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制霸日落

  黑子把球傳到阿五手裡，擺出他的防守架勢。他的目光沒有去看阿五手中的球，而是緊緊盯死阿五的雙腳。打球的都知道，看著球防守是沒用的，球會欺騙你，而進攻者的腳步不會。


  「你很有鬥志。」阿五道

  的確，相比此時的大飛和小虎，黑子的確顯得很有鬥志。大飛的鬥志已經完全被消磨了。先後兩次的打擊，讓在場的所有人對他表示同情。先是被大帽抽臉，再是顏扣羞辱。這段時間，大飛可能不會很想打球了。


  而黑子不同，他彷彿已經在心裡承認了面前這個少年的逆天。他知道他要輸了，但是他不會投降。這次他沒有去喚醒失魂落魄的兩人。「落日」最後的尊嚴，就由自己來守護吧。


  「你不可能擋的住我。」


  「我不可能就這麼放你過去。」


  「我尊重你的鬥志。我會從你的左邊過去。」阿五不覺得這是羞辱，但落在別人耳朵里，這無疑是對防守者最大的羞辱。


  就在這時，黑子彷彿看到阿五身體一陣微微的晃動。「看到了！」黑子條件反射地想要移動身體擋住阿五的去路，但是仍然慢了半拍。黑子能看到阿五的動作已經很不容易，但他依然擋不住阿五的第一步。這是因為他的反應力和身體強度。身體不能在得到指令的第一時間作出反應，儘管就差那麼零點幾秒，但在一次對位防守中就足以致命。


  黑子也沒有期望大飛和小虎能擋住阿五，今天他們是徹底敗了。果然，一聲憤怒的砸框聲傳來，「兩個。」


  接下來的時間，簡直是一場屠戮。就彷彿一場拳擊比賽，一方明明已經喪失抵抗能力，更別說反擊了，但另一方仍然不停地施以重拳，一拳一拳擊打對手要害，直到裁判宣布勝負，或是一方被活活打死為止。這就是阿五殘暴的地方。


  胖子在一旁都有點不忍看下去：「我說五哥啥都好，就是一摸球就發狂，收都收不住，偏偏沒人治得住他。」


  大嘴卻假裝滿不在乎：「咱不也是一路這麼挺過來了嘛」但回想起和阿五對位的過往，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你說咱們進了陵蘭，能不能有人能和五哥打個平手。不然沒人陪他練球的時候，我們……」胖子不敢說下去。


  「陵蘭在去年的全國大賽中獲得了十六強，在東城預選賽也是排名第二的存在，應該能有類似的人物吧。」


  「不好說，像五哥這麼變態的，我反正沒見過第二個。五哥最可怕的不是他的實力，而是他對勝利的渴望。我想你明白的，大嘴。」


  四年的兄弟，大嘴當然明白。能讓阿五進步到如今這個程度的原因，正是他那種對勝利的渴望和對籃球的執著。


  場中的阿五已經用五個暴扣終結了比賽，也終結了「落日」的神話，以一挑三的方式。「你們輸了。」他冷冷地看著黑子，「你們不配再擁有這個球場的制霸高位。」這時胖子和大嘴也來到阿五身邊，這個時刻，見證的是他們三人共同的誓言。


  那時，阿五才剛剛開始打球。「阿五，你現在最想做的是什麼？」


  「我想，我想要挑翻東城所有的球場。」


  大嘴依然記得，當時可是著實被阿五的夢想嚇了一跳。不過，如今看著那個高高躍起，把只屬於他們的「籃球印章」重重拍在籃板上的背影，他覺得，這個夢想可能對他們來說，稍微，小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