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天火的暴走
在大源血裂解術的威脅下,羅伊男爵目光焦急,卻不敢下達放開結界的命令。
上世紀的人類城市斯坦索姆,就曾經逼得一個高階血族侯爵在市中心自爆,大師階騎士瑞文戴爾領主當場陣亡,激發出的源血詛咒直接轉化了過萬平民,圍攻的軍隊被血奴生生堆死,整座城市淪為地獄。
最後還是駐紮在附近的烏瑟爾騎士團聞訊趕到,動用軍團級聖術,以雷霆手段撲滅了所有血奴,但斯坦索姆近半人口被聖焰凈化,一座繁榮輝煌的城市自此化為廢墟。
天火顯然沒有滅城的實力,但周圍看台上密密麻麻坐滿了毫無防護的平民,一旦詛咒泄出必定死傷慘重,一邊是大量平民一邊是簽了生死契約的角鬥士,王真很自然的被作為了犧牲品。
「唉,可惜了一位可以中階斗高階的天才。」羅伊發出一聲低沉的嘆息。
「若台上站的是我,只怕也會被他們當成棄子。」安迪女王雙手攥的發紫,神色很是複雜。
「啵啵」「唦」
結界上隆起幾團凸起,發出沙塵激蕩而後落下般的聲音。
全場只剩下那土黃結界激蕩的聲音,看台上的眾人大氣也不敢出一下,唯恐那道分割生死的屏障抵擋不住詛咒。
就在這時——
「砰!」
擂台旁的空氣陡然炸裂,眾人緊繃的身體齊齊一顫,卻見一名白色身影從虛空冒出。
正是狼狽不堪的王真!
離他最近的一名防護法師驚呼出聲:「你怎麼出來的!結界有漏洞?」
羅伊男爵也是大吃一驚:「又一個空間魔法師?」
只有安迪女王微微一笑:「我就知道他還有底牌。」
這位格鬥女王迅速走上前去,攙扶住有些虛脫的王真。
「多謝。」王真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卻仍只搭了一隻胳膊到安迪肩上,堅持著自己走向出場甬道。
別看方才他在台上光芒璀璨悍勇無匹,其實全靠爆發潛力咬牙苦撐,要憑初晉中階之力壓制高階下位的天火,哪有那麼容易?
就在王真終於挪到甬道入口,準備踏入之時。
「英雄!」
「冠軍!」
看台上的眾人終於從靜若寒蟬中回過神來,爆發出震天動地的歡呼和掌聲。
「咳咳。」廚神星昂對霍華德頗有深意的一笑,「這狡猾的天火騎士,原來是個血族間諜,潛伏的好深啊,多虧這少年逼出他的原形!」
「不錯,我們應該知會烏戈爾城主,對這位少年英雄予以嘉獎!」千頌雪也靠近過來,興高采烈的說道,一雙美眸卻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霍華德陰沉的面孔。
霍華德面無表情,冷聲道:「哼,居然都騙到老子頭上了,來人,立刻去將天火的家人給我拿住,然後通知聖光騎士團,由他們處置。」
不管大佬們如何勾心鬥角,台下眾人卻是真心為王真歡呼喝彩。
許多崇拜強者的小丫頭,更是雙眼冒星星,感覺自己又戀愛了。
「我的天,他居然從大源血裂解術中活下來了,啊,他好強啊,我要淪陷了。」
「走開,花痴女!」
「機智石灰男,你是最強的!」
又聽到這個綽號王真腳下一弱差點跌到在地。
多虧安迪及時扶住他的身形,但也在捂嘴偷笑。
這一笑,本來英氣逼人的面孔卻是驀然柔和,一股剛柔兼備的異樣美感油然而出,饒是全身受傷的王真也禁不住為之一愣。
好在他此時鼻青臉腫,看不出什麼表情,安迪並未察覺他的失態。
很快,安迪就把他攙扶進了競技場的救治室,幾名身穿白袍的牧師很快圍了上來。
一名看起來德高望重的老牧師仔細檢查了一番,對安迪說道:「恩,左臂粉碎性骨折,脾臟破損,肝部重度浮腫,心臟——完好無損,好了,都是小傷,外加一點脫力,不礙事。」
安迪含笑點頭。
王真則堅強的翻了翻白眼,掙扎著對診斷結果露出無語的表情,總算壓制下了自己的吐槽之魂。
老牧師繼續對助手囑咐道:「通知老闆,半小時后他可以上台領獎。」
說完目光一變,雙手放出淡淡的柔和白光,那光芒很快布滿王真全身。
只見王真破損的內臟和身上的開放性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癒合,而破裂的骨頭也開始噼啪作響,往一起合併。
「克勞德大叔的癒合聖術非常有效,你安心養傷,領過獎后,我有事跟你說。」安迪對王真輕輕一笑道。
「我也正好有事問你。」
「恩。」安迪應了一聲,又沖老牧師克勞德點了點頭,便轉身走了出去。
等她帶上門后,救治室里只剩下嗡嗡的聖術聲。
王真看著潔白的天花板,腦海中回憶著剛才的場景。
此一戰,自己臨陣突破,總算將戰意推到了中階下位的程度,可是魔法能力一點也沒有增長。
而且暴露出了很多的缺點,自己的攻擊手段極為單一,所以才會在佔據武器優勢的情況下與天火纏鬥不休,如果能像基卡一樣放出空間裂隙,那天火早就成了篩子,看來當務之急就是學習更強大的攻擊魔法,或者需求更豐富的戰意應用手段,比如安迪的月影神拳,甚至是天火那詭異的反聖能。
最後,多虧我把躍遷之刃帶在身上,否則的話,現在恐怕已經變為喪屍了。
想到這裡王真一陣后怕,他也聽說話源血詛咒的傳說,人類對這種無形無質的殺戮手段似乎有著天生的恐懼。
「嘿嘿,小夥子,你還真是有一手。」卻是老牧師克勞德打斷了王真的思路。
王真謙虛道:「呵呵,那天火在我人類世界圖謀不軌早晚會被拆穿,我只是恰逢其會而已。」
克勞德先是一愣,而後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我說的不是那件事。」
「哦?」王真一頭霧水。
克勞德無奈的搖了搖頭,又好氣又好笑地說道:「原來你還是個雛兒。」
「我是說安迪,她自從來到死或生競技場,就沒對同齡之人笑過——倒不是盛氣凌人,只是她天賦驚人,與那些尋常少年站在一起總有些鶴立雞群之感,你是唯一一個和她沒有隔閡感的同齡人!」
王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