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

  教主上前大聲質問道:「你要走為什麼不喊我們?」小雪轉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我為什麼要喊你們,等你們商量好,他早都不知道跑哪了?而且那條子我也留下了。」我們互看了一眼,教主不服的說:「我醒之後找了你們幾圈我怎麼沒看到紙。」


  小雪答非所問的指著帥哥問道:「你們不想知道他為什麼知道這條秘道!」明知道小雪是轉移話題,但還是止不住的疑惑是啊,這個地方這麼隱秘,他第一次來是怎麼知道這條秘道的,看這秘道應該是人工自己挖的,但目的就不知道了,傳說在建造陵墓的時候有些工匠會給自己製作一條生路,萬一要陪葬,不至於困死在裡面。


  但事實是大部分的皇帝確不會讓所有工匠陪葬,首先過去手藝都是師徒相傳,可不比現在學院教學,修一座陵就殺掉知情人、殺掉工匠,那後代皇帝的陵墓誰修,再說工匠變成高危職業誰還願意干,所以過去建造皇棱的工匠應該屬於一個部門體系,專門為皇室服務,對皇室肯定也有較高的忠誠度,除了極特殊的情況一般是不會殺工匠的,但這個墓我就不敢肯定了,估計剛棺陣埋的那幾千人都是建造這座墓室的工匠。


  我正想看帥哥怎麼回答的時候,教主不耐煩的道:「你別挑拔離間,我沒看到紙條是事實,不管他怎麼知道這條秘道,至少他救了我們。」我才反應過來又被小雪牽著鼻子走了,思想真是不夠堅定。


  小雪什麼也沒說,撿起剛丟在地上的裝備,檢查了一下往身上一背就往洞內走去,我看著小雪的背影,剛想喊她停下,教主按住我的手搖了搖頭。


  我看著教主質問道:「即使真的她看著我們死,我們也必須要看著她去死?」教主搖頭說道:「這不一樣,她對這地方比你我要靠譜。」說完湊過來又低聲道:「她和帥哥都跟我們不是一條心,我們根本不知道他們在這找什麼的,而我們確只想出去,你明白吧!」其實教主說的這些我都明白,但讓我看小雪自己一個人走,我總感覺心裡不舒服。


  帥哥突然走近我們對我道:「你還是把她追回來吧,這裡就一條路,我可不想被她害死!」我聽明白了帥哥的意思,但內心卻突然產生一種憤怒,這種憤怒來的如此的突然,我想都沒有想的怒道:「你們有沒有人性,你們不想被害死,你們就只關心自己的得失,只講究大局觀,有沒有想過那一小部分人在想什麼,有沒有關心已經死了多少人了?死的人他們又在想什麼?」


  帥哥一臉譏諷的道:「死多少人我不知道,但他們的目的你們不知道嗎?」說完看著我道:「你如果沒有我的大局觀,你現在不也就跟方棱一樣,還能站在這跟我講人性。」聽著帥哥的話我瞬間詞窮了,死的人都知道自己來幹什麼,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幾次張了張嘴都沒辦法反駁他,但最終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確實,每次都是帥哥救的我,我知道我為什麼發這麼大的火,其實我是內心深處害怕了,這一次這一路上我看到的死人太多了,多的我根本措手不及,前一瞬間還在說著話,后一秒就倒在了地上,我的神經綳的太緊了。


  帥哥看我低著頭不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但也沒再提剛才的話題,只是催促我說你再不追,她就走遠了。教主抬腿說我去吧!帥哥抬手制止他說得小浮去勸,你勸不回她的。


  我置疑的看了帥哥一眼,他倒是無所謂的沖我笑了笑,就著我的耳邊咐吩了一句,我聽完之後沒再猶豫就往小雪那跑。其實表述了這麼半天,其實也沒多久,小雪也沒走多遠,我追上去本來想拉住她,但想想又不太合適,就擋到她面前,正組織語言開口。


  小雪確理都沒理的變了個方向就要從我旁邊穿過,我趕緊再次堵住她,小雪再次變了方向要越過我,我再次往她身前一移,如此幾次之後,小雪終於開口道:「你們放心,我不會自己找死的,我命我可珍惜的很!」


  小雪能看出這些也很正常,我趕緊開口道:「你又何必,一起走吧!出去之後該幹嘛幹嘛!這種環境下即使是個仇人只要能在你旁邊我感覺都是好的,至少有個活人在邊上。」


  小雪撇了撇嘴不屑的道:「那是你,我不是。」說完又接著要走。


  我再次勸道:「我知道你心中有氣,但你也要理解我們一下,畢竟你說的本就是不能證明的事,大家先出去再說,反正大家出去以後估計也不會再相見了,也不怕折了面子或翻臉。」


  小雪停都沒停的接著往前走,我看實在是勸不動了,只好對從我旁邊穿過的小雪小聲說:「帥哥讓我告訴你再演戲就過了。」說完我就站定看著小雪往前走,這些就是剛才帥哥咐吩讓我做的,先勸小雪給她個台階,實在不行就祭這個殺手鐧。


  帥哥一咐吩我就明白,小雪這樣理性的人,肯定不會耍這種性子,耍這種性子無非就是避免被一直追問的尷尬,這樣一鬧,小雪被勸回來以我們的性子肯定不會有人再輕易提剛才的話題,教主性格有點直但也不是惡毒的人,宋叔屬於長輩。


  而帥哥不去勸就怕小雪會強爭個輸贏,到時候是什麼情況就不好預測了,所以勸小雪的人選就不用說了只能是我。


  我說完就一直盯著小雪的背影,就怕她沒像帥哥預測的那麼理性。因為我覺得勸還好說,如果說我演戲過了,我可能真會賭氣,這也可能就是我和他們的差別。


  果然,小雪沒再往前走了,轉過頭開始往我這邊走,走到我邊上的時候我小聲問她:「既然沒想真走,我勸兩句為什麼還不肯跟我回去。」


  小雪斜了我一眼道:「我沒想到你勸人的水平這麼差,而且真沒有耐心。」我頓時無語的開始往教主方向走去,小雪慢慢的跟了上來。


  教主看到小雪真折了回來,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我,估計在想我什麼時候泡妞水平上漲了不少。宋叔看著我們,估計也明白怎麼回事,他也沒說破,我也沒再解釋,首先就問帥哥道:「你怎麼發現這個秘道的,別告訴我,不小心碰到機關它就開了。」


  帥哥那千年不變的微笑道:「你怎麼知道是不小心碰到的,當時就是腳一滑。」


  我冷冷的道:「我從盜洞口一路上不知道摔倒多少次,我怎麼沒有看到碰出個什麼東西。」


  帥哥笑笑道:「可能我倆拜的神仙不同吧,這個地盤是我神仙罩的!也有可能你運氣不太好!」


  我被帥哥這突然說的話噎的一愣一愣的,以前他哪這麼多話,周邊也都靜了下來,大概都被帥哥這突出其來的插科打諢說懵了,大概緩了有小半分鐘,我才愣愣的道:「你剛才不是說,大家一起合作,彼此應該就坦誠一點。」


  帥哥搖了搖頭道:「你們手裡的那份帛書就是地圖!」一開始我沒明白,直到宋叔拿出帛書,我才反應過來,這份帛書映過袈裟條紋是這個墓址,直接看的話就是下面陵墓的地圖。


  宋叔拿著帛書翻來覆去看了半天道:「不對,跟我們一路走過來不一樣。」


  帥哥上前奪過帛書一邊折一邊道:「古時候有些地圖不是直接看的,要摺疊幾下才看得出來。」說到這帥哥已經折好遞了過來,宋叔接過後,我們都圍了上去,我再結合我一路過來的路線,還真是這地下的地圖,我們所在的這個秘道是直通主墓室的其中一個通道。


  剛才我們一直向前走的話也是可以到主墓室的,而且路線也十分簡短,我們現在的秘道確是要轉一個大彎才能到主墓室。


  帥哥看我們都明白之後道:「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吧!」說完又對宋叔道:「八爺,您現在還能不能走在前面帶路。」


  宋叔想了想點了點頭以示同意,教主聽到這不爽嘲諷道:「你不是說神仙罩你嗎?怎麼了剛跟你打招呼了,說下面不是他勢力範圍了!」「而且剛才你一個人的時候不走的挺好的,現在人多了你要退縮到後面了。」


  帥哥聽完倒也看不出生沒生氣,但臉上還是那副微笑道:「剛才我一個人,我即使遇到機關,我對自己的身手很自信,但你們……」說到這他呵呵笑了幾聲,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教主大怒剛想再譏諷他幾句,宋叔擺了擺手讓我們跟上,宋叔在前,教主其次、小雪第三、帥哥殿後。


  就這樣我們幾個慢慢的向前走著,這條秘道頂上兩邊全部是尖刺似的石筍,洞內也是時寬時窄,有時候必須要匍匐著往前走,走了一陣,教主大概也感覺沒有什麼機關了,教主吐糟道:「我靠,搞這麼大的工程為什麼不先修路,磨刀不誤砍柴工這個道理他不懂啊!」我沒好氣的道:「要修路的墓是公墓,你要不一會到主室了幫他挪到百花山,有空你也能去跟他溝通溝通。」


  教主反擊道:「誰不知道,抱怨一下就顯你能是吧!」宋叔回過頭狠狠的瞪了教主一眼道:「閉嘴」。教主訕訕的也不敢還嘴,就狠狠的瞪了過來,我不甘示弱的瞟了他一眼就沒再瞅他了,宋叔活動了一下道:「先休息一下吧!」


  說完宋叔就地坐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教主趕緊上去給宋叔推拿按摩起來,我也就地一坐拿了瓶水出來灌了一口,小雪也挨著我坐了下來,用袖子擦了擦頭上泛出細汗看著我不見外的道:「給我喝口。」我遞了過去說:「你不怕我有病!」小雪喝了口水說:「你住院的時候我去看過你的,醫生說你除了骨折別的就沒什麼了,所以我不怕。」說完又把瓶子遞給我說:「你呢?怕吧?」本來是沒什麼的,這樣一說我哪敢認慫,接過水壺蓋上蓋道:「我怕什麼,就怕你剛不敢間接吻我!」小雪蔑視的看了我一眼倒再沒有說什麼。


  我確在意起剛才小雪說的去醫院看過我,去了為什麼不進去,她去看我是關心我還是有別的目的?


  大概休息了半個小時,我們再次開始往前行,就這樣走了一個小時,忽然前面出現光亮,不是燈光的那種,是白天那種自然光亮的那種,我們彼此互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喜,我差點加速跑過去,小雪看出我眼神驚喜渴望,她拉了拉我示意了地下,我馬上明白這時候更加要小心,一般機關都設置在充滿希望能讓人放鬆警惕的地方。


  收斂心神還是宋叔帶路,戰戰兢兢的,就500米的地方,我們走了大概半個小時,空氣是越來越新鮮,不再是洞內潮濕腐爛的味道。


  終於,我們來到了一個分岔口,往左看就是外面的天空,天空雖然有點灰濛濛的,但是卻越發的親切,我恨不得馬上一路狂奔過去把天空大地狠狠的抱在懷裡。


  我看了看身旁的眾人,教主和宋叔也是滿臉掩飾不住的欣喜,帥哥一如既往的保持高深莫測的微笑,小雪滿臉複雜之色,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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