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挑場

  東城不是一座很大的城市，但是東城卻有著「籃球之城」雅號。國內各大籃球賽事，都會首先選擇東城作為舉辦地。各高中大學的聯賽冠軍幾乎被東城的學校包攬，是當之無愧的「籃球之城」。在這座以籃球著稱的城市，野球場自然是比比皆是，但其中最出名的，非「日落球場」不可。「日落」坐落於東城的市中心，經常舉辦大型賽事積累了大量人氣，平時也是熱鬧非凡，常有高手出沒。


  每個球場總有一批固定的球友，他們總在這片打球，認識了不少朋友，加上實力出眾，可以說，這批人是這個球場的守護神，守衛著這個球場的尊嚴。而所謂「挑場」，就是踐踏這份尊嚴。


  「哥們，這日落最牛逼的組在哪個場？」情報專員兼談判專家大嘴打聽道。


  「哥們，第一次來吧」球友說著指了一個方向，「黑哥他們不是你們幾個中學生能較量的，自己加個場玩玩兒得了。」


  阿五順著方向看去，一個黑背心的青年正完成著一套讓人眼花繚亂的過人組合。180的身高，在野球場打後衛可以算是黃金身高，和大嘴一樣。胯下，換手，背身，動作一氣呵成，正戲耍著對手，可以看出，他沒有盡全力，但球感已經可見一斑。


  「怎麼樣？」大嘴一直相信阿五的評價。


  「大嘴，可能你不是他的對手」


  大嘴點了點頭，胖子卻不服氣道：「五哥，我看未必，他那是華而不實。」


  阿五不置可否，大嘴卻又恢復了以往的油嘴滑舌：「胖哥，要不待會兒，你去防他？」


  「你胖爺什麼時候怕過？實在不行，交給五哥唄」胖子大大咧咧道。


  三人在旁邊看了一會，等一局五球打完，才走上前去。等待一場球賽的結束是他們對對手的尊重，阿五說的。囂張和野蠻不是一回事。但，有時兩者似乎有些接近。


  「哥哥們，小弟三個也想打一場。」三人走到場中央，大嘴嬉皮笑臉地說。


  黑背心青年一組贏了比賽，所以就留在場上。他們一組是一個180的後衛，一個185前鋒和一個190中鋒。黑子看著走進場中的三人。說話的是一個和他身高彷彿的中學生，嘴很大，眼睛靈動，身材勻稱，一看就很靈活。旁邊站了個胖子，185的樣子看起來能有兩百斤，皮膚黝黑，滿臉橫肉，跟個熊似的，活脫一個小奧尼爾。落在最後那個高個子乖乖男反而最不起眼，他雙手插在衣服口袋裡，身材修長，但很消瘦，表情木訥，活脫一個乖乖男。這種身體在日落是純粹的找虐。雖然對位起來身高差不多，但從他們稚氣未脫的臉上，一眼就能看出還是中學生。


  黑子大概二十五六，留著小鬍子，穿了一件黑背心，露出結實的手臂和大臂上的黑色紋身。他看到這三個人，也想起了自己的學生年代，是籃球給了他希望。「成，加你們一組，你們下去等著吧。」黑子有點喜歡這三個孩子。


  「哥，艾弗森的紋身很帥，我也是他的球迷，嘿嘿。不過您可能沒明白我們的意思。我們只打一場，輸贏我們都走，不過贏了的話，這球章可得換上我們的。」所謂球章，就是籃板上最高的那個「印章」，只有最高的那個才是王，下面那些球章，只能是這片球場曾經的霸者，但他們的守護，已經被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