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好人聶遠
王靜研一路將杜飛送出公司大門，這才折回到聶遠辦公室，剛進門正看到聶遠趴在辦公桌上寫著什麼。
「王助理，來，」聶遠這時也剛寫完，他抬起頭，順手將剛寫的一張單子推到桌邊，「吶，提成獎勵單，助理目前的比例是貸款總額的1％，這一單的提成是2500元，簽個字吧。」
「啊……聶總，我沒出什麼力啊，不過是過來通知下你，填了幾張資料而已，這提成我不能要！」王靜研可愛的臉上充滿驚訝，但語氣卻很堅決。
「這是你應得的，記得做好貸后服務，包括還款期限之前的通知，還款以後的登記。」聶遠用不容質疑的目光注視著王靜研。
「好吧，我簽，我以後會努力學習和工作，絕不辜負你的栽培！」王靜研與聶遠目光對視了一會後終於妥協，她拿起筆飛快地在提成單上籤下自己的名字，然後將單子推回給聶遠，臉上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聶總，你人真好。」
聶遠笑笑沒說話，目送著王靜研出門，瑪麗亞這才在他腦海中開口：「聶遠，投資方給的利息是12%，我多加了25%上去，這是金融業最低的借台利息了，你現在代表公司，要養活一大群人，所以感情和生意要分開。」
「我明白，以後賬務的事情全由你掌握，我不干涉。」聶遠笑著說
「聶遠，你今天為什麼不和我爭執了？」瑪麗亞有點不適應聶遠的順從，按照以前的慣例，她已經準備好了一大堆說辭，用來說服聶遠，而聶遠這回卻不接招，這讓瑪麗亞有種一拳打空了的難受感。
「為什麼要和你爭呢？」聶遠反問
「可是以前你不是每次都會反對嗎？」瑪麗亞追問
「那有怎樣？無論是我的固執，我的原則，還是我的底線，都被你一次又一次地粉碎了，我連女僕都能接受了，還有什麼接受不了？瑪麗亞，其實我明白，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我以後不會再反對你的意見了。」聶遠平靜地說。
沉默了一會，瑪麗亞才開口：「聶遠，你變了。」
「是啊，我變了，我已經不再是以前單純的自己，我的力量變的越來越強，我的能力變的越來越大，我擁有的東西變的越來越多，但我的選擇卻變的越來越少。」
「原本我以為越強大就會越自由，但事實卻是能力越強害怕就越多。正如先賢所說：已知就像一個圓圈，圈外就是無知，圓圈越大，接觸的無知面就越多。」聶遠噓了一口氣
「聶遠，其實你是個好人。」瑪麗亞說完這句無聲音傳來。
下午瑪麗亞通過聶遠的轉達，給邂逅萱遠全體員工做了一次簡單培訓后，很快就到了下班時間，員工們一個個打完卡，然後走出公司大門。
聶遠站在公司門口，微笑地與每一個員工道別，直到無人再從公司內部出來，他正準備回辦公室收拾東西離開。
「聶總，你的包。」這時王靜研肩膀上斜挎著一個紅色的女士挎包，手中提著聶遠的公文包從公司內面走了出來。
「怎麼現在才走？」聶遠問
「噢，我把公司內面全部的燈都關了，在你辦公室看到了你的包，就順手幫你帶過來了。」王靜研臉上露出招牌式的酒窩微笑。
「謝謝，那走吧。」聶遠一笑接過了包
兩人出了門，聶遠將大門鎖好，「你住在哪？要不我送你回去。」
「我在南郊住，離這遠，我坐地鐵就行了，聶總，你妹妹還在醫院吧，你趕緊過去吧，我中午也看到你出手制服了壞人，聶總你可真厲害啊！明天見了！」王靜研微笑著揮了揮手，轉身迎著寒風而去。
聶遠看著王靜研消失在人群中后，趕緊上車趕往醫院。半個小時以後，當聶遠提著幾份外賣心急如焚地來到病房門口，卻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雙人間病房內，趙夜天側靠在靠窗的病床上，此刻他的床上左右兩邊各坐著一名美女，左邊是林月，右邊是小腿纏著厚厚紗布的聶麗，趙夜天此時一摔手中的牌：「3條a帶對5！嘿嘿，大不住了吧？聶麗，我可知道你原本有3條2，但我寧可拆開王炸一張一張單下，硬是把你的2勾引下來了，哈哈哈……咳咳……哼……」
趙天夜說到最後忽然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聶遠，立馬轉變口風，趕緊提醒身旁兩位美女，可是聶麗正背對著門根本看不到聶遠，而林月正一手托腮，低著頭苦惱地看著手中的爛牌也是無視了趙夜天的表情。
「夜天，你沒事吧，是不是又帶動傷口了？醫生不讓你多說話，你就是不聽，斗個地主看把你激動的！」聶麗聽到趙夜天急促的咳嗽聲立馬關切起來。
「吭！咳咳……」趙夜天用眼神示意聶麗看身後。
「怎麼你眼睛也不舒服嗎？幹嘛眨那麼快？」聶麗疑惑地問
「看起來氣色不錯嘛！」聶遠笑著走了進來。
「哥！聶總，主……聶總。」三聲不同音調的稱呼同時響起，聶麗飛快地鬆開了正緊握著的趙夜天的雙手，臉色彤紅，趙夜天躺在床上不能動，只能訕訕地撓了撓頭，林月不好意思地站了起來。
「有精神就好，我就怕你們都一副病怏怏的模樣。」聶遠邊說邊把外賣放在了桌上，「吃點東西吧。」
「都有什麼好吃的？」聶麗可不會跟自家親哥客氣，瞬間翻動起袋子來
「都是你愛吃的，不過辣椒就別想了，會引起傷口發炎。」聶遠疼愛的摸了摸聶麗的頭
「來，夜天，小月你們也都吃點。」聶麗直接反客為主，拿起袋子開始分發。
「張總呢？」聶遠問
「嫂子去接娜娜放學了。」聶麗一邊往嘴內塞著東西一邊含糊不清地說
「多大了？吃沒吃樣，讓夜天笑話。」聶遠對著聶麗佯怒地說
「哼！才不會呢，夜天可是真男人，才不會在意那些做作的東西，是吧，夜天？」聶麗沒有一點收斂的意思
「啊，對，我挺喜歡聶麗的性格，大大方方，敢愛敢恨，還有身材也好，長的漂亮，笑的也甜，嗯……吃相也好看。」趙夜天訕訕地撓著頭說，他上一個女朋友就是那種好作的類型，出門在外渴了不敢大口喝，餓了不敢大口吃，走路還怕腰沒挺直，還愛好跟人攀比，但一回家就脫掉了偽裝，好吃懶做，最後還跟別人跑了。
這些經歷讓他本能地反感那種類型的女孩，雖然只和聶麗認識了半天，但她那種從骨子內滲透出來直爽，還是讓趙夜天很喜歡，所以才一天不到他就和聶麗打成一片。
聶麗對趙夜天更不用說了，對趙夜天替自己挨刀早已心存感激，接觸了這半天，更是了解到了趙夜天少年就淪落為孤兒的身世，她的母性情懷本能地散發出來，發自內心地想去關愛他，彌補他這麼多年以來失去的天倫之樂，這無關任何感情，只是人類純粹的心靈感受。
聶麗對趙夜天這個高大帥氣，雖身世悲慘但性格並不極端反而更加積極向上的救命恩人，目前的感情成分頗為複雜，有感激，有同情，更有一份想多了解他一點的期待，從趙夜天出現在她身旁的那一刻起，聶麗的心靈深處就一直在回想一個問題：為什麼這個比起自己前夫帥氣數倍的陌生男子會在自己危難的時候挺身而出？而自己的結髮丈夫卻為了錢財將自己賣給了黑惡勢力？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嗎？或許是老天爺看我實在太可憐了，就派了一個天使來拯救自己吧，夜天！謝謝你，如果我此生有福分能和你走到一起，我會用一生去報答你的。
「我真有你說的那麼好嗎？我怎麼都不知道呀，從來沒有人誇過我吃東西好看，真的好看嗎？要不然我天天吃給你看？」聶麗自己都沒覺察到她說話的語氣好像回到了十七歲，哪有一點已婚少婦的矜持，而且臉上還帶著些許紅暈，明明是心內興奮的表現。
「小麗，就你那吃相天天對著夜天吃，夜天以後都不用吃飯了，看都看夠了。」聶遠也看出來了他們兩人之間有那麼點意思，故意逗著聶麗說
「哥，你討厭，你走開了，哪有你這樣說你妹妹的？哎，不比不知道，這一對比啊，看來只有夜天才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了。」聶麗撅起嘴氣呼呼地看著聶遠，說到後面的時候臉上又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微笑
「聶總，如果聶麗想讓我看，我願意看她一輩子。」趙夜天真誠地說到
「夜天，你對我太好，傷口還疼不疼，要不要喝點水？」聶麗前半句是真情表露，不過後半句明顯是為了做出來給聶遠看：看到沒，人家願意看我一輩子，我也願意關心他一輩子。
「哎呀，看不下去了，林月我們走吧，不要打擾人家的二人世界了。」聶遠故意搖了搖頭，站起來做裝要走
「聶總，我不是那個意思。」
「哥！你越來越討厭了！」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聶遠笑了笑還是朝外走去，不過他並不是要離開，走到病房外，他給張靜打了個電話，告訴她不用操心了，自己在醫院了，晚上照顧好娜娜就不要再過來了。
剛掛了電話，就看見聶振宇急匆匆地走了過來：「阿遠，小麗呢？人沒事吧？」
「爸，你怎麼來了？小麗沒事，只是蹭破了點皮，不礙事的。」聶遠趕緊迎上去
「哎呀，1個多小時以前，小麗給你媽打電話，說今晚可能回不去了，快掛電話的時候，小麗在電話內忽然呻吟了一聲，好像很痛苦的樣子，你媽就感覺不對勁，追問之下才知道她被車蹭了，這不，我就著急過來了，本來你媽也要來，被我死活攔住，你說這三九寒天的，大晚上醫院內可不比在家內，我這身體還硬朗扛得住，你媽的身體鐵定吃不消，再加上小麗電話內不停地保證只是一點外傷，沒有傷筋動骨，你媽這才沒跟著過來。」聶振宇一口氣將事情經過說完
聶遠帶著父親進入了病房，看到聶麗確實沒事，還能慢慢地走路，聶振宇也放下心來，最後聶振宇堅持將聶遠和林月轟走，說他們明天還要上班，自己反正無事晚上就在這照看著。
熬不過父親的聶遠帶著林月上了車，朝著張靜的住址開去，自從林月成為他的女僕后，每次和林月獨處時，聶遠都會感到一絲尷尬，此時車上，兩人許久都無話，直到林月主動打破了這個僵局。
「主人，瑪麗亞姐姐說你準備接受我了，到了張總家內也不方便，要不你找個地方停車，我就在車中服侍你吧。」林月滿臉期待地忽然開口
「吱~~~茲~~~！」聶遠猛地一打方向，一腳剎車將車停到了路邊，他被林月這句話差點嗆死，剎住車，他深吸了幾口氣，眼睛盯著正前方的擋風玻璃，想了半天，終於想到怎麼解釋這個問題了，「林月，我不是不願意接受你，只是我已經先有了張靜，所以我的心過不去這道坎，但是今天的墮落者給我的壓力實在太大，站在他面前，我明顯感覺他要殺我應該不難，而他殺了我之後，肯定會去對付你，以墮落者的手段我不敢想象那種畫面，所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聶遠說到這裡，才轉過頭去看林月，不過入目的畫面又一次將他電的目瞪口呆：林月此時已經褪去了紅色的外套和腳上的高跟鞋，此時正在脫著黑色的打底褲，褲子已經褪了到了膝蓋處，大腿上露出了一片粉色的保暖褲。
聶遠趕緊伸手去攔：「林月，你幹什麼？趕緊住手！」
「主人，你不是停車了嗎？我以為你就選在這裡呢。」林月暫停了脫衣服的舉動
「我沒有！選這裡？我瘋了嗎？」聶遠沒好氣地說，他轉過臉去看窗外：途勝現在正停在二環輔道上，過往的車流川流不息，路沿上的行人也絡繹不絕。
「主人，只要你喜歡，在哪裡我都願意。」林月神情地望著聶遠的側臉，輕聲說著
「我不願意！好了，別說了，穿好你的衣服，我們回家。」聶遠果斷地下達命令
「主人，我有點熱，能不能不穿？」林月小聲地建議著，她身上的黑色打底衫，黑色打底褲，全都是緊身型的，此時她隨意地往後撩了下頭髮，身體緊靠著座椅，將側身的凹凸完美地展現出來，聶遠雖沒有去正視，但眼角的餘光還是能看到那s型的美妙曲線，並且越看，他腦補的畫面就越多。
「不行！你要是不穿，我就會熱了，穿上！」聶遠拒絕，開玩笑，自己可是在開車，要是一走神還不出事。
「人家真的好熱，都快喘不過來氣了，主人，求求你了，別讓我穿外套了，好不好？」林月輕聲漫語地發嗲起來，瑪麗亞此時正在腦海中教導著她，因為聶遠這句話並沒有指名道姓，瑪麗亞自動幫助林月承擔了此次命令，要不主人下令，林月必須服從。
聶遠對於自己人從來都狠不下心，林月那酥麻到他骨子內的話更是讓他沒法再張口拒絕，他不再說話，努力專心開車，可是身旁的林月好像身上鑽進去了無數只螞蟻一樣，不停地開始扭動身軀，擺出各種poss，那充滿青春活力的身軀一直在聶遠眼邊晃動，聶遠並不知道這一切都是瑪麗亞在身後操控著。
聶遠的眼中慢慢地只剩下了林月曼妙的身影，自從瑪麗亞說服了他接受女僕之後，作為一個純情小男人，他的內心深處其實充滿了期待和幻想，只是被他一直用理智壓抑著。
但此時他的內心深處這個惡魔正在慢慢地復甦，一點點地蠶食他的理性，最終聶遠還是沒能堅持到家，當他的心中只剩下一團火焰的時候，在一個岔道口，他猛地打了一把方向，途勝衝進了路旁一個露天的停車場，停車場旁邊的大廈頂端樹立著7個大字的霓虹招牌：帝都明珠大酒店。
四個小時以後，聶遠帶著林月走出了酒店大堂，林月深情地看著聶遠開口：「主人，你真好！」聶遠笑笑繼續朝前走去，今天第三次被發好人卡了。
兩人看起來都精神奕奕，容光煥發，不過表情卻千差萬別：林月是一臉的滿足感，走路都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時不時地側臉偷看下聶遠，又趕緊收回目光，眼神熱烈而又真摯；聶遠卻一會微笑下，一會皺下眉頭，一會眼神一亮，一會卻又噓氣不已，因為從房間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和瑪麗亞溝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