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督郵發難 劉備掛冠
劉備將士兵解散回鄉,只帶親隨幾十人,與關、張來到安喜縣到任。
安喜縣地處冀州腹地,群山起伏,,受黃巾之亂頗為嚴重,剛剛經歷戰亂,民不聊生,盜賊四下橫行,最有名的盜賊有兩股,皆為黃巾餘黨。
這些人本也是鄉民出身,在朝庭打擊下,隱入山中,漸漸淪為盜賊。
這兩股山賊中,最小的一股約兩百多人,這些人忽聚忽散,隱葳在安喜那片群山之中,或劫過往商旅,或下山劫掠山下村莊的糧食。當地百姓深受其苦,有的村莊整莊被殺絕。
劉備到任之後,一方面安置大量眼線進行偵察,另一方面整頓縣兵,將縣兵分為兩部分,一部分為騎兵,主要由劉備帶來的鄉勇充當。另一部份為步兵,由原安喜縣兵組成。
騎兵由張飛統領,步兵由關羽統領。
同時還組織一支偵揖隊,由張祥、張平統領。
陳軍、劉勇任劉備親衛隊。
安排妥當,各負其責,每日訓練。
這天,劉備接報,有一夥賊兵正在西庄搶劫。這西庄離城只十多里,較為富裕,土地肥沃,是一個擁有幾百人的大莊子。
劉備接報后立即讓關羽守城,自帶張飛、陳軍等飛馬趕去。
遠遠地望見西庄火勢衝天,人喊馬叫。
劉備大怒,讓張飛、陳軍各帶三十人左右包抄過去,自己則帶領張祥、張平、劉勇直奔進庄。沿途所見百姓四散奔逃,山賊正在追趕。還有不少被殺害的老人、小孩遺棄路邊、宅前。
看到劉備等呼嘯而來,山賊慌忙逃竄。那知張飛等早以圍了上來,一百多人的山賊除少部份逃走外大部被俘。
由於來得及時,山賊劫掠的婦女全部被救下,但因山賊太過兇殘,莊子里的村民被殺害不少,幾家富戶竟全部滿門滅絕。
劉備將山賊頭目抓來仔細審查,隨後派張飛火速趕往山賊巢穴,將剩餘山賊一網打盡,並在此山賊巢**找到了一封書信,及大量金銀。
從書信及山賊頭目口中,發現這伙山賊竟是隔村豪門李家招來的,其目的竟是看上了西庄的土地、良田,曾幾次欲購,西庄富戶不賣,才採取此種手段。
劉備大怒,一面安撫鄉民,一面向縣令稟報,縣令大怒,責成劉備迅速將李家捉拿回縣。
劉備接到縣令指令后,除留少部份人在此給受災鄉民進行救災外,其餘大部迅即趕往隔村李家。
當劉備趕到時,李家已棄家逃走。
劉備尊照縣令指令,將李家查抄,果然從中又找到許多證據。
西庄鄉民知道祥情后,紛紛向縣令陳情,請縣令為他們計回公道。
這李家在安喜縣本是一個小富戶,因與中常侍趙忠有親,自拉上關係后在村中作威作福,看中誰家的良田即強行購買,並與前任縣令合作貪贓枉法,使許多村民破產破家,被迫離開家鄉,甚至將其子女販賣給紅樓妓院,在當地是敢怒而不敢言。
此次黃巾造反,安喜首當其衝,縣令、縣尉被殺死。
李家見勢不妙,提前逃離。
黃巾剿滅后,李家又才趕回來,利用趙忠之勢,強行霸佔一些無人的良田。西庄有幾塊良田正好阻在了李家良田連接處。
事情暴露之後,安喜人怒氣衝天,鄉老紛紛向縣令請願,請求嚴懲李家。
這安喜縣令本是一介清流,開放黨禁之後,才被委派此地擔任縣令。對宦官本就十分不滿,於是藉機將李家所有家產、良田收為公有,分給了當地鄉民耕種,引得百姓交口稱讚,對劉備這位縣尉更是充滿感激之情。
劉備為人和善,仁義,在揖拿盜賊期間從不侵犯百姓,只要接報有賊出現,不管什麼時間,都是快馬趕到。到安喜縣不到四月,安喜縣盜賊在劉備的強力打壓下,除了最大的一股黃巾餘黨仍盤踞群山之中外,其餘全部消失。
劉與關、張二人關係也日漸深厚,吃則同桌,睡則同床,關張二人對劉備更是尊重有加,如果劉備在人多的地方就座,關、張就侍立在他的後邊。
正當劉備與縣令商議如何招降山上的那群黃巾軍時,朝廷傳來消息,凡因軍功被任命為長吏的人,將被淘汰。
縣令對劉備嘆道:「這恐怕又是中常侍搞得鬼,假公濟私,收受財物。」
劉備沉默不言。
這天督郵來到縣中,劉備出城迎接,向督郵施禮。
督郵坐在馬上,只用馬鞭揚一揚。
關、張二人大怒。
到了館驛,督郵向南高坐,劉備站在下面。
過了一會兒,督郵問:「劉縣尉是何出身?」
劉備說:「備是中山靖王之後,自涿郡剿戮黃巾,大小三十餘戰,頗有微功,因功任職縣尉。」
督郵站起來大喝道:「你詐稱皇親,虛報功績!現在朝廷降詔,正要淘汰這等濫官污吏!」
劉備喏喏連聲而退,回到縣中,與縣令商議。
縣令道:「督郵耍威風,無非是要賄賂。」
劉備道:「我與百姓秋毫無犯,那裡有財物給他?縱是剿賊所得,能找到苦主的都退回苦主,剩餘的除賞給士兵外,其餘全部上繳縣府,根本沒有值錢的東西留下,如何送給他?再者我聽說此人與趙中常有牽涉,恐怕不是錢財能夠解決的了。
」隨即又道:「我劉備,出身皇親,有家譜為證,何來冒充?再說我盡心百姓,問心無愧,看他能將我怎樣!」
第二天,督郵先找縣令去,指令縣令指稱縣尉害民。
縣令不同意,督郵怒羞成怒,將縣令關在房中不給放出來。劉備幾次去求見,都被門役阻攔,不肯放入。
張飛見督郵的態度惡劣,知道不是什麼好事,心中鬱悶,獨自喝了幾杯悶酒,乘馬從館驛前面經過,看見五六十個老人,都在門前痛哭。
張飛問明原因,幾個老人回答道:「督郵逼迫縣令,想陷害劉縣尉。我們都是來求情的,卻不得進去,反遭把門的人追打!」
張飛大怒,環眼圓睜,咬牙切齒,滾鞍下馬,進入館驛,把門之人那裡阻擋得住,直奔後堂,看見督郵正坐廳上,將縣令綁倒在地。
張飛大喝:「害民賊!認得我么?」
督郵還未開口,就被張飛搶上一步,揪住督郵的頭髮,扯出館驛,直到縣前馬樁上縛住,折下柳條,對著督郵兩腿上猛抽,一連打斷了十幾根柳條。
劉備正在煩悶,聽得縣前喧鬧,忙問左右,一人回答說:「張軍爺綁著一個人在縣前痛打。」
劉備急忙前去觀看,見綁縛的是督郵。
劉備大驚,忙問其故。
張飛道:「此等害民賊,不打死等什麼!」
督郵求救道:「玄德公請救我性命!」
劉備終是仁慈之人,急忙叫張飛住手。
旁邊走來關羽,不滿地道:「兄長建許多大功,僅得縣尉,現在反而被督郵侮辱。我想枳棘叢中,非棲鸞鳳之所,不如殺了督郵,棄官歸鄉,另外再求出路。」
劉備取來印綬,掛於督郵的頸上,怒斥道:「按說你殘害忠良,關押縣令,為宦官餘黨,仗趙忠之勢,應當殺了你。現在暫時饒你一命,我將印綬還給你,從此走了,速速放了縣令。不然我想饒了你,可我的兩個兄弟不會放過你,到時你就難救了。」
督郵急忙放了縣令,跑回去狀告中山太守。
這太守本是趙忠委任的,見督郵狀告,立即發文各府,差人捕捉。
劉備三人帶著自身親隨逃往高陽郡龔景處,正好前代郡太守劉恢作客高陽。
劉恢得知劉備漢室宗親身份,又是斬殺黃巾賊的功臣。
劉備也對劉恢言及被宦官陷害,逃到這裡祥情。
劉恢聽了大怒,對劉備道:「我與大將軍何公有舊,如今何公與十常侍爭鬥,正在四處招收賢能之士,擴建北軍,不知玄德是否有興趣前去應招?我可為你推薦!」
劉備謝恩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