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卡特琳娜的抉擇
「卡特琳娜校長？」這些波動傳達的聲音似乎還帶有音色特徵，馬歇爾老師聽出了她的身份。
「是我，你們的確死了，是我從戰場里收集到你們的靈魂。」卡特琳娜平靜而立，不過在光團們的感知中，就宣布死亡這件事來說，卡塔琳娜的聲音有些冷漠。
「收集靈魂！您，您是瓦爾基里？」卡梅隆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不錯，按你們世界的傳說，我就是瓦爾基里。不同的是，沒有什麼漂浮世界之上的奧丁和瓦爾哈拉。我所在之處，便是你們的英靈殿。」
光團們似乎在發愣。
卡塔琳娜繼續說道：「不用做無謂的猜測，並不存在什麼陰謀，你們還有很多戰友，我們都會坦誠相待。在以後的漫長日子裡，我們將並肩作戰，對抗最深沉的黑暗，你們有足夠的時間慢慢知曉所有的一切。」
「我們會以怎麼的形態並肩作戰，英靈？還是就這樣的光團？」一個光團亮了一下。
「和此世界傳說的英靈不太一樣，你們會獲得一個物質形態的身體——可以隨意定製，甚至和之前的一樣。」
「什麼！」幾乎所有的光團都在劇烈跳動。
「那和生前有什麼不同？」謝爾頓急切問道。
「你們的一切感知都和現在光團形態時一樣。」卡特琳娜平靜地說出了殘忍的事實。
「哈哈，和現在一樣？現在我什麼都看不到聽不到摸不到，連這該死的說話聲都不知道是哪裡感覺到的。」
「這和北地亡靈有什麼區別？」
「你們為了自己的信念英勇戰死，我給予你們繼續戰鬥的機會，你們還在奢求什麼？」卡特琳娜的聲音里洋溢起一絲激昂。
眾光團再次沉默。
良久
「不管你究竟來自哪裡，不管要帶我們去何處戰鬥，如果我發現自己成為了暴君的劊子手，我會反戈一擊，向你發起衝鋒。」馬歇爾的聲音再度出現。
「附議。」其他九個光團先後表態。
「很好，你們會成為無數文明的永恆守護者，會成為為秩序而戰的勇士，而不是為我。」
「現在，我會賦予你們和原來一樣的身體，回去告個別，三天後，隨我一起離開這個世界。」
第二天清晨
飛艇終於載著大隊人馬降落，洛亞城的幾個醫院立刻人滿為患，大批的市民聚在那裡，有的在沉默地祭奠自己的子女，但更多的，在為自己的孩子活過試煉而慶幸。
還有一部分，摻雜著一眾小報記者，聚在學校門口，質問為什麼四名高階上位教師和一個接近大師的院長，會容許這種狀況發生在自己的監護之下。
不過一切都會有專人去應付，卡特琳娜此時正坐在自己的校長辦公室中，手捧一本包著封皮的書心不在焉地看著，等待著那二人的到來。
「噠噠噠」
熟悉的敲門聲響起。
「請進。」
光頭鋥亮的雷蒙推門而入。
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後，
雷蒙面無表情開口道；「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
「因為我沒有時間了。」卡特里娜一反常態的柔和微笑著。
「什麼？」雷蒙有些不解。
「三天後，我要回到總部了，下一站，去大星雲那邊的庇護所世界。」
雷蒙愣了很長一段時間，終於喉頭顫動苦澀說道：「我以為只有死亡可以分開我們三個。」
「我也曾經以為，就算死亡也不能把我們分開，除非第一個死的是我。」卡特琳娜微笑依在。
雷蒙站起身來，忽然咧開大嘴，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才不要做什麼英靈呢，豈不是平白比你低了一輩？」
然後急匆匆的別過臉去。
走向門口。
握住門把的那一剎那，又發出一句帶著顫音的低語：「三天後，我來送你。」
話音未落地，人已閃電般拉門而出。
卡特琳娜眨了眨微紅的雙眼，為這個長得一臉兇相卻意外羞澀的男人，在心裡道了句抱歉。
良久，她收拾心情，等著那個更不容易對付的傢伙。
「咻~」
沒有任何預兆，卡雷苟斯的身影從空氣中冒了出來，直接出現在辦公桌的對面。
「你知道我不會容許這種行為的。」卡雷苟斯的聲音十分平靜，整個人卻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卡特琳娜再次微笑：「我當然知道。」
「我會引咎辭職，放棄校長職務，三日後脫離此世界，回總部述職，接受應得的懲罰。」
卡雷苟斯的眼神里也出現了一絲意外和不解。為了測試王真，使用月痕主動誘發魔獸變異，致使三十四名無辜教師喪命，十名高階者英靈化。此事雖然需要懲戒，但遠遠沒到中止任務回歸總部的地步。
他氣息收斂，說道：「為了找出關係到整個世界存亡的滅絕者，幾十人的犧牲。。。」
卡特琳娜打斷了他的話：「大星雲那邊爆發了軍團級地獄入侵，一周前我向總部提交過申請。昨天已收到回復，同意我到庇護所世界支援前線。」
卡雷苟斯驚訝道：「卡特，你。。。早就決定這麼做了？
「不錯。我半月前終於下定了決心。」
「卡雷，我是雷蒙你們不同，我的母星完全被地獄毀滅，我是愛瑞德星最後的血脈。呵呵，這無盡的宇宙中，竟然會有唯一的東西，那就是我啊，唯一的愛瑞德星人。」
「我們穿越了那麼多世界，究竟有什麼用？」
「他們有幾個人加入聯盟?有幾個世界加入了聯軍？」
「在凜冬世界，我們被當做散布末日言論的邪教徒，幾乎綁上十字架燒死。」
「在亞山世界，我們直接斬首魅魔偽裝的伊莎貝爾女皇，卻被幾大王國視為擊殺英雄王的卑鄙刺客，聯手追殺了幾個月，一直攆到世界邊緣。」
「在艾澤拉斯世界，我們終於成功了一次，帶領無數英雄撲滅了入侵的地獄軍團，可他們轉頭就分成紅藍兩派，高喊著什麼洛克特歐噶爆發內戰。」
「這樣的世界，不值得拯救！」
卡特琳娜的聲音越來越激動，失控般高喊著，發泄著，彷彿要把數百年來積攢的怒火全部吼出。