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白寂雲歸來

  我睜開眼睛，窗邊紗幔伴著塵埃緩緩飛舞，窗外陽光明媚，已是正午。


  白寂雲不在我身邊。


  我披上睡袍走出房間，隱約聽到大門口處傳來聲響，我以為是白寂雲，便往門口走去。


  “那小姐。”原來是傭人回來了，正在門口換鞋。


  “你昨晚去哪兒了？”傭人用久了就越來越隨便，徹夜不歸也不跟我說一聲。


  “白家老宅那邊缺人手，臨時把我叫過去的。”傭人急忙賠笑道，“少夫人，我剛剛在門口碰到少爺了，他剛回來。”


  話音未落，白寂雲已經走了進來，還穿著昨天那身西裝，下巴上有一圈淺淺的胡茬。


  一夜溫存，我覺得我們之間的距離更近了許多，走過去挽著他的手臂，嬌聲說，“你去哪兒了？起的這麽早。”


  他一定是早早起來，先回公司處理了公務，然後專程回來陪我的。


  白寂雲微微一怔，說，“我回來換身衣服，一會兒回公司開會。”


  我有些失望，雙手攀上他的背，小聲說道，“昨晚那麽累……今天你還有心思工作？”


  白寂雲身子微微一震，一把抓住我的手，猛地回過頭來。


  忽然間，他的眼神給我一種很陌生的感覺，跟昨晚躺在我身邊的時候不一樣了。


  我心裏莫名地有些不安，抱住他撒嬌，“今天別上班了好不好？天氣這麽好，帶我出去玩吧！”


  白寂雲眼中閃過一絲很複雜的情緒，莫可名狀，半晌才回答，“好吧。”


  我很開心，整個人吊到他脖子上，“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白寂雲看我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個外星人，片刻後，他說，“你先吃早飯吧，我洗個澡，然後帶你去海邊玩。”


  “好！”我像個得了糖果的孩子，殷勤地陪他走進房間，幫他脫掉外套，又去解他的襯衫扣子。


  他的襯衫是在意大利私人訂製的，純手工製作，扣子相對也緊一些。我認真地幫他解開領口的紐扣，他脖頸處露出一塊暗紅色的吻痕。


  應該是我昨晚留下來的吧，我輕輕摩挲著那塊吻痕，回想起昨夜，心中生出一種幸福感。


  手指沿著他的鎖骨向下撫摸，他的皮膚一片光潔，我不由怔了一下。


  ……昨晚，他鎖骨處分明有一處凸起，應該是被蚊子叮的包，怎麽這麽快就消掉了？

  白寂雲握住我的手，係上了襯衫領口處的紐扣，把那吻痕遮擋起來，好像不願讓我看見的樣子，“你今天怎麽了？跟平時不大一樣。”


  “在你身邊我很開心。”我把頭靠向他胸膛，“因為我的緣故，你當眾被記者為難……發生那樣的事，你也沒怪我……我心裏很感激你的。”


  白寂雲臉上浮現出一絲悵惘的神情，眼中有轉瞬即逝的悲傷，他說，“那墨，你何時變得這樣乖巧？以前那個寧折不彎的女強人，到哪兒去了？”


  我像個粘糕一樣粘在他身上，隻管往他懷裏鑽，“我說過，我現在什麽都可以不要，我隻要你。”


  白寂雲怔了怔，抱著我倒在床上，像抱著一隻小貓一樣，下巴抵在我頭上。


  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沒有說話，窗外陽光濃鬱，金色紗幔似的籠罩著人間，塵埃在光柱中飛舞，時間好像靜止下來。


  白寂雲吻向我的額頭，深深的，像個印記。


  我抬起頭，他的吻正好落在我唇上。


  ……與昨晚不同的一個吻。他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我像個溺水的人，緊緊攥著他的衣襟。


  白寂雲撐起雙手，將我壓在身下，細密的吻像雨點似的落下來，笑著伸手攔他，“昨晚你累了一夜，今天好好歇歇吧。”


  他的動作一下子就停住了，有些驚詫地看著我。


  “那墨……你……”他的眼神褪去了欲火迷離，冷靜下來，充滿了探詢，“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麽？”我心裏隻是歡喜，甜蜜的心情讓我無心理會別的，興致勃勃跳下床，說，“我去幫你放洗澡水，說好帶我出去玩的，可不許騙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