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赤子之心
「主魂懦弱不堪，只是空守金山的乞丐！」副魂環視四周擁擠的人群，傲然開口
觸碰到她目光的男人，全部僵在當場，失神落魄，一名正在行竊的小偷如木偶般走向馬路中間，急馳的車流頓時被擾，一片剎車聲響起
最前方一輛白色轎車因距離太近來不及剎車，從小偷的一條腿上壓過才停了下來，小偷捂住斷腿躺在地上凄慘地叫了起來，清醒過來的他記不起自己為什麼會跑到路中間
「男人只是愚蠢的原始動物，我讓他們生就生，我讓他們死就死！」副魂如女皇臨世，震撼心靈的聲音在聶遠耳邊回蕩
聶遠憑藉數倍於常人的精神力苦苦抵抗著心靈衝擊，無論副魂如何妖媚，他都緊守著最後一絲清靈
忽然他眼中的世界變幻，副魂又變成那個柔弱的拾荒女子，兩名不懷好意的男子已經將她逼入牆角，副魂梨花帶雨驚叫著：「救我！」
「爸爸！裡面可好玩了，你進來和我一起玩吧！」聶晴的聲音忽然出現，聶遠眼前的幻境瞬間消失
「破魔者果然名不虛傳！」副魂輕吐一聲，看著聶晴靠近欄杆，她的手穿過了欄杆，撫摸起聶晴的小臉
「媽媽，你也進來玩啊！」聶晴不知道眼前的副魂根本不是她媽媽
「笑笑，過來！」聶遠提心弔膽地盯著副魂的手，彷彿下一秒它就化為奪命利爪！
等聶晴走過來脫離了副魂的掌控，他才鬆了口氣：「笑笑，你去玩吧，爸爸和媽媽是大人，不能進去！」
聶晴轉身跑開，聶遠這才正色看向副魂：「你到底想幹什麼？」
「來救你啊！」副魂神態自然
「你說來殺我，我信！救我？你在開玩笑吧？」聶遠輕蔑一笑
「我有辦法百分之百成功轉化黑暗女僕！」副魂語氣篤定，氣勢如山
「我不信！」聶遠斷然表態，連瑪麗亞都沒把辦法，副魂雖然是曾經的最強宿主，但論經驗絕對比不上瑪麗亞
「知道我為什麼能靈魂穿越嗎？」副魂淡淡地笑了
「不知……」聶遠一驚：或許她真的有辦法
「知道我為什麼能尋到系統嗎？」
「不知！」
「你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認為我做不到？」副魂語氣一轉，嚴厲地說
「你有什麼目的？」聶遠追問
「我生前並沒有使用過奴僕系統，但我也知道黑暗女僕的強大，她是直接受控於系統，而非宿主！」
「什麼？！」
「宿主改變，前宿主和其女僕都會死亡，但黑暗女僕不受任何影響，我並不是要幫你，而是在增強系統！黑暗女僕出現的契機可遇不可求，我並不想錯過這次機會！」
「我怎麼相信你？」聶遠把握不住副魂的心思
「那是你的事！我只有一個要求：吸收一名50級墮落者的精神能量！」
「不行！」聶遠果斷拒絕，不用想也知道副魂這麼做是為了恢復靈魂力，如果讓其得逞，無疑會加快李婷婷的死亡速度
「愛你的人和你愛的人，自己選一個吧！考慮清楚了后，就在主魂睡著的時候，點住她的眉心，用微弱的精神力衝擊她的識海，我自會醒來！」
「記住，我要先吸收精神能量，才會告訴你轉化方法！」
副魂的雙眼緩緩閉上，片刻后李婷婷睜開了雙眼，她害怕地看著聶遠：「她又來了？」
「嗯！」
「她來幹嘛？沒有傷到人吧？」李婷婷先上下打量了下聶遠確定他無恙后，迅速環顧四周：情況還好，沒有血淋淋的場面，那個女魔頭這次看起來並不是來殺人的，那她來幹什麼？
在李婷婷的記憶內，每次副魂的出現都以殺戮為目的，她的出現就代表著死亡！
「我送你和笑笑回去吧。」副魂的出現讓聶遠的心更亂了
「等等！你上次說你認識她，知道她來自哪裡，她是專門來找你的！」李婷婷突然想起聶遠在醫院裡安慰她的話
「嗯……算是吧……，笑笑出來了，我們走吧。」聶遠趕緊逃避這個話題
聶遠將李婷婷和笑笑送到了家，笑笑在車上睡著了，聶遠把她抱上樓在床上放好，剛退出卧室，李婷婷就迎了上來：
「你和她認識那麼早……她又那麼厲害，肯定能幫到你的事業，你該不會是喜歡她吧……」
「瞎猜什麼！絕對不可能！」聶遠立刻否認
「怎麼不可能？無論她和我誰掌控這具身體，對於你們男人來說不都一樣？反正你們都是喜歡身體多過喜歡靈魂！」李婷婷目光幽怨
「你真的想知道答案？」聶遠忽然笑了
「你說！」李婷婷立刻回復
「真相很殘酷的！」聶遠提醒
「我能承受。」李婷婷堅持
「命運用一樣東西將我和她緊緊地連在了一起，她是我的前生，我是她的今世！我拿走了本屬於她的一樣東西，而她追逐著這件東西……」聶遠神情肅然
「……你別說了，我知道答案了！」李婷婷驚恐地看著聶遠，一步一步倒退到了陽台上，「聶遠，你被她騙了！」
「她騙不了我！」聶遠站在原地
「她是魔鬼！」李婷婷拉開了窗戶
「我知道。」聶遠平靜
「那你和她還糾纏不清？」李婷婷落淚
「這是宿命，我無法反抗。」
「聶遠！算我看錯你了，我不會讓你們兩個得逞的！」
李婷婷說完就想朝窗外躍去，還未探身出去，聶遠開啟閃，瞬間衝過去抱住她，不由分說地吻了上去
「放開我……嗚……」李婷婷想掙扎，只是雙唇忽然被堵上，她全身一下失去力量
許久，聶遠才鬆開嘴唇，含情脈脈地看著她
「啪！」李婷婷一巴掌甩到他的臉上，「流氓！畜牲！混蛋！」
聶遠沒想到李婷婷這麼激動，他只是想逗下她，不是說吻就是最好的表白嗎？
「你禽獸不如！明明心內喜歡她，卻來欺負我，我恨死你了！」李婷婷猛地推開聶遠，附身趴到沙發上哭起來
「婷婷，你誤會了，我喜歡的是你！」聶遠解釋
「嗚……」李婷婷哭的更厲害了
「我是聽別人說，吻一個女孩就是最大的表白，所以就想試下。」聶遠蹲在沙發旁邊，伸手去拉李婷婷的胳膊
「你走開！你吻的是她的身體，不是我！」李婷婷伸手去推聶遠
「婷婷，實話告訴你吧，副魂第一目的是取代你，而第二目的就是殺死我！」聶遠索性背靠沙發坐在了地上
「騙人！剛才還把你們兩個說的那麼凄美。」李婷婷止住哭泣，坐了起來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你打斷了。」聶遠有些鬱悶
「那你現在說完。」
「她追逐這件東西而來想要殺死我。」聶遠此時說的如流水賬，再無剛才的氣氛
「那件東西是什麼？」李婷婷追問
「她的性命！」系統之於宿主比性命更重要，聶遠覺得這個答案最貼切
「就是說你前生殺了她，她今生找你報仇來了？」李婷婷嘗試總結，既然靈魂附體都發生在了她的身上，前生今世還有什麼不能相信的？
「噢……差不多是這樣吧。」聶遠小聲答到
「還疼不疼？」李婷婷的柔軟小手撫上他被打的臉頰
「你說呢？」其實那一巴掌對於聶遠就跟清風拂面一樣，不過他疼在心內，心內憋屈
「誰讓你故意賣弄，三言兩語說完不就沒事了？」李婷婷一邊幫他揉著一邊數落他
「那也不能這樣就算了！」聶遠賭氣
「那你還想怎樣？」李婷婷心情激蕩過後，心內很放鬆，根本沒防備某人
聶遠用實際行動表明了想法，他忽然暴起將李婷婷撲倒在沙發上，「討厭！」李婷婷驚叫
兩人都不再壓抑，感情完全爆發，激吻許久后，趁聶遠鬆口換氣之際，李婷婷喘著氣說：「晚上別走了吧。」
聶遠瞬間如遭雷擊，滿腔激情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的心中響起一個聲音：
「王芳拒你千里之外只為了控制她的情感，而你卻明知會淪陷，還故意接近李婷婷，
聶遠，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你還不如一名曾經普普通通的女子嗎？
你舉慣了拯救世界的幌子，已經放不下來了嗎？你的心被灰塵蒙蔽久了，已經失去本來的顏色了嗎？有些路一旦踏上就回不了頭了嗎？」
聶遠站了起來，他心中震驚：「我放的下大道的幌子！我的心是紅色的！任何路都可以回頭！你是誰？」
「我是你的普通人靈魂，聶遠，你真的這麼想嗎？你沒有，你說這些話不過是套用了一慣的謊言模式罷了，是面對指責時用的遮羞布！」
「我在你的心靈深處，看著你成為宿主，看著你一天天強大，看著你做出一個個選擇，看著你妻妾成群，看著你即將再次侵蝕一名無辜少女，聶遠！你變的可怕，變的陌生，你再這樣下去，你會迷失本心！」
「我很清醒，你的擔心不會發生！」聶遠自信地說
「你說這句話就證明你已經迷失！」普通人靈魂厲聲說到
「我怎麼了？」聶遠一驚反問
「你已經淪陷在系統設定當中！」普通人靈魂聲音如雷
「系統設定？」聶遠的心靈終於出現了一絲動搖
「系統為了強化宿主實力，採用的女僕體系是一把雙刃劍，沒有這把劍宿主無力抵抗墮落者，有了這把劍反而更容易割傷自己，你已經被割傷，只是不知而已，因為疼的是我！」
「如果今天不是因為王芳的經歷與副魂的出現深深刺激了你，我也不會深度蘇醒，也不會跟你說這番話！」
「或許有一天我會被這把劍泯滅殆盡，而你也將徹底迷失，你的慾望將失去束縛，隨著實力的增加，會越來越膨脹，想想古代的皇帝，昏庸者多不勝數，明智者寥寥無幾，這還僅僅是被束縛的凡人極限慾望，一旦你實力凌駕於整個世界之上，完全失去束縛的無限慾望，會毀滅世界！」
聶遠聽完沉默許久，他看到了心靈深處那渺小的凡人靈魂發出鑽石般璀璨的光芒，光芒越來越盛，逐漸照耀他整個心靈，貫穿靈魂
聶遠緩緩開口：「詩和遠方，不是當前苟且的理由！火焰再小，失去控制也會燎原！再大的拯救也不能成為毀滅弱小的理由！
我不僅放的下大道的幌子，還要摒棄它！
我不僅知道本心是紅色的，還要經常拭擦！
路一旦走錯了，就開闢出一條新的正確道路！」
此時聶遠並不知道，瑪麗亞靈魂深處出現了系統提示信息：
宿主領悟赤子之心，促使超級借貸系統進化，進化方向：女僕系統
女僕系統升華為侍女系統，檢測到之前有三位女僕，特殊情況給予特權：重新選擇出路
第一條路，女僕有權簽訂侍女契約，簽訂后成為侍女
第二條路，女僕有權拒絕簽訂侍女契約，拒絕後保持女僕待遇不變
第三條路，女僕有權放棄女僕契約，放棄后剝奪所有強化與記憶成為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