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電
就這樣又過了半個月,期間一陌生號碼給我打了一電話,我一聽是小雪的聲音,她問我上次說的老秦留下的密碼是多少,我說完之後還沒寒暄,她就掛了電話,我頓時有些意興闌珊起來,看著電腦發起呆來,越想越沒意思,也沒有心情在再店裡坐下去,就打電話問教主在哪,教主報了個我們經常上網的網咖。
我關了店門打車過去,路上突然想起近段時間我的店老是關關停停的,老爺子對我意見很大,但每次看我回來都是一身傷,罵了我幾次了,我在想是不是該招個夥計了。但就我這店養我一個就難,再聘個夥計估計早晚要倒。
想到這,我重重的嘆了口氣,司機大哥看我上車之後一臉心事,也沒敢理我,聽到我嘆氣,再也忍不住勸我說,年輕人遇到銼折不要緊,重要的是有信心重頭再來,我半天才反應過來司機大哥估計是看我鎖門又愁眉苦臉的,以為我生意不好,我剛想解釋,那司機確開始介紹他當年的輝煌事迹,又是怎麼淪落為的士司機,一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樣子,他說話又快,好幾次我想打斷他,但都沒成功,後來我也明白了,我怎麼樣,他根本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把話說完。
好不容易熬到了網吧門口,司機還特意給我留了個電話,說人誰沒個難處,也算是投緣這次免單,下次有空去喝酒好好聊,我還沒緩過來,他一溜煙開著車不見了,弄的我拿著名片哭笑不得。
轉身走進了網吧,在櫃檯處開了張卡,找到教主坐了下來,教主正一臉狂熱的打著遊戲,嘴裡還不停的喊著走位、干他呀……,我搖搖頭也沒喊他,開機玩了一會他才發現我到了,拿下耳機瞥了我一眼問我不是要好好工作嗎?怎麼了,終於看出你企業早該關門了!我和吳老闆早想勸你,是兄弟才一直沒說!說到這一臉為我好的表情說唉,你現在明白就好,不晚!
我推下耳朵掛在脖子上,笑罵道:「滾!」頓了頓我艱難的開口說:「小雪給我打電話了!」教主操作手鼠的手明顯頓了一下,漫不經心的說:「她怎麼樣了?她找你幹什麼?」
我說:「只問了我從秦嶺那拿的密碼就掛了!」教主停了下來,把耳機往桌上一扔,掏出煙點了支說:「本來你喜歡誰我只會幫忙,都不該言語,但她特別,是兄弟我說一句,別再牽扯進她們的世界,我們……」我趕緊打斷教主,狂揉了下頭髮說:「我知道你意思,我也明白這些事,唉,所以才煩心!走,我們喝酒去!」
我們倆人隨便找了餐館,訂了個包間,也不是吃飯的高峰時期,飯館也沒什麼人,坐下之後我想著小雪的事沒開口,教主估計也不知道怎麼勸我,直到酒上來了,喝了兩輪氣氛才活絡起來,教主說:「你小子每次喜歡的人都不是一般姑娘,還記得劉怡靜吧!」教主說的是高中時期我的初戀,我喜歡人家人家不喜歡,當時是教主鼓勵和幫我追了很久,上大學的時候還慶幸她也跟我報的同一個,我點了點頭表示記得。
教主深抿了口酒,一臉追憶往昔的說:「那時候就覺得你品味不一般,不是嘲笑你,是真的,你說那麼多文靜的女孩子,你偏偏喜歡她!」我也抿了口酒,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短髮清秀的身影,不自覺的笑道:「她怎麼了?你不覺得她氣質跟別的女孩子不一樣嗎?」
教主咂咂嘴想了一下說:「那是,怎麼說呢?」說到這停了一下,好像在總結語言,半天他才商憋出一句:「她是一個獨立的人!」「我記得第一次幫你遞情書給她,她剛好搬書上樓,有個追求者就在旁邊,但她堅持自己搬,那追求者本來還想來個霸道總裁的,就搶過書要搬上去,你知道劉怡靜對那人說了什麼?」說到後來教主笑了起來,本來聽教主提起劉怡靜,但我還真懷念那時候,雖然那時候天天煩惱她不喜歡我,但現在想想很喜歡天天粘在她旁邊的苦悶日子,聽到這更感興趣了,問教主說了什麼?
教主半眯著眼似是回憶當時場景,喝了口酒霸道的說:「她說學長那些書送你了,說完就拿起剩下的幾本書上樓了。從這時候起我就知道你是追不上她的。」我裝作驚訝說:「有這回事,我每次幫她,她沒有拒絕過。」
教主先拱了拱手,自罰似的大大的喝了口酒,略帶愧疚的說:「我當年也年輕,一心不想你受傷,而且愛情電視看多了就想時間長了,日久就生情說不定就喜歡你了,就自作主張幫你去找她談了一下,讓她無論如何不要傷害你,我答應幫她把多餘的蒼蠅趕走,後來時間長了我才明白這種女孩子用這種方法是不可能的,她很有主見,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我想起剛上大學的時候,劉怡靜就跟我說過這事,說我不是她喜歡的類型,當朋友也不太可能,因為我們開始的關係不對,然後說我是個好人,不想耽擱我,對我發了好人卡。當年我聽到連朋友都不願意當,當時也很憤怒,又要保持風度,就憤憤的離開了,我當年自尊心也強,而且天天想方設法的讓她喜歡我,也很累了,這事後來就那樣算了,直到後來很多年我才明白劉怡靜說的開始關係不對,不想耽擱我是什麼意思,她知道我有多喜歡她,註定不可能再做朋友,只要還在她身邊我就永遠不可能擺脫她重新開始。
教主多年的兄弟我也明白是為我好,當年的事就裝做不知道過了。
這時,我故作生氣的重重摔了下杯子說:「虧我當你是兄弟,你是說我配不上她!」教主一時有點手足無措,急忙道歉說:「我沒那意思,小水你別生氣,我當年也是不懂事……」聽到這我再也忍不住指著他笑了起來,教主這才反應過來被耍了,一臉氣憤的甩筷子走人,我看著教主的背影淡淡的說:「你這演技怎麼這麼浮誇,走之前幫忙把帳結了,我出來的急,身上沒帶錢包!」
我一臉看笑話似的看教主頭也不回的走到門口,看我還是沒有出聲挽留,大踏步的又走了回來,一臉憤怒的對著菜開始使勁,我調侃道:「這空調溫度是不是調的有點低,你腎不好別忍著,一會出去讓服務員把空調溫度調高點,廁所出門往左走就是!」
教主再也忍不住罵道:「你大爺的……」教主剛想反擊,我趕緊打斷他,正色道:「宋叔回來有沒有查閱資料,那祭壇上面有什麼?」教主一臉鬱悶沒好氣的說:「沒有,再說了你管它有什麼,反正都不下鬥了。」說完又勸我說:「你也別查了,把你那倒霉鋪子關了吧,我準備退了,昨天跟吳老闆說好了我倆合夥開戶外用品店。」
我驚訝道:「退了,宋叔怎麼說的?」教主這話就好像重磅炸彈一樣,雖然經過這兩次的事,我也有準備,但真聽到教主說不做了,還是很驚訝!
教主輕蔑的看了我一眼說:「你還敢去吧!」我一想到這段時間發生的事,立馬搖了搖頭,教主看了我的反應不屑的說:「我爸這次也看透了,手藝可以再傳,但摸金這行卻不能幹了,何況這次牽扯的不是我們能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