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初戀

  從前總是感覺與霍子都之間隔著點什麽?但是,又說不清楚隔著的是什麽?

  可能就是“信任”吧!從前他似乎從未真正的信任過我?現在,是他向我敞開心扉的第一步。


  那麽,我認為我應該給予他一點回報,我也想告訴他一個秘密。


  他好奇道:“什麽秘密啊?跟我一樣也是從未跟別人分享過的秘密嗎?”


  我點了點頭,他催促說:“那你快說!”


  “其實,唐一淺這個名字並不是我爸媽給我取的,我從前的名字我早早就忘記了,從我記事起,那群人就喊我‘小桂花’。”


  “小、桂、花?好俗氣的名字啊?”


  那時候的我並不認為這個名字很俗氣,對我而言,這隻不過是個毫無意義的稱呼,我笑說:“嗯嗯,可能這樣好記吧!”


  “那誰給你取的唐一淺這個名字啊?”


  “一個大哥哥,一個很高很帥的少年。”我對他的印象也隻能是這樣了。


  我不知道是因為我當時年紀太小,還是因為我滾下山坡,腦袋撞壞了,總之,我已經不記得他的容貌了,隻記得他對我而言又高又帥。


  他指著點評說:“好色之徒。”


  我笑了笑繼續說:“他是第一個保護我的人,也是把我從人販子團夥裏救出來的人,可以說,他給了我第二次生命。


  因為,如果他不帶著從逃出來的話,我根本就遇不見蘇錦堂,也就沒有現在了人生了。”


  “那他呢?”


  我搖頭說:“不知道,我們逃出來的時候失散了,當時他對我說,如果失散了,就把他給我取的名字寫在最顯眼的位置,他看到了,就會來找我?


  但是,我滾下山坡的時候,受了重傷,昏迷了好幾天,等著我醒過來,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所以,我想要做大明星,想把‘唐一淺’這個名字世界聞名,天下皆知,我想,隻要他沒有出意外,肯定會來找我的。”


  我一直都這樣堅信的,他聽著‘哦’了一聲問道:“他為什麽給你取‘唐一淺’這個名字呢?一淺、一淺,不是個太好聽的名字,不過,又感覺有點特別的,是個與眾不同的名字,一個很容易讓人用心去記住的名字,我第一次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就感覺這個名字好特別,好像在哪裏聽過一樣。”


  我想了想說:“是李清照的一首詞,鷓鴣天桂花,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哦,看來這個哥哥還挺有學問啊?”


  我忍不住低頭笑了笑說:“其實,我從前並不懂的,很久很久以後,我學會了認字,學會了用電腦,自己用度娘查,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我挺喜歡這個名字的。”


  “這是個秘密?蘇錦堂也不知道嗎?”


  我點了點頭說:“他、他知道!不過,不過有一點他不知道,我喜歡那個哥哥,他就好像心中的神,是我的初戀。


  雖然,我那個時候還不懂得什麽叫初戀,但是,我想能夠讓我一直記掛了,提起的時候會感覺到開心,而且,因為遇見過他,所以感覺到幸福,我想這就是初戀的感覺吧。”


  話音剛剛落下,霍子都重重地板栗落在我的頭上,讓我痛的急忙按住了頭。


  他喝道:“唐一淺,你好大的膽子,你怎麽這麽得寸進尺啊?我稍微對你好一點,你就敢在我的麵前這麽放肆?竟然敢在麵前說什麽初戀?下車……。”


  他以為他轉性了,沒想到我誤會了,他這麽一喝,真是把我給嚇著了。


  此處我都不知道是哪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半天半天看不見一個人影,而且,我還沒有帶手機,他這個時候讓我下車,是打算讓我死在這裏嗎?

  我支支吾吾地說:“你、我……”


  他目光不善地瞧著我,我可憐兮兮地抓著安全帶。


  他白我一眼說:“你跟我說話的時候,有分寸點,我會吃醋的,哦,一個蘇錦堂還不夠,還給我來個初戀,記住了,你的初戀是我……。”


  雷霆之怒啊,緊隨著他至少狂飆的十分鍾,一直都在教訓我,類似事情都過了這麽久,你還想著?人家長什麽樣子,你都忘記了,竟然還敢說初戀?


  我想著你還不是一樣,我隻是不記得人家長什麽樣子了,你可是連對方是誰都忘記了,而且是你先在我的麵前提起你的小女孩,我才提起我的少年的,好一個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等著他說得口都幹了,我才弱弱地說道:“那、那我以後就不提這個人了。”


  “提,為什麽不提啊?他為什麽好端端地給你取個名字啊?”


  我弱弱地回答說:“他、他說‘小桂花’太難聽了。”


  “他說難聽就難聽啊?他讓你去死,你怎麽沒去啊?”


  我感覺嗅到了濃濃的醋味,額,男人吃起醋來,比女人要嚴重一萬倍啊?


  我雙手絞著我的衣服嘀咕著說:“他、他也沒說讓我去死啊?”


  “說什麽?大點聲……”。


  壓迫感好強烈啊?我說:“我的這個大哥哥,跟你的小女孩是一個樣的,就是一個‘念想’。”


  “閉嘴!什麽大哥哥?郭襄叫楊過大哥哥,誤了終生,我小姨也叫霍子鬱大哥哥,誤了前半生……”。


  我嘀咕說:“你要不攪和,人家就是神仙眷屬了。”


  他喊道:“又嘀咕什麽呢?”


  “沒、沒啊!”我瞧著他很是無辜地說著,我轉移話題說:“要不,我們走吧!不然天黑了,找不到住的地方。”


  他這才沒說話了,關起來敞篷,繼續往前走,我們彼此沉默了一夥兒,我是不敢在打開話題了。


  他突然就問道:“哎,我問你哦,人家人販子拐了孩子不就是去賣的嗎?你怎麽沒被賣啊?”


  我看了他一眼,有垂下了眼,伸出右手說:“我、我的右手有點殘疾。”


  “什麽殘疾?沒發現啊?不是左撇子嗎?”


  他又靠邊停車了,抓著我的右手仔細研究了一下,說:“沒事兒啊!”


  我握著拳說:“從前這個手掌伸不開……。”


  他又拽著右手看了看,問道:“做了手術才伸開的?”


  我搖頭說:“不是!”


  “那、那是怎麽開的啊?”


  “是、是他、他給掰、掰開的……。”


  具體的事情我也不太記得了,但是,我還有一點點印象,就是很多人家都來看過我,都因為這隻手給拒絕了。


  那群人也很是抱怨說:“抱的時候為什麽不看清楚呢?還要糧食養著……。”


  他們對於我的右手也頗有微辭,他們也想過很多方法,撓癢癢、直接掰、放開水裏等等殘忍強硬的方式都試過,可我的右手都沒有張開過。


  但是,那一天,他給我的右手上藥,我就情不自禁地張開了。


  霍子都恨恨地說:“你還給我來點神話色彩?漢武帝的鉤弋夫人就是這麽回事兒,後來就進宮了,氣死我了,你給我下車……。”


  好尷尬啊,好有危機感啊?動不動就要把我趕下去。


  我沒動,他也就直接給略過這個問題了,他還不放過地問道:“那張開之後裏麵有沒有什麽東西啊?”


  我急忙搖了搖頭說:“沒、沒有!”。


  他又數落了我一頓,他不僅僅是吃醋,他還有點嫉妒,甚至還有點恨,情緒很不穩定,分分鍾暴風雨席卷。


  我說:“我、我不找他了,雖然我演的都是配角,但是唐一淺還是有點小名氣的,我的微博粉絲有四百多萬呢!他可能把我給忘記了。”


  他沒好氣地說:“你還想著他記著你啊?找到了,你打算幹什麽?以身相許嗎?”


  “沒、沒有……。”


  正因為他很生氣,一路上都在抱怨,嘮嘮叨叨地說了一路,我從前都沒有發現他竟然還是話嘮?

  還不如從前那個高冷霸道的樣子呢?

  想到生氣的時候,他直接靠邊停車,指手畫腳的叨叨一頓。


  不回,叫做沉默的抗爭,他很反感,回,叫頂嘴,他更反感,做什麽都是錯的啊?


  害得我一路上好幾個小時,都不敢下車上廁所。


  我就害怕,我一出車門,他就開車走了,我把我丟在這個鬼都不知道是哪裏的地方?


  就因為這麽走,到了晚上七八點的時候,我們才到了一個小鎮子上,據說要走好遠才能到這個城市的市區呢!

  他也開了這長時間的車,而且一路叨叨,我猜他也累了,於是,我們就隻能在這個地方住下了。


  小鎮子嘛,那肯定比不上大城市的,各方麵他都是看不上眼的,髒啊、亂啊、差啊的。


  找地方吃飯,都轉了一個多小時,他是因為轉累了,轉來轉去也隻有這個巴掌大的地方。


  所以,迫不得已,他找了個他看得過去的旅館停下了,可是這小地方,住宿跟吃飯是分開的,住宿的地方不一定提供飲食。


  下了車之後,他沒包嘛,所以他把車鑰匙放在我的包裏,我這才安心一點點。


  等著找到地方吃完飯,都已經晚上十點多了,少爺脾氣到了這種小地方,就各種爆發了。


  洗澡嫌棄沒有浴缸,淋浴嫌棄水太小,浴巾感覺不夠柔順,牙刷覺得硬,吹風機用得不順手,即便躺到了床上,他還在嫌棄床太硬了。


  這就算了,就是我們睡到半夜的時候,突然就聽見外麵傳來激烈的吵鬧聲,這讓霍子都格外的火大,幾乎是從床上給彈起來了,然後氣衝衝地就朝門的方向走了過去。


  喊道:“吵什麽吵?吵什麽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他這一喊還真是挺有效果的,外麵竟然一下子就安靜了,但是,霍子都退著回來了,而且是舉著手進來的,門口進來兩個警察。


  一個警察說:“嗨,小子,你還挺狂妄的,別人躲還來不及,你還自己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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