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

  小雪、帥哥、方棱三個聽后倒也沒有太多的表情,也不知道到底信不信,不過我也沒管他們,這些人精們不管你說什麼,他們估計都不會全信,他們這種人只信自己。其實這種觀念對於他們來說很正常,畢竟他們所在的環境太複雜了,太相信別人只會讓自己陷入危險和被動。


  看著都不說話,帥哥意外開口咐吩說一個小時一換崗,六個小時之後如果那邊還是沒什麼變化,我們就出發,大家有沒有意見。我們都搖了搖頭,最後安排方棱第一班、我第二、教主第三、帥哥第四、宋叔第五、小雪最後。


  分完之後就各自熄了燈,我打著燈和教主、宋叔來到岩壁旁靠著坐了下來,剛坐下來教主就迫不及待的問宋叔是真的嗎?


  宋叔拿出根煙,剛準備點上看看四周的黑暗又把煙塞進了煙盒,然後停了一下,大概在想從哪講起,半晌才開始講當年的事情。


  我有些尷尬正準備坐到另一邊,宋叔擺了擺手示意我不用動,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剛好聽聽也幫他分析一下。


  原來當年劉家和宋家關係很近,劉家妹妹劉芙和宋叔也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劉家和宋家合作也是越來越多,只到有一次宋叔和劉家大哥一起去倒一個斗,那個斗從前期到後期差不多有小半年,當年通迅也不太發達,基本就是靠寫信,才開始還基本上二三天一封信,一個月後,劉芙的信越來越少,宋叔當時感覺就不對勁,但想著可能從小就在一起,太熟了沒什麼話題了所以信少了,而且這邊因為在關鍵時刻,那時也還年輕,一心只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想著也就差不多了馬上就能回去,誰知道事情的發展越來越麻煩,斗的複雜程度超乎了他們的想象,最後還驚動了劉家和宋家的家長。


  家長知道后親自到了現場,這時宋叔更不能退了,就這樣過了四個月,劉家和宋家收穫頗豐的回到了家裡,宋叔回家之後就要去找劉芙,但劉家大哥說妹妹出去玩了,過幾天才回來,就這樣宋叔在家等了幾天,越想越坐立不安,我想現在第一次談戀愛的都知道,剛開始如果對方不理你不見你,可能對方只是手機沒有電了或者沒有信號等,但你的腦海中確會不停的胡思亂想,她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我是不是有什麼做錯了之類的。


  宋叔也是這樣在家坐了兩天,實在在家再也坐不住了,就再次登門拜訪,這次他發現劉家有些不對勁,劉二雖然對他還像平常一樣,但他總感覺他在藏著什麼,神情總有點陰鬱,而且家長都不在,只有劉二在家,他就問劉二怎麼了,再三追問下,劉二這才告訴他劉芙已經失蹤幾個月了。劉二告訴宋叔他妹妹應該是去下鬥了,但具體是哪個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劉芙的屋子裡資料提到最多的就是「翌日之鏡」,劉家雖然是摸金世家,劉家三兄妹也都學了家中手藝,但劉家對這個唯一的妹妹確是有如掌上明珠一般,哪捨得讓她下過地,劉芙對斗也就只是理論上的,就劉大、劉二帶她去見世面,也只讓她在外面等,所以她親自去倒斗,還真是不明白為什麼她要去。想不通歸想不通,宋叔知道后也發動了家裡人開始打探「翌日之鏡」的消息,但最後劉家和宋家雖然都還在尋找,但漸漸放低了上面的力量。


  宋叔說到這語氣略帶後悔,直到前不久劉爺再次找到他告訴他有「翌日之鏡」的消息了,宋叔說本來他沒想參與的,畢竟年紀大了,而且過了太久、太久了,再說和崔姨這麼多年的感情,他也不想再節外生枝,就沒答應,後來劉爺就問宋叔你就不想知道芙妹為什麼突然要下這個斗,而且當年宋叔對他妹妹一往情深,他才不會來找他一起去,要人他那裡大把的何必來找他,不想去也不勉強。劉爺說罷就走了,宋叔想了很久這才決定跟劉爺一起,宋叔跟我們說有些事總要有個結果,而且聽剛才帥哥講完他才發現劉爺下來的目的可能沒有那麼單純,之前就感覺他和九准有點不對勁。


  其實說實在話,我也想知道到底當年發生了什麼讓她做出決定去倒斗,她不是那麼不知輕重的人,這麼多年了我一直以為我放下了,當劉二提起之後我才發現有些事必須有個結局之後才能放下,釋然。


  教主猛的站起身來,大聲怒罵道剛開口又覺得不該這麼大聲改成低喝道:「什…么放下、釋然,說這麼好乾什麼,不就是找初戀,裝個屁的純情,有情的話你就不會撇下我媽來這了。」


  我有些尷尬的坐在旁邊聽教主罵爹,宋叔驚訝的看著教主,大概也沒想到教主會這麼劈頭蓋臉的罵過來。我倒是有些理解教主,任誰聽到自己的父親以身犯險只為找一個答案,這個答案還牽扯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又不是自己的母親是誰都窩火,在外人看來孰輕孰重很容易分辨,但對當事人確就不好說了,我上前勸道:「教主你也別發這麼大火,叔叔這不是好好的嘛,叔這不也是被騙了,不告訴你們還不是怕你們出事。」


  教主聽完更上火了:「他知道個屁,你要一個結果,你知不知道我媽這幾天把人都求遍了。」說到最後聲音有點哽咽,我想再勸幾句但不知道從哪勸起,想開口最後也不知道說什麼,確實箇中滋味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


  我上前拍了拍教主的肩膀,然後走到另一邊坐下,讓他們爺子倆好好談談,宋叔沉默了半天才開口小聲和教主不知道在說著什麼,雖然四周環境挺靜,但教主和宋叔的聲音又快又輕還真沒聽出來說了些什麼,過了一會,方棱喊我接班,我點頭示意知道了,他就拋過來一懷錶,然後自顧自的靠在一邊,我接住懷錶一看,九點四十,也不知道是早上還是晚上了。


  表我也不太懂看不出來這東西的好壞,但看年代應該還挺久遠了。我關了燈掀開黑布在洞前面坐了下來,然後把表放到了身上,瞪著遠處的微光,再看看四周黑暗,聯想到進來之後發生的事情,突然有種不真實感,要不是身上的酸痛,我真以為這是個夢。


  看著四周,我突然有些害怕起來,就想找個人聊聊天緩解一下,但四周太他媽的靜了,靜的滲人,我不是膽子小,我也有一個人呆著家裡不開燈的經歷,也有過在高聳的寫字樓只我一個人加班到凌晨的經歷,但環境不一樣,一個文明社會講科學講文化、另一個就是我在的未知世界,一切都那麼的不同和可怕。我想如果在這種環境生活,去了文明世界會不會覺得那才是個恐怖的地方。


  我搖了搖頭停止這些亂七八糟的猜想,這陣教主和宋叔他倆估計話已經說開了,估計已經休息了吧。最後想了想我還是往後面的黑布靠了靠,這才安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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