的,讓安少軒把“國色天香”給關門了,說要停業整頓。
他又大發了一通脾氣說:“這件事情,這麽長時間,你們竟然沒有一個人告訴我,難怪當時我說如果有人不願意從事這一行的,可以辭職,你們沒有一個人離開的,我還以為蘇錦堂這個老板有多好呢?沒想到有這麽一出?
難怪營業額一個月比一個月下降,我還以為安少軒的管理方法有問題呢?感情這大半年,你們的老板還是蘇錦堂啊?他要是不死,你們都沒有一個人是真心替我辦事的是嗎?”
我也想要把這個問題解決,故此,我不得不跟霍子都見麵,並且達成協議同心協力將這件事情解決了,我為了蘇錦堂,他為了國色天香。
國色天香的女員工大概有三百多個,其中真正從事特殊服務的有兩百多個,其他的還有化妝、造型、服裝管理、設備管理等等工作人員。
而其中大概隻有二三十個能夠成為頭牌、台柱的,這些人,雖然從事的是特殊服務,但是條件特別優越,而且肯定對國色天香有著無比的忠心,不然蘇錦堂不會給她們提供這麽好的機會。
她們的收入非常高,接待的客人也非常優越,甚至,她們一年到頭都會被人包養,不必在國色天香裏拋頭露麵,又唱又跳的。
並且因為她們的外在乃至內在都十分優秀,她們的保質期不僅僅三年,所以,她們壓根就不需要吃藥。
然後,差不多稍微上點檔次,能夠接觸到權貴的小姐全部都吃藥了,沒吃藥的都是接待小顧客或者壓根就不從事特殊服務的人。
數量多達一百多人,她們並不是個個都想要逃跑,沒有足夠的利益價值,蘇錦堂也不願意費時間去強迫人從事這個行業?
而是,吃了這個藥,就表示“忠心”,就能夠得到更好的資源,收入更多,加上,這個藥並不致命,故此,她們好些人都是自願的,認為即便有什麽意外,三年後就解脫了。
她們沒想到這個藥發病的時候這麽恐怖,此時後悔也來不及了?
她們現在把解脫都寄托在“老板”的身上,或是哭啼啼的哀求,或是言辭激烈的威脅?搞得霍子都他們腦袋都大了。
而站在老板的角度上,站在人性道德角度上,霍子都肯定要對這件事情負責到底的。
我們想方設法地安撫了她們這些人,承諾她們,我們一定會想辦法,一定不會不管她們的。
她們之所以從事這個行業,有些女人是貪慕虛榮,有些女人是生活所迫,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是那種特別容易管理的人,所以,安撫她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蘇錦堂說過,對付這個群體的人,就不能用對付正常人的方式,隻能用特殊方法。
女人的臉就是女人的命,在她們的性命麵臨危機的時候,就比平常的時刻更加難纏了。
她們甚至還威脅說,如果不給她們解決這個問題,就要搞得國色天香雞犬不寧。
霍子都這才意識到,這個“國色天香”的產業,並不是他能夠吼住的,他感覺自己被騙了,被我騙了。
他並沒有得到他想要的東西,而是得到了一個大麻煩。
他把這滿腔的不滿都發泄到我的身上,他朝我破口大罵道:“你老實跟我說,你跟蘇錦堂到底為什麽接近我?你們到底還有多少情瞞著我?如果蘇錦堂不死,我不能知道這些事情是嗎?”
我也不知道蘇錦堂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我繼承了他留給我的好,我自然也該繼承他留下的麻煩?
我也一籌莫展,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這個問題?
他一把把我推到了沙發上,我隻是不說話,因為無話可說。
他又一把把我給拽起來了說:“唐一淺,你別以為不說話就沒事兒了,不管你們有什麽目的,蘇錦堂死了,我就不計較了。
但是,他敢給我留下這麽大的一個攤子?我是霍子都,霍氏集團的繼承人,你現在讓我怎麽弄?事情傳出去了?爺爺還不得打死我啊?”
他怒目圓睜,一幅恨不得要吃了我的樣子,我隻是沉默地瞧著他。
他很不喜歡我這種無聲的反抗,指著我說:“你還真別用這樣的眼神瞧著我,別以為我喜歡你,你就可以在我麵前放肆,我霍子都不會向任何人妥協,你也不例外。如果你不給我把這件事情解決了,我保證你下半輩子沒得好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